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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2-3003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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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不願意把心思浪費在這種小事上,但是商翠蘭既然探頭出來,他就給自己的手下找一點事情做——我們就是在商量事呢。

郭建陽受到了,領導的情緒,似乎有點‮奮亢‬,不過他不敢説,而傻大姐本就沒意識到這一點,她很欣地歡呼,“沒錯,很多網吧在一樓只是一個收費處,營業場所都在二樓三樓呢,頭兒你這吩咐,真是英明。”真的英明嗎?陳太忠乾笑一聲,也懶得説什麼,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證明,他的不解釋(book。shuyue。org)是對的,因為這個英明,是建立在誤解之上的。

張處長在文明辦呆了差不多有兩個小時,終於悻悻地走了,而在李雲彤離開陳主任辦公室後不久,商翠蘭走了進來。

這個時候,郭建陽還在整理手上的文件,商巡視員看他一眼,很直接地發話了,“小郭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小陳説兩句話,行嗎?”這還有什麼不行的?你是伍海濱的老婆啊,郭建陽二話不説,收拾一下東西,就離開了房間,“我正要出去出文件呢。”我要想説不行呢,陳太忠卻是有點惱了,你耍威風耍到我面前,就沒意思了,於是他哼一聲,“商大姐,我這兒真的忙的,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説。”

“你要想聽實話,那好説,”商翠蘭微微一笑,細聲細氣地回答,“我想問的就是,你覺得曹福泉這麼匆忙地揷手…真的能決定了文明辦的走向?”

“嗯,這個問題值得大家考慮…你説什麼?”陳太忠已經把她划進曹福泉的相關勢力裏了,猛地聽到這個問題,噤不住生出一點疑惑來,“我沒有聽清楚。”

“辦公廳最近,有點太活躍了,”商翠蘭‮勾直‬勾地看着她,“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這個事情…還真的有點複雜了,陳太忠眨巴眨巴眼睛,不動聲⾊地點點頭,“也是啊。”3003章磨刀霍霍(下)商翠蘭過來就説了這麼兩句,然後就走了,倒是搞得陳太忠一頭霧水地坐在那裏,愣了好一陣。

當然,現在他已經能斷定,商巡視員不是要幫曹福泉説話,而是恰恰相反,她看曹秘書長不順眼——剛才電話裏那些話,不過是簡單的試探。

試探好理解,不過商翠蘭表態的用意(book。shuyue。org),就值得人琢磨了,若她是簡簡單單的助理巡視員,那倒無所謂——像張勇敢説什麼話,別人本不在意。

關鍵是她背後還站着一個伍海濱。

伍‮記書‬也是省委常委,排名比曹福泉⾼,不過這個排名是很扯淡的事兒,堂堂的市委‮記書‬,前後遭遇朱秉松和趙喜才兩個強勢‮長市‬,直到段衞華上來,伍海濱的曰子才好過了。

那麼,是伍海濱想要通過他老婆表示什麼嗎?陳太忠不得不這麼想,可是再一想,伍‮記書‬雖然是省委常委,工作重點卻是素波市——這跟曹福泉又能有什麼衝突呢?

真是有點搞不懂,陳某人琢磨半天,也沒品出其中的味道來,他甚至連對方是不是代表伍海濱説話,都不能確定。

算了,不管怎麼説,商翠蘭這是在向哥們兒示好,陳太忠決定不再去想這個問題,有些東西打破頭去想,到最後卻愕然地發現猜測錯誤,倒不如靜待變化。

不過要説這曹福泉,也真是有點氣魄,第二天上班後不久,刁難李雲彤的那個張姓助理調研員就被調離了辦公室,另有任用。

説是另有任用,其實去向已經明朗,不是黨史辦,就是去老‮部幹‬局,這個消息又是由傻大姐透漏給了陳主任,她不無遺憾地表示,“其實當時不止他一個人,大老闆在不在單位,誰會不清楚?”

“那你總不能把整個辦公室端了吧?”陳太忠聽得笑一聲,接着又咂巴一下嘴巴,“他也真夠狠的,這麼一來,回頭他再揷手文明辦,也不好再阻攔。”

“反正我算是把曹福泉得罪死了,”李主任悻悻地撇一撇嘴,錯非不得已,哪個處級‮部幹‬願意招惹一個省委常委?但是事情的發展,並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曹福泉要是僅僅這麼一點襟,那也難成大氣,”陳太忠哼一聲,抬手看一看時間,“這就到中午了,下午還得…”話還沒説完,他手邊的電話響了,來電話的是許純良,“太忠,中午來我家吃飯吧…還有事情要跟你説。”這傢伙什麼時候回了素波?陳太忠有點奇怪,而且在家裏請客…這也是有説法的吧?

奇怪歸奇怪,他還是踩着點鐘下班,一路走着來到了許紹輝家,許‮記書‬樓下的那一户人家已經搬走了,二層樓的小院,終於就是許家一家人住了。

可是房子大了,人也跟着多了,除了保姆這些,還有四五個來歷模糊的主兒,許純良不介紹,陳太忠也就不問。

許‮記書‬還沒回來,不過許夫人張羅着大家吃飯,陳主任表示,既然許‮記書‬要回來吃飯,咱們等一等吧,結果許純良笑着回答,“我爸説一會兒回來,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咱們先吃,反正我媽給我爸留着菜呢。”眾人剛坐到桌子上,還沒動筷子,許‮記書‬和他的秘書走了進來,正好是湊了十個人的一大桌,他衝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也不説話就坐了下來。

許家吃中午飯也很快,差不多十五分鐘就結束了,許純良拉着陳太忠上了二樓,坐進許‮記書‬原來書房的房間。

他知道太忠的愛好,去廚房轉一圈,再回來手裏就拎着兩瓶啤酒,“給…今天叫你過來,是要跟你商量一下,那個劉建章問題太大了。”問題大,這很正常啊,陳太忠非常相信這一點,這年頭的‮部幹‬貪一點算什麼?不貪才算怪事,現在都在大‮基搞‬礎設施建設,偌大的路橋靠着通廳,反倒是連工資都保證不了。

劉建章貪了肯定不止一點半點,這個大家都清楚,他打開一瓶酒,咕咚咕咚灌兩口之後,才發問,“大到什麼樣的程度?”

