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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鐵血背後2017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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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近五十歲的楊總,對陳太忠是相當客氣,“陳主任,貿然打擾,真的不好意思,那天跟碧濤的邢總在一起坐一坐,就説起您了。”

“哦,邢建中啊,”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這估計是要有點⿇煩事兒了,“邢總那人不錯的,是留‮生學‬回國創業的典範,知識淵博,也樂於助人…”碧濤煤焦油深加工廠,跟他的淵源絕對算不上淺,就算不説邢總本人,只説投資方,那天才美少女小荊總,是各種場合裏,陳某人唯一認可的正牌女朋友。

但是這個電話既然是楊學鋒打來的,而不是邢建中打頭,那麼顯然,這裏面是有點因果的,所以他就泛泛地回答,同時暗示對方,想找我幫忙,怎麼也得是邢建中出頭才行,你在我眼裏不夠看的。

楊學鋒能坐到這個位子上,哪裏能聽不出來這樣的意思?説不得乾笑一聲,“那天是全省煤炭工作‮全安‬生產會,小邢過來聯繫焦油的事情,我接待了他。”煤炭‮全安‬生產跟煤焦油深加工是不搭界的,不過邢建中的碧濤廠技改工作已經完成,分離出的瀝青已經能適用於路面施工,這個大⽑病一旦搞定,二期、三期的工程上馬,也是一個必然了。

按説,他收的是別人不要的東西,沒必要上門來套情,不過邢總深明“常將有時思無時”的道理,又由於這麼發展下去,鳳凰市的焦油必然満足不了碧濤的需求,那麼,跟外面幾個大型煤礦搞好關係,也是應當的。

再加上隨着碧濤的崛起,有些有心人就有樣學樣,雖然像張州那種完全竊取技術的事情沒有再發生,但是國人的模仿力那是不用懷疑的,無非就是個分餾和滲析,能有多難?

當然,山寨來的東西,技術底藴是沒法比的,所以就算山寨得比較成功的廠子,也不過是能從煤焦油裏提煉出兩三種品質比較有保證的產品,跟碧濤對焦油的利用率和產生的利潤相比,實在是慘不忍睹。

但是再慘,終究是有利可圖之物不是?碧濤收煤焦油的價格實在不⾼,再加上運輸成本,有些偏遠地區的主兒就索就近低價賣了,這對邢總來説,也不是個好消息。

尤其是近年來,煤炭行業疲軟的現象已經探底,目前正在醖釀着反彈,可以想像的是,隨着煤炭行情的上漲,這焦油的漲價,似乎也是必然了。

邢建中是沒資格參會的,又由於他的企業相對參會者來説,也有點小,又不是煤炭生產行業的主業,所以大家對他也不是很重視,除了一家張州的煤企有‮趣興‬問一問他技術轉讓的事情,其他人就忽視他了。

不過這楊學鋒是個例外,楊總是前年接手莒山煤業的,煤炭行業這兩年不景氣得緊,他的曰子過得也緊巴巴的,最艱難的時候,甚至莒山煤業自己的宿舍區,都供不起暖氣。

不是礦上沒有煤,是挖出來的煤要求爺爺告地賒出去——煤少了人家煤販子都懶得來拉,而能追回來的資金,能保證得了半開工都不容易了。

今年的情況要略略好一點了,但也僅僅是能保障了暖氣供應這個程度,不過莒山煤礦的級別⾼,所以楊總能從上面瞭解到,國際形勢在變化,歐洲經濟在復甦,煤炭行業遲早要來一撥行情。

這些年來,莒山的曰子真的過得太慘了,國家調撥的煤不但價格低還保證不了回款,那些煤販子也是拼命庒價錢拖資金的,所以,對於這一撥行情,楊學鋒極為期盼。

他不想受制於人,又想保證在這一撥行情裏保證莒山煤礦的利益最大化,那麼想方設法地打開海外市場就很有必要了。

邢建中其人其事,楊學鋒也早有耳聞,畢竟這是煤炭生產相關行業裏的一顆明星,由於掌握了別人仿冒不來的技術,煤炭行業普遍疲軟的情況下,人家居然能活得有滋有味。

為什麼此人有別人掌握不了的技術?因為人家是海⻳!

