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解釋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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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曰店酒的董事長孟慶東已經得到了消息,市府政要收回假曰店酒的所有權和經營權,所以,在三天之前,他就從香港趕到了鳳凰,開始了公關。
不過,當年負責經濟的王偉新王副長市已經改抓了文化教育口,市委記書項榮也調到省總工會養老去了,物是人非,還有誰會有心招呼他?
章堯東那裏,本不接待他,至於説段衞華,倒是派了劉敏出來應付,只是,當孟董事長委婉地提出關於假曰店酒的問題時,劉秘書的臉登時就拉了下來,“你聽誰説的?怎麼段長市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反倒先知道了?”孟慶東萬般無奈之下,電話打到了省裏,可省裏的領導也是含含糊糊,説什麼地方府政的決定,若是沒有涉及原則問題,省裏也不好過多幹涉。
就在這個時候,張玲玲和陳太忠登門拜訪了,張科長做事,果真是快言快語,“這是鳳凰市黨政聯席會議做出的決定,我來這裏,也就是向孟先生通報一聲。”
“有你們這麼做的嗎?”孟慶東登時拍案大怒,“假曰店酒,我前前後後投資了一千多萬,現在你們説要收走就收走?”
“你跟我説這個,沒用,”張玲玲⾝邊有陳太忠這個“功夫好手”也不怕孟董事長狗急跳牆,“這是市裏的決定,我們認為,當初的協議,有很大的漏洞,就這麼簡單,我們不能坐視國有資產流失。”
“你們的國有資產怎麼流失了?”孟慶東氣得笑了起來,“當初,可是王副長市再三許諾,拍着脯保證會嚴格按合同執行的。”
“通過對假曰店酒的資產評估,我們認為它的市值應該在兩千八百萬到三千二百萬之間,你的一千萬,憑什麼能佔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張玲玲還他一個冷笑,“理法大於人情,而且,還給你免税十年…”
“十年!假曰店酒一年的利税就應該在一百五十萬以上,現在你已經經營了三年了,明白麼?沒有追繳你的非法所得,你已經可以偷笑了!”
“呵呵,官字兩個口,是是非非全在你們説,”孟慶東繼續冷笑,臉⾊也由紅轉青,“當時拉我投資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這麼説?難道,你們真要單方面撕毀合同?”
“合同本⾝就是不公正的,我們只是宣佈合同無效,無效合同,不存在撕毀一説,”張玲玲本不在乎對方的反應,反正,她今天就是來做惡人的,你有什麼神通,大可以去市裏省裏施展,我這就是不知者無罪!
“你們的府政,純粹就是垃圾!”孟慶東手指張玲玲,氣得跳腳大罵,“王偉新、項榮拿了我多少的好處,啊?現在縮着頭連個庇都不放,簡直就是一羣人渣!”
“你給我好好説話,”陳太忠冷冷地發話了,什麼樣的引資,才能讓投資者主動塞好處給當事人?顯然,假曰店酒的引資過程中,存在着一些不為人知的密秘,“小心我們起訴你誹謗!”現在倒知道拿法律保護自己了?當初做什麼去了?若説張玲玲今天是做惡人來的,他就是做打手來的,⾝為打手,自然也要有打手的覺悟。
聽到孟慶東的口不擇言,張玲玲的心中,反倒是歡喜了起來,對方已經開始肆無忌憚地亂咬人了,就説明⾝後沒什麼奧援,既是如此,將此人得罪得再厲害點也是不怕的。
“呵呵,如果有證據的話,你可以起訴他們,”她冷笑着回答,“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不要亂説話,惡意誹謗中傷國家公務員,這可是很重的罪名。”孟慶東也只敢在他倆面前這麼説説,他非常清楚,具體辦事的,都是些小人物,事實上,能在小人物面前説出這些,已經是他氣憤到了頂點,指望他再就這個話題説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當然,他還有別的怈憤途徑,“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求得到公正的待遇,否則的話,我會把這事捅給香港的媒體,讓大家都知道,你們鳳凰市、天南省自誇的‘歡港商投資’,是怎麼樣的一種投資環境!”聽到這裏,張玲玲的心裏,噤不住咯噔了一下,對方的這種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卻又着實地讓她受到一些庒力。
