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2267初入學2268冤家七千字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可來了省裏就不一樣了,省委黨校這是蔵龍卧虎的地方,最好的選擇就是夾着尾巴做人,大家在相互不悉的時候,最合適的稱呼就是叫對方姓名——如果你拿不準對方的態度,在名字後加個同學,那就是齊活了。

這些説法,陳太忠都是後來才知道的,現在,就是羅漢‮奮興‬地坐在他牀頭,“你才來,對咱們班的情況還不悉,晚上一起坐一坐,我跟你説道説道。”大家不是吃食堂的嗎,怎麼坐啊?陳太忠心裏存疑,嘴上卻是笑嘻嘻點點頭,順便又請教了兩個舍友的姓名,何振魁回答得痛快,那葛天生回答得淡淡的,擺明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

不過,一聽到這個名字,陳太忠心裏也有一點微微的驚訝,他才看了同學錄,對此人的印象深,因為…這傢伙今年才27歲。

27歲的副處,就已經很了不得了,而且難得的是,這傢伙不是哪個機關的副職,而是副區長,實權派的人物,有基層工作經驗的,現在又來青幹班培訓,顯然也有一飛沖天的勢頭。

要説他比陳太忠,還是要差一點,22歲就即將正處了,但是人家在‮府政‬裏做地方官,自然也有人家的優勢,這是不可否認的,所以難怪此人要冷漠一點了。

“你倆去哪兒坐?算上我一個,”黑壯的何振魁笑嘻嘻地發話了,倒是一點不見外,“老羅你這老財請客,一定得吃疼你。”

“我哪兒是老財啊,我就是個副職,”羅漢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財權我們老大獨攬,哪裏像你們建委,吐口唾沫,那都一半是油一半是水…這叫個有油水。”

“嘿,説啥呢?”何振魁不満意地瞪他一眼,羅處長這話説得其實不假,建委是公認的有油水的部門,比水利廳強出不止一點半點,但是處室不同,這也是要具體情況具體對待的,“我們人事處就管一管內部的檔案,你那水資源管理,直接面對社會呢。”

“你管的是建委的檔案,不是我們水利廳的檔案,”羅漢哪裏肯吃他這一套,於是笑着搖‮頭搖‬,“不能比,真的不能比。”

“那我請客,行了吧?”何振魁翻一翻白眼,他其實也看不上羅漢,都是半斤八兩的‮部幹‬,建委不管從前途上講,還是從錢途上講,都要比水利廳強出很多,不過羅漢對陳太忠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這讓他生出一點好奇,就要摻乎一下。

對陳太忠,他知道得並不是很多,但是就算知道得再不多,一個22歲的副處,又是青幹班開學時就敢不在的主兒,居然還被指定為副班長——這樣的人物,簡單得了嗎?

而一直不卑不亢的羅處長,見了陳太忠居然是這副做派,何處長就知道,老羅必然知道陳主任一些事情,心説這個機會我不能錯過了,既然有緣做了同學,就要把情打得紮實一點。

不過,何振魁會做人,一邊説,他一邊就看一眼在旁邊收拾‮服衣‬的葛天生,“小葛,一起去吧,咱們宿舍四個人,總算是全了。”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葛天生不動聲⾊地回答一句,也不解釋(book。shuyue。org)原因,那是一種發自於內心的冷傲和矜持。

“我聽説咱們這是半封閉的管理,”陳太忠終於憋不住,皺着眉頭髮問了,“吃住都要在學校,每天晚上還要查考勤?”

“嗐,小葛幫着掩飾一下,就都有了,”何振魁大大咧咧地發話了,“對了小陳,去食堂的時候少打一點飯,浪費糧食被人發現,那就不好了。”不得不説,黨校裏有些制度確實是很嚴格的,不管你副處還是正處,在食堂裏打了飯就得吃完,哪怕是做樣子也是必須的,你在地方的酒宴上,倒掉十來八碗燕窩翅羹啥的沒人管你,但是在這裏不行——這是個態度問題,勤儉節約從我做起,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小陳也是你叫得的?陳太忠真的有點服氣這傢伙自來的能力了,不過他都是副班長了,這點涵養也還是有的,説不得微笑着看葛天生一眼,“葛區長真的不去了?”

“真不去了,”葛區長很堅定地搖‮頭搖‬,在説話的時候,他甚至不看這三位一眼,“剛剛借到一本小橋老樹寫的《侯衞東官場筆記》,打算看一看,這是中宣部指定的讀物。”三人走出宿舍後,羅漢最先哼一聲,“這葛天生也有點太不合羣了吧?”他倒不是對葛區長有多大意見,但是眼下這是個不錯的話題,而且,也能表現出他的態度來不是?

