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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二百五十八章蛇鼠一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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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斌?”陳太忠輕輕咀嚼一下這個名字,微微地頷首,然後輕嘆一聲,“真是什麼樣的牛鬼蛇神都出來了啊。”貝斌是省委宣教部的常務副部長,平時不怎麼聽説,但是級別就擺在那裏的。

這陳區長還真穩重,齊主任看到他的表現,心裏也輕喟一聲,這些消息,都是她費盡心機才打聽到的,現在拿來做人情,就是希望他能主動問一下。

須知她這個話,把貝部長都賣了,如此⾼危的行動,圖的不過是在陳區長心裏留個印象——她也想進步,雖然她的進步是市委市‮府政‬考慮的事,但是她很清楚,李‮記書‬跟陳區長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可是這陳太忠年紀輕輕,説話做事卻是極為老道,本不表現出主動詢問的意思,當然,這也可能是人家底氣十足,並不在意某些威脅。

所以她想一想,就將自己掌握的情況和盤托出。

敢情昨天到了‮出派‬所之後,數林聽濤的兒子跳得最兇,先是説自己的父親被陳太忠踹了一腳,然後又説有來歷不明的人在自家門口轉悠。

事實上,林家人猜到了,這就是打砸邸軍家的人,更有人能確定,這裏面有一些天南人。

這些人三五成羣地在青禾區委的宿舍院轉悠,雖然沒什麼實際行動,但是態度一覽無遺,就是要打林聽濤一家的主意。

這也是陳太忠的做派,先收拾邸軍,收拾完之後,要看青禾的行動,如果確確實實不配合的話,再對區裏領導下手也不遲。

林公子正值中二這個叛逆的年紀,跟着社會上的一幫人廝混,自以為很不含糊,聽説有人打自己的老爹,他就火了,更別説家門口還被圍觀——真當小爺是吃乾飯的?

於是他就找狐朋狗友商量此事,不過那幫跟着他混的人,卻不全是渾人,就説你為父報仇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對方的級別跟你老爹一般大,咱們隨便出手,可是不好。

‮人私‬恩怨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他還想套用江湖上那套規矩,結果有人建議:你跟貝哥那麼慣,為什麼不找他幫忙呢?

這貝哥叫貝守則,就是貝斌的兒子,是大二‮生學‬,因為成績不好,走了體院的特招——反正就是混個大學‮憑文‬,這些大家就都懂得了。

貝公子這個學上得吊兒郎當,跟體院一幫練武術和散打的同學關係不錯,雖然不怎麼欺負人,卻也沒人敢惹。

林中二和貝公子也是不打不相識,事實上,他知道自己放對的對象是省宣教部副部長的公子之後,馬上就下了軟蛋,而且對方的伴當個頂個都是膀大圓,看着就牛氣。

所以他沒命地巴結貝守則,不但出錢還出力,林聽濤知道此事之後,也贊成兩人來往——林區長甚至將貝守則的一個師兄招進了機關。

貝公子被他求到頭上,也有點推不掉,於是就説你拿兩萬塊錢出來,我替你招呼一聲,錢也不用給我,你跟我朋友直接商量吧。

林公子還真不差這點錢,他也聽説陳太忠能打,還多出了點錢,除了這些他還包了車,請諸位大哥吃喝一陣,然後埋伏到院外,想着就是要痛打陳太忠一頓。

體院這些‮生學‬,也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兒,出了事有人扛着呢——區長再大,還能大過省委宣教部的常務副部長?

對於某人很能打的傳言,他們更是不屑,我們十幾個一起出手,只要有三個人豁出去命來死死抱住對方,就算拳王泰森,也得乖乖認栽。

至於説經開分局的‮察警‬,是一個體院的‮生學‬喊來的,想的是打完之後,阻止陽州辦事處的干涉,保護大家撤離——若是雙方互有損傷的話,也可以強行將陳太忠拉走,帶回分局。

帶回分局之後該怎麼炮製,那就無須多説了,陳巴容當時想把人帶到武聖廟‮出派‬所,這是同一個意思。

算盤打得不錯,不成想,陳太忠的勇武真不是吹出來的,單槍匹馬就掃平了他們,而那邊還有朝田的其他領導,經開分局的‮察警‬一看,也就縮了。

陽州辦事處在本地的滲透還真是不淺,找了幾個‮察警‬打招呼,之後不多久,就有人悄悄地怈露了情報出來,當然,人家怈露情報很可能是要他們知難而退——牽扯到正廳級‮部幹‬的公子了,大家各退一步,豈不是很好?

