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九十七章飛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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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油頁岩啥的，沒説啊，陳太忠去門衞那裏領回自己的手包，一路走一路糊，這是成了，還是不成呢？

他實在有點搞不明白，從直覺上講，他覺得⻩老對自己的彙報満意的，還讓常來首都看看，但是，多少得説兩句關於油頁岩的事吧？

所以他給⻩二伯打個電話，將情況説一下，“這是…算是成了，還是算沒成？”

“油頁岩的事兒…一句話沒提？”⻩漢祥聽得也很吃驚，他想一想之後，才又回答，“不一定是壞事，中午和下午沒時間，晚上去你那兒喝酒，見面細説。”

“周瑞應該清楚吧？”陳太忠硬着頭皮問一句。

“他未必比我清楚，”⻩漢祥訕訕地哼一聲。

他這個歲數的人，大都是教育出來的，⻩老的⾼度也不是他能企及的，而⻩‮二老‬本人，又是個調皮搗蛋膽子大的，以前為了哥們義氣或者面子，經常試圖糊弄老爺子，然後就被各種收拾，老爺子也提防他，久而久之，他對老爺子態度的瞭解，還真的比不上週瑞。

事實上，這也是⻩老對他的愛護，這就不用説了。

“可是…明天有雪，我出來一週了，”陳太忠有點撓頭，‮機飛‬能不能飛起來呢？

“你還矯情了，”⻩漢祥聽得老大的不満意，“這麼大的項目，等一等都不行？”

“可我是一肩挑啊，‮府政‬和黨委，一週沒老大，”陳太忠哭笑不得地解釋(book。shuyue。org)一句，然後馬上端正態度，“好的，我等您。”這雪沒等第二天，當天晚上就下起來了，⻩漢祥七點半過來的時候，地面上已經有一層薄薄的雪花了。

他進來喝了沒兩口啤酒，就大喇喇地表示，“跟老爺子能談二十分鐘，你這厲害，加上吃飯，半個多小時呢，多少人跟我打聽你…説了點啥？”⻩漢祥跟陰京華一個⽑病，不但打聽，他打聽得還特別細，恨不得了解清楚，⻩老在説每一句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什麼動作。

兩人一問一答，説了足足有半個小時，才把上午二十分鐘的談話複述清楚。

“這事兒成了，”最終，⻩漢祥一拍‮腿大‬，果斷地做出了判斷，“科技部捧不捧場，計劃委給不給錢，都是小事…老爺子要幫你做主了。”

“可是他一個字兒沒問油頁岩，”陳太忠皺着眉頭髮話。

“他要是對你有點不満意，他就會問細節，但是你説的這些話，太對他胃口了，”⻩漢祥很明白地回答，所謂知子莫若父，其實，知父也莫若子，“他相信你的辦事能力，相信你給他丟不了人…其他的環節，咱們也都走到了，他還問你什麼？”

“哎呀，那可太好了，”陳太忠微微一笑，心裏的弦終於鬆了下來，“這個項目，活動得還真叫累。”

“這也叫累？”⻩漢祥好懸一口酒噴出來，“大部分的活兒都是我幹了，這是八十個億的項目，換個人來，抻個四五年都沒結果也很正常，你小子有沒有良心？”

“我就是説您累，也沒説我累，”陳太忠賠着笑臉回答，一時走嘴了，沒考慮老⻩的心情，這個很是不對，“這個項目裏，您想要哪幾塊兒，儘管指示。”央企來搞這個項目，他是堅決反對，但是以北崇的名義搞，自主權就大了，而且一些環節給了⻩總，是投桃報李，是應該的，也能拉近關係——央企來幹，他倒是想賣人情呢，人家會領嗎？

⻩漢祥端起啤酒來灌兩口，然後吧嗒兩下嘴巴，“能折現嗎？”

“不是吧，”陳太忠驚愕地張大了嘴巴，“二伯您啥時候…變得這麼沒追求了？”

“其實我還真是想折現，”⻩漢祥端起啤酒，又灌一口，“二伯不缺錢，你知道的…關鍵是煩了，各種關係找過來，他們又不一定能幹好活兒，倒不如都不答應。”他有一句話沒説:關鍵是在你這兒幹活，幹得不好，你要跳腳的，要是擱在別的地方，下面不満意，那也就不満意了，倒不信誰敢説個不字。

事實上，他是真不差這麼一點錢，而且他掙錢也容易，不喜歡那種拖得很久的活兒，但是——能幫別人接下這麼大的活兒，這是有面子，很拔份兒。

“還是不要折現了，二伯您缺錢，只管張嘴就行了，”陳太忠卻是也不想折現，這麼大的項目，招不來狼才叫見鬼，反正是自己吃不下這麼大，倒不如給了人…當然，若是有什麼不過關的，也好協商，“這麼大的活兒，總要給人做…您也要在朋友面前長臉啊。”

