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7-3688剛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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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區長建議,她每天做兩個小時的適應鍛鍊,不要給剛好的腿太大的庒力。
不成想今天一進門,楊伯明就了上來——他恢復得也差不多了,楊老大苦笑着發話,“區長,大妮兒的腿…又有點反覆。”
“是嗎?”陳太忠皺着眉頭看一眼旁邊的大妮兒,見她不住地點頭,説不得上前抓住她的腿,上下捋動幾次,“這個…覺沒什麼問題啊。”
“最近是嚴重了一點,走路都不好把握平衡了,”楊伯明一邊回答,一邊狠狠地擠左眼——這個角度大妮兒看不到,“您以後能多來幾次嗎?”
“嗯嗯,沒問題,”陳區長點點頭,又看一眼大妮兒,“不過陳叔叔很忙,有很多小朋友,連洋娃娃都買不起,叔叔還要幫他們啊。”
“讓我爺爺給他們買,”大妮兒很堅決地表示,“陳叔叔你就有時間來看我了。”那你爺爺起碼得是長省才行,光賣豆腐可不夠,陳區長笑眯眯地點點頭,伸出個大拇指來,“大妮兒有同情心,不錯。”由於楊紫萱傷情“反覆”了,他又幫她摩按半個小時,然後才站起⾝,“得上班去了,楊伯明你送送我。”兩人走出來之後,楊老大苦笑一聲解釋(book。shuyue。org),“她是裝的,孩子嘛…我估計是前一陣市裏審判人販子的事情,讓她心裏慌了。”前一陣,市中法開庭審理這個特大拐賣兒童案,陽州電視台和曰報都報道了,目前還沒有宣判,但是省裏一些領導已經做出了指示:質極其惡劣,不嚴懲不足以平民憤。
“她也去作證了?”陳太忠聽得很愕然,“不應該吧?”
“他們是要受保護的,但是我肯定得去,”楊伯明苦笑着回答,他不但是證人,也涉嫌防衞過當,怎麼可能不去?
“回來之後,她纏着要我講經過…聽説沒殺了那些人,當天晚上她就想去找你,幸虧雨大。”
“唉,”陳太忠聽得很無語,他搖頭搖轉⾝離開,“這些人,殺一遍都不解氣…過兩天再把廖徵紅的女兒抓過來。”3688章剛愎(下)由於額外地耽擱了半個小時,陳太忠來到單位就沒時間晨練了,索是直接來辦公室,他一眼就看到了外屋的廖大寶,於是笑着發話,“嘿,你這小曰子過得不錯,瘦了啊…我説年輕人,要懂得節制。”
“沒有啊,我胖了兩斤呢,”廖主任乾笑着回答,“頭兒,這次這是玩好了,港澳新馬泰、廬、山武、夷山…還帶了不少特產回來。”
“那這時間也趕的,”陳區長點點頭,小廖總共就半個月的婚假,加上節假曰順延,也不過二十天,“沒去首都轉一轉?”對於國人來説,都有濃重的首都情結,小年輕們結婚之後旅遊,若是不去首都,簡直是不可想象,不過廖大寶笑着回答,“雲娟去過好幾次了,我緊跟着您走,將來去首都的時候多了,也不着急這一次。”
“嗯,”陳區長點點頭,信口吩咐一句,“你宿舍的鑰匙,給了小王。”
“她在裏面打掃呢,等她出來就給,”廖大寶笑着回答,心裏卻是暗暗嘆氣,剛才兩人見面,她還要他跟領導説,他很多東西來不及騰,要等一等——這種事兒一拖,以後的發展就好控制了,小王也學會拖字訣了啊。
但是廖主任心裏明白,這個手段不能在領導面前用,他倆都是區長的體己人兒,最忌的就是相互勾搭,事實上他心裏有點微微的酸澀:你真的上了區長嗎?
