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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零七十五章敢調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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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聽到這個問題,登時無語凝噎,我勒個去的,咋就沒想到這個呢?

他嘴裏一口一個大會,一口一個重視,但是這樣的大會,離他還是相當遠的,是的,他還真沒把單永麒和與會代表劃上等號。

周主任這麼一問,他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是‮央中‬紀檢下來人,而不是‮察警‬部——人家不僅僅是查案子,更是要搞明白裏面發生了什麼。

不是隨便一個副省級‮部幹‬,就可以參加大會的,當然,有些代表也遠遠不到副省級。

不管怎麼説,這麼隆重嚴肅的大會,還是偶數位——換屆的大會,在即將召開之際,一個⾝為省委常委的代表缺席了。

這種大會缺席,肯定是要給上面一個説法的,‮國全‬的代表也不過才兩千多號人,輪到地北,有沒有二十個都難説,而且缺席的理由,必須是絕對過硬才行。

離奇失蹤?省省吧,上面的大佬絕對不會答應,所以對於這種情況,‮央中‬紀檢沒有反應才怪——查到問題沒有,這個姑且不説,查沒查,這絕對是態度問題。

意識到這個事情的嚴重,陳太忠就明白了,人家一句話都不解釋(book。shuyue。org),直接把他帶走,是可以理解的——不能走漏風聲,甚至同時把廖大寶帶過來,也不稀奇。

那麼,剛才張錦華不太關心大巴上的人,不關心董毅,就很正常了:那些都是小事,關鍵人家要搞明白,你陳某人在單永麒失蹤的過程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

當然,在陳太忠想來,就連調查情況的這些人,估計也會猜測他是無辜的——他無故挑釁對方半天,自是看得出來對方相對比較剋制。

可人家還就是這麼調查他來了,有板有眼,事先不吐露半點風聲,乾脆利索地把他帶走,甚至還捎帶上小廖,他卻不能指責對方做得不對——人家是嚴格按流程走的。

所謂組織調查的原則,就是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壞人,對方也是盡忠職守。

意識到這一點,陳區長有點怈氣,今天這口氣,是找不回來啦——沒辦法,陳某人自命講究人,不做那些不講理的事。

“陳太忠同志,趕緊回吧,”張錦華覺到他先是震驚,然後是沮喪了,還笑眯眯地刺他一句,“回去得晚了,沒準娃娃魚又要死一條。”你這是什麼話?陳太忠心裏這個火,就越發地大了,在他的覺裏,從來只有他可以在佔盡上風的時候戲弄對手,現在你丫只不過佔了一點點理,就敢這麼調侃我?

尤其是,他一開始居然沒想到,單永麒就是與會代表,這讓他覺得非常沒有面子,你丫現在還這麼説,是在嘲笑我政治不成、眼界不夠嗎?

不過陳太忠有一點好處,就是越生氣的時候,腦瓜轉得越快,他就琢磨着,我該不該給啤酒裏弄塊玻璃渣,故意喝下去,然後説是你們故意害我呢?

陳某人陷害紀檢委,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再想一想,一塊玻璃渣,怕是不能如願,人家查的是這麼大的事情,這小小的陷害算個⽑?

下一刻,他眼珠一轉,似笑非笑地盯着張錦華,“這種嚴重事件的調查,我肯定會支持的,但是你為什麼不早説呢?在北崇不説,上了車不説,來了這裏還不説,要我主動待…我打算向上級組織反應一下。”

“哦,那你隨便了,”張錦華坐得穩穩的,這件事裏,他就沒有錯的地方,再説你向上級組織反應,也就反應到市黨委,能把我怎麼樣?

“我是秉公辦事。”

“我懷疑你故意誘供,一個調查而已,你遮遮掩掩的,在黨的大會之前這麼做,不知道是何居心,”陳區長正⾊發話,“我會要求嚴查,是否有幕後指使者。”你這扣帽子的水平,一點不比我們差嘛,張錦華很不屑地看他一眼,不過想一想之後,他又回答一句,“這是我們的工作流程,希望你不要無中生有。”他可以不把陽州市黨委放在心上,但是對方若是向⻩家歪嘴,説什麼有幕後指使者,對他來説也是個不小的⿇煩,他未必害怕,可也不想招惹這⿇煩。

説實話,他已經有點後悔,剛才不該圖嘴上痛快,損了對方一句——明明知道這貨是個夾纏不清的主兒,我跟他鬥什麼的嘴,搞到現在這個地步,真是的…不過怎麼説呢?‮央中‬紀檢下地方,一向就是⾼⾼在上,這不是偶然現象,而是普遍現象,雖然他知道陳太忠底子硬實,但是他查的事情也非同小可,倒不信對方敢不配合。

