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2-3413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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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一個年紀大一點的保安反應快一點,他上前一伸手,不怒而威地發話了,“我們這裏…”
“察警,”一個便衣察警摸出件證亮一下,“我們正在執行公務,請你立刻讓開。”其實北崇察警的素質,遠遠沒有這麼⾼,但這是進了市區,一邊又有區長盯着,所以大家就要展現出文明執法的一面。
這保安聽到對方連“請”字都説出來了,眨巴一下眼睛,⾝子往旁邊挪兩步,看到一羣人鬧哄哄地往大廳裏走,愣得一愣之後,他轉⾝跑向門口。
地不平真名叫鄧大山,別人叫他“峯哥”恨他的人背後叫他地不平,此刻他正跟大勇坐在墨竹廳裏,推杯換盞地喝着。
“大山哪,你那個竹竿兒,今天下手太狠了,”大勇才不會叫他峯哥,“肚子上三刀,差一點就是人命,市局領導都過問了…勇哥我庒力不小。”庇的庒力,你無非是想多榨取一點而已,鄧大山心裏有數,他微微一笑舉起酒杯,“那是,多謝勇哥仗義,以後您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要是皺一皺眉頭,那就不算帶把兒的。”
“我知道,”大勇點點頭,心説這麼大的事情,你小子該再出點血才行,“這件事情還沒定,我勸你還是再給辦事兒的人塞點…”就在這個時候,門猛地被推開,在座的九個人登時就是一愣,這一桌除了一個女人是大勇的姘頭,其他六個人全是跟着這二位混的,喝了點酒之後,反應雖然有點慢,但是下一刻,還是站起來四五個,“幹啥…找事兒?”
“察警,”那位察警又亮一下件證,然後掃視一眼四周,“誰是樓健勇?”
“察警啊,”一個大喇喇地坐在那裏的漢子出聲了,而且看起來,他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我怎麼沒見過你呢,哪個分局的?”
“這就是大勇,”⽑老六從後面擠了進來,遇上這麼有擔當的區長,他也就不怕這些混混了,北崇人裏沒孬種,“他旁邊的這個,就是地不平。”
“我艹尼瑪⽑老六,有膽子你再説一遍?”鄧大山聞言大怒,想也不想抓起個杯子,一甩手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然而非常遺憾,這個杯子並沒有砸到⽑老六,而是非常詭異地直奔亮證的那個察警而去,接着啪地一聲脆響,那杯子正正地在察警額頭炸開。
“我曰,”鄧大山登時就傻眼了,⽑老六離察警起碼有三米遠,總共七八米的距離,能偏差了這麼多…我沒喝多啊。
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只覺得額頭猛地一陣,登時満眼的金星亂轉,下一刻他就軟綿綿地栽倒在地,在倒地之前,他隱約聽到一聲怒吼,“我艹你大爺地不平,敢當着我的面襲警…”樓健勇雖然看起來很有底氣,但是他心裏也在揣摩,這闖進來的人,到底是個什麼路數,北崇那小破地方,能求到什麼樣的大神?
而且進來的人也古怪,除了察警、北崇的當事人,居然還有人拿着一隻雞腿在啃…這尼瑪都是什麼事兒,你要擺造型,嘴裏叼牙籤豈不是更好?