2017章走出去邢建中在煤炭行業還有一個口碑,此人從歐洲學成回國之後,並沒有回了家鄉張州,反倒是跑到了煤炭資源相對缺乏的鳳凰——因而惹得張州的煤炭大佬們抱怨不已,這是一件比較古怪的事情。

楊學鋒幹了煤炭這一行,跟外界接觸得實在不算多,由於想要邢總幫着跑門路,所以瞭解了一下此事,才愕然地發現,邢總跟鳳凰招商辦的副主任陳太忠情不淺,而陳主任現在正坐鎮鳳凰駐歐辦。

鳳凰…駐歐辦?這顯然是個令楊總驚掉下巴的發現,這地級市什麼時候也有了駐歐洲辦事處了?説不得就要再細細瞭解一下。

細細瞭解的結果就是,楊學鋒非常熱情地接待了邢建中,表示莒山焦廠的焦油,可以跟碧濤籤一個長期供貨的合同,不過那個啥…我有點小事想要⿇煩邢總一下。

邢建中原本還是興⾼采烈的,一聽説要找陳太忠幫忙辦事,就有一點猶豫了,“這個事情,您先自己找他比較合適,您也知道我是張州人…那邊現在對我,還有點誤會呢。”這個藉口雖然比較勉強,但也説得過去,楊學鋒已經知道,邢建中跟陳太忠的關係,遠沒有荊家人跟陳太忠的關係鐵,所以他就又找到了分管工業的副‮長省‬沙鵬程。

楊總可不想找到鳳凰市去,鳳凰那裏也產煤呢,原本人家還沒想到,我找過去,豈不是提醒鳳凰人還有這麼一條路子可以走?

沙‮長省‬一聽是陳太忠的事兒,眉⽑登時就皺起來了,“這傢伙是能‮騰折‬的,不過這人脾氣不好,你先跟他招呼一下吧…嗯,你別説找過我。”一聽這話,楊學鋒明白了,合着沙老闆跟這人不對付,而此人跟沙老闆不對勁兒,居然還能混得風生水起,真是…這傢伙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既然是這種情況,楊學鋒也就不想那麼多了,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自報家門了,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不試試怎麼知道?

不成想,一試就試出來一個官味兒重的回答,楊總一直以為,這廝年少得志口碑又不好,指不定怎麼輕狂無行呢,誰想人家的回答稍嫌傲慢,卻也是中規中矩。

於是,他就又將邢建中的答案説了一遍,還説自己的莒山跟碧濤簽了長期供貨合同——這才是楊總處事的老道之處。

要是擱給那些年少氣盛的,説你邢建中一個民營小商人,不幫着説情我就不賣給你煤焦油了,反正那點白菜價的東西,對莒山真是可有可無的,但是正經做事的人,從來不會為一時之氣自斷後路,再説了,碧濤裏可是還有荊家的股份呢。

“你這個莒山煤礦,是市管企業吧?”陳太忠更在意的這個,心説趙喜才的攤子,我吃多了去管?鳳凰市還不少煤沒地方賣呢。

“省管企業,只是在素波而已,”楊學鋒可是知道,陳太忠跟趙喜才不對付,心説你不問我都要想辦法暗示,你這麼問,我要不説清楚豈不是太傻了?

但是,人家敢這麼肆無忌憚地問,可見真有幾分不含糊,楊總的回答就越發地小心了,“等條件好了,莒山能全省收購一些煤礦…只要地方‮府政‬願意賣。”

“哦,那就是歸沙鵬程管了,”得,陳太忠又來這麼一句,當然,他是無心的,只是由於他跟沙‮長省‬關係不好,所以直接就點名了。

楊學鋒登時就無語了,我説小夥子,你看看你吧,満世界都是仇人啊,要不我只能硬着頭皮自己上呢?

“嗯,沙‮長省‬可以管,範‮長省‬也能管,想當年蒙‮記書‬在能源部的時候,下來視察莒山,我還參與了接待。”

“蒙‮記書‬?嗯,那説説你的想法吧,”陳太忠一聽説蒙藝,話頭子就軟了,而且這個楊學鋒沒準就是在蒙‮記書‬在天南的時候被提拔起來的。

當然,他也有一些別的想法,你莒山出產煤炭,我鳳凰也出產煤炭啊,你且先説説你的想法,能搞的話,我優先照顧了鳳凰,有多沒少地打發你一點就成了。

可楊學鋒又豈能想不到這一點?他不通過鳳凰市找陳太忠,那是因為怕鳳凰市裏想出別的變通法子,並不是他的法子別人拿去就能用。

合着他是想借着這一撥行情,把礦上的設備設施也改造一下,這必然會涉及到資金問題,而莒山煤礦目前的資金並不富裕。

沒錢不怕,咱招商引資‮款貸‬嘛,所以,他就希望陳太忠能從歐洲引來資金,而他可以用莒山出產的焦炭抵償借款。

要説這焦炭的買賣,就不得不提一下出口配額,弄不到出口配額焦炭本出不去,很多人能吃了煤倒這碗飯,就是因為在拿類似批文時有這樣那樣的關係。

天南省每年也有國家指定分配的配額,而莒山是國營企業,按説是不愁這個配額的,但是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莒山想得到更多的配額也很難。

而一旦從歐洲引來‮款貸‬,莒山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擠佔別家的配額——那是我還錢用的焦炭,不讓我出口?可以啊,這錢你幫我還吧?

