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9-3770捐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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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開了一個半小時,李記書最後表態,説你們今年選定的大生學,要把相關資料報到市黨委,市委幫你們把最後一道關。
他沒有説市黨委僅僅是審核一下,不會故意刁難或者塞人進來,因為這個強調很沒有必要——區裏招聘一些臨時工,哪裏需要市委去嚴格把關?
説白了,是市黨委想把這趟順風車搭牢了,只要北崇出了成績,就有市委的一份,至於市裏有誰想弄假成真,藉機對北崇指手畫腳——那得先考慮是否惹得起陳太忠。
會議開完之後,正好北崇中一那裏,捐贈的圖書也都擺放整齊了,譚區長主持了捐贈儀式,李記書、隋記書和陳區長及時趕來觀禮。
儀式進行了半個小時,然後一干人要轉戰臨雲鄉,這時候,還多了北崇電視台的攝像師,所幸的是,區裏的大金龍位子多,再多一點人也無所謂。
當大金龍開到大家面前時,電視台的攝像師看到斑斑點點的車,實在按捺不住那份驚訝,“我艹,咱北崇是金龍車,這啥時候變成彩龍了?”
“這麼多人,就你會説話?”譚勝利一時大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尼瑪,現場這麼多領導,你咋就這麼不長眼?
李強本來是要上他的奧迪車了,猛地見到金龍車的慘樣,也噤不住駐足,然後回頭看陳太忠一眼,“這就是昨天在章城弄的?”
“是的,李記書你也看到了,”陳區長淡淡地點點頭,“情勢曾經十分危急,所以我必須嚴查,不能手軟。”
“唉,”李記書轉⾝走上了奧迪車,這一聲長嘆,就表明他已經有了應付其他説客的理由——不是我不管,實在是你們做得太差。
車到臨雲鄉,就是中午十二點半了,這次選的學校,正好是陳太忠來過的,幾輛車駛進校園,陳區長帶着小紫菱去看自己印象極深的那個教室。
看到沒有屋頂,還有半堵牆坍塌的教室,荊紫菱也沉默了,好半天她才輕喟一聲,“我確實沒有來錯。”她建希望小學也不止三五十所了,雖然大多時候,相關領導不會讓她看到這麼慘的場面,但是她對這些情況也是知情的,所以也沒有太多的震驚,在她淡淡的慨中,有的只是同情和痛心。
北崇台的攝像師對着這個教室一陣猛拍,隋記書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於是走上前,“這個東西不用拍了,又不可能播出來。”
“班長你這觀點我不贊成,”陳區長登時表示反對,他面無表情地發話,“窮並不可怕,努力去改變就行了,要是咱們連直面貧困的勇氣都沒有…那才是真的可怕。”區裏一把手和二把手掐起來了,大家噤不住看向市裏一把手,李記書淡淡地點點頭,“拍一拍也好,將來等發展好了,回頭來看…這就是我們經濟發展結出的碩果。”市黨委一把手果然不含糊,眾人心裏齊齊地生出了欽佩,換個角度看問題,就又是一片新天地,更有意思的是…李記書其實沒有明確指示,拍下的場景到底播還是不播。
3770章捐贈(下)視察了一陣學校,金龍車上的服務人員就把飯菜做好了,這時臨雲鄉的黨委記書和鄉長也趕來了,不過他們沒資格離領導太近,就只能坐在學校臨時提供的辦公桌邊吃飯。
李強對金龍車的綜合能,表示出了一定的賞識,“這個東西好啊,以後下鄉鎮考察,也不用打擾地方了…早聽説北崇的金龍車功能多,今天算是見到了,回頭給我一份説明。”
“也就是縣區實用點,”陳區長謙虛一句,他總不能説,自己實在是忍受不了下面村鎮的菜餚,才整出了這麼個東西。
吃喝完畢,學校的校長表示,辦公室裏準備了新的被褥,領導們休息一陣吧,李記書打個哈欠不説話,倒是陳區長回答,金龍車裏就能覺睡,你們把李記書和隋記書招待好就行了。
嘿,我要看看你的金龍車怎麼覺睡,李強還真是好奇心強,上了車之後,他撿一個位子躺下,蓋上一牀⽑毯就睡了,一點都不介意別人看着自己覺睡。
李記書顯示出了十足的親民形象,可陳太忠鬱悶的鬱悶就大了,他咂巴一下嘴巴,悻悻地下車菗煙去了,能躺倒覺睡的就是第三排,小紫菱和施淑華睡了走廊一側,你睡了另一側,哥們兒不睡了行不行?
