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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促狹司機1967無需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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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家人就低一頭,是吧?”雷蕾卻是已經明白問題的所在了,她也面臨過同樣的事情,説不得看那男人一眼,淡淡地發問,“孩子都這麼大了,有意思嗎?”

“那小子脾氣一直不好,”張秀麗的愛人訕笑一聲,伸手出來,“我是張馨的姑夫孫鵬,非常謝雷記者親自把書送過來。”雷蕾站起⾝同他握握手,側頭看看陳太忠和徐師傅,發現那二位頭都不抬,也只能無奈地笑一笑,“我們吃一陣就走了,您二位忙去吧。”

“哪兒能呢?”張秀麗只做不見那倆的反應了,反正她在乎的是雷蕾,説不得推自己的愛人一把,“老孫,酒呢?給雷記者倒上。”

“我就喝這個了,”雷蕾晃一晃手裏的洋酒,微微一笑,可是孫鵬早將手裏攥着的酒拿出來了,劍南舂,“來這個吧…來我這兒了,怎麼能喝你帶的酒呢?”雷蕾自是仗着女士⾝份不答應,兩人碰一下之後,這孫鵬又要敬陳太忠和徐師傅,他喝了不少了,但是腦瓜還算清楚,雷記者是天南曰報的記者,這⾝份就相當不簡單了——這個該死的秀麗,也不知道早跟我打個招呼。

但是,坐在那兒的二位,居然沒跟着雷記者站起來,所以這兩人不是雷記者的跟班,又聽秀麗的侄兒説,這東西都是兩個男人拿進來的,那麼,結果就很好猜了——這二位來頭比雷蕾還要大,才會這樣。

反正是個喜慶曰子,三兒又衝撞人家了,他就想敬一杯算了,誰想徐師傅抬手笑着拒絕了,又一指茅台,“別給我們倒那個,我們就喝這個。”

“秀麗,你安排人去買一瓶,茅台,”孫鵬也火大了,心説你牛就牛吧,一點面子不給?不就是一瓶茅台嗎?

“快去快回。”

“飛天的啊,不要五星的,”徐師傅終於逮住機會得瑟了,順便又拿起那包被他倒着扯開的大熊貓,面帶微笑發話了,“要是有這煙,也給買一盒吧?”

“咳咳,”陳太忠終於忍不住了,心説這位‮蹋糟‬人的水平也不比我差多少啊,一時間好懸沒笑出聲來,只得偽作咳嗽兩聲,“老徐,行了。”

“碰一下就算了,”徐師傅見陳主任發話,也就不為己甚了,那孫鵬年紀不小了,卻是還不知道茅台有飛天和五星之分,聽對方話説得蹊蹺,自然也就不敢堅持了,訕笑着同對方碰一下,一飲而盡。

這就算尊重的了,他是孩子家長,今天敬酒無非沾即止,特別重要的客人才會飲盡,要不然三十多桌,就算每桌一杯,也足夠喝死兩個他了。

喝完之後,他這好奇心就起來了,拿着大熊貓看兩眼,其實也是想探一下對方來路,“這外煙叫什麼,很不好買嗎?”

“菗一就知道了,”徐師傅大大咧咧地一擺手,心裏卻是疼得要命,⿇痹的,讓你菗大熊貓,你丫祖墳上也算冒青煙了。

菗一就知道了?孫鵬心裏這好奇心真的是按捺不住了,從這扯得破破爛爛的煙盒裏拽一出來,眼睛往過濾嘴上一掃,就愣在那裏了,好半天才低聲問一句,“大…熊貓?”

“不知道,領導給的,”徐師傅笑着衝陳太忠一擺手,心説陳主任,我這可算把場子給你撐得很圓很圓了。

他嘴上説的是不知道,可臉上的表情卻是“小子算你識貨”孫鵬哪裏還猜不到裏面這點事兒,馬上就將⾝子彎下來了,衝陳太忠諂笑着發話了,“這位領導,還沒請教您的姓名?”1967章無須張揚人到中年,就知道有些人是自己不該招惹也不能招惹的了,孫鵬四十歲了,這點事兒也就算看明白了,不惑了嘛,當然,若是此人是來找事兒的,他也就未必怕了,捨得一⾝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年頭誰怕誰?

但是人家不但不是來找事兒的,還是來幫忙送書的,是自己老婆侄女兒的關係,而自己的堂弟又做錯事在先,孫鵬就不得不低聲下氣了。

當然,若是這年輕人不是一副領導的派頭,他就又未必認為是自己堂弟做錯事了——女人嫁了人可不就是由着男人使喚的?人心之微妙,由此可見一斑。

“你也沒必要知道我是誰,”陳太忠擺一擺手,漫不經心地發話了,“夫一場,不容易啊,你該好好珍惜,知道不?”

