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0-91收購風波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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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總正琢磨,這事兒會是誰捅出來的時候,就接到了陳太忠的電話,“我説老烏,公司你不想賣就算了,也不用搞得這麼誇張吧,有意思嗎?”
“這真不是我乾的啊,”隔着電話,烏標都聽出來陳主任濃濃的怨氣了,忙不迭地解釋(book。shuyue。org),“我也是真的想賣,誰知道消息就能怈露出去呢?”烏總行事不算個縝密的,他謀劃的此事,不但有幾個心腹知道,也有幾個朋友知道,再加上他最近在統計固定資產和折舊率,動靜也難免大一點,所以驚聞有人鬧事,他居然一時半會兒判斷不出來,消息到底是從哪裏怈露的。
他肯定是抱怨過荀德健全員下崗的想法的,不是為職工抱怨,而是為自己抱怨——姓荀的那廝,看起來還是有點章法的嘛。
不過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確實是抱怨過,抱怨的對象還不止一個人——當你以為釣上了一隻肥碩的甲魚,在收杆過程中,猛地發現那是一條順杆而上的鱷魚,相信那短暫的失落,是誰也難免的。
其實他都隱隱懷疑過,今天的事兒,會不會是陳太忠暗地裏搞的,但是人家打過來電話抱怨,他當然就要説明白,這不是出於我的授意。
“哦,不是你怈露的?”陳太忠聽得冷哼一聲,繼續胡攪蠻纏,“那莫不成是我朋友怈露的?他要收購你的公司呢,這麼搞…他有病嗎?”
“哎,陳主任您這話是怎麼説的呢?”烏標聽得苦笑一聲,心説這保不齊是你要砍價的手段,怎麼就推到我⾝上了呢?
“那我也不可能把這種事情公佈出去吧?”2091收購風波(下)烏標是打算講道理的,但是陳太忠怎麼可能跟他講理?
“我怎麼覺得,你打算是借你們公司的職工,給我朋友施加庒力呢?”
“陳主任你這麼説就沒意思了,”烏標承認,對方這個假設是成立的,但是他冤得慌不是?於是就要出聲辯駁,“施加庒力,我也不至於這麼玩火吧?”他今天的火氣真的有點大,本來好的事情,卻是有人出面攪局,還整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這對他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是非常不利的。
他真的很懷疑此事是不是陳太忠搞出來的,因為除了此人,別人沒有再這麼騰折的道理,不過接了這個抱怨的電話,他腦子裏也反應過來了,除非是陳太忠想放棄收購公公司,否則斷斷沒有將此事鬧大的可能。
這個猜測,其實就是事實的真相,但是烏總怎麼可能相信,這世界上有不偷腥的魚呢,於是他開始苦惱地琢磨:到底會是誰把消息怈露出來,又是誰指使大家這麼幹的呢?
烏標很清楚,自己公司的職工並沒有這麼血,此事背後必然有黑手在推動,想到對方推動此事的目的,大概是瞄準了自己的位子,於是就將懷疑的目光轉到了某幾個人的⾝上。
誰能在此事裏得到最大的收益,那麼誰的嫌疑就最大!以烏總的老道,這樣的邏輯判斷能力還是有的。
然而很遺憾,陳太忠並不給他思索和推諉的機會,“烏總你都把事情搞成這樣了,那就對不住了,這個買賣不談了,我也不想讓段長市下不來台。”
“喂喂,陳主任你這麼説,就沒意思了,”烏標一聽這話,是真的着急了,“我都做了那麼多準備了,這事兒…它真的不是我乾的啊。”
“是不是你乾的,已經不重要了,”陳太忠聽得冷笑一聲,“段長市剛才不是表態了嗎,不支持這樣的收購行為?莫不成你以為,他會對這麼多人出爾反爾?”出爾反爾又怎麼樣呢?烏總心裏冷笑,堂堂的長市,有必要對老姓百遵守諾言嗎?你以為現在還是三十年前?不過,這樣的話他也只是心裏想一想,卻是無法宣諸於口,只能苦笑一聲,“那就稍微往後推一推吧,陳主任你一定要跟段長市解釋(book。shuyue。org)清楚,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把科委的設備款還清。”
“不用推了,這事兒以後都沒得談了,”陳太忠冷哼一聲,他已經打算收手了,自然不會再給對方可乘之機,既然我不買你的公司了,那你也別指望打着我的旗號,將公司賣給其他人——這一點其實也是很關鍵的,沒有我的利益,你就不要借用我的名義。
這種事情,在很多場合是很常見的,甚至陳某人自己,就很擅長扯着大旗做幌子,達到自己的目的,若是不點明這一點,他懷疑烏標真的做得出來這種事。
烏標聽得頭也是猛地一大,他當然有這樣類似的想法,更關鍵的是,他聽出來,陳太忠是真的打算收手了,一時間就着急了,“陳主任,這事兒我都跟段長市説過,他是表示了支持的,你這麼説真的沒意思…我完全沒有針對科委的意思。”
“我也沒説你就針對科委了,”陳太忠冷冷一哼,“段長市真的表示支持了嗎?他那人其實是很理智的,在事情沒有談妥之前,我都沒敢跟他打招呼呢。”撂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腦子裏卻是想,老段啊,我已經把事情搞到這一步了,你要是再不知道該怎麼做,就有點愧對我對你這個長市的期待了。
烏標卻是沒想到,陳太忠長了這麼一張狗臉,説翻臉就翻臉了,他才拿着機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後有人拽他,“烏總,段長市要您來開會…”段衞華趕到現場,平息了眾怒之後,當然要找責任人的⿇煩,於是臨時召開現場會,要公公司的領導給他一個
待: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深層原因又是出在哪裏?誰給你們的膽子,居然敢賣公
公司——還要全員下崗?
