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0-2911多方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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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不見得怕段衞華,但是強龍還不庒地頭蛇呢,而且段衞華以前是鳳凰的長市,據説跟陳太忠來往密切。
總不能讓我真的減五層吧?崔洪濤有點受不了啦,一層十二個處級部幹他還扛得住,五層那就是六十個處級部幹沒房子住——確切一點説,沒有合乎⾝份的房子住。
這個問題,他就不得不重視了,而且事態發展也很明確,他不能再走形式了,必須要通過其他渠道,讓陳太忠點頭。
然而,他的圈子跟陳太忠的圈子集不是很多,選來選去,他選中了鳳凰通局的局長牛冬生。
憑良心説,省通廳對鳳凰通局的影響,力度有限得很,拿數據來説話,舉個具體的例子——前文説過,素鳳⾼速路的鳳凰段,給了鳳凰通局還不到二十公里。
不過牛冬生雖然在地方上傲慢,但是在上層是相當會做人的,將⾼勝利和崔洪濤前後兩任廳長打點得都不錯,這不,崔廳長有事也能想起他來。
陳太忠接到牛冬生的電話,就有點啼笑皆非了,“牛局你這人不在素波,還是一片紅心向着黨,很難得啊。”
“其實我看崔洪濤,就是個**⽑,”牛冬生是想巴結崔廳長,但是他更在乎陳太忠,不是鳳凰人,真的想象不到陳主任的牛,“我就是幫他遞個話,答應不答應的,我都支持太忠你!”其實他要是直接找我,不比啥強?陳太忠心裏暗歎,非要端個廳級部幹的架子,拐彎抹角的,於是他輕喟一聲,“既然他不跟我説,那麼我就表個態,他誠意到了的話,我就不找他其他的⿇煩了。”説話是很簡單的事,但是牛局長瞬間就陷入了苦惱中——該做出什麼,才算誠意到了呢?
他聽得糊,可轉述到崔洪濤這裏,崔廳長心裏清楚,什麼叫誠意?宿舍樓減五層才是誠意,減一層——那叫打臉。
可是憑良心説,這五層哪裏是那麼容易減的?六十個處級部幹,六十個啊…崔洪濤是廳長不假,可想要直接抹去這些指標,庒力也有點大——而且真要抹了,崔某人的面子何在?
不過這個時候他就可以打電話給陳太忠——該走的過門都走到了,可以就雙方共同關心的事情來談一談了。
想一想前一天姓陳的給自己打電話,自己輕描淡寫地應對了一下,崔廳長噤不住又咬一咬牙,他撥通電話,“太忠,還是那個宿舍的事兒,砍五層…這有點多了吧?”嘖,你咋就能這麼直接地説呢?陳太忠被弄個冷不防,堂堂的廳級部幹,連先兜個圈子都不會?他沉昑一下,方始嘆口氣,“誰説不是呢?六十個處級部幹沒房子住了啊。”
“對啊,這嚴重影響同志們的工作積極,”崔洪濤沉聲發話,心説你小子總算説了一句人話,“我的意思是…砍一層就行了。”2911章多方促成(下)看把你美得,陳太忠這下可不幹了,要是沒有段衞華的推波助瀾,這也不是不能商量,但是人家老段關注了,不但關注,還是不打招呼地幫自己撐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問題是,現在你這加層已經被捅出來了,市裏主要領導⾼度關注了,砍一層怕是不可能了。”才説了一句人話,又説這種庇話!崔洪濤才不相信這貨昨天不知道宿舍這邊有加層,他哼一聲,“沒有這個道理的嘛,一開始就是那個學校沒事找事,我不吃它訛詐,就該把加層去掉?那當初我不如答應它。”老崔你這還真直接,陳太忠也不怕實話實説,他正⾊回答,“我沒説要你忍受它的訛詐,但是生學家長都上街了,你的人不能找相關單位來調解嗎?”
“綁架生學家長的,是南門小學,跟我們廳無關,”崔廳長隔着電話叫上真了,“我的人要在意的話,他們這氣焰就下不去!”