然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下一刻,那人手裏的雞腿就不見了去向,然後就是一聲悶響,側頭一看他才發現,那隻雞腿正在從地不平額頭上緩緩滑下,與此同時,鄧大山的⾝子,也緩緩地向地上滑去。
一隻雞腿,居然直接砸暈一個人,這一幕將所有人都驚到了,一時間,満屋子竟然沒有一個人説話。
“姓樓的,滾過來,”雞腿砸人的年輕人勾一勾手指,語氣是平淡到不能再平淡了,但是偏偏給人一種無法抵抗的覺。
説完這句話,他又從⾝邊的人手上的油紙包裏取出一隻雞腿,慢條斯理地啃起來。
3413章衝突(下)樓健勇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猛地聽到有人叫了起來,“哎呀,襲警…”喊這一嗓子的,就是那個察警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挨這麼一下,在他的覺裏,那杯子明顯地就是衝着⽑老六去的,卻是死活沒想到眼一花,杯子就衝着自己來了,這時候他已經無暇反應太多,只是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杯子在他的頭上炸裂,而他則是本能地向地上一蹲,伸手就捂自己的額頭,待他反應過來之後,睜開眼睛看一下手掌,已經満眼是血了,惱怒之下,他大叫一聲。
“小王,要緊嗎?”有人問一句,而於此同時,朱奮起厲喝一聲,“誰都不許動,動一動,後果自負。”在地不平倒地之後,經過短暫的平靜之後,在座的那幾個試圖有所動作,不過,在先後兩個人説了“襲警”之後,大家終於意識到了現狀——且不説門口黑庒庒的一片人,打得過打不過,只説襲警這倆字,一般人也承擔不起。
依據《察警法》,襲警可以視為違法行為,但是直接使用暴力手段襲警的,在《刑法》上也找得到依據,沒錯,那就是犯罪了。
所以一桌人或坐或站,都在那裏不動了,只有樓健勇愣了一愣之後,慢悠悠地站起⾝,走到陳太忠面前,笑眯眯地拱一下手,態度雖然和氣,語氣卻還是四平八穩,“這位兄弟,小弟不才,還想請問一句…”
“啪”地一聲脆響,陳太忠抬手就狠狠地扇他一記耳光,接着一口唾沫就吐了過去,唾沫裏還夾雜着些許的⾁末,“什麼垃圾玩意兒,想做我兄弟…你家祖墳上燒得起這柱香?”陽州的混混,好勇鬥狠那是沒話的,但是相對而言,他們的層面也比較低,大多數人還是處於視面子如生命那種境界。
當着諸多小弟,一記耳光,那就是天大的仇恨了,再加上一口唾沫直接吐到臉上,那更是不死不休,更別説辱及先人了。
辱及先人了啊!在陽州這裏,辱及先人那會是世代血仇,宗族觀念強——什麼叫宗族觀念強?你辱我無妨,辱及列祖列宗,那就是縱是毀家,也要雪聇。
樓健勇也是個見多識廣的,雖然混了黑道,但是跟白道打道多了,倒也不差婉轉圓潤,不過聽到這話,他心裏的火氣實在忍無可忍,“敢辱我先人…艹尼瑪,老子跟你拼了。”
“去尼瑪的,”陳太忠想也不想,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扇了下去,這一記的力道就又大了不少,直扇得這貨踉蹌幾步,“⽑老六,來兩個人按着他跪下。”樓健勇被這一記扇得直接就不辨了東西,他心裏想着反抗,但是朦朧之中,卻被人擒住了雙臂,想要掙動一下,卻沒想到擒着他雙臂的人也是力大無比,死活是掙不——敢在這個口兒上討生活的,有哪個是簡單的?
緊接着,他就覺得後腿彎上被人連踹兩腳,⾝不由己地跪了下來,⽑老六他們又不是察警,下手本不在乎分寸——有區長支持,往死裏搞都不怕。
“敢艹我媽,你這能耐大了,”陳太忠笑眯眯地看他一眼,抬頭又招呼一句,“其他人都銬起來,那個吊膀子的…別看,就説你呢,我要那個暖水瓶。”吊着膀子的這位愣得一愣之後,忙不迭地抱着那個八磅的暖水瓶過來了,眾目睽睽之下,陳區長笑眯眯地掀開壺口的木塞,一瓶熱水咚咚咚地就澆到了大勇的頭上,“這大冷天的,熱乎一下吧。”
“嗷”地一聲,樓健勇沒命地掙扎,但是他的⾝子骨真的不行,而控制他的這兩位,兩條膀子上的力氣都沒得説,而且一人踩了他一條腿,他真的是想掙掙不動。
“來個人,把他褲帶開解,再給我拿一壺水…我把他燙了,看他怎麼艹我媽,”陳區長卻是無動於衷,什麼玩意兒嘛,敢這麼罵人?
陳區長玩得興⾼采烈,別人卻是看得目瞪口呆,見過不講究的,真沒見過這麼不講究的,咱凌可以,但是…不要在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吧?
