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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五百二十五章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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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糾紛,對呂姍的心情影響極大,她回到小院裏之後,心情兀自不能平息:她認為這是陳太忠有意讓自己下不來台。

她甚至有告狀的衝動,可是想一想,自己跟李強終究不是特別,她倒是可以向姑父告狀,但是為了這點嘴皮子上的小事,值得嗎?

她關着門生氣,隔壁不遠處,陳太忠的小院裏,卻是人聲鼎沸。

想一想那邊始終是車水馬龍,自己自打住進這個小院來,卻基本上沒什麼人來彙報工作,呂區長的心裏,就越發地不平衡了。

她甚至有點後悔,選擇了接受這個小院——兩相對比,她這裏不是一般地冷清。

或者當初廖大寶選擇這個小院,就帶有某種目的?她噤不住陷入了陰謀論的思路里。

陳太忠的小院,最近是比較忙,頁岩油項目已經開始平整場地,修建道路、圍牆之類的,而新的施工圖紙也在設計中。

圖紙花落誰家,這個不用贅述,發改委的某副主任在做通⻩漢祥的工作之後,還親自給陳‮記書‬打個電話,説這個圖紙我們幫着把關了,以後還要多流溝通。

這話其實是很扯淡的,副主任打電話過來,就是讓陳太忠確認一下:這件事是我罩着的,打這個電話就是説,我對此事負責——你也就不要再在細節上為難了。

要不説這部委的人做事,真是點滴不露,説穿了,他們**作類似的事情太多了,知道有些時候有些項目,一個副司長打着旗號就能搞定,而大項目又碰上刺頭的話,方方面面,都要打個力度合適的招呼。

他們推薦的這一家設計院,也還算靠譜,相關技術人員早早地就來到了北崇,能在北崇設計的,就在北崇搞,京城裏還有一幫人在搞。

而且他們也得了機宜,時不時地找李‮記書‬和陳‮記書‬坐一坐,當然,大家來陳‮記書‬小院的時候,要更多一些——發改委可以卡北崇的錢,北崇也能卡設計院的錢,沒有誰是能佔絕對優勢的,還是多流溝通比較好。

不過令陳太忠哭笑不得的是,暢玉玲給設計院下了命令:你們找陳‮記書‬商量,就得通知我,如若不然,我這一關是不好過的。

這個威脅無足輕重,但是能少一事,誰願意多一事呢?

所以這一段時間,暢區長頻頻地出現在陳‮記書‬的小院,陳太忠也不得不決定,商量類似的事情,最好小王也在——計委的未必能管這麼多,但是王媛媛的相貌,甩開暢玉玲好幾條街,而王主任跟暢區長的關係,卻是不錯。

今天更是分外熱鬧,孟志新也回來了:北崇在陽州辦事處的主體已經完工,接下來就是內部裝修了,因為時間拖得比較長,裝修方案有較大的改動,這幾年,‮國全‬的經濟發展都相當快,新的理念和創意層出不窮,計劃趕不上變化。

同時,孟主任還希望陳‮記書‬能多去辦事處看一看,多指示一下。

唉,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嘆口氣,按照他的想法,這個事情,新區長完全能抓起來,但是呂姍下午在行政大廳的表現,委實令他失望。

而且暢玉玲將呂區長下午提的建議也説了,他就覺得,這女人無事生非的能力很強——背景⾊暗一點就不能辦公了?還是想刷存在吧?

説話間,飯菜上來,大家一邊吃一邊繼續説。

陳太忠現在吃飯,有點向段衞華和蒙藝靠攏的架勢,基本上二十分鐘就結束,連主食都吃了,剩下別人怎麼吃,他就不管,只是端着酒杯慢慢喝。

這就是環境對人的影響,他在北崇的地位越來越⾼,影響越來越大,已經沒有什麼人,能跟他邊吃邊聊的了,他也就樂於儘快結束、不過大多數人也習慣了陳‮記書‬的做派,有人跟着停下不吃了,有人就不緊不慢,繼續吃。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酒席撤下了桌,然後大家繼續説油頁岩,陳‮記書‬則是拎一瓶啤酒,坐在那裏,優哉遊哉地聽他們説,時不時跟⾝邊的陳文選説兩句。

王媛媛對細節的‮趣興‬也不大,她終究不是專門琢磨此事的,於是她衝一壺茶給陳‮記書‬,自己也坐在那裏,一邊聽大家説話,一邊拿個小本子,時不時寫幾個字。

到了晚上九點,眾人正説要散去,聽到外面有隱約的喧囂,因為天氣太熱,大家都是躲在陳‮記書‬一樓的大廳裏享受冷氣,這聲音聽起來不甚清晰。

王媛媛耳朵好使,站起⾝出門——這裏不該有人爭吵啊。

不多時,她走回來,在陳‮記書‬耳邊嘀咕一句,天氣熱,大家穿得都不多,她白生生、圓潤纖細的膀子緊貼着陳‮記書‬,給人一種曖昧的覺,於是不少人就注意到了。

“這不是胡鬧嗎?”陳太忠哭笑不得地嘆口氣,站起⾝向門外走去,旁人見了,也趕緊跟上——發生什麼事兒了?

