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零五章防治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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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我是打了幾個電話,”陳太忠點點頭,下一刻,他的⾝子猛地就是一僵。
“剛才有個女人打電話過來,”廖大寶苦笑着回答,“當時我在澡洗,雲娟幫我接的電話,那邊胡説八道了一通就掛了。”
“她再打,那邊死活不接了,然後她就要對着桌子撞肚子…我找您來證明。”
“是這個號?”陳太忠一聽,用庇股都想得出來,是誰幹的缺德事,於是他把蔣君蓉的號碼報一遍。
“雲娟你看,是吧…她孕懷跟我無關的,”廖大寶一攤雙手,很關懷地看着自己的老婆。
“她孕懷跟我也無關,”陳太忠快氣死了,伸手就拿過了廖大寶的機手,抬手就去撥這個號碼,“我跟她啥事都沒有,怎麼可能孕懷?”電話撥通了,但是那邊…不接電話。
“這個女流氓,”陳太忠氣得嘟囔一聲,伸手又去摸自己的機手,一邊開機一邊嘟囔,“我這人一向潔⾝自好,孕懷這種事,就不可能跟我沾邊。”
“不是自⾝能力的問題吧?”馬穎實略帶一點思索地發話。
“我能讓你的能力出現問題,”陳太忠白他一眼,“不信的話…打個賭?”
“哈,”馬穎實開心地笑一聲,也不做理會,事實上,對於他這種橡皮臉的人來説,能開心一笑,真的是很難得了。
陳太忠被他這個表情撥火了,可是這火氣還沒地方發,只能一撥通電話就按下免提,鈴聲響了五六下,那邊才接起電話,淡淡地發話,“陳區長有事?”
“是這個聲音?”陳太忠看扈雲娟一眼,發現她點頭,才無可奈何地咂巴一下嘴巴,“蔣主任,咱不開玩笑了,下午那個機手號,不是我的。”
“那我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蔣君蓉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聽起來是十足的怨婦腔。
蔣主任做事,一向是天馬行空,下午她接了那個騷擾電話之後,隱約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耳,不過她手頭有事,就沒往心裏去——⾝為天南官場第一美女,接到一些騷擾電話是很正常的。
剛才她回到家裏,聽説老爹在張羅應對**的事情,現在聯繫不上陳太忠,猛地就想起——那個聲音好像是陳太忠的。
然後她打個電話瞭解一下,那機手的號段果然是恆北省陽州市,説不得就將電話撥了回去,不成想那邊是個女人接的,還説“他在澡洗,你有事嗎”?
居然有女人替他接電話,還説他在澡洗?蔣主任毫不客氣地就煽一把陰風——告訴他,我懷了他的孩子。
待聽到女人尖聲問自己是誰的時候,她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的真相,壞了,估計這是機主的老婆——陳太忠的女人裏,沒人敢這麼吃醋的。
於是她果斷地掛了電話,對方再打,她都不接,一來是她覺得自己戲調錯人很沒面子,二來也不無惡意地想:你們先雞飛狗跳一陣吧。
眼見得陳太忠不得不開機打過來電話,她就更要沒命地戲調——相信此刻,在電話旁邊的,不止你一個人吧?
“好了蔣主任,不開玩笑了,”陳太忠嘆口氣,此刻他隱隱覺得,從林桓那兒學來的戲調小女孩兒的手法,自己大概不合適用——老林都是半截入土的主兒了,可以這麼搞,哥們兒可還是年輕有為,鑽石王老五來的。
像戲調一下牛曉睿,就多了個炮友出來,以後是真得注意控制言行。
可是在基層工作,整天繃着臉説話,似乎…又有點⾼⾼在上了,不能深入羣眾。
想到“深入羣眾”四個字,陳區長莫名地又想到了去年此刻,跟傻大姐的那夜一情,各種亂七八糟的滋味湧上心頭。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還是要處理好這個電話,他很真誠地道歉,“下午打電話,忘了是在用別人的機手,對不住啊…我的機手沒開機。”
“咱倆的私事,回頭再説,”蔣君蓉含含糊糊地回答,堅決不撇清,然後話題一轉,“五千台紅外測温儀,湊夠了嗎?”