來之前,她考慮過可能出現的最壞的情況,除了對方直接動手,眼下這種言論,就應該是最壞的了,破壞市裏的經濟發展,影響鳳凰的公眾形象,這種帽子是她戴不起的,可既然執行者是她,那這責任,又是她不得不承擔的。
當然,她也是個果決的人物,既然已經避無可避了,還不如索光一點,她冷笑一聲,“呵呵,鳳凰市當然歡投資者,不過,像閣下這種投資者,那就未必了。”
“那你們就等着吧,我發誓,一定要搞臭你們!”孟慶東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渾然沒有了所謂的氣度,半分都欠奉。
“發誓沒用,是男人的話,就做出來給大家看看,”陳太忠最是吃不得人威脅,聽到這話,他反倒笑了,很陽光的那種,説起拿人痛腳,他若是認第二的話,怕是沒什麼人敢拍着脯自認第一的。
“原本,我們是想讓你撤資或者減持股份的,你要執意鬧得大的話,我想,沒準就要有人請你喝茶做調查了,呵呵。”説實話,市裏絕對沒有鼓勵孟慶東鬧大的意思,至於説調查,那更是扯淡了,無非是官場上的權力更迭所致,雖然嚴重,卻也沒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陪同甯家一行的幾天中,陳太忠雖然話不多,可也多少摸清了些這種海外歸來的投資者的心態,説什麼愛國愛家鄉之類的,那只是附屬的玩意兒,無非還是利益使然。
而且,由於國中長期地受到一些妖魔化的宣傳,這種人對於府政,有一種很微妙的心態,可以説是既恨又愛,尤其是傳説中的“民人主民專政”在以訛傳訛之下,接受相關部門的調查這種事,讓所有投資者一提起來,就噤不住心驚⾁跳。
錯非迫不得已,沒有哪個神智正常的人,願意去挑戰一下國家暴力機關的鐵拳,更何況是那種億萬⾝家的商業鉅子?
“調查?”聽到這話,孟慶東縱然是在暴怒中,心裏還是噤不住打了一個磕絆,他強自鎮定一下,厭惡地看了看陳太忠和張玲玲,手隨意地揮了揮,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好了,跟你們這種小人物,也沒什麼可説的,快走吧。”聽他的語氣,看他的手勢,就好像面前不是站了兩個人,而是兩隻蒼蠅在“嗡嗡”亂飛一般。
“切,你是大人物,呵呵,”陳太忠躪蹂起人來,真的很有一手,對方這麼對他,他當然要以牙還牙,“是啊,好大的人物,連自己的產業都保不住,簡直太讓我敬仰了…”
“你!”孟慶東咬牙切齒地怒視着他,陳太忠則是不住地冷笑,斜着眼睛看着對方。
這傢伙,好像是故意來找事的?這個念頭,不由自主地跳入了孟董事長的腦中,難道説,難道説…有人怕我藉此生事,想設計我吃牢飯?
他臉上紅白藍紫地不住地變幻着顏⾊,明顯地愣在了那裏,張玲玲不動聲⾊地扭頭看看陳太忠,用眼神詢問着:咱們走吧?
陳太忠卻是抬着下巴,斜眼看着孟慶東,眼見此人半天都沒有答話,自覺是佔了上風,終於對着張玲玲得意地一笑:走吧!
如此對待孟慶東,陳太忠一點心理庒力都沒有,也不存在任何的內疚,你們上層打打殺殺的,願意怎麼騰折就怎麼騰折好了,只要別在哥們跟前拿腔捏調,那就無所謂,要是找碴兒?放馬過來吧。
可是,想到自己接觸過幾天的甯家,他又有點擔心鳳凰市的這種大環境,千萬別甯家投了資,也落個類似的下場吧?
按説,甯家的死活,他原本也沒必要心,可甯家祖孫三人在的時候,對他很是不薄,而這一世他又痛下苦功,多少算是有了點人味兒,噤不住就要仔細思量一下,要不要幫甯家打探打探因果?
等回到了車上,陳太忠開口發問了,“張科,這個假曰店酒,問題真的很大?還是段長市想借這個收回企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