“沒查完呢,查完大概會上億,”許純良沉着臉發話,然後他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其他三指蜷着,掌心向上。

將這隻手微微抬⾼,他看對方一眼,“我老爸的意思,是這個…”這是要見血啊,陳太忠也是噤不住愣一下,照他的想法,這個劉建章殺了也就殺了,貪不是錯錯的是你不給下面人活路。

他之所以發愣,是因為他還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親手把一個貪官送上刑場,他手上葬送的‮部幹‬,那是海了去啦,但是就算最慘的王志君,估計也就是多判幾年。

這倒不是他不想殺,關鍵是官場裏各種各樣關係,那叫個錯綜複雜,別人不説,江川該不該死?王志君該不該死?就連死有餘辜的張峯,都是陳某人親手放走的——沒錯,以張峯挪用儲備糧的的質,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但是出於種種原因,殺不了,今天這算是他聽到的,頭一個可能掉腦袋的貪官。

怪不得純良你把我叫到家裏吃飯呢,合着是要下狠手,陳太忠也沒想多久,就點點頭,“既然是罪大惡極,那就幹掉他吧,我支持。”

“其實這麼一個處長,真的無所謂,”許純良見他猶豫,少不得就要解釋(book。shuyue。org)一下,“關鍵是他背後的崔洪濤,有什麼動靜的話…你讓他寬心就行了。”

“嗯,我知道,”陳太忠點點頭,“其實…紀檢委哪裏判得了人死刑?最後怎麼回事,還不一定呢,對吧?”

“這個人一定要死,”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許紹輝的聲音,然後他就走了進來,見陳太忠要往起站,他伸手虛按,“坐着,不用客氣。”一邊説,一邊他也坐了下來,很坦蕩地發話,“我早就想整頓這個通系統了,在未來可以預見的五年內,國家會加大基礎設施的建設,資金會大幅地向這個方向傾斜。”

“這個時候就該狠抓這一塊,紀檢委要是不作為,後果不堪設想…我拿一顆人頭,換他們三個月的規矩。”説到這裏,許紹輝無奈地笑一笑,“唉,也就是三個月,半年我都不敢指望。”陳太忠聽得撇一撇嘴,拿起啤酒來咕咚咕咚地灌,一時間屋裏居然很奇怪地安靜了下來。

連灌了五六口,他放下啤酒,長長地打個酒嗝,才開口説話,“真要查的話,通系統剩不下幾個人…”許紹輝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喝酒,聽他説完之後,才微微一笑,“我發現酒量大也有好處,不想説話可以喝酒。”

“哈,”陳太忠聽得笑一聲,接着又搖‮頭搖‬,似乎是在組織語言,到最後才輕喟一聲,“好好的路橋搞成這個樣子,錢還沒少花…確實該死。”

“嗯,”許紹輝點點頭,接着又陷入了沉默裏——小陳的話説得很明白,劉建章貪污倒還在其次,關鍵是單位裏也搞得亂七八糟,這行為不能鼓勵。

許‮記書‬的想法也是一樣,現在的基礎設施建設裏,貓膩都已經極多了,要是自己不聞不問,事情只會向更壞的方向發展。

但是説來説去,只敢動劉建章不敢動崔洪濤,這是小陳和自己都繞不過去的心結,而他現在做這些的目的,也不過是“不要讓事情變得更糟”這個現狀很無奈,但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只敢拍蒼蠅,不敢打老虎,許‮記書‬心裏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他偏偏還説不得。

其實,陳太忠現在是有點矯情,因為他想到,許純良在修路上也是賺了錢了,⾼雲風和田強,現在正在賺錢。

而他陳某人雖然沒怎麼利用權力尋租,但是他老爸在給疾風廠供電機,丁小寧的啓動資金來自科委——雖然這錢是他從巴黎弄來的,可真要説,他也是在尋租的邊緣上游走。

正因為有這個情緒,他難免有點不舒服,不過,他最終還是將糾結拋到了腦後:誰讓你吃得太難看?

其實歸結底,還是官兒太小了。

心情一放鬆,他就有心思考慮一點別的東西了,於是笑着發問,“許‮記書‬,那王剛的事情…夏‮記書‬跟您説了吧?”

“嗯,”許紹輝點點頭,他進來算是正式表態,力度要超過兒子的私下溝通,看到小陳的態度,他就放心了,“以後遇到這種事兒,不方便的話,你也可以直接聯繫我…你們倆聊着,我去休息一會兒。”

“我也走,”陳太忠趕緊站起⾝來,順便還問一句,“那個王剛,事情要緊不?”

“他…反正我這裏,他的材料不少,”許紹輝不動聲⾊地回答,沉昑一下,他又補充一句,“真的都屬實的話,質也嚴重,如果涉及命案…他估計比劉建章強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