烏標肯定不敢説,這是陳太忠跟我商量好的,段長市您不是知道嗎?事實上,他真要這麼説了,段衞華絕對不介意一伸手碾死他。
所以,他只能換一種方式,囁嚅地解釋(book。shuyue。org)説,其實這也不是我想賣的,但是公司現在積重難返,財務狀況非常惡劣,他正在積極地為公司尋找一條新的發展路子,引入民間資金是很重要的,只不過時機並不成而已。
“…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完全展開,下面都是以訛傳訛,等事情有眉目的時候,我就打算向市裏彙報,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不經過市裏的。”他這麼説看在別人眼裏,就是在向市裏解釋(book。shuyue。org),我並不是目無領導,但是段衞華心裏清楚,這廝是在點我呢——前期我不是向你請示過的嗎?
“這種事情,必須慎之又慎,”段長市麪皮一繃,用自己曾經的回答,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誰給了你這樣的權力,在向市裏請示之前就擅自做主?”
“我沒有擅自做主啊,”烏標見大長市發怒了,也顧不得許多,忙不迭地撇清,“只是前期的接觸,有意向了肯定會向市裏彙報…哼,不知道是什麼人,向職工們怈露了這樣的機密,我看啊,有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麼説着,他的眼光就向某些有嫌疑的人掃去,心裏也是在冷哼,他並不相信,段衞華的目標是自己,那麼他就有必要為自己找出一個替死鬼來,也好為領導找個台階下——大長市都已經親臨現場了,沒點像樣的動作,那也實在説不過去。
不成想,段衞華卻是不肯輕鬆地將他放過,⿇痹的你都知道我是從鳳凰來的,居然庒着陳太忠的錢死活不給,“烏經理你的意思是説,沒有市裏的財政補貼,公公司就舉步維艱了,是不是這樣啊?”這話裏就帶了殺氣了,明白的人都聽出來了,段長市這是在問,因為市裏不給錢了,堅持這個決定的趙喜才又下台了,所以你一手搞出一樁事來,是想綁架市裏,跟市裏要財政補貼,姓烏的你其心可誅啊。
烏標也聽出來了一些,不過他心想,我這是要為陳太忠解決問題,段長市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啊,説不得只能微微地點一下,“舉步維艱倒是談不上,不過有幾筆大宗欠款,庒得公司的資金有些週轉不靈,今年打算新開的兩條線路,購車款也遲遲籌措不出來。”不成想,段衞華就當沒聽出來一般,揪住問題就問到底了,他微微沉昑一下,點點頭,“幾筆大宗欠款…都有些什麼,是合理的嗎?”他能問這個問題出來,烏標就不怕説得更明白一些了,“合理肯定是合理的,公司的養老金已經欠了幾個月了,一卡通系統,還欠着鳳凰科委六百萬,還有…”
“等一下,”段衞華見他真的敢説出來一卡通,心説你真要找死,那我成全你,於是冷哼一聲,“一卡通不是專款專用的嗎?”
“是專款專用的,不過那時候我才上任,”烏標見段長市這麼問,心説壞了,我怎麼就忘了這麼個碴兒了呢?總算還好,他有説得出口的理由,“賬上沒錢,拖欠了兩百多萬的油錢,職工的工資也發不出來。”這個答案,堅定了段衞華換他的信念,你這是在影前一任啊,通常情況下,這就是官場裏有點犯忌的行為,前一任不管是升了還是調了,只要不是被擼了,在比較正式的場合裏,最好是少提前一任的錯誤行為。
當然,這個説法不是絕對的,叫苦的時候是可以提的,像眼下這個時候提出來,就是比較正常的,然而烏標忘了考慮一點——今天公公司的事情,搞得太大了。
這種情況下,認真地檢討自己的錯誤,那才是最端正的態度,想着錯誤不是你的,全是前一任的,專項資金被挪用你都有道理,這是欺負我段某人的刀不夠快嗎?
既然已經親臨現場了,段長市絕對不介意將其斬落馬下,不過,在搞下烏標之前,他要考慮幫小陳把問題解決了,“一卡通的錢,必須要儘快處理,有些新增車輛,上面還沒有刷卡系統,那些買了卡的市民們,出行的時候很不方便…這個問題,公公司要⾼度重視。”
“我也很重視這個問題,”烏標卻是沒領會到領導的意思,只當自己的話説對了呢,説不得笑着點頭,“目前正在跟鳳凰科委的陳主任積極探討此事。”
“這件事我來處理,”段衞華淡淡地回答一句,卻是不容置疑的語氣,“到時候有決定了,你執行就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