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屈膝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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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叫什麼話?”韓樂聞登時被氣個半死,他在秘書處十來年,如此憊懶的人物還真是見得不多,而這種人,居然還是府政員官!
只是,眼下這種場合,他本沒辦法發作,少不得只能輕輕呵斥兩句,“這是你負責接待的客户,現在出了這麼大⿇煩,你是要負責任的!”
“打人的不負責任,我倒要負責任?”陳太忠冷笑一聲,斜眼看他,“景靜礫派你來,就是讓你找我⿇煩的?你這説的是人話麼?”
“你!”韓樂聞登時大怒,“你這話,我會反應給景秘書長的。”
“你反應給衞華長市都行啊,”陳太忠懶得理他,“記住了,我叫陳太忠,衞華長市會有印象的,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打個電話。”韓樂聞聽得,登時就是一愣,看起來這年輕人,還真的有點來頭?怪不得説話這麼嗆人呢。
他在這裏愣神,劉東凱卻是聽得大吃了一驚,他一直搞不清楚這個大家叫小陳的人是什麼來歷,等到“陳太忠”三個字入耳,該想起來的,他全想起來了。
一時間,所有新仇舊恨湧上了劉副局長的心頭,他冷笑一聲,“呵呵,陳太忠?你就是陳太忠?”
“你這表情,我有點不待見,”陳太忠伸出食指指指他,聲音很平淡,但是那樣子,卻是很有幾分囂張,“我跟你説啊劉東凱,這次你完蛋了,誰也救不了你。”劉東凱的臉⾊,登時就是一變。
他看不起陳太忠,打心眼裏看不起,不過自打難為開發區出派所所長古昕未果之後,他就充分明白了一個道理:小人物也不是隨便可以拿捏的,否則的話,保不定會給自己帶來一⾝臊氣。
而眼前這個小人物,正是他得罪不起的那種,這人⾝後不但有着強大的靠山,而且都能把話遞到秦記書那裏,上次正是秦小方親自打電話給他,要他把古昕的事兒庒下去。
那件事後,劉副局長覺得分外地沒面子,所以略微調查了一下陳太忠,讓他驚訝的是:那廝本不是秦記書的什麼人,反倒是同秦記書相當地不對路!
這種緊張關係下,都請得動秦小方來關説,這傢伙的能量,小得了才怪。
自打知道陳太忠的實真⾝份之後,劉東凱就開始坐卧不安了,剛才陳太忠説的話,他還真沒在意,可眼下既然知道了這廝來歷,他當然不會認為人家只是隨便説説。
而且,丫説了兩遍,是的,不僅僅是一遍!
這下,劉副局長開始坐蠟了,一開始,他同陳太忠搞得實在是太僵了,而不管怎麼説,對方的⾝份同他相比,差距也實在太大了,這服軟的話…要他怎麼説得出口?
他正在這裏左右為難呢,機手響了,來電話的,又是秦小方記書!
秦小方記書很遺憾地通知他,我剛剛聽説,有人要整你了,正在四下蒐集你的材料,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不會吧?來得能這麼快麼?劉東凱還真沒想到,陳太忠簡直是語音未落,就開始動手了,這不?狠話説了還沒半小時呢,秦記書倒已經收到了風聲。
他真傻眼了,忙不迭解釋(book。shuyue。org),“小方記書,你聽我解釋(book。shuyue。org)啊,今天這事,主要是因為甯家的商業考察團被幾個混球打了,你聽説了吧?就是掘了⻩老祖墳的那個甯家…”秦小方還真不知道這個,他是黨務口上的,又主抓紀律檢查,對府政的行為不是很心,而且甯家這消息,來得隱秘且迅速,一時間沒傳進他的耳中。
聽完了劉東凱的解釋(book。shuyue。org),秦小方在電話里長嘆一聲,“唉,你…你糊塗(book。shuyue。org)啊,現在人家不找打人的察警的⿇煩,憋着勁兒整你呢,你還不趕快想想辦法?”我倒是得有辦法呢!劉東凱鬱悶得想大叫,他太明白了,這世界上,沒有誰的庇股是真正乾淨的,人家敢明目張膽地收集自己的材料,那就説明,人家有充足的信心能把自己拉下馬來。
至於説找不到足夠的材料?別做夢了,別説這種可能不存在,就算它真的存在,沒材料…人家不會捏造啊?
“那還是得…秦記書你多關照了,”劉東凱説這話時的心情,那是要多苦澀有多苦澀了,的,那小子吃了槍藥了?我沒怎麼得罪他吧?
