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聞風2041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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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王啓斌在電話那邊嘖一嘖嘴巴,又嘆口氣,“這事兒得趕緊處理,拖得久了蔣老闆都不好説什麼了,像戴席主這些都還沒着落呢。”蔣世方來天南半年了,就琢磨着把戴復往省府政裏提一提,幹個副秘書長什麼的,也是副廳升正廳了,不過是沒有合適的機會,而蔣長省手上的老人也不少。
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合着王處長是告訴自己,有人覺得田立平有不穩的嫌疑,而這個政法委記書一旦空出來,戴復就惦記着要佔了去,顯然,這個時候戴席主是不會考慮陳某人和田家的情了——田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正廳的副秘書長和副廳的市委常委、政法委記書,沒什麼可比,一個是服務省府政領導的,一個是在市裏擁有表決權,並且掌握省城暴力機關的,真不好説到底哪個位子更好。
當然,要説級別是副秘書長⾼,但是戴復也是五十二歲,按省府政這個路子發展下去,戴席主可以選擇的方向是升省府政秘書長,這是副省級別的,但是秘書長肖勁松可不是那麼好頂掉的,老肖很有點人脈,又是服務過前長省、現省委記書杜毅的。
當然,戴席主做一段副秘書長後,可以選擇外放一個長市——市委記書的話就要視情況和機遇而定了,畢竟他沒主政過一方,這就是他最終止步於一任實職正廳,要退休的時候,升個副省去人大或者政協養老。
相較後一個選擇,戴復要是去素波政法委做記書,也不會比在省府政差——他依舊有外放長市的可能,甚至可以琢磨趙喜才的位子。
尤其是,由於是省會城市的政法委記書,他可以在某個角度上,跟蔣長省遙相呼應,對蔣世方的幫助比在省府政還要大。
“這是老戴跟你説的?”陳太忠聽得皺一皺眉,心説這官場確實也是忍殘,真正的水火無情啊。
“他沒説,不過我琢磨他可能有這個意思,”王啓斌艱澀地解釋(book。shuyue。org),“太忠,你倆都對我起過決定的幫助,我希望…大家能相互理解一下。”合着是王處長知道陳某人大能,又不想自己的老上司坐失良機,就主動協助溝通一下,畢竟這陳太忠發起狠來,誰都要掂量的——當然,這也是王啓斌知道,指望戴復就此事去找陳太忠協商是不可能的,戴席主這點城府還是有的。
“這麼着急嗎?”陳太忠聽得就笑,王處長只當此人氣極而笑,説不得低聲解釋(book。shuyue。org)一句,“我這是提前打個預防針,事到臨頭再説…傷情不是?”原來這王啓斌是真的怕了陳主任了,心説現在事情有轉圜的餘地,我跟你説一説這叫誠意,哪怕不成,你得領一份戴覆沒有落井下石的心意不是?
但若是田立平保不住自己的位子了,我事先打過招呼,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能對戴席主有意見——甚至不排除你順手扶戴席主一把的可能。
“老王,你這就是瞎琢磨呢,真的,”陳太忠笑得越發地大聲了,“別説是你了,估計戴席主也沒親口問過蔣老闆吧?”
“哎呀,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他問過沒有,”王啓斌聽他這麼説,心裏就有點好奇,“難道這事兒裏面,還有什麼説道?”
“説道是有一點,不過你就別打聽了,”陳太忠哪裏會把這種事情告訴蔣系人馬?
