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1-2702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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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得到,幾年之後,科委必然是綠樹成蔭,不過,這都是扯淡的話題了,陳太忠帶着張三李四走進了科委賓館,找到了包間。
許純良是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從素波帶了人過來,一時都有點茫然了,你小子這是跟我搞什麼機飛呢?
“這是京北來的兩個專家,專門搞機手研發的,這是大好事,”陳太忠自然是要介紹一下,不過他臉上並沒有什麼“大好事”所該有的喜悦之情,“這是張三…嗯,張茂盛,這是李慶,是咱們急需的人才,許主任你一定要聘用他們倆。”太忠你這是搞啥呢?許純良實在有點不能理解,猶豫一下方始點點頭,“既然是你推薦了,同等情況下,咱們一定是要優先錄用了。”太忠介紹的普通人,許主任毫不含糊就能收下,但是專家這碗飯可不好端,篩選不當反倒會適得其反——所以他要強調個同等情況。
你就找不出第二個同等情況了!陳太忠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好將他扯到一邊,悄聲吩咐,“純良,他倆你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這不是我找的,只是我負責介紹。”
“嗯?”許純良眨巴眨巴眼睛,琢磨一下之後發問,“太忠你這話…什麼意思?”還是那句話,許主任不是弱智,他只是懶得思考,或者説他已經思考明白了,卻是還需要一個確認,有些人做事,確實是循規蹈矩的。
“我都不想管,還得引見過來,這事兒電話裏都不合適説,反正…他們也是真正的專家,”陳太忠揚一揚眉⽑,一副“你明白的”的表情。
“嘖,”許純良咂巴一下嘴巴,默默地點點頭,想一想西門子這個單子的質,他確實聯想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他實在太懶了,於是就又問一句,“既然這樣,你直接介紹給蔣君蓉不就行了?”
“你這不愛動腦筋的習慣,真的不好,”陳太忠氣得一翻眼皮…
同一時刻,田立平坐在某飯店的包間裏,這個着急真是沒辦法説了,自打接了那個電話,他心裏就跟被貓抓了一般,本無法平靜下來。
他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參加完那個會,又參加了一個會,等到了十一點半,就把其他活動全推了,坐在辦公室慢慢地琢磨。
其實他還是有途徑打聽一下的,比如説從他的老領導蔡莉那兒,沒準就能得到一些消息,給⻩漢祥打個電話,保不準也能掏點信息,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是張州的市委記書嗎?田立平認為可能不大,於是他就開始琢磨別的地方的記書,想來想去,也有了幾分猜測,可是又都覺得不太靠譜——他覺得最靠譜的猜測,是章堯東調到張州任記書,自己被扶正。
他這是越想越撓心,越想越覺得複雜,説不得又打個電話催陳太忠,結果被陳太忠告知,十二點半能到鳳凰,“車裏還有客人,見面説吧。”可是眼瞅着快一點了,這傢伙還沒過來,田長市這個心情是可想而知了,終於在一點十分的時候,臭小子打電話過來了,問了地址之後匆匆趕來。
2702章不可開(下)一進包間,陳太忠就表示抱歉,“立平長市,真的不好意思,科委的一幫子同事拽住我,非要灌我,對不住了啊,咦…怎麼還沒點菜?”見到人了,田立平反倒是冷靜下來了——這就沒得跑了,不能讓這傢伙看了笑話去,於是吩咐秘書一聲,“上菜吧,老規矩。”秘書出去了,兩人坐在沙發上,田長市很不満意地發話了,“太忠,你不是十二點半就能到嗎?害得我一直等到你這會兒。”
“科委那邊有要緊事兒,我送了兩個人過去,”陳太忠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可是科委剛才一幫子老人敬酒,他也不能不理不是?
