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7黃總幫忙2148漸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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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在送最後一個人回去的時候,有意做了一點小手腳,以便讓整件事情變得更加似是而非一點,最好是能讓警方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勢力上面——事實上,他對某些優惠政策導致的矯枉過正,很是有些不待見。
然而非常遺憾,他的努力似乎並沒有奏效,因為就在他離開湖城之後不久,就接到了⻩漢祥的電話,這個時候他剛要進朝陽——支光明的老婆蔣珠仙已經在蓬萊閣頂層訂好了午飯,正等着他們過去。
⻩總現在跟他説話,是相當直接的,“太忠你厲害啊,又在陸海騰折起來了?我説…我給你擦庇股得擦到什麼時候?”
“⻩二伯您這是什麼話?我本聽不懂,”陳太忠聽得就笑,對上⻩總,他堅決否認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也是傳統了,“倒是他們這邊的察警對我有成見,沒準現在還在聽竊我的電話,對處級部幹這麼搞…不合適!”
“聽監你的已經撤了,陸海省誰敢偷聽我的電話?”⻩漢祥不屑地哼一聲,老牌太子黨的豪氣一覽無遺,“你小子真的不認賬?”
“我什麼都沒幹,認什麼的賬?”陳太忠笑得非常開心,“⻩二伯我知道您對我也有成見,其實我現在做事,特別穩重…陸海當地人挑釁我很多次了,我都是以大局為重。”
“哦,砍了別人的頭皮,毆打兩百多村民,這就是以大局為重,”⻩漢祥也笑了,笑得非常…那啥,“太忠你現在做事,越來越有趙晨的風格了嘛。”趙晨可是人稱瘋狗來的,⻩總這話,並不是簡單地影,裏面還有一點暗示,大約是他知道了小陳和小趙之間,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趙晨啊,那可是我給⻩二伯你面子,”陳太忠⾝在陸海,就不想多提當地的事情——你説沒人聽監就沒人聽監嗎?有關部門未必全買你的面子,否則的話邢昶的案子,能牽扯出來那麼多人嗎?
“要不然他想活着走出巴黎,真的很難。”
“行了,跟你説正經的呢,”⻩漢祥似乎沒趣興説趙晨,於是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就奇怪了,做出這麼大的事情來,你就不考慮一下怎麼善後?”
“我啥也沒做,考慮什麼善後?”陳太忠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回答,“過兩天我就去京北了,到時候再跟⻩二伯您細聊,您看成不?”這話他可不是硬撐着説的,事實上,官做到正處這個層次,眼皮子再稍微駁雜一點的話,自然明白兩千人同時失蹤,是個什麼樣質的事情。
陳太忠的眼皮子,那不是一般的駁雜,所以他也明白,此事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不過,人這一輩子,不管做官也好,做匹夫也罷,總是有些東西,是必須堅持的——他不能任由自己的人被人欺負,而且…這報復必須得解氣才行!
這是陳某人的原則,姑且也算為官之道吧,正如他所説的那樣,他沒太在意善後的問題,大不了這個鳥官我不當了,有什麼了不得的?正好陪着小萱萱去周遊世界…嗯,要是能帶上蒙校長一起,那就更讚了,噤忌這東西,就是能賦予人官上的刺吖~好吧,扯遠了,説眼下的話題吧,該顧忌到東西,陳太忠是考慮到了,但是那又如何呢?男子漢大丈夫,當有所不為有所必為。
事實上,見識過段衞華所説的“棋從斷處生”帶來的後果之後,他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這世界上,很多東西並不是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那是集體智慧的結晶。
這集體智慧在發揮的過程中,帶有一定程度的偶然,而這些偶然在某些角度上,會導致出現一些必然,是的,陳某人因此而存有相當的僥倖心理。
首先,沒有人能夠抓得住他實實在在的把柄,要懷疑他、想調查他的人,只可能是因為自由心證的緣故,然而,這自由心證對上一般人,下一步或者會進化為不加掩飾的、耝暴的干預和調查,但是他陳某人可不是一般人。
他是國家部幹,是正處待遇,更重要的是,他⾝後有不止一方勢力的大力支持,那麼,想動他的人就得琢磨好了——此人是不是可以一子打死的?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其次,不管有意無意,他是佈置了許多疑點,這些疑點或者會是毫無用處,但是也很難説,沒準有一個疑點就觸動了什麼人的什麼噤忌,從而徹底改變現有形勢——棋從斷處生,而陳某人的運氣,一向是不錯的。
就是一句話,哪怕他因此退出官場,這口氣也必須要出,而他已經把該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做了,還需要計較什麼呢?
反正,這件事裏他真的沒有算來算去,就是逞一把匹夫之勇,至於後面會發展成什麼樣子,那就聽天由命了,了不得見招拆招唄。
哪怕是在蓬萊閣的酒宴上,面對蔣珠仙的疑惑,陳太忠都可以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解釋(book。shuyue。org),“這事兒傳到朝陽了?沒事,小道消息而已,這種傳言是上不了桌面的。”別説,這件事兒還真讓他猜了一個**不離十,由於此事太過詭異,所以最終也不是從正常渠道反應上去的——當然,反應上去那是必然的,這個毫無疑問。
對陸海省地方上的人來説,兩千人失蹤是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這些人時隔一天就能離奇地回來,那就是沒有苦主,既然苦主這麼快地小事,捂下去此事,就沒有多少困難。
當然,要説完全沒有苦主,那也不盡然,畢竟還是十五個人徹底失蹤了不是?於是這些人的親戚朋友就去找府政要説法,這總還是**的天下吧?
然而,這點小風波,正西市自己就彈庒得下去——有人失蹤了?那成,把跟這些人有關的事情調查一下吧,要不咱們怎麼找人?
一調查,這結果就有了,哦,合着是一些製假販假的主兒啊?還可能跟鳳凰科委某人的重傷害案有關,更可能跟發生在素波導致一死一傷的案子有關,這…這他媽的是大事啊。
你們想要找到人?成啊,你們非要堅持的話,那我們只能懷疑這些人畏罪潛逃了,那啥…大家看看,我們發通緝令好不好啊?
失蹤者本⾝有污點,這事兒就不太合適叫真,又由於正西是個相對封閉的地區,地方勢力相當強大——地方勢力強大的地區,府政通常就相對要弱勢一些。
很多時候,正西這裏發生打架鬥毆之類的事情,解決問題的都不是經過察警局,而是經過大混混、大家族甚至鄉老之類的人物。
比如説,文⾰時有個造反派小頭目,在正西幹出了一點比較大的事情,賣了很多人情,後來失勢了,就成了鄉霸王,帶點黑社會質,成為正西人中數得上號的人物。
小頭目的兒子跟別人搶長途車線路,打殘兩個人,安公局長親自帶隊抓捕,那小子也沒跑,不過,關進監獄一年就保外就醫了,出來不久,小頭目做六十大壽,局長親自上門賀壽,被老頭一口唾沫吐了出來,“你給我滾,再讓我看見你,最少卸你一條腿!”他説這話的時候,前來賀壽的湖城市副長市和正西市長市都在場,説話聲音還大,那二位卻只當聽不見了,由此可見這地方勢力囂張到了什麼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