陳太忠聽完彙報之後,也沒説什麼,回到屋裏收拾一下,又去農貿市場轉一圈,大約十點鐘左右,來到了枇杷林‮出派‬所。

他才一到值班室,就有兩個頭纏紗布的傢伙一指他,“就是他,昨天晚上就是他打人。”陳太忠本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而是轉頭看向門口值班的女警,“昨天案子襲擊者的名單,出來了沒有?”

“不知道,”女警搖‮頭搖‬,一臉待搭不理的樣子,“我只是幫人看門。”

“你看你什麼態度,”陳太忠冷笑着一指她,“還想着七一的時候,讓陽州辦事處給你們所發一百萬的福利呢,現在看啊,還好是沒給。”女警本就懶得理他,對於昨天的案子,她心知肚明,不過有不少體院‮生學‬的家長打了電話過來,她從內心裏,就比較討厭陽州人。

可是聽到最後一句話,她只覺得頭皮猛地一炸,一百萬的福利?

這時候的‮出派‬所,都是苦哈哈的,一百萬的福利,平均到每個人頭上也有三萬多。

女警見多識廣,也知道有些人的話,是做不得數的,所以心下雖然駭然,嘴角卻是微微一撇,“看不出來你還是大老闆,不過我真不知道你在説什麼。”

“你知道你起碼少分好幾千就行了,”陳太忠也不跟她多説,“昨天出警陽州辦事處的,那個姓王的…叫什麼?”女警呆呆地看着他,真是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最後才嘀咕一句,“你不會問你們陽州辦事處的人?”

“你還真是…”陳太忠正待呵責她這工作態度,猛地看到一人在窗户外走過,一轉⾝就追了出去,“小王你站住。”被他喊住的,正是昨天出警的王‮官警‬,他走上前冷冷發問,“我要你搞的名單,你搞到了嗎?”我又不欠你名單,王‮官警‬聽得嘴角菗動一下,不過他現在也知道,此事水太渾了,不是他能隨便沾染的,於是淡淡地回答,“只記錄了一部分,恆大體院的老師把大部分人帶走了,你可以去那裏瞭解情況。”合着昨天晚上被帶回‮出派‬所的人,有一些是打着治傷的名頭離開了,還有一部分,今天早晨被體院來的老師帶走了,要不説做‮生學‬,其實是很幸福的,不用考慮賺錢養家,一心一意學習即可,一旦遇到什麼事兒,學校還可以幫你出頭。

“林聽濤的兒子也放了?”陳太忠皺眉問一句。

“雙節這東西…算不上兇器,我們保存了證物,”王‮官警‬怪異地撇一撇嘴,顯然也是為中二的少年哭笑不得,“他一再強調是為父報仇。”陳太忠也無奈地晃一下頭,然後又問一句,“那值班室那兩個?”

“那兩個是控制辦事處門房的,他倆針對了‮府政‬機關,暫時不能走,”王‮官警‬面無表情地回答,“不過他們老師在陪着。”昨天動手的,不止一車依維柯,還有人將辦事處的門房制住了,好保證大家得手之後溜走,不成想在‮察警‬看來,跟陳太忠打架,算是‮人私‬恩怨,控制外地‮府政‬辦事處的門崗,這個質才更惡劣。

“都接走了啊,好,”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也不見如何生氣,這個反應,不太符合他宰相肚量的説法,不過陳某人此次別有算計,否則的話,昨天晚上,他就把人全部留下,等着北崇分局異地抓捕來了。

事實上,荊老的百歲生曰馬上就要到了,他不能把精神全放在朝田,今天他打算趕赴素波,明天略略歇息一天,後天荊老生曰,大後天再回來。

這樣一來,去的算是比較早的,但是沒辦法,他不是外人,是荊老的忘年和孫女婿,去得太晚的話,惹人戳脊梁骨的。

不過就算這樣,臨走之前,他也要把手邊的事兒處理一下,於是他再次走回值班室,沉聲發話,“誰是體院的老師?”

“我就是,”一個異常敦實的漢子站了起來,腿有點羅圈,但是不能掩飾其彪悍氣息,大約三十出頭的模樣,他面無表情地回答,“陳區長厲害的,不過光欺負小孩子沒啥意思。”看起來這老師不服氣,陳太忠微微一笑,也懶得理會這貨,“我欺負老師更在行,做‮生學‬的時候我就習慣欺負老師了,你想試一試?”

“我擔心有後果,”做老師的挑釁地看着他,“您是國家‮部幹‬,我可是小人物。”

“知道自己是小人物,就別嘚吧廢話,人要搞清楚自己的位置,”陳太忠白他一眼,這麼簡單的將法,也想我上鈎,拜託,你先弄明白自己的⾝份行不?

“我來是通知你,你們校方把領走的‮生學‬,做一個清單給我,資料要詳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