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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七章睚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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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機飛‬起飛,起落架自然要收進機腹的,這個風笑肯定知道,就算沒坐過‮機飛‬,也沒見過網上説的凍死的偷渡客,但是大家不會以為風笑家連電視都沒有吧?)來‮國美‬十來天了,左媛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她今天同民運的人談好了,資助對方十萬美元,那邊就證明她是“民權鬥士”最起碼“政治避難”的可能是大大增加了。

左媛的父親是前鳳凰市外貿局局長,那時候外貿可吃香,老兩口七八年前就在‮國美‬定居了,按説她有這樣的直系親屬擔保,移民是比較容易的。

不過,她臨走的時候,不是還席捲了一大筆錢嗎?為了以防萬一,那也得聯繫民運,給自己套上一個“持不同政見者”的帽子——還得是受‮害迫‬的那種。

這樣一來,她基本上就可以⾼枕無憂,過兩天就可以去移民局申請移民了,家裏的孩子和老公也跟着來了,那塊‮陸大‬也就沒什麼可以惦記的地方了。

當然,等風頭不緊了,她還可以讓老公回國投資發展——他的英語可是很成問題的,在‮國美‬估計也找不到什麼好乾的。

反正,罪不及兒這話,套到祖國⾝上再合適不過了,不過,迴天南是不可能了,左媛在廣州還有兩個同學,去那兒發展肯定沒問題,只要打點好當地‮員官‬,遠遠地避開天南也就是了。

那些入了外國國籍,在星條旗、米字旗甚至楓葉旗下宣過誓的人,有不少一轉頭就回國發展了呢,那又有誰説什麼了?

半夜時分,左媛睡得正香,卻覺⾝子猛地一震,噤不住糊糊地睜開眼,“大勇你搞什麼呢?”誰想,她入目的不是自己愛人劉勇的⾝體,而是一個陌生人,正站在她的牀邊,冷冷地看着她,嘴角掛着不屑的微笑。

“你是誰?”她猛地清醒(book。shuyue。org)了過來,前幾曰縈繞在自己心頭的噩夢,終於來了嗎?不會…這麼快的吧?

這個人,她從來沒見過,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是個⻩種人,⻩種人的⾝⾼⻩種人的⾝材,普通得就像她在鳳凰市街頭每天要遇到的無數人中的一個。

下一刻,左媛很驚訝地發現,她雖然⾝子能動,話也説出去了,但是屋裏卻聽不到自己的迴音——該死的,又是這個噩夢,醒醒好不好?她長出一口氣,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很疼!

她的眼睛登時就直了,下一刻,她用盡全⾝力氣,沒命地一咬自己的舌尖,‮大巨‬的疼痛,讓她眼前為之一黑,不旋踵,淡淡的鹹腥味瀰漫了她整個口腔。

“不用懷疑了,你不是在做夢,”陳太忠笑着看着她,順便又打量一下家裏裝修,輕輕地笑一聲,“呵呵,都是民脂民膏啊…怪不得你要跑呢。”左媛一時大驚,⾝子縮在薄薄的單被,不住地顫抖着,卻是連伸手撥落⾝邊枱燈的勇氣都沒有。

“國家真的欠了你很多嗎?”陳太忠臉上的笑意大盛,重重地一頓腳,腳下一團東西猛地菗動一下,左媛順勢望去,卻是一個人俯趴在地上。

“小杰!”從此人⾝體形狀和穿的睡衣上,左行長一眼就認出了,這是自己十二歲的兒子,一時間再也顧不得驚恐,聲嘶力竭地⾼叫一聲,連被子都不及掀起,整個人帶着被子就撲了下去。

只是,她依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滾回去,”陳太忠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硬生生將她扇回了牀上,“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兒子就不是兒子?你知道你捲走的九千萬,會讓多少家庭傾家蕩產、離子散?”左媛被這一巴掌打得登時愣在了那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卻是不敢再説什麼了。

“你厲害的嘛,還會‘政治避難’?”陳太忠早就來了,聽到了左媛跟她老公説的話,不過其時天還沒有大黑,他不想隨便出手,以免萬一有人進家撞到。

他沒打算放過左媛的丈夫和孩子,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撞到那些可能是無辜的傢伙。

當然,在等待的時間裏,他也沒有閒着,左媛的父⺟住的是一棟公寓樓,房子並不大,所以他就是東翻翻西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比較值錢的玩意兒帶走。

左媛的眼睛張得老大,嘴巴不住地動着,不過很遺憾,她無法將自己的意圖表達出來。

“你不用説了,你們一家三口,我都要帶回去,”陳太忠獰笑一聲,伸腳又是在她兒子手上重重一踩,還兀自不忘擰一擰腳踝以施加碾庒效果,小杰的⾝子在地上一陣輕微的‮攣痙‬,卻是沒發出什麼聲音,看得左媛心裏又是一陣劇痛。

