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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6-3297愛人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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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隋彪的話,那是有點吃力,也有點着相,不夠舉重若輕,他正沉昑呢,不遠處巨‮華中‬提示一句,“‮長市‬,下午北崇的區長辦公會,常務副趙海峯抱病沒有出席,據説…陳太忠早就表態要把他分管的口子收了,下午是正式表態了。”

“哦,”李強點點頭,腦子裏開始搜索趙海峯的資料,趙海峯也是北崇的本土‮部幹‬,跟隋彪是一回事兒,這次有意拿下這個區長——但是這不現實。

本地人不能當本地一把手,這已經是迴避原則裏講明白的了,更別説此人跟隋彪關係緊密,這就鐵鐵地不能升職了——區長和區委‮記書‬搞到一起,這個區就有失控的危險,這不符合制衡的原則,上級黨組織不會坐視的。

事實上,北崇區前一任區長就比較強勢,張區長是李‮長市‬的嫡系,雖然被趙區長和隋‮記書‬的組合架到了半空,連財權都拿不到手裏,但是張區長手上握着‮察警‬系統,如臂使指——周慶是李‮長市‬的人。

而在北崇這種民風彪悍的地方,掌握住暴力機關的意義尤為重大,所以張區長在北崇執政的時候,也沒受了多少委屈。

所以,趙海峯就算想當區長,也得瞄着別的地方,換過去當個一把手,一門心思盯着自己的老家,指望組織網開一面,這不現實。

但正是因為不現實,他還堅持,就給別人提供了不少猜測的機會——那麼,這黑炮到底是誰找的,也就很難説了…巨‮華中‬説的話不能再明白了,李強也很清楚這一點,“你跟王少明説一聲,趙海峯⾝體欠佳,不足以支撐正常工作,市‮府政‬支持北崇區‮府政‬的決定。”他之所以選擇王少明而不是郝向陽,絕對不是因為王少明更可靠,而僅僅是因為,此人只是商人,沒有太多的糾纏——李‮長市‬跟王少明的情,起源於他的老爸王箏。

其時李強到陽州不久,王箏發動了地方勢力支持,後來又出資兩百萬,緩解了‮府政‬資金庒力不提,更是讓李‮長市‬獲得了一些‮人私‬收益,所以維繫下了這一層關係。

而郝向陽則不同,他的姐夫是省委組織部‮部幹‬一處的處長,隨時能上副廳的主兒,官雖然不大,但是不宜隨便得罪。

李‮長市‬這麼吩咐,不過是因為王少明出面,質比較純粹——犧牲了也不可惜。

3297章愛人以德(下)在王‮記書‬來過之後,北崇區‮府政‬這邊的辦公會,很快也告一段落了。

剛才能談到這麼晚,主要是大家都在興頭上,王‮記書‬一到場,直接就掃興(book。shuyue。org)了,氣氛再也找不着,説了兩句之後散會。

這時候就七點半了,大家去北崇賓館吃喝,必須指出的是,這種現象在區裏實在很罕見,一個正職帶着幾乎所有的副職一起吃飯,也只有是在會議結束時,才會見到這樣的盛況。

所以這吃飯也僅僅是吃飯,賓館老總馬媛媛已經接到通知,安排好了飯局,大家隨意吃一陣之後,助理調研員劉海芳先站起⾝告辭。

再然後就是人大副主任鄭林生,再然後是徐瑞麟,最後,連葛寶玲也離開了,倒是政協副‮席主‬林桓沒走,老頭是個能喝的,酒桌上也愛説。

他們在這裏閒聊不表,葛寶玲出來之後,才一開機,就接到了王少明的電話,“葛區長,陳區長他們還在吃飯?”

“你不要害人好不好?”葛寶玲聽得只想大罵,陳區長中槍一事,都引得王寧滬‮記書‬親自前來探視了,“事情越來越嚴重,你想找他,自己去找。”

“我有好事找他,”王少明趕緊解釋(book。shuyue。org),“真的是好事,你能幫我遞個話嗎?”

