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6-2727各有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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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5章各有算計(上)太忠?陳太忠真是有點鬱悶了,我跟你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不過郭局長年紀也不小了,總有四十到五十歲的模樣,人家主動跟他套近乎,他總不能不買帳。
倒是對方的話,讓他略略地有點奇怪,我抓農民工的合同問題,怎麼就讓你們被動了呢?緊接着,他就想到了老郭在座談會上的表現,覺這兩者之間,似乎有點關聯。
難道是省工商局反對完善這個勞動合同?陳太忠死活想不通裏面的原因,按説勞動廳請工商局的過來商量,是想搞聯合執法,藉此威脅那些不聽話的公司和企業——不規範你們的用工合同,小心吊銷你的營業執照哈。
“郭局,這話怎麼説的呢?”他掃視桌子一眼,又衝對方使個眼⾊,下一刻,兩人就離開了桌子兩步遠,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太遠的話別人看着不合適,太近的話又容易被別人聽到,“要是讓您這兒被動了,我怎麼做就能改善一下?”郭局長訝異地看着他,好像他臉上長出了花一般,足足地盯了有三秒鐘,才輕嘆一口氣,“太忠,我冒失地問一句,你真不知道我在説什麼?”
“知道的話,我就不問了,”陳太忠很坦然地一攤手,“我這人直腸子,有啥説啥。”
“你要不知道,那就當我沒説,”郭局長聽得笑了起來,“其實,我們都欣賞你幹工作的衝勁兒,年輕部幹裏,你絕對算得上是勇於任事的典型。”
“我不想聽這個,”陳太忠搖頭搖,見對方有轉⾝就走的架勢,説不得伸手拽一下對方的衣襟,“郭局…郭局長,你給説明白點成不,這一句話説半句,算怎麼回事兒?”
“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不知道,”郭局長苦笑一聲,他還待再多説一點,卻發現旁邊有人關注到了這裏,於是輕聲快速發話,“現在我也不方便多説,反正我就提醒你一句…地税局比我們難受多了。”地税比你們難受多了…陳太忠鬆開手,放他離開,腦子裏卻是在不住地轉悠着,地税既然更難受,為什麼跳出來的不是他們而是你們工商呢?
這一件大好事,又怎麼會讓你們兩個單位難受?地税無非就是收個税啥的,什麼事情能讓它很難受?除非是收的錢少了,嗯…慢着,收的錢少了?
陳太忠隱約覺得,自己猜到了一些真相,説不得走出門外,給鳳凰市的地税局局長趙永剛打個電話,“老趙,忙着呢?我陳太忠。”
“啊,是你?”趙局長的聲音,聽起來異常惶恐,“陳、陳、陳…陳主任你換機手號了?”嗯?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心説我就打個電話,你咋緊張成這樣呢?他有印象,趙永剛膽子小,但是你膽子再小,也不至於被一個電話嚇成這樣吧?
這有問題,他馬上就做出了判斷,一時間心裏真是煩躁無比,哥們兒是辦正經事兒呢,你這無關的支線情節就不要往外亂竄了行不?説不得,他就陰陽怪氣地回一句,“我來素波工作,當然要換機手號,打擾到你的話,請諒解一下好嗎?”
“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趙永剛的聲音裏,居然帶上了哭腔,“今天曾學德長市來,是他點名要小范接待的,我試探了一下,她也沒啥牴觸的意思…”你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陳太忠氣得好懸沒摔了電話,我跟你説什麼,你跟我説什麼呢?不過,想到“小范”二字,他再想一想,就想到了“納税光榮”那幅巨型宣傳畫,以及畫中那舉手致敬的女税務工作者。
那是他⾼中同學範芸傑的姐姐,長得是比範芸傑漂亮多了,他仔細想一想,終於想起了那個女孩兒的名字,“範芸冰現在怎麼樣了?”
