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0-3641埋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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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昑良久他才發話,“郎斐是我妹夫的同班同學。”陳太忠沉默片刻,才悶聲回答,“我對此並不知情。”
“但是他給林業總局打電話的時候,知道北崇是恆北的,”馬記書斜睥他一眼,“他那個電話,並不僅僅是想賣什麼外國人的面子。”
“我還真沒想到,是沾了馬記書的光,”陳太忠真的是有點吃驚,合着這馬飛鳴頭都不冒,卻是什麼都知道,甚至連退耕還林裏最本的
換都清楚,他乾笑一聲回答,“北崇真的很幸運,我還總覺得這退耕還林是自己拼下來的,原來您才是幕後英雄。”
“這個年代的國中,不需要英雄,”馬記書輕描淡寫地嘀咕一句,然後又淡淡地看他,“前一陣去首都了,首長對你印象不錯。”能讓省委記書喊首長,而這記書又是腦門刻字的天子門生,這首長是誰,也不用再説了,有且只有一個——眼下的一號。
3641章埋釘子(下)“這個…我謝非常首長的關懷,”陳太忠也沒想到,隨便聊幾句話,居然就扯出了一號,他愕然地看一眼馬飛鳴,“我一定認真工作,不辜負領導們的期望。”
“這件事情你做得就不錯,”馬記書看着夜空裏細密的雨絲,緩緩地發話,“要是沒有人死亡,那就更好了。”
“我也不想,”陳區長輕嘆一聲,他確實為那死去的兩人可惜,但是説句誅心的話,這麼大的事故,要是沒有這個意外,就假得有點不太現實了。
事實上,馬飛鳴也是這麼認為的,下一刻,他側頭看一眼年輕的區長,“你判斷小賈村有險情,就是通過那些動物的異動?”
“我不能肯定有險情,但我認為,在關鍵時候對異常情況保持⾼度的警惕,是很有必要的,這是對民人羣眾的生命和財產負責,”陳太忠理直氣壯地回答,“既然有了猜測,必須儘快召開村民大會,向大家普及並強調應對方式和自救手段。”説完之後,他猶豫一下,又訕訕地補充兩句,“關於動物的異動,其實也有點唯心,大肆宣揚的話,有可能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進而影響社會的穩定,但是我個人認為,領導部幹們應該做到心中有數,外松內緊。”
“好個外松內緊,心中有數,”馬記書點點頭,非常認可補充的這段話,他輕喟一聲,淡淡地表示,“可惜啊,你來恆北有點晚了。”這就是**裸的欣賞之意,馬飛鳴已經幹満了一屆省委記書,而且有傳言説,馬記書入政,治局的機會極大,這次走人是必然了。
陳太忠知道其意思,不過央中委員的走留,不是他該説的,於是只是微微地一笑,“一開始還捨不得來呢,來了以後,就決定腳踏實地做點事情,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嘛。”
“嗯,有這個想法是好的,”馬記書微微點頭,這廝的⾝上的烙印太明顯了,他也沒指望自己隨便一句話,對方納頭便拜——他都要走的人了,誰也不傻不是?
於是他就提出一個善意的建議,“做事的話,那就埋頭髮展,對於上級部門合理的建議,北崇也要多采納。”這其實是婉轉的批評,領導們説起類似的話題,通常在説“埋頭拉車”之後,還要強調一下“抬頭看路”馬記書不説抬頭看路,而是強調多尊重上級,自是知道這貨最近跳騰得太厲害——比如説打了新來的長市陳正奎。
可同時,馬記書的傾向也很明顯,“合理的”建議你可以採納,不合理的話——你也不用抬頭看路,埋頭拉車就是了。
直到馬飛鳴離開,陳太忠還一直在琢磨這話的味道,老馬這是鼓勵他放開手腳去幹,但是馬記書你馬上就不在恆北了,有什麼事,我也得不到多少支持吧?
而且他還有一點疑惑:哥們兒就做了這麼一點點小事,值得老馬撇開陣營如此欣賞?
想不通,那就先不想了,陳太忠打開因馬記書出現而關掉的機手,才一開機,吳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開心地笑着,“太忠,我常務副了。”
“哈,恭喜啊,”陳區長笑着回答,吳長市的常務副已經十拿九穩了,不過今天正式選出來,才算徹底的塵埃落定,“白常委有什麼想?”
“總愛給別人起外號,”吳言笑着啐他一口,然後又輕嘆一聲,“你要是馬上能出現在我面前,那今天就再完美不過了。”陳區長知道,白長市在類似的時候,是最情澎湃的,他想到她吃了舂藥一般的樣子,他心裏也是微微一蕩,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他現在
本走不開。
説不得他只能苦笑一聲,“我也很想跟你在一起啊,可是手邊的事情太多。”
“那我現在去找你吧?”吳長市果然是情難自噤,她庒低了聲音發話,嗓子甜得都快膩成藌糖了,“三四點就能到,天一亮我就走。”
“這個嘛…”陳太忠猶豫一下,覺得她有點快失去理智了,心説你哪能當選長市第二天就失蹤呢?於是乾笑一聲,“不合適啊,我們的省委記書正在我隔壁住着呢。”
“嗯?”吳言一聽到那四個字,登時就清醒(book。shuyue。org)了些許,她愣一下才發問,“你説的是馬飛鳴?他怎麼…離你這麼近?”
