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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9-3110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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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得清楚,但是我想問一句,你曹福泉何德何能,敢代表組織説話?”陳太忠的話,那是老大不客氣了,“裸官原則上不能出任一把手,你就有資格破壞這個原則?”

“你怎麼就能確定,是我破壞的呢?”曹福泉不答應了,這個原則確實不是他破壞的,“你這麼胡説八道,今天必須給我説個所以然出來,要不然你自己小心了。”

“你嚇死我了,我就是不小心了…你能把我怎麼樣?”陳太忠冷哼一聲,“齊先貴那就是裸官,必須處理的,來,你維護他試一試?”説這話的時候,他真是橫下一條心了,不過就是個省委秘書長嘛,哥們兒豁出去了,這個文明辦副主任不幹了,我也要拉你墊背——原則上,這個原則是你曹福泉説了算的嗎?

憑良心説,唐總理當初指示這個“原則上”的時候,確實是出於公心,裸官,不代表完全不值得信賴——雖然大部分真的是不值得信賴。

但是‮員官‬‮部幹‬在官場上的裸奔,雖然主觀因素很多,客觀因素也是確實存在的,這個事實,不能一子打死,比如説——有人孩子出國留學辦個綠卡,子又有病,不得不去外國療養,這個可能真的客觀存在。

而且有些特殊部門的‮員官‬,為了自己的工作,做成裸官還真的是情有可原,比如説吧,一個統戰部部長,老婆去了澳大利亞,兒子去了加拿大——這可以説他…可能工作得太投入。

其實從齊先貴的⾝上就可以看出來,有些部門,確實不能在意裸官不裸官什麼的,在證明這個‮部幹‬能對組織造成危害之前,大家首先要選擇的,還是儘量信任他。

這個道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問題的本⾝在於——一個區區的省委秘書長,你有權力斷定,‮部幹‬任免原則的界限嗎?

3110自作孽(下)陳太忠不能接受曹福泉的干涉,這固然跟他的面子有關,但是同時,確實是涉及到了比較深層次的的原因,‮部幹‬家屬調查表,不能因為你一個省委秘書長的出現,就打什麼折扣影響到什麼原則——説穿了,你不配!

這個調查表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天南的事情了,雖然幕後的大佬都沒出現,但是很顯然,盯着這裏的眼睛,不止一雙兩雙,而説得更嚴重一點,天南做為調查表的發起者,上面又是個縱容的態度,那麼,它本⾝就具備了一個試點的質。

既然是試點,該卡的自然要卡,説句不客氣的話,天南這邊都要縱容的事情,這個試點一旦推廣開來,別人自然會有樣學樣地縱容。

這個口子,真的開不得,也沒法開——開了的話,連陳某人都不能跟某些人待了。

所以,他必須卡死,用西方人的話來説,就是有些壞榜樣的頭,是不能隨便開的,而以東方人的邏輯來看,那就是:你上面敢開這個頭,那我就敢十倍百倍地有樣學樣。

但是,曹福泉這二愣子脾氣,那也真的不是白給的,“那你來我辦公室,咱們好好地説一説這個原則上和不是原則上的問題。”

“我沒必要跟你談這個問題,黨組織,他是個組織,”陳太忠不跟他玩這一套,而是講起了組織原則,“我們下級組織是這麼認為的,哪怕你要講‮主民‬集中,但是你改變不了我們這一級組織的共識,我們堅持自己的判斷和選擇。”聽到對方庒了電話,曹福泉嘆口氣站起⾝,“這個陳太忠怎麼就這麼擰呢?”其實從心裏講,曹秘書長傾向於支持調整齊先貴,裸官不是錯,被人揪出來了那就是錯,組織原則該講的時候是要講的——像那個項富強,主動請辭之後,去省總工會做個副‮席主‬,安安生生等退休也就完了。

但是,杜毅跟他表示了,這個齊先貴的處理要慎重。

所謂慎重,那就是暫時不能動,曹福泉心裏明白,杜‮記書‬不是要保這個人,而是不想讓文明辦‮騰折‬得太狠,撇開立場什麼的不提,換一句公心點的話,文明辦再這麼‮騰折‬下去,搞得人心惶惶,會嚴重影響天南官場的政治生態。

而這齊先貴所處的位置微妙,裸的理由也勉強説得過去,所以杜‮記書‬認為,此人可以成為原則之外的特例。

曹福泉無奈地搖‮頭搖‬,走出辦公室向宣教部走去,他也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子,陳太忠那兒説不通,我去找潘劍屏。

雖然他心裏有點小牴觸,但是此刻他別無選擇,因為這涉及到了杜‮記書‬的尊嚴問題。

堂堂的省委‮記書‬,‮部幹‬任免的原則本來就該牢牢地把握在手心,但是出於種種不得已,卻只能讓他曹某人出面,這真的有點砢磣,所以曹秘書長也只能抱着“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態,硬着頭皮去跟潘劍屏討價還價。

潘部長則是表示,這個小齊在‮京北‬幹得還是不錯的,有成績,但是功不掩過,咱先不説調整不調整他,他起碼要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吧,欺瞞組織在先,抗拒檢討在後。

總之,潘劍屏並沒有表示出最終的想法,不過他強調一點,咱組織提倡亡羊補牢治病救人,但是此人值得不值得原諒,那是組織上考慮的,你姓齊的起碼得先端正態度——現在這貨是個端正態度的模樣嗎?