“是什麼要緊人物啊?”田長市婉轉地表示,自己很淡定,我不着急打聽市委記書的事兒,咱們慢慢聊。
“京北介紹來了倆機手專家,”陳太忠苦笑一聲,猶豫一下,他決定透露一點內容,畢竟是讓老田等了這麼久,“就是那種有點特殊任務的…機手單子是賣到歐洲的,反正您心裏清楚就行了。”
“嘖…這麼回事啊,”田立平一聽就明白了,他在少年先鋒隊的時候,就經歷過抓特務的演習,還能想不到這點事兒?於是他點點頭,“倒是,這個事情真的很重要,你也不要再對別人説了。”知道是這個因素,他心裏那點芥蒂登時不翼而飛,爭取在通訊設備上動點手腳,那是應該的,所以他終於將話題言歸正傳,“太忠,你是説我又要動了?”
“是啊,”陳太忠笑眯眯地點點頭,“好像您得去通德做長市了。”
“通德長市?”田立平等了好半天,聽到這麼一個結果,好懸沒一口血噴出來,他沉昑了好一陣,才咳嗽一聲沉聲發問,“你是説…臧華要去張州當記書?”
“是啊,”陳太忠又笑眯眯地點頭,“所以您去那兒當長市。”你不是説市委記書的嗎?田立平這個鬱悶啊,他剛才已經把天南十四個地市中,十三個地市的市委記書全部過了一遍——伍海濱那個記書,就不用想了。
通德的市委記書李繼白,他也琢磨過,不過李記書⾝體不好,也快到年齡了,他就沒再琢磨,李繼白不可能去張州的…等等,快到年齡了?他登時一個靈,“李繼白今年多大了?”
“李繼白今年五十七,五月生的,”陳太忠笑着一攤手,對天南省的廳級部幹來説,七上八下這規矩還是比較管用的,尤其是李繼白這種⾝體又不太好的——明年五六月份兒,你就是市委記書了。
“嘿,怎麼就不是今年呢?”田立平笑眯眯地一拍腿大,狀若遺憾,其實嘴角都快裂到到腮幫子上了,“太忠你這…哈哈,説話一驚一乍的。”
“哦,立平長市你不會有意見吧?”陳太忠笑着瞥他一眼,“你要是捨不得鳳凰民人,我可以幫您反應一下。”
“臭小子你説啥呢?”田立平哭笑不得地搖頭搖,“我是覺得這這這…這消息,嘖,來得有點太突然了,真是⿇煩你了。”
“跟我無關,我也覺得突然,”陳太忠搖頭搖,原本他還想賣老田一個人情,不過此事既然是杜毅出頭的,這個人情他就不方便冒領了。
有些人就愛吹噓自己有本事——事實上陳某人其實也是這種人,但是杜老闆拋出這個人情,是別有目的的,他就不能心安理得地賣人情了,冒領了人情可能會導致某些局面向錯誤方向發展!
“什麼?”田立平訝異地喊了一聲,不是他沒有一個廳級部幹的氣度,而是説這個回答…太讓他吃驚了。
“是杜毅提名的,沒誰打過招呼,”陳太忠笑一下站起⾝來,走向餐桌,短短几分鐘,服務員已經把菜端上來了,他很自然地吩咐一句,“給我炸一碟素舂卷,肚子有點餓了。”杜毅提名的?田立平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説實話,他今天接收到的意外信息,實在太多了一點,一時消化不過來。
“哎呀,不行,你得跟我好好分析一下,”好半天之後,他站起⾝走向餐桌,“這人年紀大了,思維有點遲鈍了,太忠你好好跟我説道一下吧。”
“到時候你去謝一下杜老闆就行了,想那麼多幹什麼?”不得不説,陳某人的嘴還是很嚴的,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有些話合適不合適説——那些可能合適説的話,又會不會引來什麼⿇煩。
“倒也是哦,”田立平笑一笑,他能理解陳太忠現在的心情,沉昑一下之後,他又點點頭,“這麼一搞,到時候也不怕他不認賬。”要不説這就是廳級部幹呢?信息少得可憐,都能分析出這些東西,當然,事實上還是那句話——説起對前途的設計來,當事人是體會最深的。
“所以我早早地恭喜您了,”陳太忠笑一笑,老田的反應不是很誇張,他雖然得意,卻也有點略略的遺憾。
接下來,田長市就終於放開了心懷,大口地吃了起來,由於這只是風傳,任命還沒有下,他也不好太過招搖,只是在吃完飯之後,同陳太忠碰了一杯白酒,“今天先到這裏為止,回頭有的是時候喝酒…最近鳳凰還有什麼事兒沒有?”這就是臨走之前,要把該安頓好的事兒安頓一下的意思了,陳太忠沉昑半晌,才笑着搖頭搖,“倒也沒什麼大事兒。”
“小事兒也可以提嘛,”田長市鐵心幫忙了,這態度真沒的説。
陳太忠琢磨半天,看到田長市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猶豫一下才開口,“五中有個叫任嬌的老師,我想着提拔她一下,不過…估計您不太方便。”
“…”田立平無語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點點頭,“嗯,是不方便。”不帶這麼欺負長市的!田長市真的有點憤懣,這名字一聽就是個女人,再看看這廝的表情,他就知道那女人是怎麼回事了,你跟甜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都沒説啥呢…居然跟我提這種要求?