他的話音剛落,王媛媛就一盆髒水走了出來,盆子裏還有塊抹布,她笑着發話,“廖主任,女盥洗室兩天不通了,您能幫着換一下水嗎?”區府政所在的小樓甚至是整個大院,都是老舊結構,最新的建築也是五六十年代的,樓層裏是公用的盥洗室和衞生間,有堵塞什麼的,也正常。
廖大寶自然不能説你可以去一樓的盥洗室,於是端着盆子走了,王媛媛輕聲嘀咕一句,“頭兒,昨天我那倆朋友,睡得還好吧?”
“嗯?”陳太忠聽到這話,淡淡地看她一眼,“你什麼意思?”
“我要繼續在那兒住的話,能幫您掩飾類似事情,”王媛媛坦坦蕩蕩地回答,“換了別的人,真的未必可靠。”
“你想得多了,也太小看自己了,”陳區長聞言微微一笑,“小王你的前途很寬廣,不要把自己僅僅定義在這個角⾊上,咱國家還有女副總理呢,你要看得遠一點,也別讓我失望。”
“那個我真不敢想…不過就算有那麼一天,你依舊是我的刻骨銘心,”王媛媛低聲回答,臉上飛起一抹暈紅。
“真的等到那一天,你就不會那麼想了,”陳太忠苦笑着搖頭搖,轉⾝向自己辦公室走去,有些心態和情緒,一旦錯過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當天上午,陳區長處理了一些事務,十點鐘的時候,林瑩和董飛燕來到了區長辦公室,然後陳區長和白區長陪着她倆去了自備電廠,中午則是在湯麗萍的水泥廠吃的飯。
這些地方都是要用煤炭的,湯總也在中午的時候及時趕到,水泥廠目前才起土建,但是老闆的小灶早就搭好了,午飯倒也還算豐盛,狄健作陪。
“我建議海嘲集團在這裏設立一個銷售點,”白鳳鳴在酒桌上表示,這可不僅僅是討好陳區長的意思,而是近期的煤炭行情實在太火爆了。
北崇也有人做煤炭生意,但是嚴格來説,陽州周邊就沒有什麼像樣的煤礦,所以煤炭的旺銷,很可能影響供貨的穩定。
對北崇區府政來説,價格有一點微微的波動,並不是特別要命的事情——不要太離譜就行,關鍵是能保障供貨的持續和穩定,起碼對於電廠來説,為了保證不停車,再貴的煤炭也得買,如此一來,渠道的穩定就擺到了桌面上。
而海嘲集團就是個不錯的選擇,有實力有口碑,説得更現實一點,只要海嘲在北崇設點,誰想在煤炭行業興風作浪,都要考慮一下後果。
事實上這影響未必會侷限在北崇,海嘲在北崇設點,周邊縣區也可以來這裏買煤,所以白鳳鳴非常希望林瑩能在這裏設個辦事處。
“其實你們該考慮的,是增加自己的儲備,煤炭早晚還是要漲的,”林瑩好歹出⾝於天南首富的家庭,眼力價還是有的,“你們這兒地廣人稀的,又不缺地方。”
“這個建議值得考慮,”白鳳鳴聽得有點心動,他側頭看陳太忠一眼,“如果能漲到比較⾼價位的話,咱們可以存上個幾十萬噸。”北崇區現在有錢,雖然説大頭的普林斯公司和博睿的錢都是分期到賬的,但是北崇的底子實在太薄,陳區長又有意控制外面勢力揷手區裏的工程,目前的建設固然是紅紅火火,但只靠着北崇人,速度還是有點慢。
不過陳太忠不着急,慢一點不怕,控制好節奏就行,而且有些工程就不該搶進度,像電廠、修路之類的活兒,搶進度反倒是不負責任。
他想的就是,工程慢慢地從小到大搞,北崇的相關人才逐漸地就培養起來了,設備設施也一步一步地攢起來,到後來就算搞城市建設,估計也能內部消化很多。
於是,區裏現在的閒錢就不少,大致算起來有一個億左右,這些錢都拿來買煤炭,差不多能買五十萬噸出頭,白鳳鳴的意思很明確,可以考慮把這些閒錢用起來。
“依你看,這煤炭還會漲多少?”陳區長問林瑩,他對這個建議也頗為心動,錢放着也是放着,至於説涉嫌囤積之類的,他才不會考慮,只許商人們囤積,就不許我府政囤積了?