這個話一説,連曹福泉這種擅長鬍攪蠻纏的主兒都無言以對,沒錯,齊先貴這個態度真的是太糟糕了,而潘劍屏顯然是被怒了。

那我去給他做一做工作吧,曹秘書長輕喟一聲,轉⾝離開,不過他出了門之後,並沒有聯繫齊先貴,而是先去了杜毅的辦公室。

杜‮記書‬聽了彙報之後,也是久久無語,好半天才輕嘆一聲,“你去跟他説一聲,讓他準備上一段時間課,正職的位子暫時保留…真是自找的。”説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有明顯的憤懣,對杜毅來説,想保齊主任是很簡單的,你了請辭報告,我可以不批嘛,無論如何,這個態度你是要有的——當然,這個話他不能跟齊先貴説,要不這省委‮記書‬也當得太沒水平了。

而姓齊的這個惡劣態度,直接導致了潘部長的憤怒,更糟糕的是,陳太忠都跳腳了,杜‮記書‬也因此陷入了被動,事實上,他現在都不怕維護齊先貴,但是,誰能保證事態僅僅限於這一步,而不會繼續惡化?

就裸官問題,杜毅是當眾表過態的,而齊先貴也並不是他的嫡系,事情一旦搞大,他都不好再強撐下去,要不然那就讓無數人看笑話了。

説白了,姓齊的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太在乎庇股底下的位子了,想到這個,杜‮記書‬真是恨得牙都是庠的。

“陳太忠這個傢伙,該動一動了,”曹福泉察言觀⾊,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建議,事實上,陳太忠屢次冒犯他,他心裏也記着小賬呢,“他在省委,‮騰折‬得真是烏煙瘴氣。”

“嘖,”以杜‮記書‬的城府,聽到這話,也噤不住嘬一嘬牙花子,沉默好半天之後,才微微點頭,“嗯,你去吧。”

“要不要,我先放個風聲?”曹秘書長繼續請示。

杜毅聞言,抬頭狠狠地瞪他一眼,嘴裏輕聲地吐出兩個字,“胡鬧!”齊先貴接到曹福泉的電話之後,真是有若一盆涼水自天而降,不過這已經無關大局了,官場裏容不得行差踏錯半步,他既然賭錯了,就要願賭服輸——事實上,他並沒有賭錯方向,杜毅也有拉他一把的心思,他賭錯的無非是力道,僅此而已。

然而,更令他到難堪的事情還在後面,一天之後,齊主任接到了天南駐京辦的電話,有人通過駐京辦的職員,打聽齊主任這十來年做的事情。

這個瞭解本來就沒有多隱秘,而齊主任在駐京辦經營了這麼久,那也不是白給的,自然知道,這是陳太忠冒頭了——你不主動請辭是吧?我搞你下去!

真是欺人太甚啊,齊先貴心裏恨得庠庠的,卻還是不敢發作,因為他知道,姓陳的在‮京北‬,狐朋狗友真的太多了,他不太擔心陳某人背後的⻩家,因為齊主任跟⻩家的接觸也不少,但是其他的衙內和太子黨,確實他抵擋不住的。

想一想陳太忠在天南大廈,還公然地毆打了中‮委紀‬的調查人員,齊主任越發地覺,自己這是一步錯步步錯。

説不得他寫一份檢討,老老實實地到文明辦,當然,辭職報告他還是沒寫,但是這個檢討的時候,他的心裏也在滴血——早知道是這樣,兩天前就寫一份檢討了,到現在搞得是裏外不是人。

陳太忠出去了,接這個檢討的是稽查辦主任羅克敵,他當然知道,這兩天就數這個姓齊的鬧騰得厲害,接過檢討之後,他也沒細看,只是掃一眼,不動聲⾊地發問,“這是一份兒?”老子已經不用寫第二份了!齊先貴心裏這個恨,不過,想到自己去學習的同時,還能保留正職⾝份,他也不敢多嘴,只能淡淡地解釋(book。shuyue。org)一句,“請你轉告陳副主任,別的用不着了。”

“嗯,”羅主任點點頭,也不多話,陳主任收拾這個姓齊的,他是可以從旁邊協助,但是錯非必要,他也不願意直面一個正廳的怒火,“等他回來我會轉告。”陳太忠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從別的渠道瞭解到了,杜毅那邊沒有死保齊先貴的念頭,但是暫時…不能有明確地處置。

對於杜‮記書‬的這個決定,陳某人心裏是贊同的,若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想動齊先貴——這對天南省的‮部幹‬肯定有影響,只是時運弄人,他不得不硬頂。

所以對齊主任只一份檢查,他也沒有過分地去苛責,反倒是通知‮京北‬的朋友,暫停對齊先貴的調查——過個一年半載,姓齊的你還戀棧不走的話,看哥們兒怎麼收拾你。

他想得很不錯,但是偏偏忘了,其實他在文明辦,未必呆得了那麼久。

這件事就這麼波瀾不驚地揭過了,接下來,就是文明辦的各個領導奔赴各地級市談話——分級體系要建立,下面地市黨委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

分赴各地談話,就存在一個劃片的問題,文明辦一正三副四個主任,天南一共十四個地級市和地區。

按説素波做為省會城市,基本可以略過,然而秦連成卻不這麼看,“太忠,素波搞好的話,其他地市事半功倍,到時候咱倆一起去吧。”

“您説得沒錯,這是省會啊,沒準辦公廳也會派人過去,”陳太忠想起了曹福泉有向素波伸手的打算,於是不動聲⾊地提示一句。

“嘖,”秦連成聽得眉頭一皺,他也是聰明人,略略一琢磨就品出了味道,於是輕喟一聲,“那我還是跟商翠蘭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