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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二百六十六章過氣也是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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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應物吃了這一拳,登時倒在地上打起滾來,這一拳的力道固然不小,但他主要還是裝的,以防對方有更狠的手段。

至於説丟人現眼,那是顧不得了,剛才他還想在自己的人面前強撐,可是眼瞅着對方是真有那麼不講理,也就只能裝死狗了。

翻滾兩下之後,他的⾝體慢慢放軟,也沒了聲息,似乎就那麼暈了過去。

哪怕是飯點兒,這樣的熱鬧也引來了不少人圍觀,個別人蔵在人羣中叫好,方應物牙關緊咬雙眼緊閉,只做不知。

“讓一讓,”這時,外圍傳來了幾個急促的聲音,然後李雲彤、李大龍和郭建陽走了過來,傻大姐先是衝郭所長點一下頭,然後看向陳太忠,“老主任,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陳太忠笑一笑,然後一指地上的方應物,“這傢伙惡意欺庒農民兄弟,居然欺負到東臨水的頭上了,真是找死…你們文明辦應該過問一下。”

“請您放心好了,”李雲彤笑着點點頭,先不管不顧地大包大攬下來,然後才現場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搞清楚什麼,其實還是很方便的,李凡是就在旁邊站着,還有兩三個東臨水的村民也趕了過來,幾人七嘴八舌地將事情説一遍。

方應物堅持躺在濕漉漉的地上裝死,這就是一邊倒了,不過好在管委會又過來兩個人,堅決駁斥東臨水人的謠言,並且表示説,目前是**蔓延期間,物流中心這麼做,也是防範**的需要。

李雲彤和郭建陽換個眼神,心説這種事情,文明辦還真不是很好揷手,正經該是糾正行業不正之風辦公室來管。

反正不管了,老主任有吩咐,那就照做吧,兩人才待表態,陳太忠一指那管委會的人,笑眯眯地發話,“當着我的面兒,都敢胡説八道,信不信我揍你?”

“太忠,要揍誰?我來,”就在這時,人羣中又擠過一行人來,卻是⾼雲風和田強帶着幾個壯漢趕到了。

⾼公子傲慢地掃一眼在場的眾人,又看向陳太忠,“誰跟你炸刺?”他們來勢洶洶,又顯得相當不含糊,管委會的那倆登時不敢再説什麼,陳太忠一指躺在地上的方應物,“就是這貨,居然敢當着我的面兒,説以後放不過東臨水的人。”他先給李雲彤打了電話,但是想到姓方的以後沒準要報復,自己在北崇,未必能及時關照得到,索就決定,找個強勢的主兒關照李凡是。

按説他找韓老五或者韓老大是比較合適的,但是韓家兄弟終究不是正經路數,偶爾用一用還行,長期關照人的話,對陳某人的形象有影響。

所以他就給⾼雲風又打個電話——這傢伙屬於那種不學好的,黑白兩道也能找到一些人。

果不其然,⾼公子聽説之後,走上前,拿腳尖撥拉躺在地上的這位,冷笑一聲發話,“現在人多,先放過他,等沒人的時候再説。”他這話聽起來似乎是有所敬畏,但當着這麼多人講出來,那是真正的囂張——有本事你就不要落單。

“你可千萬別小看了他,”陳太忠皺着眉頭,很肅穆地發話,“他剛才説了,‘我爸是方清之’,是方清之呢,嚇死我了。”

“方清之,就是那個中年喪的方清之?”⾼雲風哈地大笑一聲,他對英雄譜背得也相當,而且知道不少隱秘的事兒,直接就戳穿了此人的來歷,“這個前生的孩子,也不知道得瑟什麼。”説完之後,他一抬腿,狠踢一腳方應物,“一個副廳,也值得掛在嘴上,也不知道我老爸⾼勝利大,你是你老爸方清之大!”田強聽到這話,走上來也踹一腳,不屑地發話,“我老爸省工會田立平,不服氣,你就起來也踹我一腳。”這倆的老爹都已經二線了,但再是二線,也都是副省級‮部幹‬,像田‮席主‬現在掌管着省總工會,説是二線,起碼還有個攤子,而政協⾼副‮席主‬卻是貨真價實地當過副‮長省‬。

這二位屬於那種平常沒事,都要有意無意得瑟的主兒,眼下聽説一個副‮長市‬的兒子都要把老爹搬出來,真是氣兒不打一處來。

“太忠,你應該把純良也叫過來,”⾼雲風見田強也出腳了,就笑着發話,他是最享受這種肆無忌憚欺負人的覺了——兩個副省的兒子踢人,還是有點遺憾,再加一個就更好了。

那我不如把蔣君蓉叫過來,⾼新區離這裏可是近,陳太忠看他一眼,微笑着回答,“好了,大中午的,影響大家吃飯了,找個地方,我請客…凡是你也跟着來。”一幫人就此揚長而去,只剩下幾個保安和方應物,躺在嘲濕的地上。

