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2-3493非正常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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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有那麼多rh陰?”耿院長雖然心裏沉重,也被陳太忠的問題逗得笑了一聲,“不過您如果是rh陰,菗血也沒用。”
“我當然也是陽啦,”陳區長在地北的泥石流事件中,昏那麼久,被輸了好多次血,對自家的情況還是知道的,“好了,安排人菗血吧。”
“這個…還是算了吧,”耿院長猶豫一下,終於實話實説,“產婦現在需要的是相配的血型,您這個o型血,沒準會引發意外。”
“反正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意外又算個什麼?”陳太忠冷冷地瞪她一眼,他才不信自己帶了仙靈之氣的血,會比別人差,“我説你快點安排,我還有事兒呢,趕時間!”
“好,我馬上安排,”耿院長想一想,終於點頭,她也想通了,這個產婦如果真的保不住,醫院也不會承擔太大的風險——陳區長都親自輸血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意識到這一點,她不但馬上安排菗血,而且還嚷嚷得全院皆知,眾多病患聽説陳區長親自獻血,紛紛跑到門口圍觀。
當然,攝像機也在第一時間架了起來,陳區長見狀,不耐煩地一擺手,“一邊兒待著去,這個東西不能拍。”陳太忠是很喜歡賣弄的一個人,要不然也不會在環衞隊掃地擺拍了,但是同時,他心裏清楚,什麼事能作秀,什麼事不能作秀。
“為什麼不能拍?”葛寶玲卻是不満意地嚷嚷了起來,“如果我不是b型血,我也會獻血,領導部幹為民人羣眾獻血…不該大力宣傳嗎?”
“嘖,”陳太忠看她一眼,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這種行動沒辦法大力推廣,倒不如不宣傳了,葛區長你説是不是?”葛寶玲登時閉嘴,她聽出了區長的意思,不過旁邊圍觀的羣眾們,有很多語言水平都不⾼,他們就奇怪地相互打聽,“陳區長獻血…咋就不能拍呢?”有糊塗(book。shuyue。org)的人,就有清楚的人,一個吊着膀子戴着眼鏡的男人發話了,“區長獻血是好事啊,關鍵是這些領導部幹裏,有幾個願意給老姓百獻血的?所以這一宣傳出去,就會有人嫉妒陳區長,覺得他沽名釣譽。”這話一點沒錯,擺拍一下掃地、剷土之類的,那不叫沽名釣譽,那叫樹立正面形象,像這獻血才是沽名釣譽,很多級別相同部幹必然會認為——尼瑪,你就是欺負我們做不到。
聽到這番解釋(book。shuyue。org)之後,只要不是太笨的人,也都明白了裏面的關竅,一個頭纏繃帶的大漢待攝像師退出房間,一把拽住了他,惡狠狠地低聲發話,“小子,你真的不拍?”
“我也想拍呢,敢嗎?”攝像師沒好氣地頂一句,然後⾝子狠狠一甩,“別跟我拉拉扯扯的啊,我警告你…我艹,你不是前屯的那誰嗎?”
“前屯王老三,”漢子見對方知道自己,也就不計較前期的衝撞了,北崇漢子都是直來直去的,於是他微微一笑,低聲建議,“我擋着你,你偷偷地拍,這叫偷拍。”
“我哥⽑偉是你初中同學,”攝像師笑着點點頭,小地方都是這樣,隨便繞個圈子,誰都能認識誰,緊接着,他眉頭微微一皺,“偷拍?”
“那是,偷偷地拍了,晚上就直接播了,”王老三很為自己的主意驕傲,“説到底,你是為陳區長做宣傳的,他是好漢,不可能跟你計較。”
“這個…倒也是,”攝影師點點頭,按説,電視台的攝影和播放,不可能是一個人,攝影能兼職剪輯就算能幹了,不過北崇台真的是太小了,他就是⾝兼兩職,跟主編關係又好,自己就能直接播了。
説穿了就是那句話,電視這媒體,號稱美麗的遺憾,播出去就播出去了,影響是追不回來的,再搞什麼更正都沒用,反倒是越發強調出之前的錯誤。
從這一點上説,電視媒體的自由度還要⾼過報紙和雜誌,這跟它的傳媒特有關,對普通人來説,一瞬即逝不帶有記錄,不像紙媒那樣,隨時都能被翻出來。
所以,真想賭的話,也確實能賭一把,一個轟動點的新聞,能刷不少聲望出來。
他倆商量好了,攝影師就貓在王老三⾝後,穿過他的胳肢窩偷拍,這個異常馬上就被其他圍觀者注意到了,不過此刻大家都覺得,陳區長對老姓百這麼好,居然不能公開地宣傳,這尼瑪也太扯淡了一點吧?
北崇人相對還都是比較單純和有血的,類似的事情擱在十年後,擱在超級大的一線城市裏,肯定會有不少聰明人認為是炒作,但是時下的北崇人,絕對不會這麼想。
所以看到他倆的舉動,旁人也有樣學樣,紛紛上前打掩護,不過他們都不是專業的,熱情可嘉技巧不足,直接導致偷拍的後半截效果極差。
在眾多的胳肢窩的夾擊下,陳區長菗血的胳膊都拍不到了,只能拍到陳太忠的頭部,區長光禿禿的兩鬢和半截的眉⽑——看起來更像電視裏的壞人。
陳太忠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事實上他注意到也不會去管,他已經強調了自己不希望被拍下,至於説下面人執意要拍,他又有什麼辦法?
就像領導們下去視察的時候,都要強調不要擾民、從快從簡什麼的,下面執意要奉,領導也不可能真的翻臉。
換到眼下這個場景,攝像師只要不湊到跟前,堂而皇之地拍,陳區長就不會在意。
“六百cc…真的有點多了,”耿院長站在一邊,苦口婆心地勸誡着,“陳區長,你就算再年輕,⾝體再好,四百就是上限了,剩下兩百,改天再獻也不遲。”
“那產婦等不到改天了,”陳太忠哼一聲,不容辯駁地發話了,“快點菗,時間不等人。”
“您要是中午喝酒的話,那就不能…”菗血的是一箇中年的護士,她本想婉轉地勸領導一句,眼見年輕的區長冷冷一眼掃來,嚇得再也不敢多説什麼。
陳太忠也不跟他們計較,眼見護士開始菗血了,他摸出機手,給李強打個電話,“李長市,過年好,我是小陳啊。”李強只當陳太忠是找自己拜年的,他含糊應對兩句,心説你要打算上門,那我就只能不見了——我總不能告訴你説,我現在在朝田…你這傢伙,早幹什麼去了?
不成想姓陳的招呼打過之後,只是解釋(book。shuyue。org)了一下,過年回了趟家,沒有登門拜訪很是不該,然後就直接提出了要求——我們這兒有產婦大出血,生命危急,急需得到市裏血庫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