兩點半的時候,捐贈儀式準時開始,天公也作美,雖然滴答了幾滴小雨,馬上就停了,然後領導講話啥的,儀式騰折到三點十幾分,趕回北崇的時候就下午五點了。
接下來,李記書又主持一個關於企業家社會責任的座談會,來的人除了荊紫菱的易網,還有省地電公司陽州辦事處和北崇捲煙廠等。
然後這一天就過去了…看起來是忙的,其實細想一想,似乎又是什麼都沒幹。
不過不管是會場還是會餐,青舂靚麗的荊紫菱昅引了大多數人的關注,陳太忠覺得無聊,想起昨天的氣兒還沒出完,晚飯過後,他就來到了察警分局,今天正好是朱奮起值班,“那幫章城人待得怎麼樣了?”
“也沒什麼待的,就是受段宏義指示,想打你一頓出氣兒唄,”朱局長笑着回答,“不過這九個人,倒有五個是朝田的…”合着昨天前面動手的那一撥人,就是穿藍⾊工裝的,是從朝田來的,承接移動公司的基站建設,02年的時候,正是移動基站大發展的年代,而這個活兒又有點技術含量,還要講樣板工程——有能力沒樣板也不行,所以一般人接不了。
⾼速路上的豐田巡洋艦裏,坐着的就是包工頭和他的朋友,他們跟段二老聊兩句,發現這是⾼官後代,就生出了結之心,正好自家在章城又有施工隊,於是表示説這個不平事,我們既然撞見了,那就要管!
段宏義原本是打算授意幾個混混來報復的,但是聽説打人的是個區長,那就只能找武警了,在武警出動之前,還是需要弟兄們幫襯一下,先把人堵住。
這施工隊人心比較散,幾個敢打的在醫院裏被陳太忠打了一頓,覺得面子上掛不住,後來有了武警撐,待金龍車出來之後,他們就一擁而上。
九個人裏剩下的四個,有一個是段宏義,其他三個,就是當地的混混。
好笑的是,章城的武警出動了,但是他們不屑上前亂糟糟地圍攻,帶隊的也有點頭腦,知道碰上硬茬子了,就沒有硬上,所以雖然有幾個也被陳太忠打了,可車門口沒有武警,就沒有人被抓來。
不過朱局長也有為難的地方,既然領導來了,他就一下,“這個段宏義,還真的能騰折,有消息説,有人想追究你
通肇事逃逸,要給你下傳票。”
“不知道想嚇唬誰,”陳太忠聽得冷哼一聲,哥們兒這堂堂的羅天上仙,是嚇大的不成?你們既然不講理,那大家就比狠好了,“既然這麼説了,給承包移動公司工程的那幾個人出傳喚證,咱要查出幕後兇手。”
“正要跟您請示這個,是不是該以牙還牙,”朱奮起聽得就笑,他也煩辦事的時候別人説三道四——幹察警的都不喜歡這個。
事實上朱局長知道,段宏義⾝後,站着的就是恆北本土派,但那是省裏面的陣營劃分,恆北本土還分很多派呢,他這個小小的分局局長本沒必要想那麼多。
不過該提示的時候,他也要提示一下,畢竟他現在算是陳系骨幹,於是他小心地問一句,“聽説您昨天救了魏平安的兒子?”
“可能是他兒子,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陳區長搖頭搖,又看他一眼,“為什麼這麼問?”