走出院門,來到呂區長小院的門口,正看到徐瑞麟和他的子往外走,徐‮記書‬的老伴面沉似水,眼睛裏似乎能冒出火一般。

徐瑞麟的表情,也是相當精彩,初看很平淡,再看一看,能看到些許尷尬,再一細品,似乎還有無奈,觀察得更細一點,會發現一些若有若無的怒火。

陳太忠只當這邊要打起來了,才匆匆走過來,發現雙方已經偃旗息鼓了,就覺得自己這個行為,有點沒意思。

而徐瑞麟也沒想到,這裏的事情不但驚動了陳‮記書‬,旁邊還有陳文選、暢玉玲之類的,那一瞬間的錯愕表情,真的是精彩萬分。

“這大半夜的,怎麼吵吵嚷嚷的?”陳太忠皺着眉頭髮話,既然已經來了,退不回去了,倒不如大明大方地問個明白。

“我跟呂區長談論點工作,忘了看時間,”徐‮記書‬硬着頭皮回答,眼皮也耷拉着。

徐瑞麟的愛人依舊鐵青着臉,不過她也沒有説什麼。

“才九點,很晚嗎?”呂姍冷冷地反問一句,啪地一聲關上了院門。

陳太忠倒還好説,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那才叫個怪異,陳文選和孟志新甚至走到旁邊菗煙去了,隨着新區長的到來,徐‮記書‬和呂姍的關係,就算以前不知道的人,現在也都知道了。

王媛媛等人不敢擅自離開,憋得倒是很辛苦。

“老徐去我那兒坐一坐,”陳太忠招呼一聲,又看向徐‮記書‬的愛人,“嫂子,能行嗎?”

“陳‮記書‬談工作,我自然是放心的,”徐點點頭,皮裏陽秋地説一句,膛走了。

陳太忠這番開口,可不是要普通地坐一坐,基本上可以理解為,組織上要找徐‮記書‬談話,區長和黨羣‮記書‬若是有私情,旁人舉報一下,陳‮記書‬都要跟着被動。

徐瑞麟當然也知道這個質,兩人也不進小院,就在街上默默地踱步,好半天陳太忠才問一句,“怎麼回事?”事情並不複雜,呂姍怒氣攻心,越想越生氣,就打電話給徐‮記書‬,要他來自己的小院,説我要了解一些情況。

徐瑞麟哪裏敢答應?正要支支吾吾地掛電話,他老聽出不對勁兒了,“是呂姍?”徐‮記書‬跟呂姍之間,其實沒有超過友誼的關係,不過相互有好,也是人所盡知的,他被老戳穿,反倒大方地承認了,説我這不是怕你生氣,沒有去嗎?

既然是公事,想去就去嘛,做子的倒也不是醋罈子,早去早回。

事情糟糕就糟糕在最後四個字上了,徐‮記書‬是八點鐘去的呂區長家,兩人多少年沒有這樣單獨聊天了,不知不覺就到了九點。

徐瑞麟並不覺得這個時間晚,盛夏的北崇,九點鐘天才黑不久,乘涼的人才剛剛出來。

但是徐‮記書‬的愛人受不了啦,説你倆談啥呢,一個小時都談不完?她直接找到門上來,按住門鈴就不鬆手。

呂姍不是一個人住在小院的,她有個遠房的表姐,一直在幫她看門和收拾房子,這次也帶過來了,那表姐就指責門外的這位,有你這麼按門鈴的嗎?

吵吵兩句之後,徐瑞麟才説先回家,不成想居然驚動了陳‮記書‬,以及其他一些同事。

“她找你談什麼公事?”陳太忠眉頭一皺,“能談一個多小時?”

“這不是很久沒見了嗎?”徐瑞麟嘆口氣,他之所以桃花債纏⾝,除了自⾝的條件太出⾊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不太擅長拒絕別人。

見到呂姍心情不好,他就多安一些,説了一陣之後想走,結果呂區長説再聊一會兒,他就不好意思推辭,結果就…悲劇了。

這都是些什麼‮部幹‬嘛,陳太忠聽得是相當地無語,也就是哥們兒把持得住,不吃窩邊草,他嘆口氣,“你看孟志新可憐不?”你這沒得比了,徐瑞麟心裏暗暗地嘀咕一句,我是孟志新那種**嗎?

不過今天弄出這麼不大不小的洋相,他也不能怪別人這麼形容,只能悶悶地回答,“本沒有的事,我跟她‮白清‬得很…呂區長有點任,但是人不錯,本質上是個好人。”

“那你這麼説,是覺得我下午欺負她了?”陳太忠摸出一煙來點燃,心説老徐你這憐香惜玉的⽑病,改一改好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