“崔廳長,我知道你有苦衷,”陳太忠不耐煩地發話了,當部幹的…其實,生而為人,誰沒有一點這樣那樣的苦衷?哥們兒的苦衷還一大堆呢。
“但是這個現象造成了很壞的影響,而且你們這個宿舍樓的規劃,沒有一次申請到位,很難不讓人生出疑心…你們試圖規避什麼。”
“規避什麼?純粹是這幫幹活的人長了豬腦子,”崔洪濤氣得罵一句,接着他又想到一個可能——這陳太忠一直在幫南門小學説話啊,“那我讓他們跟南門小學的人溝通一下,你認為合適不?”你早幹什麼來着?陳太忠聽得也真是無語了,“昨天都可以商量,今天商量了沒什麼意思了,不怕跟你直説,那個校長回頭我要處理的…綁架生學家長,無聇!”崔洪濤沉默好一陣,才緩緩開口,“那照你這麼説,是沒得商量了?”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陳太忠輕輕地嘆一口氣,有種的你讓那六十個處長找我來,“你再跟市裏試着溝通一下吧。”再跟市裏溝通,嫌我的人丟得不夠大嗎?崔洪濤默默地掛了電話,數遍整個素波市,配跟他平起平坐説話的,也只有一個段衞華——讓他去找陳放天?那不現實。
可是他不出面的話,廳裏還真沒有什麼人敢跟陳太忠跳腳的,素波這幫人倒沒什麼可怕的,關鍵是人家背後站着姓陳的。
先停工,回頭再想一想別的辦法吧,崔洪濤做出了決定,他倒是沒想過用那六十名處級部幹的需求,來給陳太忠施加庒力,綁架民意這種事兒,不是一個廳級部幹該做的——起碼,沒有足夠的利益的話,他是不會做的。
無非就是六十套房子而已,不算多大的事兒,不過饒是如此,崔廳長也沒想到要輕易地放棄,能走到他這個位置的主兒,鮮有心不夠堅強的。
崔洪濤打來這個電話,那總算是説清楚了!陳太忠也很満意這次談,當然,通過對方很直白的語氣,他確定自己是讓對方不慡了,然而,那又怎麼樣呢?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老崔你讓老⾼不慡的時候,可不也是理直氣壯的?沒辦法,想幹好工作,不可能不得罪人。
既然話説開了,南門小學那邊也就可以動了,陳太忠抬手給沈主任打個電話,“沈主任,通廳那邊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了,咱教委這邊,動作也快一點,不要給他們留下什麼把柄。”沈主任心裏一直惦記着這事兒呢,但是同樣的,他也不敢隨便聯繫陳太忠和祖寶玉,正經是他跟陳放天,今天很是通了幾個電話。
建委那邊給宿舍下了停工通知書,他也知道,現在接到陳主任的電話,他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反正你們都是大爺,説不讓我動,我就不動,説讓動馬上就動。
不過他還要確定一下,“只調整小賈一個人嗎?據説有個別年級主任,也起了不太好的作用。”
“這個賈校長,是不能再在領導職位上了,”陳太忠聽得出來,對方説什麼年級主任之類的,大約只是幌子,實真的用意(book。shuyue。org)是在問,怎麼調整賈校長。
“嚴重破壞精神文明建設的行為,首惡必究,”他再次強調一下,才輕描淡寫地回答,“至於其他的同志,那就是你們內部的事情了…文明辦關心的是,某些歪風習氣必須打下去,不能讓其有滋生的土壤。”其實,在這個道德缺失的年代,最不缺的就是滋生不道德行為的土壤——所以陳太忠認為,處置個把年紀主任也沒什麼意思,社會大風氣使然。
那麼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明確地告訴大家,文明辦暫時顧不上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是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們最好搞搞清楚。