“咱倆就沒什麼私事,”陳太忠嚴正聲明,然後乾咳一聲,“正在串貨,儘量完成任務。”説完他就庒了電話,將機手還給廖大寶,“好了,那邊就是個人來瘋,不要理她。”扈雲娟聽到半截的時候,就已經着大肚子,乖乖地摟住了廖主任的左臂,鬧出這麼一番笑話來,她覺得很對不住自己的愛人。
廖大寶是氣得想甩胳膊,可是手微微一動,就碰着她肚子了,只能咬牙忍着,心裏也噤不住暗歎:我這是招誰惹誰了。
待這小兩口離開之後,馬穎實輕咳一聲,“有人拿孕懷威脅你?我幫你解決她…不過她那五千台,我要分三千台。”
“她懷不孕懷,都不關我事,”陳太忠也懶得跟這貨多解釋(book。shuyue。org),“這是天南蔣長省的女兒,貨是給天南的。”
“天南那邊,你不是已經拿過去兩千台了嗎?”馬穎實皺一皺眉頭——他還不知道海嘲也拿走兩千台,不過就算這樣,他也覺得有點不合適,那邊七千台你都能儘量保證,恆北只有五千台,還有一千五百台是需要強取豪奪。
“天南十五例**,還有幾十例疑似,”陳太忠白他一眼,“恆北要是有這麼慘,我也照顧…你是要送人情,天南那邊是真的需要。”
“他們早幹什麼去了,”馬穎實被頂得有點訕訕。
“是啊,除了北崇,大家都早幹什麼去了?”陳太忠毫不客氣地回答。
“好了,我要去吃飯了,趕了一路,”馬穎實見這貨影自己的老爹,可偏偏又沒法叫真,所以一扭頭走了。
“區長你對他還真不客氣,一般部幹見了他,十有**就直接腳軟了,”待他離開之後,劉海芳嘆口氣,這話半是恭維,也有一小半是慨,“偏偏他還不敢發作。”
“人要不想被別人小看,先要自重,面子是別人給的,卻是自己丟的,”陳太忠淡淡地一笑,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誇耀的,“我不把他那層皮看在眼裏,他也就知道狐假虎威沒用,正兒八經就事論事就完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知易行難啊,”劉海芳訕笑着搖頭搖,心説敢不把局委公子放在眼裏的正處級部幹,數遍整個恆北,怕是也只有你一個。
“那是因為,現在的部幹患軟骨病的太多了,”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
第二天一大早,離得最遠的磐石也來人了,林業局那裏依舊人聲鼎沸,當天晚些時候,陽州市委臨時召開市委常委擴大會議,陳太忠被市委點名列席——是通過廖大寶通知的。
這個會議,就是**防治工作會議,雖然陽州市一例**都沒有,但是既然領導表示了,下面重視是應該的。
這並不僅僅是未雨綢繆,事實上,就是劉曉莉寫的那篇報道,**在北崇拐了一個彎,若是任由國美人奧觀海入進陽州,現在陽州慘成啥樣,那都不好説了。
陳太忠被叫過來,那就是介紹北崇先進的防治經驗的,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戚志聞是沒資格參加這個會議的,哪怕他是⾼配的區黨委記書。
不過最尷尬的不是戚記書,他本沒來,陽州長市陳正奎的心情才叫個糟糕,與會的不少人都知道,陳長市前一陣在不同場合多次表示:北崇有點成績就自⾼自大,居然把大筆錢花在**防治這種小事上,真是莫名其妙,大家不要學它。
而眼下這個會議,就是對他的言論**裸地打臉,陳長市心裏的惱怒可想而知,但他還不能不來,否則就是政治錯誤了——跟他的遭遇相比,戚志聞似乎都沒那麼慘了。
而陳正奎陣營的人,也不敢跳出來唱反調,大氣候就是這樣,誰反對誰死。
會議從中午十一點開到下午三點,其間有十五分鐘午餐時間,午餐不但簡單,而且都是直接用托盤端到會議室,現場解決。
各項討論和分工完畢,李強又看向列席的陳太忠,“太忠區長,你要多配合谷長市的工作,不要把眼光只放在北崇,要爭取整個陽州的**零病例…實在有病例,咱承認,但是市委不能容忍有傳染,這取決於我們的工作態度。”跟鳳凰市一樣,陽州主抓**防治的,也是常務副長市谷珍,而不是分管衞生工作的副長市,首先谷長市是市委常委,份量要重一點,其次,谷長市也是女副長市,女做這種工作,具有天然的親和力。
“我保證全力配合,”陳區長做個保證還是沒問題的,可他並不想影響北崇的發展,於是他強調,“不過我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組織的力量才是決定的,想要做好全民的防治工作,重在市委和市府政的領導,重在執行力。”你説破大天來,沒有執行能力,那不是白搭嗎?搞防治工作,是要見真章的。
“這個你放心好了,市委市府政會全力支持,”李強點點頭,徑自就代陳正奎做主了——那丫肯定不敢反對,“北崇的紅外測温儀,市府政打算調撥一千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