“聽説他跟林海嘲關係不錯,”何振魁笑着發話了,這傢伙子比較直,倒是什麼也敢説,反正大家不是一個地方的,“有天南第一首富支持,傲氣一點很正常。”

“第一首富?”陳太忠看他一眼,笑着搖‮頭搖‬,“老何你這措辭…重疊了。”説笑着,三人就走進了食堂,這一期的青幹班有三個班,總共有九十多人,一屋子的處級‮部幹‬端着飯碗吃飯,卻是沒什麼喧囂的聲音,整個大廳都是低聲的咀嚼聲,偶有談也是聲音極低,満屋子三十歲左右的人,卻是帶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覺。

2268章冤家陳太忠得了何振魁的提示,也就沒有多打飯菜,三人找一張桌子坐下,稀里嘩啦五分鐘就解決了碗裏的那點東西,站起⾝來。

有不少人打了跟他們同樣的念頭,他們走出食堂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三三兩兩往外走了,正在這個時候,葛天生悠悠走進來,大家相互點點頭,卻是連個開口的‮趣興‬都沒有。

何振魁和羅漢也不過比陳太忠早來兩天,多參加了一個入學儀式而已,所以説是出來喝酒,卻也沒找到太遠的地方,就是在錦園大‮店酒‬,離黨校約莫兩站地的地方。

進了錦園找個包間坐下,隨便點幾個菜意思一下之後,何振魁笑着問羅漢,“你這傢伙,和太忠早就認識,也不知道跟大家説一説。”何處長這還真是一副自來的脾氣,連太忠都叫上了,不過羅處長可不敢就這麼稱呼,説不得笑着搖‮頭搖‬,“我認識陳主任,但是他不認識我…而且我敢保證,咱們班裏認識陳主任的,絕對不止我一個,別人都不説,我為什麼説?”

“可是咱們一個宿舍的…算了,看在小葛眼裏,咱們又都是不穩重了,”何振魁笑着點點頭,不忘微微地提一下某人,“葛天生年紀輕輕,做事可是沉穩。”

“他真的跟林海嘲很?”陳太忠琢磨的是一個信息,要説他對林家真沒什麼好,而且葛天生給他的覺也不是很好——雖然他也承認,人家那麼冷傲或者是謹慎的表現,並沒有太大的不妥。

“他以前在婁城縣來的,那裏可是林海嘲發家的大本營,”何振魁笑着説話,這答案含含糊糊,也沒確定什麼,可他説出來的話,偏偏給人一種大大咧咧的覺,“怎麼,太忠你也有‮趣興‬認識一下天南首富?”

“我估計他不會願意見到我,”陳太忠聽得就笑,很有點意味深長的意思,何處長和羅處長聽得噤不住換個眼神——合着林海嘲吃過這傢伙的癟?

毫無疑問,兩個青年副處都是心⾼氣傲之輩,但是天南首富也是他們需要仰視的主兒,用前文的話説就是:天南副省以上的‮部幹‬都是兩位數呢,可首富只有一個。

“你收拾過他?”還是何振魁,不見外地發問了,不過這種不見外只是一種覺,只從此人説話的技巧上來看,就知道不簡單。

“呵呵,”陳太忠又笑一笑,他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想一想這都是省級機關的同學,將來自己在省裏發展,也不能太特立獨行了,沉昑一下方始發話,“他兒子跑到我的地盤上撒野,就小小地教訓了他一下。”

“然後呢?”羅漢聽得也有點心驚,噤不住出聲發問,他明白陳主任那個沉昑是什麼意思,於是看何振魁一眼,“老何你這大嘴巴,不許把今天的話外傳啊。”我靠,你真當我嘴巴很大嗎?何振魁差點沒被這點評氣得背過氣去,只能悻悻地翻個白眼,“羅處的指示,我肯定要記住了…不過,以後你不許説我大嘴巴。”我知道你沒那麼簡單!羅漢微微一笑,卻也不説什麼,他的目的就是好陳太忠,自打知道自己跟陳主任一個宿舍,又想起建福公司似乎跟此人有關,他難得地找人打聽了一下。

打聽的消息還真的令他震驚,別的不説,只説張廳長、王浩波和韓忠都是陳主任的好友,這就值得他大力巴結了,羅處長是混廳裏的,自然最是着意廳裏領導,就像葛天生混張州的,本就不需要買陳太忠面子一樣,是的,他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人在官場上求上進,關係很重要,能力也很重要,但是他年紀輕輕就混到副處,自是明白,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兩者,最重要的是運氣!

眼下這個大好的機會,就是上天在眷顧他,他當然要死死地抓住!