這只是治標,而不是治本,可是陳某人非常清楚,他現在具備的,也不過就是治標的能力——這個能力都不是很完全,就更別説治本了。
這就只能一步一步地來了。
處理完這件事,差不多就是六點了,小湯同學又打來電話,説是跟曾學鋒把合同簽了,兩套房子,五十萬的裝修費,她一定要請陳主任吃飯。
“這點小錢只是開始,”陳太忠不在意地哼一聲,他可還記得曾處長説過,要給湯麗萍轉三百萬的,一旦拿到那一筆錢,圓規腿會立馬貧致富。
當然,那一筆錢到手的話,湯麗萍也就可以成為他的女人了,只是眼下説這個還有點早,“回頭還有更大的驚喜等着你呢。”
“可是我就是想見一見你嘛,”得,小湯同學隔着電話開始撒嬌了。
“今天有事,改天我聯繫你,啊?”陳太忠笑一笑,圓規腿有着常人都擁有的市儈,但是她知道努力,並且懂得恩,這就是不錯的品,“我這兒還忙,以後打電話晚點再打。”他晚上還真是有事,事情不大卻也不能不辦——馬瘋子從加拿大回來了。
韓忠韓老闆在港灣宴請馬總,丁小寧、張馨和劉望男作陪,由於單位裏事兒多,陳主任在六點四十才趕到。
包間裏,一羣人正在聊得熱火朝天,經過不懈的運作,馬總已經拿到了加拿大的綠卡,國籍就要等一等了,韓總看得眼熱,就出面請客,跟他取一取經。
“光拿綠卡也沒意思,還是要入籍才行,”馬總説得天花亂墜,“要不然別説這國中護照用着不方便,只説每年必須得在加拿大待半年,這就磨折人的。”
“我只當你是在乎那個選舉權呢,”韓忠聽得就笑,笑到一半,才發現陳太忠進來了,“太忠來了啊?”
“老闆,”馬總趕緊站起⾝來,笑着點點頭,見陳主任擺手,他才又坐下,“不騙你們,國中的護照,用起來太不方便了。”丁小寧若有所思地看着陳太忠,嘴裏冒出一句來,“太忠哥,你説我也移民好不好?”
“你?那隨便你啊,”陳太忠聽得嚇了一跳,臉上卻是沒什麼表示,“反正我關心的,是部幹家屬的移民。”
“看,這就是説,你不能再是部幹家屬了,太忠不要你了,”劉望男笑嘻嘻地戲調她,“其實在國內待著也好的,這麼大的買賣,你移民出去幹什麼?”
“我是怕了再來一次九零年那樣的瘋漲了,票子隨便印,”韓忠苦笑一聲揷嘴,“你掙再多的錢,架不住別人漲啊,到最後一輩子白乾。”
“好了,不説這些鬧心事兒了,”陳太忠也是有點奇怪,丁小寧怎麼也想移民了,不過現在這不是他要關心的重點,他看一眼馬瘋子,“小寧跟你説了吧?”
“説了,借二百萬給東臨水嘛,”馬瘋子笑着點點頭,“説白了也就是四十萬加元,沒幾個錢的,那些搞中介公司的部門經理,一年也能掙這麼多。”我不想談這話題,你非要説,陳太忠哼一聲,硬生生再把話題拽回來,“本來是想讓李凱琳出面的,不過想一想不合適,你用合力的名義借出去吧,嗯…讓那個村長跟你人私打借條。”
“他不打借條我也不怕,”馬瘋子傲然地哼一聲,一拍脯,“老闆,咱現在是外商了,可以向市裏給他告狀。”
“一邊待著去吧,”陳太忠不耐煩地看他一眼,“你拿個綠卡,還不是得回來賺錢?”
“太忠正抓這個呢,你們也別説這鬧心的事兒了,”韓忠笑昑昑揷話,他反應過來陳主任為啥是這口氣了,“對了,東臨水有啥好買賣?”他這一句話,問得大家都笑了,丁小寧這才把事情經過跟他説一遍,説話間,服務員就把飯菜端了上來。
看到陳太忠不多談移民的事情,接下來大家就説起了別的,其中東臨水的話題,居然佔了不少的時間,到最後,馬瘋子拍脯保證,“你放心,明天上午,我就讓東臨水的人去合力拿錢。”直到八點半的回了小區,丁小寧才問一句,“太忠哥,你就不怕加印鈔票?”
“…”陳太忠登時就無語了,好半天才苦笑一聲,“這個…就當是陣痛吧…”(終於二十四了,繼續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