於是,朱奮起走上前勸解,“老闆,現在這個不太有必要,這畢竟在市裏,咱們帶回去慢慢問嘛…分局二十四小時有熱水,滾燙的。”
“憑什麼呢?他們襲警,”陳太忠看他一看,“老朱我這就要説你了,要愛兵如子,下面人受委屈了,做領導的就要出面…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正説着呢,外面又走進來兩男兩女,打頭的那個男子⾝材瘦⾼,四十歲左右,戴一副金絲邊眼鏡,他進來之後不説話,先是四下掃視一眼,才威嚴地發話,“怎麼回事?”
“滾一邊去,沒你的事兒,”那被酒杯砸了的小王,此時暴走一下,他怒視着對方,満臉的鮮血,讓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猙獰,“察警辦案…你小子也想跟着走?”
“紫羅蘭是⾼尚場所…都是鄉親,直説了吧,我們老闆是卓總,不管你們知道不知道,”中年男子抬手頂一頂鼻樑上的眼鏡,淡淡地發話,“可以帶人走,把大勇留下。”
“給你半分鐘,把你們老闆叫過來,”關鍵時刻,還是陳區長出馬了,事實上他對陽州的情況,真的是兩眼一抹黑,不過幾個勺子,對他來説也是無足輕重,“我帶人走,是執行公務,他想阻礙…需要給我一個待。”
“老闆不在,去香港了,”中年男子淡淡地回答,對北崇人來説,這話既是解釋(book。shuyue。org)也是賣弄,我老闆是去香港了——去的可是香港,你們掂量一下。
但是對陳太忠來説,這個賣弄的威力,幾近於無,你老闆去旅遊了,那你牛個什麼呢?於是他似笑非笑地反問一句,“那你…打算阻止我們了?”
“我們只是覺得,有話好好商量,沒打算阻止什麼,”紫羅蘭這邊越發地謹慎了。
陳太忠本沒趣興多跟他説一個字,只是扭頭淡淡地看一眼朱奮起,“朱局長,察警執行公務過程中,有人妨礙該怎麼處理?”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朱局長冷冷地看着中年男人,“馬上讓開。”男人眼珠一轉,⾝子微微側一下,讓開了道路,又笑昑昑地問一聲,“那⿇煩問您一聲,您這是哪個局的?我也好跟老闆彙報。”朱奮起心裏明白得很,這紫羅蘭的卓老闆不好打道,所以只有區長頂在前面,他才敢來直接帶人,不過饒是如此,他也要給主家最後一個機會,現在聽到人發問,他先是略略一怔,才沉穩地回答,“北崇,朱奮起。”中年人不再説話,轉頭快步離去,沒有人發現,他轉⾝之際,眼中露出一絲不屑。
此時,鄧大山已經幽幽醒轉,陳太忠見動靜越整越大,一時也不騰折樓健勇了,“這些人,除了這個女人,統統帶走。”北崇的察警們這次來,還是帶了不少銬子,因為朱局長想着,沒準要銬對方的人,還有就是…説不定北崇還有不聽勸的,少不得也要變通一下,弄回來慢慢地做工作。
這八個人裏,有七個都是規規矩矩的,連那大勇都不敢多説一個字,血氣之勇不足恃,剛才若不是有人來,現在就該開水澆到他褲襠裏了——他是混混不是亡命,忍一時之氣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有鄧大山不含糊,跳着腳大罵,⽑老六等人得了區長的支持,毫不含糊地拳打腳踢,察警們也視而不見,不多時這貨就被打成了豬頭。
銬人上車騰折了一會兒,然後又有服務員進來要結賬,陳太忠揀出一個看起來還上檔次的包包,打開一看,裏面果然有不少錢,點出錢來結賬——這種可能違反相關紀律的事兒,他這個區長親自出手。
為了噁心這紫羅蘭店酒,他還吩咐一句,“要票發。”結果這麼一陣耽擱,等他走出店酒的時候,卻發現事情起了變化,兩個警擋在了院子門口,正在跟朱局長説着什麼,而四周圍聚了七、八個保安,還有四五十號閒人,一看就是混混那種。
這陽州不務正業的人也太多了吧?陳太忠看得有點咋舌,不過他也沒在意,既然要出頭,事情大一點又何妨?
“怎麼個意思?”他走過去沉聲發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