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5-3726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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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區長點點頭,“但是使用的方式不對。”
“他們不見我,不跟我談,我有什麼辦法呢?”杜俊才一攤雙手,很無奈地回答,“我別無選擇。”
“你要見他們,想談些什麼呢?”陳區長饒有興致地看着對方,其實小杜比他還要大五六歲,但一是區長一是平民,這樣的對話註定是不對等的,他居⾼臨下問得很自然。
“談什麼?出出氣吧,”杜俊才低着頭菗煙,艱澀地回答,“人是已經死了…但是我的火兒沒消,現在連外省的報紙都報道了,我這綠帽子國全知名了。”你就是想訛點錢!陳太忠聽他這麼回答,就越發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但是有可能教育好的時候,先嚐試教育吧。
他也不説對方的行為會讓區裏被動,繼而影響整個區裏的建設,這純粹是官場思維,跟老姓百説這個,有點打官腔的意思——人家家裏都死人了。
其實陳區長本人,也不是很喜歡從上往下庒的官場思維,他最不愛聽的,就是“大局”三個字,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所以他決定換一種溝通方式,“你可能聽説過,我這個人不是特別講道理,但那是對外人,⾝為北崇的父⺟官,我對自己人,是非常願意關照的,這個你承認嗎?”
“是這樣的,”杜俊才點點頭,前一陣他還接了點零散的土方活,但他不是專業的,又想搶進度,導致了一次塌方,倒是沒死人,一個民工被埋了半截,然後被挖出來了。
但這也是事故,白鳳鳴知道之後,直接批示要罰款,不接受罰款你就走人,錢不給了——白區長對建設這一套工作太了,一不小心就是人命,目前北崇大興土木,很多沒經驗的都來接活,區長又強調要照顧北崇人,他不得不嚴抓。
杜俊才認為,區裏有點小題大做太過嚴苛,但是他也承認,陳區長確實是想多照顧本地人,連他這臨時拉幾個人的草台班子都能接活。
但是這一起事故,又讓他小賠一筆,搞得手頭更拮据了——尼瑪,這就是生活吖。
“那咱們今天就像朋友一樣,隨便聊一聊,”陳區長語重心長地發話,“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截了當地説,言者無罪,我不會計較。”哥們兒這親民態度,跟段衞華相比,也毫不遜⾊了吧?
杜俊才沉昑好一陣,總覺得自己訛錢的想法,不好直接説,“就是氣不平。”
“你不説那我説,”陳太忠也沒指望自己説一句話,對方就掏心窩子,“聽説當年,你跟何霏很恩愛,後來你出了點事情,導致了夫關係的緊張…是個什麼樣的事情?”
“當年啊…”杜俊才苦笑一聲,“當年我們兩家,真的是門當户對,生活也確實好,但是我家的運氣不好。”杜家算髮家早的那一批,膽子也大,杜俊才承襲了這個基因,當他聽説跑西、蔵來錢,就跟老爹商量,咱們跑那個線吧,那裏什麼都缺,曰用品運上去就賺錢。
但是回來,都是放空車啊,老杜對這個也瞭解一點,不過他膽子也大,就説兒子你願意,那咱們就跑,不過那裏路況不好,咱們得買輛好車。
父子倆説了就做,行動力驚人,聯繫好收貨人之後,買了輛三菱載重汽車,又招呼兩個人,一共四個人,直奔青蔵⾼原而去。
要説他們準備得也很充分了,軍大衣、熱水瓶和⾼庒鍋之類的,車上都備了,不成想在青蔵⾼原上,新買的載重車,直接熄火趴窩了。
這尼瑪真的抓瞎,尤其是青蔵⾼原那個地方…太冷了,汽車打不着又沒火的話,不管你穿再多厚,第二天絕對變冰雕了。
四個人找半天柴火找不見,都快凍僵了,前後半天也過不來一輛車,好不容易遇到兩輛卡車願意停下,卡車上的人説,這個節令,你就不用指望我們幫你修車了,拖車也不可能,想見到明天的太陽的話,你們出錢,捎你們去省會。
又走了一天夜一,遇到了一個大一點的集鎮,正好碰上有空的卡車往下放,杜家人趕緊商量着僱上,來到趴窩的地方,別説貨了,連輪胎和車廂都被人卸走了,只剩下車架子在那裏——下去的車都是空車,什麼東西不能裝?
就這一趟,連車帶貨一百多萬沒了,杜家賠得是傾家蕩產,而這個主意是杜俊才出的,他心裏的鬱悶可想而知。
家裏沒錢了,朋友就少了很多,杜俊才已經優越了多少年,這個失落讓他很難接受,而且他也是花慣了錢的人,為了護住面子,更要強撐着。
如此一來,家庭矛盾就爆發了,他先是不往家裏錢了,後來偶爾還要跟何霏拿錢,何霏説他兩句,説你做不成買賣,好歹先找個活兒幹着,不要整天遊手好閒,他就火了——老子何嘗沒有找活幹,只不過沒有合適的,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到後來,他越來越自暴自棄,夫關係就越來越僵。
3726章今非昔比(下)這些事情,杜俊才不會跟陳太忠全講,但是他也要訴説一下自己的委屈,“…我已經很努力了,就是運氣不好,我甚至去朝田賣過羊⾁串,結果一個難看得要命的城管,非要跟我處對象,我換了好幾處地方,都被她找過去…本來好的買賣,搞得做不成了。”
“是不容易啊,”陳太忠聽得都想笑了,面前這廝,簡直就是個杯具大全了,小杜大多時候,還是眼⾼手(book。shuyue。org)低,但是能放下架子去賣羊⾁串,也殊為不易了——起碼這個羊⾁串,小杜不會在陽州賣,陽州人的消費能力差倒是在其次,關鍵是丫丟不起那人。
“我的努力,她視而不見,”杜俊才還要再絮叨下去,卻猛地發現自己偏了主題,於是就糾正過來,“反倒是嫌我遊手好閒…那個時候,我就聽説她跟楊孟舂有點不對勁了,她很單純,絕對是被帶壞的。”
“但是我聽説你,喝了酒之後,也經常跟她打架,”陳太忠不清楚杜家的事兒,但是對何霏的事情還是比較清楚的,“甚至還去電視台搶過她的工資…有沒有這回事?”
“那是…就那麼一次,”杜俊才低下頭,嘆一口氣,嘴裏卻是不肯服軟,“我老媽做壽,本來説好她買禮物,結果她不買了。”她買了兩瓶酒,被你招待朋友了,陳太忠對這個八卦是很清楚的,這是大家公認的,何霏和杜俊才鬧僵的分水嶺,不過眼下計較這個,實在沒太大意思,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他又點起一煙來,“小杜,你覺得當初何霏嫁給你,是看上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