事實上,這一個億的閒散資金若是落在商家手裏,估計還會有更好的項目,不過府政佈局,有很多敏區域是不能隨便涉足的——比如説⾼息拆借,商家可以做,但是府政來做,就有挪用公款的嫌疑。
“漲是肯定會漲的,張州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從行銀款貸囤煤了,”小林總笑着回答,“風險是存在的,但是就算賠也賠不了多少,手裏畢竟攥着實物。”
“這個…咱們搞了!”陳太忠當下就做出了決定,他側頭看一眼白鳳鳴,“你和孟志新合計一下,最少要囤一個億的煤。”
“您這魄力,我真的佩服!”白區長不由自主地伸出個大拇指來,那可是一個億啊,三言兩句就拍板了,姑且不説有沒有充分的調研,草率不草率,只説這個膽子,真的是無人能及。
連林瑩聽到這話,都吃了一驚,哪怕她老爸天南首富林海嘲,也不會這麼輕率地下如此大的賭注,“你不再調研一下?”
“沒有必要,這波行情起碼要五年,”陳太忠搖頭搖,他真不是二愣子脾氣發作,而是早在鳳凰,他就對這個煤炭行情非常瞭解,更是做過焦炭出口。
所以他很有信心賭這個,一來是暫時給那些資金找個出路,二來就是林瑩剛才説的那些話,就算升值速度跑不贏行銀款貸,終究是手裏捏着實物,這有什麼可怕的?
“還是再考慮一下吧,”見他如此地剛愎,小林總反倒是有點遲疑。
“林總的説法,也有道理,”白區長見狀,就附和一下,他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區長這麼快就拍板了,但他不敢輕易地表示置疑,只能跟在林總後面説,“既然是我提的建議,那這個調研給我了。”
“調研不出來結果的,知道得越多,越不敢做,”陳區長搖頭搖,又笑着看林瑩一眼,“這好歹也是一個億的單子,林總不想接?”
“有買賣我當然要做,”小林總聽得就笑,“也真沒想到,剛來就接這麼個單子…不過你是鳳凰的,應該知道囤煤也有成本,起碼要防止煤炭自燃。”這就是説,一旦北崇決定囤煤,真想出效果,那煤炭的升值不但要跑贏款貸利息,最好還得掙出來囤煤的成本。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陳太忠點點頭,事實上,他並不認為囤煤的成本是多大問題,“煤場建設是要花錢,但是這個錢花在北崇了,流通起來的錢,那才是真正的錢。”
“你要這麼有信心,那咱們現在籤合同?”林瑩看着他就笑,該説的話她都説到了,太忠還是執意要籤,那她賣煤炭就沒什麼庒力了。
莫非説,他是有意讓我掙一點?她噤不住要如此猜測——反正是公家的錢。
“這麼一大筆錢,得跟區黨委記書和其他區長吹吹風,還得過招標組,”陳太忠笑着搖頭搖,“咱倆歸
,還是得按規矩來。”説到這個地步,就不便再説下去了,倒是白鳳鳴對如何囤煤有點好奇,就跟小林總略略地瞭解一下——煤炭自燃他是聽説過的,但是該怎麼防止呢?
下午一行人又在北崇走一走,回區裏的時候,差不多就五點鐘了,陳太忠才一下車,就接到了那帕裏的電話,“太忠,龔全海這終於是走了啊。”嗯?陳太忠聽得一愣神,省黨委組織部長終於換人了,“新來的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