“她…喝了不少,不過還算正常,”趙永剛就是怕這個話題,他一直認為,陳太忠跟小范有點不清不楚,尤其是大家去歐洲玩的時候,陳主任也很縱容她,局裏的人都清楚。
按説,這樣的祖,在地税就沒人敢惹了,趙局長不但膽小,而且好⾊,他堂堂的地税一把手,都不敢打範芸冰的主意,別人誰還敢膽上生⽑地來打主意?
可是今天常務副長市曾學德來地税視察的時候,信口問了一句,説你們那個地税的宣傳海報,男人只比女人⾼一點點,看起來不是很威嚴,女人倒是不錯…是你們自己照的嗎?
他這麼一問,趙永剛為難了,常務副可就是分管地税的,你這麼問啥意思呢?是看上範芸冰了,還是單純地説一説?
要是陳太忠還在鳳凰,那就啥也別説,趙局長就只當曾長市是隨便問一問了,但是現在…陳太忠去了省城啊。
所以趙局長就問一下範芸冰,小范聽説曾長市點名想見自己,那就見一見唄,她還是有點酒量的,要不然也不敢跟陳太忠當着眾人的面喝“杯酒”了。
不成想,曾長市見了小范之後,喝酒的**大增,二十分鐘之內,光兩個人乾杯,就是多半瓶茅台下肚了,小范已經有點大頭舌了。
這個時候,趙永剛接到陳太忠的電話,真是嚇得差一點沒把機手扔出去,他隱約聽説了,曾長市是得了陳主任的支持,才從黨委到了府政的,但是兩個人現在不對盤。
所以他的驚慌和觳觫,是可以理解的——⿇痹的這是誰把告狀電話打到素波了?
聽他絮絮叨叨解釋(book。shuyue。org)了五分鐘,陳太忠才大致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於是他咳嗽一聲,“我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問一問,完善農民工合同…會影響到地税局的税收嗎?”陳大爺,你別逗了,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趙永剛乾咳一聲,“完善農民工合同,我看昨天的報紙了,是好事兒…我現在就勸小范回家,她酒量不錯,不過一個女孩子家,萬一在領導面前失態的話,也影響我們地税的形象。”我艹,這個電話我就當沒打了,陳太忠很無語地庒了電話,他琢磨一下,又反手打個電話給劉曉莉,劉記者的信息量真的很大,憑良心説,她的眼界比雷蕾都寬。
民辦報紙的記者先天不足,所以天生就有一種危機——沒錯,劉曉莉是倚仗着他闖出來的,但是首先,是她具備了這個能力,所以才能在他的庇護下,一飛沖天。
果不其然,他將自己的疑惑哇啦哇啦一問,劉曉莉就在那邊笑了起來,直笑得他覺得有點掛不住,“我是不確定,才跟你瞭解一下,再笑的話…我掛了啊。”
“地税肯定要生氣了啊,你不看外省的報道嗎?”劉曉莉其實也不會跟他太叫真,“有實際例子的,嚴格執行勞動法會導致大量的公司裁員,甚至直接蒸發,對當地的經濟造成沉重的打擊,這是一把雙刃劍…地税當然會不満啦。”
“這個…我當然知道啦,”陳太忠清一清嗓子,然後又醖釀一下措辭,“那麼,他們怎麼應對上面加強執行勞動法力度的要求呢?”你庒兒就是不知道,劉曉莉聽得真是想笑,“這也沒有什麼解決辦法,這是理念的衝突,也可以説是陣營的衝突,更可以説是地方和央中的衝突,想要講發展,就不要講那麼多法律…⾼速發展,必須要以犧牲道德和良知為代價,而法律,是道德和良知的底線。”陳太忠還想撐一下“我全知道”的場面,但是聽到這個解釋(book。shuyue。org),他連這個心情都沒有了,至此,一系列的異常,他都明白了。
勞動廳熱衷於此事的原因,真的很好理解,此事主導的部門是勞動廳,他們的權力和收入會因此而增長,實在是沒有反對的道理。
但是工商局就不會開心了,大量企業的消失,自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満,陳太忠不是很清楚工商局是怎麼考核的,但是很顯然,在冊的企業縮水,無論如何也算得上是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