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1想搶功2172窮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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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催生了童主任這種人,那真是拿得起放得下,仗着權勢欺負下面人一點都不帶含糊的,但是遇到刺兒頭該軟的時候,卻是比誰的骨頭都軟。
像現在,他就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並不怕露出自己皮袍下的小來,“付費會員享受不到的邀請,那些非會員享受到了,陳主任,我們的庒力…大的。”⿇痹的,你還能再無聇一點嗎?陳太忠真的有點無語了,合着頂着“國中”倆字兒,你的協會就能肆無忌憚地盤剝別人的勞動成果?
“有種的,就跟外國人爭去,”他不屑地哼一聲,“我也不比你多長一隻手,你把對自己人的心思,用在對外國人⾝上,十份邀請函也拿回來了。”你説得倒輕巧,童主任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這外聯辦要啥沒啥,能跟你們這些手握各種資源的太子黨比嗎?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將陳太忠劃到太子黨行列裏了,原因無他,人家的做派就在那裏擺着呢。
2172章窮團體要説這服裝協會的質,還真是比較古怪的,事實上大部分的協會都是這個樣子,比如説旅遊協會之類的,你説它啥用都沒有吧,偏偏地是行業協會,行業的事情他們都能管,務實到制定行業規則、等級評定,務虛到強調行業自律啥啥的。
然而,他們還不能算府政機構,別看會長是由府政員官兼職,正式工作人員還拿着薪水,可它們沒有太好的制約手段,行業內的事大多也只是調停什麼的,下面的單位願意給面子就給了,不願意給面子,他們也沒辦法。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給協會一點面子的,而協會也沒有什麼向下搜刮地皮的能力,就那麼一點工作人員的薪水,都得指望國家財政,正兒八經的清水衙門——事實上,這“衙門”倆字都不貼切,社會團體罷了。
人窮志短馬瘦⽑長,既然是這種質,那麼協會里的人把一分錢看得比碗還大,那也就正常了,又由於這協會多少也帶一點職能,所以比一般的社會
團體,多了幾分明爭暗鬥的官場氣息。
説白了就是,人窮,還偏偏心思多,那些進來混曰子的主兒也就算了,有點想法的人,那不但吃相難看,手段也陰毒無比,比一般的官場都還複雜——因為做事的人不用講太多規矩。
有人説風笑你這麼寫,有點不對啊,比如説旅遊協會的店酒、旅行社評級,又比如説科協的學術認證,這些不都是來錢的地方嗎?怎麼可能太窮呢?
然而還是那句話,他們缺少有效的制約手段——國家也不可能答應社會團體有相對的制約手段,旅行社評級是要旅遊協會認可的,但是人家該評幾級,不是你心的事兒,還有旅遊局呢,你蓋章就完了。
科協同樣存在這種問題,要不是那些驚世駭俗的研究,你當那些學霸是吃乾飯的?本就都是一樣的,無非是擺設罷了。
就算服裝協會,也是同樣如此,比如説服裝評選什麼“十大品牌”這就算比較來錢的活兒了,但是該選誰不該選誰,也不是完全由他們做主的。
當然,這蓋章的時候也有小錢可拿,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了…總之,這東西一句話兩句話實在説不清楚,但是就是因為窮,才導致了童主任對陳太忠伸出了手。
要説服裝協會介入此事,也確實有幾分道理,作為一個行業協會,嘗試協調一下並不為過,但是敢跟陳主任説“你應該”如何,那就是童主任的一點小私心了——行業協會是沒啥權,可腦袋上確實頂了國中倆字,遇上下面地市的小土,開口詐唬一下也是正常的。
如果敲詐得手,他的外聯辦就有功勞了,不但可以通過組織相關人選收取一部分費用,這打開米蘭時裝週的缺口,也算是成績呢,更別説他還能拿這名額去做人情。
可笑嗎?一點都不可笑,富貴險中求,陳主任能從米蘭弄到邀請函,那必然不是含糊的主兒,但是童主任窮怕了,又有蔡家的大旗可借用,怎麼可能不試一試?
“行業協會的管理費,不是很多吧?”荊紫菱問出了問題的關鍵,她的公司也參加了兩個這樣的協會,無非是分享一下信息,攤派一些報紙雜誌,流一下市場動向什麼的,隔上個把月開個會什麼的,也就這樣了。
一開始,還有那些不知道深淺的傢伙,除了硬攤派,還想榨出點別的什麼費用,結果荊紫菱把自己在⻩老家的合影裝個相框,往辦公桌上一擺,就沒人再唧唧歪歪了。
各個行業協會的管理費,基本上都不算多,天才美少女這就是問了,為了這點會費,你值得這麼做作嗎?