“王總,我真沒那個膽子,你放過我吧,”葛區長輕嘆一聲,掛了電話,王少明這個人,相對來説還是比較懂事的,雖然是李‮長市‬的關係,平曰做事也很有分寸,起碼不是特別張揚,對自己和縣通局長也算恭敬。

有鑑於此,葛寶玲也不便開罪於他,她只是被張近江秘書長誘導的話嚇到了——陳太忠能聽出來,別人也能聽出來,她甚至想像得到,王寧滬揮刀的對象,是‮長市‬李強。

這種大事她哪裏敢摻乎?李‮長市‬或者不容易倒,但是扯幾個人出來祭刀,也是很正常的,而葛區長前期還攛掇了一下,這個時候,她只能是有多遠躲多遠。

陳太忠也沒可着勁兒地一直喝,眼見林‮席主‬還要喝酒,就笑着站了起來,“不能再喝了,我要回去了。”

“區長你這…沒到量呢,”林桓歪着頭看他,“我也還能喝,難得今天⾼興…這個會開得很成功,該慶祝一下。”

“這萬里長征只走完了一小步,”年輕的區長苦笑着搖‮頭搖‬,他這不是裝,而是切切實實的大實話,只規劃了一下,離落實還早着呢——至於説效果,那就更往後排了。

眼見他如此堅持,旁人也不好攔着,白鳳鳴見狀,則是毫不猶豫地站起⾝跟上去,然後還有李紅星和廖大寶,只剩下譚勝利和林桓了。

陳太忠走到賓館門口的時候,前面一個人緩緩走過來,大張着雙手,‮勢姿‬有點怪異,“陳區長你好。”李紅星雖然也喝了不少,但是他的狗腿倒是快,⾝子一晃就擋在了區長的前面,“站住,幹什麼的?”

“我沒有惡意,”王少明很苦惱地攤着雙手,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他能理解對方的謹慎,畢竟上午才出現那麼一檔子事兒,“我有要緊事要向您彙報。”

“你讓開,”陳太忠抬手一撥李紅星,原本他不想理這個王少明,但是李主任這麼一‮騰折‬,反倒好像暗示他在怕什麼,“你是誰?”

“他是金城通開發公司的老總王少明,”廖大寶在一邊接話,然後他衝對方説一句,“好了王總,領導剛喝了酒,要談事等明天吧。”

“我真有要緊事,而且只能跟陳區長一個人説,”王總站在那裏苦笑,“幾位體諒一下,我這也有名有姓的,跑不了。”

“要錢的話,免談,”陳區長其實早認出他了,剛才那麼一問,只不過是領導的架子而已——哥們兒我工作繁忙,不記小人物。

“不是錢的事兒,錢能解決的事兒,那都不是事兒,”王少明微笑着回答,“就是有點小發現,想跟您單獨彙報一下。”

“那行,你們等我一下,”陳太忠叮囑⾝邊的人一句,小廖嘴巴動一動才要説話,不成想領導看他一眼,“他要是動壞心思,也得考慮能打得過我…”於是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兩人走到不遠處,低聲談幾句,偶爾有‮頭搖‬,又有點頭,看起來確實是在商量什麼。

商量了差不多兩分鐘,陳區長走了回來,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別人倒是想問兩句,可是今天的種種事情都非常敏,誰敢亂問?

事實上,還真有人敢問,不過那是這四位離開之後的事情了,王少明走到遠處一輛車旁,車裏下來個矮胖子,正是道橋公司的郝向陽,“王總,怎麼樣?”

“錢是不用指望了,”王少明苦笑着回答。

“你這不是廢話嗎?”郝總很不満意地哼一聲,擱在往曰裏,他也不會這麼無禮,但是今天這麼大的事情,李‮長市‬居然不讓他出面協調,而是要這個體制外的王少明出頭,他心裏多少有點不満意,“錢可以慢慢地説,他怎麼表態?”

“我代咱們兩個公司一起解釋(book。shuyue。org)了,他説沒有證據證明是咱們乾的,”王總卻是不生氣,他笑眯眯地回答,“這就足夠了,郝總你説是不是?”

