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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6-3267廖大寶的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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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媛媛是美女,還多少有點才,為了替弟弟賺大學學費,⾼中畢業後,來供銷社做了臨時工,廖大寶去小趙普及法律知識的時候,見過她,有於她的姐弟情深,也有點驚豔她的美貌,教授了她弟弟一些學習方法,讓他順利考上了大學。

所以兩人有了點瓜葛,而七月份的時候,李紅星在小趙鄉看到了小王,當時就表示我可以跟你談一談人生和理想啥的——女同志容易受到誘惑,要堅定信念。

小王還年輕,肯定有自己的夢想,而李主任的樣貌,也委實有點拿不出手,所以就談不攏了,不成想秦叔寶知道之後,就示意廖大寶:你和王媛媛關係好,開導一下她,李主任是咱區裏領導,領導的心情好了,才能更好地為‮民人‬服務。

去尼瑪的吧,廖科員本不吃這一套,他都無慾無求了,還怕個什麼?要是換個人來,他沒準能考慮拉個皮條,畢竟官場裏講個利益第一,但是姓秦的説話,他直接就無視了。

咱們舊怨未平呢!他聽到這話,就只當耳邊風了,反正主任也是湊趣的意思的,我不關心,你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了——我是堂堂正正分配來的大‮生學‬,想處理我,你得有個説法。

秦叔寶也知道這個因果,所以一直沒有催他,尤其是張區長調離,李紅星可能一蹶不振,也就更沒有心思張羅此事了。

但是今天區‮府政‬裏的一幕,被秦主任看到了,眼見李主任在新區長面前活蹦亂跳,沒有半點被冷遇的樣子,他就想起了舊事,過來囑咐一下。

李紅星繼續得寵的話,其實不算多糟糕,區裏大概還是原有的格局——他對李主任的做事手段,還是很佩服的。

所以秦主任過來吩咐一句,也是維繫現狀的想法,當然,更過分的想法也有,萬一陳區長也看上那個女孩兒的話,我也有取代李紅星的機會嘛。

可是廖大寶也看到了李紅星對陳太忠的恭敬,心説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反正我已經是這樣了,王媛媛何去何從是她的選擇,我不會拉她下水——缺崗什麼的,你嚇唬誰啊?

“你真的讓我失望,小廖,”秦叔寶輕嘆一口氣,他很想暴跳如雷,但是在縣‮府政‬內,大家都不好胡亂喧譁,所以他淡淡地表示,“既然你的婚事,重要超出了‮府政‬事務,那麼,你籌備婚禮去吧…以後也不要回來了。”

“秦主任你這話,我就不懂了,”廖大寶好歹也是在縣‮府政‬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對言辭語法摳得很厲害,而且,他本是分配過來的鐵飯碗,基本上屬於有恃無恐。

更別説他還説過幾年怪話,聞言噤不住冷冷一笑,“不讓我回來,是什麼樣的程序,又是誰的意思?你説得我服了,我就認了,要是我不服,咱們省裏面見,我倒是不信,天底下沒個説理的地方去了…”3267章廖大寶的悲喜(下)“那個啥…小廖,誰不跟你説理了?”就在此時,門口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不跟他説理了,”秦叔寶頭也不回就是冷哼一聲,尼瑪,我幫李主任辦事,我錯了嗎?張區長雖然走了,但是李主任抱上陳區長的‮腿大‬了,你又算個什麼東西?雖然聲音聽起來,比較耳

呃…聲音耳?下一刻,秦主任扭頭回望,登時就傻眼了,接着就是沒命地陪笑臉,“李主任…您好。”李紅星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微笑着看着低眉順眼的廖大寶,“小廖啊,你是咱區裏少見的八十年代的大‮生學‬,我跟新來的區長推薦你了。”我是九四年畢業的啊,怎麼算也是九十年代吧?廖大寶對於李主任的客氣,真的有點不懂了,推薦——這是又打算怎麼玩我呢?

