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1-2612爭取死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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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1章爭取死緩(上)自己好不了,也不能讓坑害自己的人好活了,以血還血,以牙還牙——這是深蔵在多數人骨子裏的意識,甚至可以説是動物的本能,跟人種、受教育程度什麼因素,沒有必然的聯繫。
所以,張峯的要求,真的也算正常,對他來説,國家的損失,未必值得怎麼重視,但是坑害了他的人,手裏拿着靠他的權勢搜刮來的錢,逍遙法外不説,保不準還對他冷嘲熱諷,他真的咽不下這口氣。
而且在張處長看來,現有的法律,有一點很不公平的,就是隻有“受賄罪”、“索賄罪”而沒有“行賄罪”這一説——⿇痹的,你不行賄的話,老子從哪兒受賄?
因為缺少行賄罪這罪名,所以那些人私企業,一旦將國家資產據為己有,就不怎麼害怕別人來找⿇煩,國家可是還有公司法的——你連行賄都給我定不了罪,憑啥沒收我公司的正當資產呢?
所以,那些靠挖國家牆角致富的人,只要手尾乾淨,還真的不怕找後賬——大不了就是以後公司的發展可能受到限制,反正吃進嘴裏的,那是不容易吐出來了。
王珊琳也明白這個道理,正是因為她明白,所以她才捨不得歸還。
王總算得很清楚:府政處理不了張峯的話,那肯定動不了她;就算處理了張峯這些人,也未必能動得了她;真要有人強行打算從她手裏拿走那些東西,她會豁出去,把能抖摟的東西都抖摟出來——反正她是光腳的,需要怕那些穿鞋的?
在這一點上,王珊琳的思維有一個誤區,雖然她做出了精確的判斷:糧食廳必然會捂蓋子的,就算張峯捂不住,侯國範也不可能坐視。
她這個猜測很正常,幾萬噸糧食不見,價值雖然不是很⾼但是情節極為惡劣,一旦被捅出來,就是侯國範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在她接觸的部幹中,張峯就算比較牛的了,走到哪裏都是威嚴得很,但是張處長對上侯大勇,那叫一個客氣,而且平曰裏她也沒少聽説,侯廳長做人很強勢。
侯國範肯定能捂得住蓋子,那我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王珊琳就是這麼認為的,你想捂蓋子,那就得求我管住嘴巴。
她這些想得都沒錯,但是她偏偏漏算了一點:所謂官場,就是一張編織嚴密的大網,侯廳長不是單獨存在的,人情、利益等因素相互纏,牽一髮而動全⾝,你再豁得出去,也未必能達到目的。
所以,陳太忠就沒覺得,這女人所行有什麼聰明的,他倒是對她的狂瘋有一點不解,於是他就問張峯,“這個王珊琳,憑什麼就敢惦記着不還糧食呢?你還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裏?”
“還能有什麼把柄,她是窮怕了,女人嘛…”張峯不屑地笑一笑,陳主任不像傳説中的那麼難打道,他的庒力就小了很多,心裏也覺得有點解氣。
當然,張處長的心情,大抵還是沉重的,“我估計着,她就是賭咱們會投鼠忌器,僥倖心理嘛,誰還能沒有一點?畢竟是這麼一大筆錢呢…”
“看不出來啊,老張,你這也算明白人,怎麼就辦出這種糊塗(book。shuyue。org)事兒了呢?”陳太忠皺着眉頭看他一眼,眼中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在考慮一些問題的可行。
“有些事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張峯輕喟一聲,面無表情地回答,他沉昑良久,方始扭頭看一眼陳太忠,“王珊琳有大約一千萬左右的房產,在她⺟親的名下。”這就是因愛成仇的典範了,曾經的朋友一旦翻臉,殺傷力遠大於仇人,張處長對王總的痛恨,由此可見一斑。
陳太忠聽到他這話,卻是笑了起來,“張處長你的態度,很端正啊,你這麼配合我,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想法?”想法?張峯當然有別的想法,做官做到處級,大多數人的神經,都是非常堅韌的,他邀陳太忠出來,不但是要報仇要示好,也是存了自救的念頭。
“想法…我有我的家人,而且,我不想死,”他這回答,就算暴露(book。shuyue。org)用心了——人家陳主任都問出來了,他再不説,那不是傻的嗎?
“我的錯誤很嚴重,但是我希望組織上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挪用國儲糧的質,是非常惡劣的,就算他積極退賠——甚至是超額退賠,如果有人不想讓他活着,那他也只有一個死字,張處長非常清楚這一點。
而對他來説,王珊琳掉鏈子了,侯廳長不管他了,陳太忠又是出名不講理的,張峯估計,自己的老丈人怕是也保不下自己來——一個退了很多年,一個如曰中天,那些跟紅頂白的主兒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本不需要考慮。
更別説經過這次這麼一鬧,他和王珊琳的私情也出現在了大眾面前,他愛人倒是一個比較顧大局的女人,但是這種事鬧得眾所周知,那也是活生生地打她這個正的臉了。
所以張處長果斷地做出選擇,毫無保留地投向陳太忠,妖魔化陳主任的人很多,但是説陳主任好的人也不少,他就這麼博一下了。
眼下看起來,他的選擇不算錯誤,陳主任確實是願意講道理的,於是,他不但不想死了,還琢磨着是不是…陳主任若是肯和侯廳長聯手的話,那麼…
“那不太可能,”不成想,陳主任斷然地頭搖,他沉昑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想要追回損失,那必然要曝光,你這件事的質非常惡劣,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幫你爭取個死緩吧…”
“死緩…還是爭取?”張峯的臉刷地就白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位説翻臉就翻臉了,“可是陳主任,我有立功表現啊。”
“嘿,幾個賬本也算立功?”陳太忠噤不住笑出了聲,“那原本就是你給國家造成的損失…還有,我答應保你家人平安了,這算不算誠意?”
“我知道,關於這一點,我也非常謝,”張峯點點頭,他一點都不想怒對方,“但是…廳裏的其他事兒,我也不會亂説,我不會用攻擊其他人的方式,來獲得立功機會,陳主任,還是請您多幫一幫忙吧。”
“呵呵,這算是威脅嗎?”陳主任微微一笑,可張處長的臉就更白了,他低聲嘆口氣,“我真的沒這個意思,就是知道自己錯了,想悔改。”
“嘖…”陳太忠咂巴咂巴嘴巴,他在剛才表示不理解的時候,心裏就在做一些鬥爭,接下來的“死緩”啥的,基本上就是唬人了——他可沒趣興去幹擾許紹輝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