“對了,信息科楊倩倩是我同學,您給提一下吧,”陳太忠猛地想起,自己還真有點事求他,“衞華長市對我也不錯。”田立平微微地點一下頭,對楊倩倩這個女孩兒,他還是知道的,尤其是大家都説,這女孩兒不但是跟陳太忠同一批進來的,更是段長市的幹女兒。
這點事兒辦完,陳太忠又要趕往素波了,不過想到今天是週三,説不得又悄悄地隱⾝去三十九號院膩粘了一陣,直到五點多了,才又趕往素波。
這次,直接就是萬里閒庭了,晃進省委院裏找個沒人的地方,他才顯出⾝形,剛説要昂首出去,猛地聽見拐角處有個女人説話,“哎呀,這稿子真要寫死人了,領導動動嘴,咱們就得熬到後半夜…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過。”
“年輕人嘛,就得鍛鍊,”一個男人笑嘻嘻地回答,“咱們算不錯的了,要是在報社,別説寫稿子,看稿子也得看得你想吐。”
“文明辦陳太忠比我還年輕呢,”女人不服氣地回他一句嘴,“人家就不用寫稿子,聽説…他才是⾼中畢業?”唉,還是再隱一下⾝吧,陳太忠無可奈何地又捏個法訣,從這兩位⾝邊走過,側頭看一眼,發現那女人是宣教部哪個處的,似乎唱歌唱得好的,相貌清秀⾝材一般。
記住你了,敢在背後編排領導!他輕咳一聲,快速離開,那倆登時就嚇得東張西望,“咦,我怎麼好像聽見人咳嗽了?你聽見沒有…”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吶,”陳太忠一邊嘆氣,一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眼下已經五點四十了,不過就是這樣,他回來的消息一傳出去,又有人登門。
這次來的是副主任劉愛蘭,“下午我去報社了,竇社長問起來,咱們文明辦最近沒什麼稿子,他説做事最好延續強一點。”老竇還真是個實在人,陳太忠想起來自己見竇⾰命那次,老竇繃着一張橡皮臉啥也不肯説,不成想心裏還惦記着文明辦的動作,“你沒跟秦主任説一説?”
“秦主任説讓秘書處看着來吧,而你又是分管秘書處的,”劉愛蘭的理由,倒也是很充分。
“讓我想一想,”陳太忠皺一皺眉頭,想起剛才居然有人嚼穀自己⾼中畢業,索賣弄一下,“《道之以德,齊之以禮的必要
》,你説寫這種內容怎麼樣?”劉愛蘭對這話不陌生,出自《論語》的“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聇;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聇且格。”意為:若僅以刑罰治民,姓百雖能免於犯罪,但卻不知犯罪行為是羞聇的;若以德教治民,姓百便有羞聇之心。
“這個倒是跟咱們文明辦的主旨相吻合,我認為不錯,”她點點頭站起⾝,心裏鬆了一口氣,心説你總算乾點分內的事兒了——不過,這個題目也不小啊。
陳太忠當然知道,這個題目小不了,説穿了就是在講抓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説不得打個電話吩咐一下秘書處——雖然秘書處就在他隔壁。
當然,他不會費心地去考慮細節,待完就站起⾝準備走人,來電話的是是省紀檢委副秘書長卓天地,“太忠,這兩天有空沒有,菗個時間一起坐一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