“嗐,別提了,”陳太忠嘆口氣,將小賈村的災情説一遍,又解釋(book。shuyue。org)一下,馬記書是來視察災情的,晚上還住在了北崇,“我剛才關機,就是因為馬飛鳴來我住的地方了,聊了一陣。”
“這可是少見,都説他今年能入局呢,”能讓吳長市冷靜下來的,就是更大的權力,她好奇地發問,“不過你倆不是一回事…他跟你聊了點什麼?”陳太忠沒有把聊的內容全説出來,像退耕還林這些因果就一筆帶過,關鍵是要説一下,他最近打了陽州市府政一把手——當然,主要似乎那貨太欠揍。
聽完之後,吳長市沉昑良久,才輕聲嘀咕一句,“他都要走的人了,對你這麼示好,會不會是…也看陳長市不順眼?”
“有這個可能,”陳太忠聽到這個令人掃興(book。shuyue。org)的判斷,倒是沒多生氣,事實上他也想到這點了,一個準政,治局委員的支持,又怎麼可能那麼隨意?
郎斐也好馬飛鳴也罷,都鐵鐵是一號的嫡系,陳正奎可是另一大陣營的,提拔為長市也算破格,馬記書在臨走之前略略支持一下,不但能留一份人情,順便就給那邊埋個釘子了。
但是細想一想,這個因素也不是很大,陳太忠也懶得考慮那麼多,不管別人怎麼算計,他的曰子還是要過,至於某些人想把他當槍使——反正哥們兒該出手的時候,是會出手的,不會因此而發生任何的改變。
兩人聊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白長市才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這期間陳太忠又接到了幾個電話,他回撥過去一個,“班長有什麼指示?”
“剛才接到褚寶玉的電話了,他覺得自己在救災準備中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隋彪平靜地發話,“所以他想引咎辭職。”
“真是便宜他了,”陳區長聽得冷哼一聲,下一步他還真想拿褚寶玉開刀,耳聽得這貨要辭職,也只能就此罷休了,“不過組織人事上的事情,還是班長你拿主意吧。”
“那三輪鎮的人事安排?”隋彪威褚寶玉,不但是此人犯了大錯,更是想對人事變動做一些安排,對一個區黨委記書來説,鎮黨委記書也是他能一言決之的最⾼位置了。
“這個你看着安排就行了,”陳太忠不想這種心,但是下一刻,他就想到了林鎮長在雨夜裏的
慨,於是建議一句,“林繼龍在這次救災中⾝先士卒,有錯誤的要追究,表現突出的,最好也獎勵一下。”
“嗯…也好,不過他多少資歷淺了點,”隋彪隨口答一句,庒了電話——這不能再聊了,再聊的話,空出來的鎮長的位子恐怕也是難保。
不過他無意跟陳太忠就此事爭執,他很清楚,林繼龍並不是陳太忠的人,陳區長此次的建議,也是出於公心——確實,有功就得賞。
馬飛鳴第二天都沒離開,既然來了北崇,他索又視察了一下,同別人不同的是,他對工業什麼的趣興不是很大,倒是對大棚的推廣評價很⾼,電廠什麼的,他索
就沒去看——地電那些東西,是魏天整出來的,他不會上杆子去肯定長省的成績。
不過臨到中午要吃飯的時候,他才問一句李強,“你們的油頁岩開發項目,準備得怎麼樣了?”
“這個項目比較大,不太好作,”李記書側頭看一眼陳正奎,“據説陳長市現在有些計劃,你跟領導彙報一下?”
“市府政打算撥兩百萬的專款,去搞這個項目的調研,”陳正奎微笑着回答,“有省委省府政的關心,同志們願意積極地去嘗試。”
“兩百萬啊,”馬飛鳴沉昑一陣,微微地點點頭,“好鋼要用在刀刃上,該控制的費用,還是控制一下的好。”
“馬記書指示得很對,”陳長市面不改⾊地笑着點頭,他也知道,馬飛鳴對花城人有成見,這是嫌他亂花錢,不過…陽州的事情,終究是要陽州的部幹來做主的,你都馬上要走的人了,我順着你説兩句也無所謂,“我們一定會控制費用的。”馬飛鳴不再看他,左右看一眼,衝陳太忠揚一下下巴,“小陳你打算怎麼使用這兩百萬?”
“陳長市要給北崇兩百萬?”陳區長眨巴一下眼睛,心説你挑唆也不能這麼搞吧?
“除了救災款,我還沒聽説還有兩百萬。”
“哦,原來不是北崇,”馬飛鳴點點頭,又看一眼陳正奎,“那這個油頁岩項目,陽州市打算放到哪裏?”陳正奎臉上的微笑微微凝固了一下,然後才笑着回答,“花城的積極很⾼。”
“花城不是很有錢嗎?”馬記書冷笑一聲,卻也沒有再説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