從某個角度來説,莒山如果能簽訂比較合適的‮款貸‬協議的話,他們擠佔的配額本跟天南不沾邊,而是跟整個焦炭行業搶飯碗。

借錢改造、又能借此擴大出口的能力,這買賣一舉兩得,對莒山煤業真的是再划算不過了…而且這樣的手段,用在大煤礦比較合適,鳳凰的煤礦,都太小了一點也太零散了,倒是張州的資源整合一下,估計也能如此作。

算盤打得很好嘛,但是跟我、跟鳳凰市有什麼關係呢?陳太忠聽明白了,就想敷衍了事,“哦,那我幫你留心一下吧,成不成的不好説啊。”

“我們的改造,計劃投資五、六十個億,”別急,楊學鋒敢這麼提要求,那就算好了一些東西——這年頭傻瓜才會學雷鋒呢,而且莒山跟鳳凰市本不搭界,人家陳太忠吃撐着了,幫他引資,再幫他賣焦炭?

“這個改造,要採用很多⾼精尖的礦山、冶煉、‮全安‬等設備設施,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經驗不是很足,還需要鳳凰駐歐辦等兄弟單位多多指點。”這才是楊總的殺手鐧,當然,由於臨鋁那檔子事兒比較隱秘,他並不知道陳太忠手上還有一個普林斯公司,所以沒説太多,然而,這樣的暗示也就足夠了——五六十億的活兒啊,由你鳳凰駐歐辦來指導。

當然,這指導能指導到什麼地步,是全部的設備設施,還是部分設備設施——甚至連土建工程都算上,這就不好説了,畢竟還有些“等兄弟單位”呢,反正兩人的情也沒到這一步,他提一下,證明我不是讓你白忙,這就足夠了。

陳主任你要是有心,這些都可以坐下來談,我都把金額報給你了,那就是沒什麼不能談的——想必你能聽得懂吧?

“哦,能提⾼生產力,更好地保障‮全安‬生產,確實是件好事,”果不其然,陳太忠的語氣發生了些微的變化,不過下一刻,他又來了一句雲山霧罩的話,“也別把希望全寄託在國外,國內、省裏,楊總你也多爭取爭取。”這傢伙到底是想幫忙,還是不想幫忙呢?聽着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楊學鋒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他真有點聽不懂…其實這也沒什麼懂不懂的,陳太忠就是幫不幫都行的兩可的態度,首先,他要優先考慮鳳凰市能不能如此作,其次才能考慮到莒山煤業。

再有就是政策方面的問題了,而且他還要多瞭解一下歐洲這邊的需求——沒有下家,你就算談出來花兒來也沒用不是?

陳太忠是接過一個小煤礦的,後來就直接甩給了劉望男,又由於鳳凰有個產煤大縣金烏,所以他清楚鳳凰市的中小煤企過的是什麼樣的苦曰子。

這才是駐歐辦該做的正經事!他是這麼認為的,又由於此事幹系甚大,一時間他就有點猶豫了,現在我該不該回國呢?

這件事的意義很重大,證明鳳凰市不但能引得進來還走得出去,而且更重要的是,跟以往他遇到的事情一樣,此事除了他,別人都辦不了,最起碼不能讓他放心——雖然他已經很努力地幫袁珏適應這個環境了。

至於説提供這個思路的莒山煤業楊學鋒,他本顧不上考慮。

他正琢磨呢,猛地電話響起,來電話的是⻩漢祥,説不得笑昑昑地接起電話來,“哈,⻩二伯,我正有事要找你呢。”

“你先等一等,”⻩漢祥的聲音聽起來嚴肅的,“組織上有個重要工作,希望你幫着瞭解一下情況。”

“組織上…不是吧?”陳太忠登時就有點暈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願意跟有關部門打道。

“九月份的時候,‮京北‬的2008申奧委員會成立了,”⻩漢祥不管不顧地説着,“這個…巴黎也要申奧,你幫着瞭解一下他們的動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