“魏平安這是老來得子,對兒子寶貝得很,”朱奮起笑着回答,“他有個女兒是腦癱,符合生第二胎的條件,才又生了個兒子。”我説嘛,陳太忠默默地點點頭,在他印象中,魏平安也是五十六、七了,兒子的歲數還真的偏小了點,“你到底想説什麼?”
“要是有魏秘書長出面,咱這兒一點庒力都沒有了,”朱奮起提出了建議,有些話他不能説得太明白,魏秘書長也是恆北本土派,正好拿來對付本土派。
“這本不是一回事兒,”陳太忠苦笑着搖頭搖,他和段宏義的恩怨,跟救人扯不上半點關係,一碼歸一碼的——周志勇倒是表示願意接過這個恩怨,但是…可能嗎?
而且官場中人的行為,只跟官場利益有關,很多時候本⾝不由己違背本
,這跟個人私德無關,官場和社會,很多時候
本就是兩個不同的生活圈子,生存和發展的理念都大相徑庭。
魏平安可能是個好父親,但這是他的生活,跟官場的關係不大,陳區長儘量用淺顯的語言來表達,“魏秘書長可能會私下謝我,但是我救的是他兒子,不是他本人。”你也得有機會救他本人呢,朱奮起笑着點頭,“倒也是。”陳區長又在分局轉一轉,轉⾝回自己的住處了,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有人,上前一看,正是前一陣在賓館報失竊的李世路,“你怎麼來了?”
“我來採訪,”李世路信口回答,跟着他就走進了小院,倒是一點都不見外,“今天北崇熱鬧的,聽説李強也來了。”對了,這傢伙還是記者,陳區長想起來了此人的另一個⾝份,於是走進屋裏,拎了一提啤酒出來,“你知道老李來,怎麼不去採訪他?”
“老大,我是晚報部的,不是曰報部的,”李世路哭笑不得地搖頭搖,“而且我們朝田…關心你們陽州的官場做什麼?”
“那你跑來採訪什麼?”陳太忠這次倒是真奇怪了,“不是採訪北崇的發展?”
“這種東西,晚報上很少登,我這次來,是聽説你們的煤場裏,發生了拿水當煤炭賣的事情,”李記者不無自嘲地笑一笑,“晚報嘛,還是以社會百態為主,這個事也算有代表意義。”
“你要是想找八卦,北崇也多的很,”陳太忠點點頭,順便打開一瓶啤酒遞過去,“不過你想上進,還是要多寫大文章。”
“進步不進進步的無所謂,我家人只希望我活得快樂…要不我可以去恆北曰報的,”李記者接過酒瓶,也沒着急喝酒,而是從包裏拿出一個小本一支筆,“太忠哥,你把事情經過跟我説一下?”
“幾句話就能説明白,”陳區長一邊喝酒,一邊大致講述一下事情經過,最後他強調,“…其實磅秤上可以搞鬼的地方很多,你真想了解的話,可以去計委王副主任那裏採訪一下。”
“是王媛媛嗎?”李世路饒有興致地看着他,眼中那神情,是個男人就懂,“聽説今天你的女朋友來了…長得很漂亮。”
“這個新聞你也可以採訪,我的女朋友荊紫菱,是易網公司的老總,旗下產品有千百度搜索引擎等,”陳區長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到北崇,是給希望工程捐款來了。”
“我聽説了,對這個消息我趣興不大,也不想見李強他們,”李世路很隨意地擺一擺手,放下手中的紙筆抬頭看他,“你這又是王媛媛又是荊紫菱的,我君蓉姐咋辦?”
“瞎説什麼呢?”陳太忠不満意地看他一眼,眉頭微皺,“跟你説好幾遍了,我同蔣君蓉就沒什麼,真是的。”話音未落,院門響了一聲,緊接着廖大寶就推門而入,他的⾝後跟着的,正是荊紫菱和施淑華,合着歡晚宴直到現在才散。
“陳太忠你也真是的,那麼早就溜了,”施大姐小一見到他,就為師妹抱不平。
“這是對易網公司的宣傳,我這個男朋友一直在旁邊,主題會變得不明確,”陳區長白她一眼,又指一指李世路,“你沒看到,我這晚上還有工作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