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8-2879我心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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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寫個保證書,明天開業好了,對了,你別收他的東西,瓜田李下的注意一點,”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後,才想起來,秦連成還要自己跟何宗良溝通一下,關於下發文件的事情。
眼下要九點了,聯繫何宗良是來不及了,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衝,他也沒心情再給小湯打電話了,心裏卻是暗暗地提醒自己,明天一大早,要去探望一下何秘書長。
第二天是個陰天,冷倒是不怎麼冷,陳太忠到了病房的時候,何秘書長正在吃早飯,看起來氣⾊不錯,“嘿,小陳來了,一起吃點?”自打去向定了之後,何宗良倒是放得開了,除了沒事給京北打一打電話之外,也時不時跟陳太忠聯繫一下——他已經無須忌憚什麼。
陳太忠倒也不見外,張嘴就把部幹家屬調查表的事情説一遍,“我們秦主任的意思是,辦公廳能牽個頭。”
“我馬上安排,”何宗良聽到這裏,把手裏的湯勺一放,就去拿機手,“趁着現在説話還能頂點用…最近曹福泉總過來取經。”他安排完之後,陳太忠還説要再陪秘書長一陣,不成想門外傳來一陣響動。
2879章我心誰知(下)陳太忠正好借這個機會告辭,當他走到外間的時候,看到幾個人坐在門邊的沙發上,其中一個瘦⾼條、眼窩極深的男人瞥他一眼,目光異常犀利。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何秘書長説的曹福泉。
陳太忠跟這個人沒打過道,但是省委才多大一點?他來這裏接近半年了,這種級別的主兒,他早就認識了。
陳某人倒是沒介意對方的目光,據他所知,曹副秘書長看人一向就是這個樣子,換句話説就是氣場很強大,讓人噤不住生出咄咄人的覺。
以前他可以裝作不見,不跟這人打招呼,不過在這小小的房間裏,面撞上了,他要是太過冒失,無視領導的權威,好像也不好。
他略略猶豫一下,是不是該打個招呼,卻發現曹福泉的目光從自己⾝上移開了——很犀利地掃過來,又視而不見地移開。
你眼裏沒我,那我也就沒你了,於是陳太忠斜着眼睛看他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門去。
“狂妄,”有人用奇低的聲音嘀咕一句,這邊的人也認識文明辦的小陳,見這傢伙見了曹主任,也不知道走上前表示一下敬意,自然是要憤憤不平。
曹福泉淡淡地掃説話的人一眼,也沒什麼表情,而是衝何宗良的秘書點點頭,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小田,秘書長精神還好吧?”
“哦,他請您進去,”田秘書點點頭…
陳太忠出來之後,就將自己的冒犯丟到了腦後,在他看來,曹福泉實在不值得他去重視——杜毅的嫡系,再示好也沒用,離了老杜,文明辦還不是發展成這樣了?
然後他到文明辦轉一圈,發現秦主任不在辦公室,説不得打個電話彙報一聲,説何秘書長那邊已經着手安排了,再然後,就是趕到科委駐素波辦事處,參加科委在素波第一期樓盤第一批鑰匙的儀式。
這個儀式,甚至讓許純良和戲曼麗從鳳凰趕了過來,許主任這次來,就不回鳳凰了,然後直接飛京北,參加兩千年魯班獎的最後評選。
所以不常來素波的戲曼麗也趕了過來,年底了,她負責的工會還要為大家訂一批福利,正好借這個機會,幫着照看一下房地產公司。
儀式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不過饒是如此,騰折完也十一點半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慶功宴,酒桌上説起這次的魯班獎,許純良嘆口氣,“情況不是很樂觀,又多了兩個實力強勁的對手,關鍵是咱們的優勢和短處,都太明顯了。”科委大廈最大的優勢,就是建立了電子版的施工檔案,這在參選的建築中,不能説是絕無僅有,但也絕對可以用百裏挑一來形容。
這是陳太忠在駐歐辦時想出的點子,張愛國在這邊作了一下,最後等許純良來了科委,徹底地將這個思路發揚光大——所以,就算其他建築也建立了電子檔案,但是跟科委大廈沒法比。
再然後的,就不是優勢了,最多算是特⾊,科委大廈一棟樓,採用了兩種建築結構,五層以下是鋼筋混凝土,上面的樓層,卻是鋼結構加混凝土,中間是大巨的轉換梁。
這也是陳太忠拍板的,先進嗎?技術上絕對算先進,但是有意義嗎?這就誰也説不清楚了,像許純良就不認它有多先進,那個轉換梁甚至可能成為隱患——説來説去,不過是增加了建築成本而已。
可饒是如此,建築規模還是科委大廈最大的短板,造價到最後也就是五千來萬,別的參選建築,哪一幢不是幾億幾十億的規模?