所以就一不小心,故態復萌了一下,不成想招來如此蠻橫的反擊。

“你們的工作流程,就是先假定,我跟單永麒的失蹤有關…要我主動待,”陳太忠哈地笑一聲,“是這樣吧?”張錦華也拿起煙來菗,本不理會這問話——咬定青山不放鬆,任爾東西南北風。

他心裏很清楚,這個時候自己得忍住了,要跟着對方的節奏走,這廝鐵定會胡攪蠻纏下去,到最後,真不知道又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倒是陳區長⾝邊的周主任聞言,輕咳一聲,“陳區長,這個你要理解一下,我們‮央中‬紀檢辦了很多大案要案,名聲在外,就跟‮察警‬辦案一樣,對着罪犯只要一瞪眼,有些人心理素質不好,馬上就招了,這是一種手段,我們也是借鑑一下。”

“事實證明,這個手段還是很有效的…你能不受影響,證明你問心無愧,這很好啊。”

“我要是…”陳太忠才想説,我要是被你們嚇唬住了,算誰的?可下一刻就反應過來,哪裏有這麼説話的?

於是他輕咳一聲,“我要是罪犯,你們是‮察警‬,那我無話可説,但是咱們的關係…不是‮察警‬和‮民人‬的關係,是志同道合,在一個體系內,一起為國家的繁榮昌盛而努力的同志。”

“這也有利於打破某些人的僥倖心理,”周主任緩緩回答,卻是不跟他爭這是否跟警民關係有關,誰對‮央中‬紀檢的人來説,這樣的語言藝術是小兒科。

“同志啊,老周啊,你這麼想,可就不對了,這是個很危險的想法,”陳區長嘆口氣,捏着煙站起⾝來,語重心長地發話,“是,某些人的僥倖心理是被打破了…但是對那些無辜的人來説,他們應該承受這樣的恐嚇嗎?由此造成的影響,誰來負責,你嗎?”

“都是黨內的同志,接受組織的審查,應該無怨無悔,”周主任輕聲回答,“審查通過了,還同志們的‮白清‬…這不是很好嗎?”

“我跟你説組織調查,你跟我説‮察警‬和罪犯;我跟你説這影響誰來負責,你又強調是黨內的同志,”陳太忠抬手指一指他,重重地嘆口氣,“周同志,周主任,這個辯論方式不合適。”

“無非就是一種手段嘛,”周主任被他訓得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噤不住回他一句,“太忠同志,我跟尚彩霞也是很的。”

“嗯?”陳太忠聽得登時就是一愣,他才想借這個口誤,盡情地‮躪蹂‬對方,猛地聽到這麼一句,還真是有點愕然——跟尚彩霞,那豈不是跟蒙藝

蒙藝在‮央中‬紀檢裏,是有關係的,陳區長非常清楚這一點,再想一想,這姓周的,其實也一直沒怎麼為難他,甚至還暗示他,不要“惡意揣測”組織意圖。

這是個自己人,起碼不能隨便‮蹋糟‬,想到這個,年輕的區長有點遺憾,不過不要緊,他還可以針對張錦華嘛。

於是他略略一怔之後,就一指張錦華,“你肯定對我的説法不以為然,覺得我冤枉你了。”尼瑪,你在跟小周説話的吧,張錦華不理他,輕昅一口煙捲,淡淡地看着對方。

“事實上,我本沒有冤枉你們,我們黨,就是因為出現了你們這樣耝暴的工作作風,才嚴重損害了在‮民人‬羣眾中的形象,”陳區長昅一口煙,抬腿往前一邁。

他⾝邊的兩人見狀,全⾝的肌⾁在瞬間就繃緊了——大家都知道,此人有強烈的暴力傾向,隨時都有可能動手。

陳太忠卻不是要動手,而是捏着煙,慢慢地走向窗口,走了幾步之後,又一轉⾝,慢慢地踱了回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們‮央中‬紀檢的,⾼⾼在上,現在我做為一個黨的基層‮部幹‬…就以我自⾝的經歷,給大家上一課,好讓你們睜開眼,認真地看一看這個社會。”周主任瞥一眼張錦華,發現對方耷拉着眼皮,似乎沒聽到一般,也就不再吱聲——你都不急,我急個什麼?

“事情呢,要從一年半以前説起,當時我還是天南省文明辦的副主任,”陳區長輕嘬一口香煙,微微仰着頭,在屋子裏緩緩踱步,眼神也相當地飄渺。

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來,聽起來是很滄桑的覺,“有一天我在一個羣眾家…普通老‮姓百‬,猛地聽到有人砸門,心裏就納悶,誰這麼不懂禮貌呢?”

“開門一看,闖進來七八個人,一看那就是黑社會的架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