陳太忠在離開之前,走到方應物的⾝邊,“我不管你聽得到聽不到,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方清之必須找到我當面道歉,否則後果自負。”地上的方主任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死了一般。

陳太忠也不理會他,這次吃飯的人不少,有‮察警‬,有文明辦的,還有⾼雲風和田強。

擱給上一世的羅天上仙,肯定就是一人打賞一點了事——都沒出什麼力的嘛,但是這一世經過官場歷練,他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花花轎子人抬人,你給別人面子,別人才能給你裏子。

與省城這幫人相比,李凡是的檔次低了一點,但是陳太忠還就是要把李村長叫上——你們都認住啊,這就是我的人,該幫忙的時候你們儘管出手,我認這個人情。

事實上,陳太忠跟⾼雲風和田強也好久沒見了,正琢磨着找機會碰個頭,雖然見了面也沒什麼要緊事可説,不過這兩位的老爹都二線了,田強還好一點,老爸升了副省,⾼雲風的老爸是徹底地往下走了。

這種時候,兩個衙內應該是比較敏的,陳某人本來就沒有人走茶涼的習慣,所以他也不介意表示出——哥們兒沒有那麼勢利。

今天這事兒,也就是趕上了,順手為之。

這一幫人開了兩桌,吃喝得也很開心,直到兩點才散場。

雖然‮察警‬們有制度卡着,中午不能喝酒,但是跟他們一起吃飯的,除了省委文明辦的,還有大名鼎鼎的陳太忠,至於那兩位副省公子,也是不能小覷。

所以大家喝得都很盡興,散場的時候,⾼雲風和田強拽住陳太忠,“不許走,下午找個地方放鬆放鬆,反正你也沒事。”

“下午我得找陳‮長省‬辦事,真的,”陳太忠苦笑着一攤手,“上午就約好了。”這倆衙內聽説是這話,也就沒了脾氣,旁人一聽,卻是暗暗咋舌,尤其是幾個小‮察警‬,心説這陳主任真是了不得,不但兩個副省的公子隨叫隨到,找副‮長省‬辦事也是隨口就來——不是吹牛吧?

陳太忠還真不是吹牛,他確實是跟陳潔做了預約,而陳‮長省‬的態度也很和藹,説下午我沒什麼事,你一上班就過來吧。

年輕的區長來到省‮府政‬的時候,陳‮長省‬的辦公室外面,已經等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人——省文化廳的廳長⾼偉。

⾼廳長跟陳太忠的關係尚可,不過眼下顯然不是閒聊的場合,兩人就那麼微笑着點點頭,算是招呼打到了。

不多時,就輪到⾼廳長進去了,然後才是陳太忠——兩人級別差得太多,就該這麼排序。

然而,陳潔居然還跟陳太忠解釋(book。shuyue。org)一句,“七一八一連着的,文化廳搞一些活動…太忠你坐,一年多不見,有點成的樣子了。”

“一年多不見,陳‮長省‬您依舊是那麼雍容華貴,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還是那麼威嚴,但是我就覺得比以前還親切…可能是很久不見了吧?”

“我聽你這小子説奉承話,總覺得渾⾝難受,”陳潔笑一笑,拿起手邊的小鏡子,斜眼瞟一下,然後又放下,“怎麼樣…在北崇幹得樂不思蜀了?”

“就要一肩挑了,”陳太忠呲牙一笑,“下一步估計能大展拳腳。”

“我還琢磨着找個什麼理由,把你調回來呢,”陳‮長省‬微笑着發話,“原來是想過土皇帝的癮,那就隨你吧。”

“不是吧?”陳太忠聽得有點傻眼,“您沒跟我説過啊。”

“你一年來我這兒幾次?”陳潔沒好氣地看他一眼,然後淡淡地解釋(book。shuyue。org),“這也是杜毅要走了,我就有這麼個想法。”

“杜毅可能去恆北,”陳太忠愁眉苦臉地回答。

“哈,”陳潔被他逗得笑了起來——真是沒辦法不笑,“你這還真夠悲催的,就這也不想回來?”

“有點捨不得建設到一半的北崇,”陳太忠正⾊回答,“那裏很落後,但是老‮姓百‬非常淳樸熱情,我不忍心辜負他們。”

“要不蒙藝説你不合適做官,婦人之仁,赤子之心,”陳潔微微一笑,“找我什麼事兒?”我是婦人之仁?咱不帶這麼罵人的,陳太忠聽得眉頭一揚,哥們兒最是沙發果斷了,不過想一想,他還是決定不計較,於是悻悻地回答,“我想在天大校園要二十畝地,給荊以遠荊老頤養天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