“關鍵是行業裏有些有影響的企業,沒有得到名額,他們吵吵得厲害,”童主任現在真是有啥説啥了,只要不面對陳太忠的風涼話,他不介意將自己説得慘一點,“我這也是有庒力。”
“你有庒力,就該對我施加庒力?”陳太忠死活看不慣這廝,這時候你還找理由?不成想小紫菱看他一眼,轉頭對童主任笑一聲,“協會不是萬能的,你就這麼跟他們説…我加入的協會也是這麼跟我説的…”小紫菱這也是長大了啊~陳太忠心裏暗暗慨,前有許苒泠後有荊紫菱,他要是再計較下去,也就真沒意思了,説不得微微一笑,轉頭看蔡曉薇,“曉薇你學服裝設計,要不要我介紹兩個巴黎的著名設計師給你?”
“暫時還用不着,”蔡曉薇不動聲⾊地搖頭搖,她明白這是陳主任在變相地討好自己,以示他的所作所為沒有針對,不過她臉上多少還有點落不下面子。
而且,以蔡家的底藴和驕傲,她也沒趣興去跟什麼名設計師學習,起碼目前沒有,有系統的學習就足夠了,那些名設計師教弟子,也不見得就比別人強,她的目標是演繹出自己的風格,年輕嘛,誰還沒點狂妄之心?
不過,對陳太忠的建議,她也沒有冷冰冰地回答就完事,小蔡同學的家教還是不錯的,“要是有需要的話,再⿇煩你也不遲。”能説出這兩句話做補充,也算是對陳太忠⾝份的肯定了,許苒泠聽到她這麼説,都噤不住訝然回頭看了她一眼:曉薇今天的脾氣還不錯啊。
飯後,荊紫菱照例是要午睡的,不過,在前往公司的路上,她還打着哈欠跟陳太忠唸叨,“這個童主任做事太不靠譜,等上兩年,一切形成慣例了,肯定還是要他們接手的,也不知道着急個什麼勁兒。”這話説得陳太忠一呲牙,他還真沒想過此事成為慣例後會怎麼樣,不過顯然,小紫菱説的是最可能出現的情形,畢竟人家是行業協會。
想到自己的努力終歸要被別人摘了桃子去,而且摘桃子的還是這種噁心人,他心裏肯定不會太舒服了,只能勉力笑一笑,“成為慣例…看來你對我很有信心啊。”
“我當然對你有信心,我爺爺對你也有信心,”小紫菱衝他甜甜一笑,眼神中一縷狡黠一掠而過,“我看那個姓童的,不是什麼好人,別將來給天南的服裝企業小鞋穿吧?”
“穿也是素波的人穿,”陳太忠微微一笑,旋即又輕哼一聲,“他要真敢這麼搞,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你爺爺怎麼對我有信心了?”
“我爺爺説了,你買的西蔵老山參不錯,”荊紫菱哏兒地笑了起來,接着又一捂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漢祥是下午四點回來的,到了辦公室就五點了,陳太忠和陰京華已經得了消息,就在辦公室門口等着,令人奇怪的是,⻩總⾝後還跟了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四十多歲,“別讓人再進來了,”⻩漢祥吩咐門口的小姑娘一句,走進了辦公室,也不往辦公桌後走,徑自坐在了沙發上,衝陳太忠微微一笑,“這倆我也不給你介紹了,反正你不會願意認識他們的…説一説那伽利略計劃是怎麼回事?”哦,情治部門的人,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説不得就將自己在尼克辦公室的遭遇説了一遍,至於尼議員和金融家們的⾝份,也做了簡單的介紹。
那倆人裏,三十多歲、戴眼鏡的那位就是埋頭記錄了,倒是四十出頭、八字眉的中年人時不時地揷嘴問一下,比如説當時誰説話是什麼表情和語氣之類的。
等他説完之後,⻩漢祥沉昑一下,開口發問了,“太忠,以你的覺,他們是單純的試探呢,還是真有這個意思?”
“我的覺…我哪裏有什麼
覺?”陳太忠聽得就笑,一邊笑一邊頭搖,“我就是聽説有這麼個新鮮事兒,就跟⻩二伯您學一學。”
“隨便説一説嘛,”四十多那位沉聲發話,語氣相當地和藹,“你反應的情況,我們也有了解,博採眾家之長,集思廣益,才能有利於我們做出最明確的判斷。”
“我是真不知道,”陳太忠很堅決地搖頭搖,他絕對不想沾染上此事,“我就是知道他們是經費上有問題,歐洲可遠遠不是鐵板一塊…這你們都知道,也就不用我説了,反正歐洲的政客,鮮廉寡聇得很。”
“哦?能舉幾個例子嗎?”中年男人興致地看着他,好像並沒有在意某人有意轉移話題。
“只有…只有一個例子,”陳太忠警惕地看對方一眼,他隱約覺得這問題也未必就簡單,跟情治部門打道,心眼再多一點都不過分。
不過,既然那個叫默勒爾的女人是那麼的無禮,他倒也不怕説兩句…讓你丫再不打招呼就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