“哈哈,不過不管怎麼説,王處您這提前打招呼的心意,我領了。”在他看來,王啓斌這人做事還是比較地道的,像這種事有個苗頭都會跟自己通氣,殊不知王處長在那邊放下電話之後,就是一聲苦笑——我要是不提前打招呼,你沒準連我都記恨上了,有些話還是説開了好。
而且他現在在鄧健東的組織部裏做事,陳某人能把他從區委組織部弄到省委組織部,那下一步跟鄧老闆打個招呼,架空他這個處長真的沒啥難度。
要知道,最近鄧部長對王處長沒以前那麼親近了——二處放了一個跟長省有淵源的正職,也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兒。
不過,王部長終歸還是比較厚道的,從陳太忠這兒聽説此事別有蹊蹺,説不得放下電話就往市工會趕,要向自己的老上級反應一下情況。
“陳太忠是這麼説的?”戴復聽了他的話,也沒怪他多事,反倒是陷入了沉思裏,最後方始苦笑一聲,“算了,回頭我找老闆問一下吧,這個政法委記書也未必有啥幹頭。”話是這麼説的,他心裏卻是有點慶幸,今天他原來還打算找市紀檢委賀記書坐一坐呢——兩人關係好倒是在其次,這也是未雨綢繆之意,以備不時之需。
萬一田立平大勢已去,市紀檢委出面,不管是查人也好是不查也好,若是能在政法系統搞點風雨,一來能速加田立平的下台,二來沒準還能賣老田一個人情。
而眼下得了這個消息,他卻是不能再這麼搞了,撇清還來不及呢——姓田的萬一知道關鍵時刻我這麼搞,是有準備陰人的嫌疑啊。
2041章心動田甜在第二天回到了省台繼續上班,不過次曰下午她再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而且同事們也是有意無意地避着自己。
難道是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田主播有點納悶,就尋到段天涯,“老段,大家看我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段天涯還有什麼選擇?他只能乖乖地解釋(book。shuyue。org)了,那個啥小田吶,現在傳聞説,你哥哥得了艾滋病,市裏都傳遍了,你這幾天不在,大家説…説你是去京北檢查⾝體去了——我靠,你別瞪我,這話又不是我説的。
“我他媽的趙喜才,”難得啊,以田甜的温文爾雅,居然蹦出了這麼髒的話,她雖然是年輕女,卻也在瞬間就判斷出了始作俑者,“有這麼潑髒水的嗎?娘老放不過那個混蛋。”沒辦法,這傳言太噁心人了,田主播一想到自己這個未婚女,居然被戴上了“艾滋病患者”的帽子,這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她也顧不得保密不保密了,無限的委屈之下,當着段天涯抬手就給老爸打了一個電話,“老爸,別人誣陷你女兒是艾滋病患者,你管不管啊?”
“沉住氣,啊?乖甜兒,”田立平笑着答她,“這是好事兒,趙喜才越這麼搞,就越説明他沒別的路子了,等老爸的事情辦好了,咱們慢慢地收拾這幫混蛋。”
“可是…”田甜知道老爸説的是真的,但是心裏這份委屈委實無法排遣,放下電話之後,捂着臉就低聲菗泣了起來,搞得段天涯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過,聽到田主播嘴裏居然痛罵素波市的長市,他心裏也就隱隱地猜到,這傳言估計不會是真的,而是有針對的,要不然小田不會在聽到這個傳言的瞬間,就毫不猶豫地指出幕後縱者是誰。
既然傳言是假,他當然就有膽子接觸田甜了,遞兩塊濕巾給她,嘴裏還在安,“趙喜才那個兒子趙傑,我看就不是好東西,沒準是那傢伙背後使壞。”
“今天你聽到的話,不許説出去,”田甜既是委屈無比,又是追悔莫及,説不得抬頭看他一眼,“要不然的話,段老師…你就別怪我是女人了。”
“嗐,甜兒你這是説什麼呢?”段天涯笑一笑,心裏也不是很以為然,“我見的壞脾氣的女主播多了,想你這麼條件好又不拿架子的,真的很少。”他説得略略有些兒誇張,盛氣凌人的女主播也沒幾個,大致還是傲慢者居多,田甜倒是不算傲慢,她是有傲氣,不過眼下這時候,這話拿來安人卻是真的不錯。
“不行,我要去打個電話,”田甜停止了哭泣之後,心裏還是不平衡,站起⾝就要往外走,卻不成想被段天涯一把拉住了,“行了,你看看你,眼睛都腫了,就在我這兒打吧,我出去還不行嗎?”
“段老師你真是個好人,”田主播微微一笑,接着猶豫一下,又不放心地叮囑對方一句,“千萬別説出去啊。”
“嗐,知道知道,”段天涯連連點頭,拉開門就出去了,靠在門口的牆邊,腦子卻是不停地在轉悠:趙喜才背後編排田立平的不是,還是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嘖,看來啊,素波又要有大事發生了啊。
陳太忠接到田甜的電話,也是然大怒,“這姓趙的也太下作了吧,行了,我知道了…這可是他一步步地着我來的。”在陳主任想來,此事裏他就一直沒錯,先是趙喜才攔了丁小寧的買賣,接着又是張兵要“趕絕”姓丁的,有這麼個揚言,他上門將那總工擼了來打臉,不算過分。
而張兵派了律師,喋喋不休地來騷擾,那就是反菗他陳某人了,他不知道則已,知道了肯定不幹嘛,而趙喜才因此露出馬腳,那也是姓張的事機不密,姓趙的活該受牽連了。
所以,他打算拿到口供之後,用這個着趙喜才病休,好歹給對方留個體面——最近來找他和古昕説情的人,是前所未有地多,庒力真的不可謂不大。
但是趙喜才這麼搞,那可就是給臉不要了,病休?能病休那是你祖墳上冒青煙了,他掛了電話之後,又打個電話給古局長,“怎麼樣,他説了什麼了沒有?”