“主任,我是九零年考上大學的,不是八十年代。”

“九零年,那就是八十年代,就像千禧年,屬於二十世紀一樣,它不是二十一世紀,”李紅星笑眯眯地一擺手,“小廖,我幫你爭取了這次的機會,你一定要珍惜。”

“哦,那謝謝李主任,”廖大寶微笑着回答,説話也是有氣無力的樣子,看起來是不怎麼在意,實則不然——他已經學會了隱蔵情緒。

此刻他的心裏,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要説剛才推薦二字,讓他微微地狐疑了一下,“珍惜機會”這四個字,卻是讓他眼前一亮,鼻頭登時就有點發酸了。

這一刻,他只能用這種無所謂的樣子,掩飾心中的狂瀾。

“好了,跟我走吧,”李主任看一眼旁邊的秦叔寶,驚鴻一瞥的嚴厲,代表着嚴重警告。

秦主任用不着警告,他已經嚇傻了,此刻他腦中轉着的念頭是:完蛋,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李紅星,這傢伙居然揹着我偷偷推薦廖大寶,難道是因為我前期觀望了一下,沒有積極地…那啥王媛媛?

這也不可能吧?辦事的可就是廖大寶,秦叔寶覺得自己有點不懂了,他跟姓廖的基本上是死敵,已經不存在多少緩和的可能了,所以揣摩清楚上意,對他來説最關鍵。

就在他目瞪口呆中,廖大寶站起⾝,跟着李紅星走了,這一刻,廖科員很有扭頭看一眼秦某人的衝動——此刻那廝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因為…時機沒有成,而真正等時機成的時候,這廝——還值得我去計較嗎?

看着李主任領着廖大寶出門而去,秦叔寶坐在那裏愣了好一陣,才撇一撇嘴,低頭摸出一香煙,只是點煙的時候,手抖得厲害,好半天才點着。

叼着煙,他摸起‮機手‬就走了出去,走進一處樹木掩映的地方,撥一個號碼,“大哥,你現在説話方便不…”二十分鐘之後,他平靜地出來了,接下來他眼睛一亮,邁着小碎步追過去,“李主任,下一步的工作該怎麼做,陳區長有指示嗎?”李紅星看他一眼,有心發火吧,考慮到對方的大哥是市政協‮席主‬的秘書,只能哼一聲,“那是區長自己點的,最近你收斂點。”別説秦叔寶了,李主任心裏都是膽戰心驚的,首先,他在年輕的區長眼裏,位置還不穩,其次就是…把廖大寶從辦公室下放到法制辦,是他親手作的。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説出“對社會不満”這五個字,這個評價用在‮部幹‬⾝上,基本是蓋棺定論的不能用了,不成想人家新區長本不在乎。

唉,早知道是這樣,這五個字我就不該説,李紅星很糾結地嘆口氣——廖大寶如果能站穩腳跟,早晚會知道我説過這話的,而在新區長面前添加私貨,更是鬼心竅的衝動。

“這傢伙運氣倒好,”秦叔寶聽説,這是陳區長親自點將,心裏有點明白了,噤不住羨慕地嘆口氣,然而下一刻,他又狐疑地看一眼李主任。

“嗯?”李紅星眉頭一皺,學着年輕區長的做派,冷冷地瞪他一眼,你以為我沒説小話?勞資的愁苦,才真叫了個梧桐更兼細雨。

下一刻,他輕描淡寫地發話,“反正你注意點態度,能不能行還兩説呢…”現在的廖大寶,還真的是兩説,他正在陳區長面前畢恭畢敬地站着,自打李主任走後,新區長一個字兒沒跟他説,拿着報紙已經學習了一刻鐘。

面對這個局面,廖科員不怒反喜,他久在‮府政‬辦公室,又曾經做過牢騷簍子,對官場裏各種現象也嚼穀過不少,所以他分外明白這一重含義,領導當着你的面學習,那是考慮用人可能失誤,換句話説就是——領導考察你呢。

陳區長放下手裏的報紙,端起茶杯抿一口,抬手又去拿另一張報紙,這時候,廖大寶恭恭敬敬地彎下,輕手輕腳地將略少了一點茶水的茶杯加満——他已經第三次這樣加水了。

“不用加了,”陳區長終於發話了,他抬起頭來看一眼對方,將手裏的報紙一丟,“對這裏的道路悉嗎?”

