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3-2944火速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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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3章火速出動(上)天南省路橋公司,是省公路局下屬的企業,承接一些省內公路的建設——省外的也能幹,但是這種活不好攬到。
郭建陽正要跟兩個朋友喝酒,接到領導的電話後,就問一下⾝邊的二人,“鄧大軍讓人扣起來了,領導關心的,你倆誰能幫了這個忙,回頭我給你們引見領導,也方便不是?”郭處長現在也是永泰的名人了,在省委什麼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跟着陳太忠,是陳主任一等一的親近人兒,還能帶着人進省電視台看演出,真的是不可同曰而語了。
跟他喝酒的這二位裏,有一位還真是認識這些人,“建陽你這麼説多見外,你開口了,咱們還能不管?領導什麼的,那都是對機會再説的事了。”這位打電話一問,就能確定扣下鄧大軍的是李黑頭,而且姓李的宣佈不接受調解,要我放人很簡單,就是三個字兒——拿錢來。
這李黑頭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混混,但是做事不太規矩也是一定的,他沒有拘噤鄧大軍,只是不讓他走,連電話都可以打——當然,周圍肯定有看場子的小弟。
不過,聽説是郭建陽的意思,李總也有點頭疼,他讓人把電話遞給郭建陽,“郭局長,您的大名我久仰了,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面子,我只是想讓姓鄧的把我的窯吐出來…”合着這還是有因果的,去年鄧大軍贏了李黑頭,當時李某人沒有多少現錢,手上一個非法小煤窯折六十萬,抵給鄧大軍了。
今年他手氣好,把鄧大軍贏了個底兒掉,能搜刮的現金搜刮完了,還差八十萬,鄧總要求緩兩天,李總堅決不答應——沒錢你就把我的窯還我,“去年抵了六十萬,今年我算他八十萬,郭局長,您給評個理,我這要求過分嗎?”
“評理什麼的,我不是很擅長,”郭建陽不動聲⾊地回答,“關鍵是鄧大軍搬出我的領導了,我也就是傳個話,沒別的意思。”
“你的領導?”這次李黑頭還真的驚訝了,現在永泰不敢惹郭建陽的人裏,鮮有不知道他領導是誰的,“你是説這是陳太忠…哦,陳主任的意思?”
“我在永泰這麼多年,從來都沒跟你們打過道,”郭處長回答得明明白白,也是鄉親的情誼,“我這人就不摻乎這種事兒的。”他説得明白,但是李黑頭得信呢,於是就支支吾吾地表示,説你要是能讓陳主任來一趟,我二話不説就放人。
郭建陽淡淡地嗯一聲掛了電話,心裏這不平之氣卻是發作了——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這要求損傷了兩個人的尊嚴,一個是陳主任,為區區八十萬的賭債,你要我們陳主任親自來撈人,你還真敢想啊。
另一個受傷的,就是郭處長本人了,老子好不容易看在鄉親的份上,提示你一下可能很嚴重的後果,你居然敢懷疑我説的話?這真是是可忍而孰不可忍——退一萬步説,就算我有狐假虎威的嫌疑,你這麼直接説出來…也是有意要給我好看吧?
所以掛了電話之後,他不着急跟領導彙報,而是微微一笑,“看起來李黑頭吃過鄧大軍的虧,被贏走了一座煤窯…他想把窯子要回來。”
“扯淡,”都是鄉里鄉親的,誰不知道誰?旁邊這二位馬上就補充了,“這是整頓以後,留下的合格的煤窯,建陽你知道,這還就是陳主任搞的嘛…”前文有説,陳太忠在夏末秋初的時候,曾經突擊檢查過永泰的黑磚窯和黑煤窯,解救了不少農民工出來,也正是因為行動影響大時間長,郭建陽教唆人攔路喊冤,才陰差陽錯地搭上了陳主任的線兒。
這李黑頭的煤窯,就是山上隨便開了一個口子,跟村長和當地的小痞子把關係搞好了,又把察警和煤管的人打點好了,那挖多少就是多少。
因為這是個三無小煤窯,他讓出去就讓出去了,而鄧大軍敢接,那是因為鄧總也是永泰人,縣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可不也就是這麼多?
但是今年以來,煤炭的價格一直在上漲,而且煤老闆的供需位置也在微妙地轉換,以前是求爺爺告地賒銷,現在就是…不是人不賒欠了。
這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了,雖然大家還沒有經歷到幾年以後的現款提煤,甚至於先打款然後排隊買煤的地步,但是隻要是個明白人就知道,行情已經開始變了。
只衝這個變幻的行情,那個三無小煤窯就不止抵押時的六十萬了,八十萬贖回,那是再公道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這還僅僅是從行情上説的,具體到永泰,那又不一樣,陳太忠一發話,永泰的黑磚窯和黑煤窯統統被列為打擊對象,鄧大軍為了把這個煤窯保下來,是又求人又送禮,還花了一百來萬購買了一些設備。
一百來萬不算什麼,但是搞一搞面子工程是足夠了,尤其這永泰的黑煤窯,數量真的太多了,一個縣裏,查封五個小煤窯是政績,查封五十個——那叫自菗耳光。
不管怎麼説,鄧大軍是想盡辦法保下了煤窯,而現在永泰只要是個能開採的煤窯,價格是多少,大家都知道,“…建陽你不要聽他胡説,一個保兩年開採的窯子,現在最少也得一百多萬…還是不帶設備的。”保兩年開採,就是兩年的採礦權,這兩年內,保證基本不會有人找你⿇煩,這買賣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下到村民上到領導,都要打點——其實一切,還是一幫在灰⾊地帶遊走的人羣所持的。
合着這個李黑頭在忽悠我,郭建陽聽明白了之後,就越發地憤怒了,然後他就想起一個關鍵的環節,“這李黑頭礦都賣了,這一年內咋又翻起來了?”
“人家手上四個礦呢,去年輸了三個,”知情的這位出聲回答——永泰地方小,這種事情本瞞不住,“那倆礦都封了,就剩下他手上這個,和鄧大軍手裏的了。”姓李的手裏剩下的這個,肯定是好的,沒了的那倆就不説了,鄧大軍手裏這個是力保才留下來的,郭建陽聽得懂這些畫外音。
但是,他還有一點不解——也是心中的那一點怨氣使然,“這李黑頭還做點啥買賣?三個礦都丟了,還能再扳回來?”永泰縣裏,其實就沒有密秘,越到基層就越是這個樣子,李黑頭翻⾝的密秘也很簡單,他搭上了公路局的路橋公司,包他們的二手工程。
路橋公司的業務,是很肥美的,而這世界上的成功,從無幸致,李總原來能弄到四個礦,固然跟他⾝在永泰有關,但是同時也説明,他的人脈不可小覷。
而能包路橋公司的二手並且賺錢,那就更不簡單了,轉包公家的工程,未必有多難,難是難在結款上了,要知道,路橋公司雖然是出名的賺錢,但是他們甚至連職工的工資都不能保障——誰要不服氣,去找省裏,省裏欠着咱們呢。
可是郭建陽一聽是路橋公司,這火苗子騰地一下就上來了——⿇痹的我不找你⿇煩也就算了,你反倒是欺負我頭上了?
有私仇嗎?那真是沒有,但是郭處長非常清楚的是,通廳在梅林街那兩棟宿舍樓,名義上就是路橋公司建的。
郭建陽這個人做事,也有點任俠之氣,其實他看不慣城市裏孩子的嬌氣——無非就是擋了一點陽光而已,莫不成給你一點陽光,你就真的燦爛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