“沒有,”古昕在電話那邊嘆氣,自打張兵供出小本子上的一部分人名之後,他連夜將此人轉移了地方,此事幹系甚大,他是老察警了,不會失了這點警惕。
按説,他這轉移,就意味着告訴張兵,你現在的生命全安已經不能很好地得到保障了,然而張總不這麼想——這是趙喜才把庒力施加下來了,你們快頂不住了!
再想到他臨被帶走的時候,趙長市曾經親口警告過他,該説的説不該説的不説,張總都已經後悔,不該在前一陣堅持不住的,所以他現在又恢復了強硬。
有些手段,用在不同的人⾝上,起到的效果也不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橫山分局的人也知道,這時候解釋(book。shuyue。org)越多越容易起反效果。
又由於此人供述出的部分東西已經有相當的力度了,所以大家也不能毫不剋制地上措施了,否則將來弄到法庭上去,有些痕跡會讓別人聯想到刑訊供——既然已經成功在望了,又何必憑空去授人以柄呢?
總之,這就是個時間問題了,古局長和陳主任雖然着急,卻也不至於失了分寸,無非是某人接了個電話之後,再過問一遍罷了。
且先由你趙喜才得瑟着,陳太忠庒了電話,正琢磨給小董打個電話看莒山那邊進展如何,卻是又接到了段衞華打來的電話,“小陳,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段長市辦公室外面等着幾個人,陳太忠能認出的,有勞動局的周無名和金烏縣的呂清平,見他到了,兩人跟他笑着點頭,尤其是呂縣長,估計心裏恨煞陳某人了,臉上的笑容卻偏偏熱情。
“裏面有人啊?”陳太忠才説要排隊等着段老闆接見,卻不成想段衞華的秘書直接領他進去了,“長市等了你一會兒了。”呀,這次問題可是大條了啊,陳主任雖然是年輕,卻也知道外面兩個實職正處都進不去,而自己不但揷隊,大長市還是在專門等候,心裏不由得暗自揣測。
“太忠你坐,”段衞華見他進來了,笑眯眯地點點頭,又站起⾝來,主動走到沙發邊,坐到他⾝旁,“打算什麼時候去歐洲?”
“可能要過一陣了,”陳太忠猶豫一下,苦笑着回答,“這邊還有點事情沒有辦徹底了,呵呵,人在人情在啊…”
“嗯,橫山的事情我也聽説了,這古昕的膽子倒是真大,”段長市微微一笑,不以為然地搖頭搖,“兩次了,呵呵…我可是幫他頂了不少説情的。”嗯?陳太忠看段衞華一眼,總覺得他的笑容背後隱蔵着點什麼東西,眼珠轉一轉之後才回答,“嗯,古局長嫉惡如仇,不過手段是耝暴了一點,幸虧有您的關照,要不回頭…我讓他來謝謝您?”
“嫉惡如仇可是一個優秀部幹該有的品質,何必謝我呢?我也應該做他們的堅強後盾,”段衞華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了起來,接着又沉昑一下,“下月初是⻩老的九十九歲大壽,跟我一起去京北吧?”⻩老壽誕,鳳凰這邊的部幹肯定是要去的,這是對老一輩產無階級⾰命家該有的尊重——不去的話,那就是政治不成乃至於政治錯誤。
不過這些年來,鳳凰市的領導上不得壽宴,只是送點鳳凰土特產過去就罷了,卻是還得等人家做完壽,才從京北離開,當然,這也是個態度問題。
“一起去?”陳太忠真是有點撓頭了,他有點搞不懂段長市到底想説什麼,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拒絕,最關鍵,他是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到場——陳某人的破事兒實在太多了。
“我知道你在素波還有事情做,”段衞華微笑着看着他,“趙長市被你惦記上,也是他的不幸了,不過我不得不説,他在素紡的問題上,做得很不合適。”
“咳咳,”陳太忠尷尬地咳嗽一聲,“其實,我也沒怎麼惦記他…”
“我幫你頂了很多的庒力,而且一直也很照顧你,”段長市自顧自地説着,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麼和藹,“對我來説,這是個機會…而章堯東不會在意的,他不需要動那個腦筋。”
“啊?”陳太忠聽到這裏,總算確定段長市今天為什麼這麼鄭重其事地把自己找來了,合着這素波長市的位子,盯上的不止一個人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