這個短板是如此地短,而且,科委大廈不屬於中建系統,也不是中建承建,想補充點印象分也是無從談起,那麼能做的,也就是找路子活動了。
京北的翟效方翟總願意幫忙,收費也不是很⾼,然而前一陣他都找到許純良,希望許主任能放棄這次評選,明年他打保票中選,否則雙倍退賠——後來的這兩家,來頭太大啊。
科委大廈是去年夏末秋初完工的,可以參加今年的評選,也可以參加明年的,但是許純良是寧折不彎的子,就是要參加今年的評選。
可是翟效方説得明白,當初我幫你們運作,也沒説百分之百能在這一屆中選,你們肯主動退出,明年不中我雙倍退,今年的話…中不了,那錢就白花了,明年該怎麼花還是怎麼花,而且就算明年,也不能保證你百分之百中。
“到現在為止,這個事兒扔了兩百多萬,”許純良當着宋敏和戲曼麗,大大咧咧地發話了,“哼,兩百多萬。”
“哈,兩百多萬,”陳太忠笑了起來,“欺負咱們下不了賬?這麼搞真的不厚道。”
“這點錢,他真的不會在乎,”許純良冷哼一聲,這意思很明白——他都不會在乎,咱倆會在乎嗎?所以他很直接地指出,“這是有些人想控某些領域的獎項,從而…達到掌握一定話語權的目的。”
“這個倒是,”陳太忠點點頭,隨着在官場裏拼搏曰久,他越發地受某些系統的封閉和排他,“魯班獎扯淡得很…不能慣出他們這種⽑病。”
“魯班獎很重要的,”戲曼麗在一邊揷嘴,她有點不能理解這兩位在説什麼了,但是她能確定的一點是,在離開鳳凰的時候,喬小樹長市特地跑來叮囑,“小戲,魯班獎是國全建築系統最權威的獎項,咱科委必須爭取。”
“重要的獎項…嘿,多了,關鍵是得你認為他是重要的,”陳太忠不以為意地揮一揮手,“大家都不把他當回事,那他就庇也不是。”他這話説得不假,但是別人都當他是扯淡了,這年頭展會經濟濫泛,這魯班獎是少見的國字號的獎項——誰還會錯過這一場盛宴?
“今年一定要拿到,”許純良下定了決心,他看一眼陳太忠,“太忠你説這傢伙是不是想獅子大張嘴,訛咱們一道?”
“這個…可能不大吧,”陳太忠被他這句話問得有點尷尬,在他印象裏,介紹翟效方的齊晉生還是比較慡快的主兒,也沒説翟總不靠譜啥的。
不過不管怎麼説,還是他引見的人出了紕漏,這讓他心裏有點不好受,要不是礙着宋敏和戲曼麗在場,他都恨不得一個電話打到齊二老那裏,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他沉昑一下發話,“要是事情不順的話,你跟我説一聲,我再想別的辦法…翟效方要是提價碼,你別答應他,咱們不慣他這⽑病。”
“我試一試吧,”許純良點點頭,又不屑地笑一聲,“有些關係我是懶得去找,真要不給面子了,那就大家都不要客氣。”
“我也是啊,”陳太忠鬱悶地撇一撇嘴,“寧可出點錢,也沒必要用牛刀去殺雞…但是要是有人覺得咱們能予取予求,那可是打錯算盤了。”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許純良點點頭,其實,以他懶散的子,是想讓陳太忠出頭搞定京北那邊的,不過許記書知道之後,意味深長地問了他一句——“這個魯班獎的評選裏,你到底出過多少力?”許主任吃這麼一問,也覺得有點掛不住,所以決定自己先找關係,不行的話再去讓陳太忠想辦法。
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下午陳太忠來辦公室轉一圈,正説要再去樹葬辦轉一轉,華安來通知他,説主任找。
秦連成正在屋裏看一張報紙,見陳太忠進來,這才一揚手裏的報紙,“今天的《都市晨報》看了沒有?”
“沒有,”陳太忠搖頭搖,走上前接過報紙,這都市晨報不是天南的,跟《天南商報》一樣,也是社會報紙,不知道是海角還是地北辦的,總之也是面向國全發行,但是真的影響力,也就附近幾個省。
他翻看一下,噤不住就苦笑了起來,這都市晨報居然這麼快就報導了綠柳小區的事情,還配發了一張那個老婦倒在地上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的,卻也能看出“被毆打”老人的悲愴和無奈。
有意思的是配發的報道,這記者也不知道是怎麼打聽的消息,説馬坡村官商勾結,徵地不給錢還毆打無辜村民,還重點指出,有防暴隊員和察警出動,抓走了不少無辜村民。
“失實報道,”陳太忠看了兩眼之後,不屑地往桌上一丟,“我親⾝經歷的,我還動手打人了,起因是村民綁架小區業主。”
“我瞭解過了,”秦連成點點頭,微微一笑,“要不怎麼知道你參與了?”
“要追究這家報紙的責任,”陳太忠嘆口氣,“不實報道也就算了,還有意混淆視聽,這是在給咱們天南抹黑!”
“這種事兒,計較不過來的,知道它報導不實就行了,”秦連成輕描淡寫地一擺手,“民眾怎麼看,其實無所謂,咱們心裏有數就行了,區區的一個都市晨報而已…”這就叫別人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領導怎麼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