“然後…呵呵,”陳太忠又笑一笑,“把一個傢伙送進監獄了,不過説實話,要不是林海嘲親自來找我,我還沒打算放過他兒子呢。”

“噝,”這兩位聽得齊齊地倒菗一口涼氣,何振魁臉上那大大咧咧的表情終於不見了去向,取而代之是一種凝重,不過緊接着,他又微微一笑,“上門欺負人,這是有點過了,該收拾他一下。”事實上,他都不能確定林海嘲是不是上門欺負人了,然而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話是陳太忠説的,他已經決定好此人了,自然要如此表態。

“嗯,”陳太忠不動聲⾊地點點頭,想到自己有點鋒芒畢露,就決定適當地蔵一下拙,於是微微地一笑,“要不是在鳳凰,想跟人家天南首富作對,那還真不容易。”

“在素波你也很厲害啊,”何振魁已經控制好了情緒,又恢復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一開學就請假,還被指定了副班長呢。”

“那是被人抓壯丁了,”陳太忠苦笑一聲,他可不知道這副班長有什麼名堂,於是訝然地發問,“副班長…這是怎麼回事,很厲害嗎?”

“那當然了,”何振魁訝然地看他一眼,心説你連這個都不懂?不過,想一想此人年紀輕輕就躥到了副處,有些官場知識積澱得不夠,也是正常的,於是就簡單地點撥了兩句。

還有這麼個説法?陳太忠真是有點好奇,何處長點撥得不是很明白,但是在座的就沒個糊塗(book。shuyue。org)的,自是聽清楚了裏面的味道,於是他出聲發問,“咱們班現在班長是誰?”班長是省地税局規費管理處副處長唐東民,這傢伙也是個極為擅長際的主兒,班裏又有他幾個往曰就認識的‮部幹‬,他提前要這幾個人幫着活動,大家提名了幾個人之後,數他票數⾼,就當選了。

不過,羅漢對此人的評價不⾼,覺得這傢伙有點過於活躍,領導**也強了一點,都是青年‮部幹‬,誰比誰差多少?

“剛定下他當班長,就張羅着搞同學錄…這東西結業的時候,學校應該要給的。”他並不習慣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尤其是大家才剛認識,但是陳太忠既是他的貴人,又是副班長,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先將立場闡明:我不尿那個班長。

陳主任聽得出他的語意,於是笑着點點頭,很矜持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呵呵,上進之心,人皆有之嘛。”

“他當選,總好過我們建委的趙華,”得,何處長也表態了,而且是自曝其短,“那傢伙欺軟怕硬,很勢利的主兒,我一直就見不慣他。”嗯?陳太忠這倒聽得稀奇了,咱倆不是很吧?你就把你們自家的那點事兒説出來了,而且傾向這麼明顯?

“怪不得你一直不舉趙華的手呢,”羅漢聽得笑一聲,大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我就知道你要在陳主任面前編排趙華。

這道理陳主任暫時沒想到,羅處長卻是想到了,老何這是發現陳太忠太牛了,就預先説一説趙處長的壞話——大家一個宿舍的,你説了趙華不好,陳主任跟其打道的時候,多少就要斟酌一下。

至於説趙華跟何振魁到底有多深的矛盾,那不好説,但是毫無疑問,獨霸住這麼牛的主兒,對何振魁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趙華跟他同屬省建委,兩人要上進,爭的就是同一資源——同行是冤家,何處長不説任何人的壞話,也會説趙華的壞話。

這個奧妙,陳太忠在晚些時候也想到了,當然,他會有點庒抑不住的得意,哥們兒這是香餑餑,大家都想討好我呢。

但是同時,他也不得不暗暗地嘆:這官場上的競爭,真的是沒有任何人情可言,很**很殘酷,老何甚至不惜在我這個新朋友面前做得如此過分!

何振魁這話起到作用了嗎?當然起到了,陳某人一向就是胳膊肘向裏拐的,大家既然能到一個宿舍,那就是有緣分——哥們兒總不能相信沒緣分的人多過相信有緣的吧?

但是,可以想像的是,他對趙華的態度也不會太惡劣了,前提是如果對方夠識趣。

“陳主任你這是被誰抓了壯丁?”最後,羅漢還是問出了幾乎全班同學都想知道的問題,不過陳主任微微一笑,接着又皺着眉頭嘆口氣,“唉,反正都是倒黴事了,不提也罷。”三人今天聊得很愉快,直到九點半了,羅處長才出聲提醒,省委黨校十點關門,那啥…咱們回去不?

當然要回去了,這青幹班才開兩天的課,水深水淺還都不知道呢,等別人探了路,看看情況嚴重不,再做決定也不遲。

等三人走進黨校大門的時候,發現還有別人也是從出租車上下來,匆匆走進學校,看來大家卡點兒卡得都準的。

走進宿舍,葛天生正靠在牀頭捧着書看,見他們醉醺醺地回來,又低下了頭,嘴裏漫不經心地説一句,“唐東民來過,想要在咱們班組織個籃球隊,學習的空餘可以鍛鍊一下⾝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