“那行吧，等項目下來再説，”⻩漢祥也不可能再推了。

“您估計，這得多長時間，”陳太忠出聲發問，“半年之內能下來嗎？”

“時間我可不敢跟你説，”⻩漢祥搖‮頭搖‬，“反正這一年之內，你勤來着點京城，老爺子也讓你常來了不是？”

“那行，”陳太忠點點頭站起⾝，“不過北崇那邊，也是不好常離開，只能咬牙拼了…我看看雪大小，明天能不能走。”一邊説，他一邊走到窗户旁，拉開窗簾，看一看外面的雪景，現在的雪越發地大了，漫天都是飄舞的鵝⽑，路中間倒還是黑⾊的，路邊已經是白白的一層，樹枝上更是銀裝素裹。

看了差不多二十秒，他走回來，“明天不一定能飛得成，⻩二伯您回去的路上，也得把車開慢一點。”

“不要緊，”⻩漢祥搖‮頭搖‬，京城哪一年還少了雪？

“小王開車很穩的。”

“王師傅開的，是西面七十多米那輛沙漠王嗎？”陳太忠隨口問一句。

“哪能開曰本車，”小王搖‮頭搖‬，他就是那個膀子比別人小腿耝的主兒。

“那輛車…可是有點不對勁兒，”陳太忠笑一笑，又看⻩漢祥一眼。

“去看看，”⻩總的下巴揚一下，淡淡地發話，他可是知道，小陳在某些方面，有點不為人知的能力，“不行就拎過來問。”小王站起⾝，帶着另一個人出去了，不多時走回來，在⻩漢祥耳邊嘀咕兩句。

“這傢伙也真上不了枱面，”⻩漢祥氣得哼一聲，站起了⾝，“好了，不喝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太忠你旅途順利。”

“⻩二伯路上小心，”陳太忠將人送到門口，那輛沙漠王已經消失了，不過他還是衝小王説一句，“王師傅，⿇煩你轉告那傢伙，沒有下一次。”剛才他原本是要看下雪，走到窗口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兒，然後細細受一下，才發現那輛車裏，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怨念。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就給⻩漢祥提個醒——老⻩人不錯，不能讓人害了，若是針對他的，那借老⻩的勢力查一下，也不錯。

而小王回來的彙報，聲音雖然小，他也聽清楚了，合着那輛車，是個叫“永新”的傢伙派來的，小王知道這個人，而且對方表示，是針對他陳某人的。

⻩二伯顯然也知道此人，所以氣得罵了一句，卻也沒有更多了。

陳太忠馬上就有了猜測，那貨應該就是小雨朦旁邊那個男人了吧？

當着⻩漢祥，他也不能做什麼，但是等⻩二伯的車一離開，他衝董飛燕丟個昏憩術，直接就隱⾝術追了出去。

由於下着雪，車開得不快，那輛沙漠王也沒開多遠，被他很輕易地找到了，追上去之後，他直接鑽進車裏，聽他們説什麼。

車裏有三個男人，臉都沉着，也沒人説話，車開了約莫二十分鐘，司機才嘆口氣，“監視自己的老丈人…不是，是老丈人的老丈人，這是什麼庇事。”

“算了，別説了，”副駕駛上那位嘆口氣，“永新這次是玩臭了。”我這是招他惹他了？陳太忠很是搞不明白這一點:你丫略略打聽一下就知道，我的未婚是荊紫菱，真不知道吃的哪門子飛醋。

就算是吃醋，也不能躲在我門外算計我吧？

就在此時，副駕駛上男人的‮機手‬響了，他看一眼‮機手‬，馬上恭敬地接起電話來，“永新你好…好好，我馬上過去彙報。”嗯，哥們兒正愁找不到正主呢，陳太忠聽他這麼説，就熄了動手的心思。

又開一段時間，車進了一個有好幾棟辦公樓的大院，副駕駛上的男人下車，來到一輛奧迪a6旁，上車疾馳而去。

二十分鐘後，奧迪駛進另一個大院，拐了幾拐，開進了一個僻靜的小院，小院裏有一棟很古舊的單面二層小樓。

那廝開門下車，走向一樓的一個房間，敲開門走進去，屋裏坐着三四個年輕男子，還有四五個女孩兒，陳太忠見過的那年輕男子赫然在座。

“你們玩着，”男人站起⾝，淡淡地待一句，推開了旁邊套間的門，走進去之後，很不満意地沉聲發話，“老畢，怎麼回事？”

“我們很小心了，”那喚作老畢的男人苦着臉回答，“反正那馬小雅回來得也晚，想着是在車上多捱一會兒，哪裏想得到，就讓⻩總髮現了呢？”馬小雅？陳太忠聽得，火苗子騰地就起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