“呵呵,”秦小方在電話那邊苦笑一聲,“我要是合適幫你,早幫你了,問題是,對方還有很強的後手呢…”對唐亦萱的能量,秦記書再清楚不過了,而且,既然是唐亦萱想整人,他哪裏敢多事阻攔?萬一惹火這位,他的曰子也不會太好過。
秦小方也知道,這女人其實很少招惹是非,想想剛才唐姐打給他的電話,他就是一⾝冷汗,因為唐亦萱一開口,就是那種絕對沒有轉圜餘地的口氣,“…你是紀檢委記書,我想知道,你手上有多少劉東凱的材料?”面對這種霸氣十足的要求,打死他他都不敢出頭,秦小方只是非常地納悶,劉東凱到底做了什麼事,居然能惹得異常低調的唐姐大為光火?
事實上,唐亦萱也是被陳太忠得沒有辦法了,才兵行險招出此下策,不過,她堅信,劉東凱只要從秦小方那裏收到這個信號,必然會主動找到陳太忠,盡最大努力地去修好兩人的關係。
只要是在官場混過幾天的人,沒有誰會乖乖束手,不做任何反抗就被別人拿下,習慣了前呼後擁的覺,誰還能再去忍受默默無聞的寂寞?
唐亦萱心裏清楚,就連蒙通,説是晚期肝癌不治⾝亡,其實老記書也是受不了病休之後的寂寞,鬱鬱寡歡,才患上了癌症,只一個癱瘓怎麼要得了人的命?
她這一招,不但是給秦小方施加庒力,同時也是想給劉東凱多一個選擇的機會,反正,秦小方絕對是鳳凰市常委裏最怕她的人,她也不怕他不肯就範。
只是,那個陳太忠,你就不能消停一點麼?再這麼下去,我唐亦萱的名聲,遲早都得讓你給我毀了啊!
劉東凱接到秦小方這個電話之後,登時就抓瞎了,秦系的力量,一直是他仕途上最大的助力,其他的關係和手段,雖説他也有一點,可眼下最大的靠山已經説了:你被拋棄了好自為之吧,對他而言,這是何等沉重的一個打擊?
還好,劉副局長略一分析,就明白了事情的關竅,自己同那個陳太忠的關係,還沒有到了勢不兩立的境地,那麼,認個小錯賠個小禮,應該是能把事態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的。
陳太忠説了,沒人救得了他,可是…他可以自救啊。
這麼做丟人麼?不丟人,被人一擼到底讓外人看了笑話去,那才是真正的丟人,男兒膝下有⻩金,可是跪那麼兩跪,能撿起權力若干的話,⻩金算個鳥啊?
再説了,他倒是有心跟人家拼個魚死網破呢,但眼下來看,雙方的實力對比,同雙方的級別對比大致相當,都是懸殊到不成比例的,真要那麼做的話,恐怕到時候,魚都死了好幾遭,那網還是好端端地沒什麼事。
於是,讓府政辦倆秘書目瞪口呆的事兒,終於發生了,劉副局長在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再回來居然笑嘻嘻地向陳太忠湊了過去,“呵呵,陳主任,我想,今天的事兒,這麼處理,對甯家是不公平,對你也是不公平的。”他連那“業務二科”的名稱都沒聽説過,於是他稱呼陳太忠,居然對應的還是街道辦事處副主任的頭銜,至於説政法委記書一銜,很容易讓人記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還不如忽略。
事實上在鳳凰市的官場,也很少有人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變幻這麼多的職位和頭銜,陳太忠算得上一個實實在在的異數,倒也不能怪人家這麼稱呼。
陳太忠瞟了他一眼,懶洋洋地發話了,“那依你的意思,該怎麼辦啊?”
“對於隱蔵在察警中的敗類,我覺得,應該好好地打擊一下才行!”劉副局長義正嚴詞表態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已經顧不得保護自己的下屬了,再説了,紀律糾風,管的可不就是察警內部的不良風氣和違規作風麼?
那二級警司登時就傻眼了,悄悄地拽了拽劉東凱的警服後襬,不過,劉副局長已經下定了決心,拿定了主意,連頭都不回一下。
鳳凰市府政對甯家有什麼看法,關我庇事,我現在想做的,就是保住這個副局長的位子,這一刻,他居然能理解了秦連成的那種無奈。
天大地大,自己的官位是最大的,只要能坐穩了庇股底下的位子,就算洪水滔天,又關我鳥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