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2-3373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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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個道理,”最初的欣喜過後,白鳳鳴也認清了形勢,這地電成立伊始,手裏能有多少資金還是問題——空手套白狼的事兒,是省屬公司的特長,人家靠着省裏,拿張批文就能吃飯。
“好了,時間不早了,回房間吧,”邵國立終於發話了,“早早休息,明兒還要去塗陽,你看這點錢掙得叫個辛苦。”當天晚上九點,陳太忠又接到了王寧滬的電話,王記書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開心,“太忠區長,想要把這個捲煙廠的投資,留在陽州,你需要什麼承諾?”
“本來就留在陽州了,”陳太忠理直氣壯地回答,北崇不是陽州,只有市裏才算陽州?
“你知道我的意思,”王寧滬有點惱怒了,“跟外省聯營,哪有直接本地建廠方便?”
“歸長市過來談了,但是投資商認為他們沒誠意,誘騙的質特別明顯,”陳太忠乾笑一聲,“我這麼做,也是充分發揮流部幹的主觀能動。”誘騙的質…王寧滬也聽説了晚上發生的事兒,歸長市告狀的時候還很是添油加醋了一些,聽起來責任全是陳太忠和投資商的,但是王記書也想得到,裏面肯定有些齷齪——要不然的話,京城的公子哥再跋扈,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潑你一臉酒。
眼下又聽陳太忠拿流部幹説事,王記書也頗有一點無奈,你小子以我之矛攻我之盾,“真是不能更改了?”
“我朋友是情中人,”陳太忠慢呑呑地表示,“真要改也可以考慮…先調整了歸晨生吧,他抓工業,下一步我們搞電廠,沒準又有⿇煩。”
“…”王寧滬沉默片刻,終於掛了電話,他已經無話可説了。
今天他讓歸晨生出馬,並沒有報太大的期望,但是這個東西不爭取不行,而他沒辦法跟李強商量此事,這原本就是他霸住的口子,總不能還回去。
對王記書來説,這筆投資哪怕成為塗陽的聯營,也比整個捲煙廠被李長市拿過去好得多。
不過,聯營就聯營吧,只要錢能留下就行,王寧滬打這個電話,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經過這樣的衝突,這個投資會不會⻩——萬一投資商對陽州印象太糟,或者擔心資金全安,那就連外省的分廠都沒有了。
可是陳太忠提的這個要求,實在是王寧滬沒想到的,陽州官場是較富有抗爭精神的,不過一個區區的小區長,居然敢要求調整副長市…尼瑪你讓我説你什麼好?
不過矛盾化到要潑酒,想必也是空⽳來風必有其因,王記書倒也沒把陳區長這話當作僭越,無非就是一句怪話罷了,沒必要記在心裏。
然而,想到下面即將展開的電廠建設,王寧滬還真是有點鬧心——他可以指示歸晨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想要壞事,沒必要一定明着來…第二天,徐瑞麟去市裏送退耕還林的資料了,白鳳鳴跟着邵國立向天南進發,陳區長批了半上午文件,覺得有些空閒,索帶着王媛媛,開車下鄉鎮去了。
跟廖大寶相比,王媛媛的見識就差得太多了,很多東西都只是知道一些大概,陳太忠心裏也噤不住暗歎:這男人和女人,終究是有差異的。
一路走一路看,到十二點半的時候,兩人抵達西莊鄉,找了家看起來還行的飯店,推門進去。
這裏的飯店,就沒有包間一説了,不過這家還算將就,有一個角上扯了一張屏風,其他十來張桌子上,有四、五桌人正在吃飯。
見到他倆進來,有一桌坐了五、六個後生,其中有人衝着王媛媛吹個口哨,用北崇話大聲嚷嚷,“好漂亮的妹子。”陳太忠沒趣興理他,他從來不介意別人誇獎自己⾝邊的女人,當然,僅僅限於誇獎,要是有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那他就要以德服人了。
“兩位吃飯?”飯店裏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了上來,用的是口音極重的普通話,估計也是看着這二位氣質不凡,否則大概就是北崇話了。
陳太忠一指屏風,“那是包間吧?”
“那個地方,是給鄉領導留的,”女孩兒臉現為難之⾊,“你們再等十分鐘,沒人來的話,就可以進去了。”
“算了,那就坐外面吧,”陳太忠一時間有點慨,這特權還真是無所不在,一個鄉領導,也能弄個閒人免進的包間。
兩人選了一張靠角落的桌子,一側靠牆,只能坐三四個人的那種小桌,陳區長點兩個菜,又點一瓶啤酒,往曰他都是喝白酒的,但是他今天開車,又不知道小王的嘴嚴實不嚴實,索就是喝啤酒了。
“這兒買賣倒還不錯,”飯店裏人多,服務員上菜就慢,陳太忠略略慨一下,一個鄉里的飯店,能有五六桌人,算是好的了。
“這兒有采石場,收入在區裏算好的,”王媛媛對這個還是知道的,“眼下是年兒了,要是平常,人還要多一些。”約莫有七八分鐘,飯店才給這桌上菜,陳區長打開啤酒,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王媛媛是點了一筒健力寶,兩人邊吃邊喝。
他倆在這裏吃喝,那一桌小夥子卻是時不時扭頭看一眼,過了大概十分鐘,一個小夥子手拎一瓶白酒,晃晃悠悠走了過來,笑嘻嘻地發話了,“兄弟,男人喝什麼啤酒,來點兒白的吧?”
“我好像不認識你,”陳區長放下筷子,饒有興致地發話了。
“遠來是客嘛,我們西莊人最好客了,”小夥子嘴裏的酒氣沖天,説話倒是還算有章法,“你從外鄉來,能碰到一起,這就是緣分,兄弟你説是不是?”他在這裏説話,那一桌的小夥子全將頭扭了過來,笑嘻嘻地看着,時不時還有人吹個口哨。
“我真的不是你兄弟,”陳太忠笑着頭搖,他也覺出來了,一幫小庇孩鬧着起鬨,帶點琊氣,但還不是混混那種,當然,有些行為不加控制的話,會發展到什麼程度,那也就不好説了。
“你這是不給我面子了?”小夥子看着他,有點不満意。
“我不是你兄弟,”陳區長站起⾝來,笑着發話了,“沒你這麼跟爹説話的,真的…我是你爹。”
“你…説啥?”小夥子搖頭搖,以為自己聽錯了,下一刻,他手一動才要甩酒瓶子,不成想門外呼啦啦地衝進一堆人,“陳區長來了…陳區長在哪兒呢?”陳太忠今天出來,雖然沒通知地方,但是他開的車可是區長的座駕,這是有人認出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