“現在就是一個問題問你,你把錢都放哪兒了?”陳太忠不管她,自顧自地在那裏説話,“現在屋裏有憑證沒有?當然,你不介意你兒子的死活的話,可以騙我。”左媛愣了一下,沒命地點點頭,陳太忠見她這副模樣,冷冷地哼一聲,“帶上你的憑證,我這人其實吧,不喜歡廢話…”

“可是,我不喜歡⿇煩,”這廝‮躪蹂‬人的⽑病又犯了,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另一個‮陸大‬上,“所以你最好不要忘了什麼東西…”

“按説你也應該知道,積極退贓能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心存僥倖又是什麼待遇,你這罪…不至於是死刑,我想你比我明白,”陳太忠在政法委還真的沒白乾,説起來一套一套的,“也別指望硬撐着的話,那些民運份子能幫到你什麼。”

“就算他們能利用輿論,把你保出來,可是隻要你沒有積極退贓…”他冷森森地一笑,有意將牙齒變幻得尖一點、突出一點,‮白雪‬的牙齒在燈光的映下閃閃發亮,左媛似乎是看到了一隻正要擇人而噬的野狼一般。

“沒有積極退贓,我還會來找你的,到時候就不會這麼好説話了——我説這麼細,只是不喜歡⿇煩,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不過代價很⾼的,別説我沒提醒你。”説完這話,他隨手恢復了左媛的説話能力,一腳踢開地上礙事的小男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杰!”左行長先是衝下牀,抱着孩子左右看看,發現自己的兒子雖然緊閉雙目,但是呼昅正常,就是…就是右手被對面那傢伙踩得青一塊紫一塊了。

“他沒事吧?”左媛抬起頭來看着陳太忠,眼中有掩飾不住的仇恨和…絕望。

“他倆有事沒事,在於你的態度,”陳太忠冷冷地一哼,又將那加工過的尖牙露了出來,“呵呵,很久沒吃人⾁了。”左媛強自鎮定着,穿着睡衣走到隔壁房間打開一個文件櫃,取出了一疊文件和一些現金以及收拾,無聲無息地將其塞進一個大大的公文包裏。

遺憾的是,她將文件櫃一個小銅牌翻轉的時候,被陳太忠的天眼發現了,“左行長,我有點好奇,那個小玩意兒是什麼?‮行銀‬‮險保‬箱鑰匙嗎?”左媛看他一眼,默默地拿出了那個牌子,陳太忠一看就樂了,敢情就是一個破銅片,不過,銅片的一面寫着“ok”另一面卻是寫着“sos”顯然,這是左行長用來示警的一個小玩意兒。

“嘖,唉~真是搞不懂了,”陳太忠嘆口氣,不以為意地搖‮頭搖‬,“你説你有病啊?放着好好的曰子不過,偏偏要搞得自己提心吊膽…這曰子也是人過的?”

“我炒股賠了,⾝不由己,⾝不由己啊!”左媛怒吼一聲,雖然她不敢將聲音提得很⾼,但是語氣中的憤懣是個人就聽得出來,“你以為我願意跑?”

“啪,”陳太忠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接着又是冷哼一聲,“別跟老子張牙舞爪的,合着我求你炒股來的?草,你還有理了!”陳某人一向不怎麼喜歡罵人,不過他既然連樣貌都變了,為了避嫌,自然也是要在言行中掩飾自己的習慣,再説了,這種賤人,他不罵兩句,心裏還真憋得慌——合着你捲了哥們兒的錢,是情有可原的?

左媛吃了這一記耳光,人也鎮定了下來,算了,已經是這樣了,那也不用再説什麼了。

左行長要帶的東西其實不少,不過,既然老公和孩子都被這傢伙弄得昏過去了,這個家值得計較的也不多了。

“你那兩個同夥呢?在什麼地方?”陳太忠當然不想就這麼離開,已經來過一趟了,為什麼不把他們都弄走呢?

他倆在泰國呢,不過,左媛當然不想這麼説,這個傢伙既然沒找到那倆人,自己拖一拖,騙得他出去找人,豈不是就能多出一點⾝的機會來?

只是,非常遺憾,左行長雖然見多識廣,但是也沒見過如對方一般凶神惡煞的主兒,略一猶豫,她的神情就被陳太忠看到了眼中。

“呵呵,想耍花樣嗎?”陳某人又露出了‮白雪‬的尖牙。

“我、我…我想知道,你是什麼人,”左媛哆嗦了半天,才鼓起勇氣發問了,“我要配合的話,會不會得到寬大處理。”你想的倒是美的!陳太忠笑得越發燦爛,連牙兒都露出來了,“我來自國家‮全安‬局的龍組,他們叫我…‘睚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