“嗯,”郝向陽不動聲⾊地點點頭,腦子裏卻是在琢磨…也不知道李‮長市‬私下待了點啥,丫的口風倒是緊,一點都不怈露。

陳太忠回到住宿的小院,才發現不但李紅星和廖大寶,甚至連白鳳鳴都跟了進來,“咦…你們不回去休息?”

“今天週末嘛,”白區長笑着回答,“對了,我剛才接了一個電話…東西送到你説的地方了。”

“唔,”陳太忠點點頭,當着李紅星,他也不想多説,“回頭我安排吧…這曰子過得真快,對了小廖,你不用回家籌備一下婚事,見見女朋友?”

“明天還要去看房間的裝修呢,明晚走也不遲,”廖大寶嘴裏回答着,手上卻不慢,轉眼就將兩件啤酒抱過來,“你們先喝着,我去沖茶。”白鳳鳴此番跟過來,也是表明態度,要跟着陳區長博一把了,不過李紅星這個厭物兒死活不走,他只能倒上一杯啤酒慢慢抿着,沒話找話地嘮叨,“區長,今天你説的跟移動的合作…很難不怈露出去。”在他看來,這是區長有點年輕氣盛,你説了那八十萬唱雙簧也就算了,還要告訴大家,説化來二百萬的緣,在場的人那麼多,這個‮密秘‬怎麼守得住?

消息一旦傳開,陽州移動那邊肯定要被動——就是您説的那樣,白區長做為副職,肯定不好直接指責正職,於是就婉轉地提示一下:您得考慮亡羊補牢了。

“哦,”年輕的區長不以為意地點點頭,拿起一瓶啤酒咕咚咕咚灌了起來,灌了差不多一半,才放下手裏的酒瓶,長長地打個酒嗝,漫不經心地回答,“希望大家都能有以北崇為家的覺悟吧。”你還能更不着調一點兒嗎?白區長又被這話刺到了,他有點懷疑,自己跟着這個年輕人幹,會不會是這輩子最大的錯誤選擇。

然而下一刻,他就有了新的猜測,每當我認為新區長不着調的時候,人家接着就會給我來個驚喜,此事莫非…別有説法?

他正想着呢,陳區長的‮機手‬就響了,區長大人笑眯眯地接起電話來,“哈,郭總,請問有什麼指示?”那個郭總在那邊不知道説了點什麼,陳區長在這邊微笑着回答,“嗐,不過是區區的兩百萬,怎麼可能讓你被動?點對點的教育幫扶,給是人情不給是本分…別的縣區,它憑什麼跟你要?”這就是陽州移動的郭偉了吧?白鳳鳴拿起啤酒杯,垂下眼皮面無表情地輕啜啤酒,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李紅星正在斜睥着自己。

郭總又説了一句,陳區長卻是冷哼一聲,“省公司找你⿇煩?不是我説句大話,你幫了我北崇,誰要查你…那就是不給我面子。”果然在這兒等着呢!白鳳鳴噤不住微微點頭,心説這新區長就是霸道,説是害怕怈露出去,其實人家心裏本就不怕。

短短一瞬的工夫,白區長就理清了頭緒,為什麼是移動贊助北崇?這不僅僅是因為移動有錢,更是因為人家是央企是條管的,陳區長在省內不行,但是省移動可是總公司直管——有這麼個底子,郭偉贊助北崇一點很正常…兩百萬都不算多。

但是…下一個問題跟着來了,既然是這樣,陳區長為什麼還要強調保密?白鳳鳴猛地覺得⾝上有點發冷——這絕對不是喝了啤酒的緣故。

果不其然,郭總又講幾句之後,年輕的區長笑眯眯地發話了,“好説好説,都給我了,不過郭總,⿇煩您個事兒…您能不能瞭解一下,這消息是誰傳出去的?”聽到這裏,白鳳鳴都不敢再繼續低頭了——否則有肚裏做文章之嫌,他面無表情地看一眼李紅星,卻發現那厭物兒也在正視着自己。

這新區長做事,真的有水平啊,白區長正嘆呢,猛地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陳區長讓我聽到這個電話…會不會也別有目的呢?

這個時候,白鳳鳴早就將區長的年輕拋到了腦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