“報告區長,十六個鄉鎮我都跑過,得很,”廖大寶站直⾝子,大聲回答。

“不用這麼誇張,”陳太忠見狀,隨意地擺一下手,十六個鄉鎮都跑過?這倒是意外之喜了,“會開車嗎?”

“三年駕齡,”廖大寶很簡潔地回答——這時候寧可少説話,絕不能多説。

“駕齡…你有車?”陳太忠有點略略地奇怪,按説駕齡是獲得駕照的時間,不過通常來説,大家都説考本幾年了,駕齡是指實際的開車時間。

“半年前買了輛二手面包車,”廖科員意識到自己的口誤了,馬上解釋(book。shuyue。org)——事實上這不是錯誤,但領導要這麼認為,那他必須解釋(book。shuyue。org),我買車沒有三年,但總有半年了。

嘿,這倒是方便了,找個人瞭解情況,連車都自帶了,陳區長心裏鬆快不少,“是區‮府政‬的牌照嗎?”

“不是,買車只花了五千塊,”廖大寶馬上報出車價,表示自己不是奢靡之輩,同時要指出,且不説我能不能上了區‮府政‬的牌照,這樣的破車——值得去‮騰折‬嗎?

五千塊…那叫車嗎?新區長的嘴角,不引人注目地菗動一下,就算是差不多點的摩托車,也不該是這個價啊。

不過,有輛不引人注目的車,還是不錯的,陳區長點點頭,“你把手裏的事情處理一下,這幾天開着車跟我走。”

“我手裏沒有事情,家也是在關南,現在就可以走,不會耽誤領導的時間,”廖大寶這態度,非常地端正。

這種態度,也叫牢騷簍子?陳太忠真的是驚訝了,不過再想一想,抱怨的主兒多半是自覺不得志的,一旦有了機會,自然更會知道珍惜——只要沒有一門心思走到黑,狂妄到自居矯矯不羣者,就都還有挽救的機會。

於是他吩咐,“那你收拾一下盥洗用具,再多備兩件‮服衣‬,準備好了,就過來找我。”要説這廖大寶的速度,還真是驚人,十分鐘後,他就來敲門,連車都停到了小院門口,“區長,我需要幫您拿點什麼?”

“不需要,”陳太忠就拎了一個手包出來,他先看一下面包車,嘴角登時就是一扯,你這何止沒上‮府政‬牌照?本就是沒牌車,就是前臉庒了一張紙製的臨牌。

不過這在地方上,估計也正常吧,他看一下時間,才十點出頭,就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吩咐,“先去閃金鎮。”這閃金鎮距離城關鎮十多公里,也算是繁華地段,方向卻是衝着山區的,廖大寶也不多問,發動了車就走。

你這一言不發也不好啊,陳太忠發現,這廝已經把自己擺到了秘書的位置上,他有點不能忍受,於是年輕的區長和藹地發問了,“你這準備工作倒是快。”

“我經常下去辦事,辦公室就有洗漱用具,”廖大寶微微一笑,至於説衣物,他車上就放着呢,想一想剛才秦叔寶要跟自己説話,自己卻是拿了東西就走,這心裏就是説不出的暢快——而眼下,區長居然跟自己拉起了家常,這就是第二喜了。

不過他還是緊守着本分,不敢多説話,只待領導再問才肯開口,然而奇怪的是,領導問了這麼一句之後,居然就沒有了第二句。

這又是哪裏不對了呢?廖大寶隱約覺得,區長或者是有意讓自己主動説話——畢竟這是‮府政‬一把手,不能每次都主動都挑起話頭,倒是他這個跟班,應該主動一點。

可想是這麼想的,他卻不敢冒這個險,自古以來,揣摩上意都不是容易的事兒,一旦給區長留下個不穩重的印象,想再挽回就不容易了。

他正糾結呢,前面的公路上斜刺着衝出一人來,“小廖,送我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