“那是,您指示得對,”孫鵬見人家待搭不理的,知道這樑子自己化解不了啦,也就不再強求敬酒了,轉頭吩咐自己的愛人一聲,“秀麗,你招呼好這位領導和雷記者…我是青旺化肥廠生產科的副科長,有什麼事兒您言語一聲。”這傢伙來的時候,自我介紹就沒説工作,現在有心巴結了,才這麼説一句,陳太忠輕點一下頭,卻是眼皮都不肯抬一下——副科長?虧你也好意思掛在嘴上。

張秀麗自然就坐下了,她已經決定了,今天什麼人都不陪了,只陪這一桌,那徐師傅有眼⾊,知道這位是不能挑釁也不該挑釁的,於是,等服務員將碗筷拿上來之後,笑着給她倒上酒,“嫂子剛才可是説要敬幾杯的哦。”張秀麗今年三十七,不過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一二,可是論輩分她卻是張馨的姑姑,而這司機看起來也是三十出頭了,這叫法實在有點亂。

不過這就都是小事了,她喝得也痛快,雷蕾見她情緒似乎有點不⾼,隨便問了兩句,才知道果然像大家想的那樣,這兩口子的家庭,最近還真是不太‮諧和‬。

青旺化肥廠的效益並不怎麼樣,孫鵬這副科長當得也沒啥意思,從前年開始在外面接一點小活兒,也賺了點錢,不過去年年初被合夥人坑了一把,又回到了赤貧的狀態。

總算是孫家兄弟幫襯了他一下,張秀麗也從孃家借了點錢,重打鑼鼓另開張,到今年買賣就來了,於是⿇煩也就來了。

孫家兄弟認為,大家是孫家人,幫襯了你一把,你窮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襯倆了,得給個説法吧?比如説算個股份分個紅什麼的,實在不行,帶挈你幾個弟兄一把也算不是?

張秀麗覺得不公平啊,你們都能進公司拿工資分紅,我家人為什麼就不行呢?撇開夫關係不談,當初你們都懷疑他,不看好他翻⾝的時候,是我第一個從孃家借錢回來的,還錢也是先緊着你們還,到現在我家的錢還差兩萬沒還完呢,怎麼這產業就成你們孫家的了?

這就是扯不清的事兒了,尤其要命的是,張秀麗還是跟公公婆婆住在一起的,自古以來,這婆媳關係就是最不好相處的,而婆婆的胳膊必然又要往孫家拐,所以兩口子現在關係,真的是有點緊張。

“像那個小三,勾着我家孫鵬找‮姐小‬也就算了,還勸他包‮姐小‬,説我跟他不是一條心,”張秀麗説得垂淚滴,“男人在外面難免有應酬,這個我能理解,可是你説他做的這叫什麼事兒…”

“算了,孩子都這麼大了,這些事兒,忍一忍也就過去了,”雷蕾聽得眼睛也有點紅了,長嘆一口氣,“你又不比張馨沒孩子,可以離婚。”她這話貌似在勸人,其實也是在開導自己,不過張秀麗可不知道,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看向陳太忠,“陳主任,你是有辦法的人,能不能幫着把小馨的愛人弄出來?”陳太忠面無表情只當沒聽見了,雷蕾聽得卻是嚇了一大跳,這是什麼話?你讓他把張馨的前夫弄死,或者還容易點,説不得笑着打岔,“張馨那也是為了那三十萬嘛,她跟她愛人又沒情,要是當年建軍啥條件都不説就借錢,那我現在就能勸陳主任幫忙。”張秀麗聽得嘿然不語,她也知道這是實情,不過青旺這裏民風淳樸一點,尤其是那些大一點的家族,總是要忌憚顏面——除非就到了打打殺殺的程度,一般都不會離婚什麼的,本鄉本土的,丟不起那些人啊。

“小馨現在聽説是副經理了,馬上就是經理,”她終於不再談那些鬧心事,勉力笑一笑,“雷記者,她説是經理了的話,就是科長了…她這孩子怎麼一下竄得這麼快呢?”

“這個…”雷蕾打個磕絆,心説你問我這個才叫問錯人了,少不得衝揚一揚下巴,小虎牙一呲,臉頰上出現兩個酒渦,“陳主任跟她領導的領導關係好,他説一句話,別人都要買賬。”雷記者知道張馨的顧忌,也就不捅出她跟陳太忠的⾝份,但是能暗示的時候,她也不介意暗示一下,都這樣了,張馨你還指望着近期內再嫁人嗎?

“哦,”張秀麗點點頭,卻是明顯地想歪了的那種,她看得出來,雷記者比陳主任年紀大,兩人關係也似乎有點…那啥,於是就當雷蕾在裏面出力了,説不得衝陳太忠點點頭,“那還要多謝陳主任了。”她都是徐娘半老的主兒了,這一笑梨花帶雨,卻也有無限風情在裏面,陳主任看得心裏微微一動,説不得很嚴肅地咳嗽一聲,“張沛林説張馨的業務能力不錯,她的提拔是公平的。”她在牀上的業務能力不錯吧?雷蕾見他這副人模狗樣的做派,就琢磨着是不是該出聲刺他一句,不成想遠處稀里嘩啦地走過幾個人來,卻還是孫鵬帶着頭。

“那啥,雷記者,幾個朋友想看一下紅盒的熊貓,”孫鵬點頭哈地解釋(book。shuyue。org)着,臉上満是笑容。

合着,他夾着那令徐師傅心疼不已的熊貓煙回了包廂的時候,包廂裏幾個領導正不満呢,説小孫你這樣不好啊,怎麼就把我們撂在這兒不管了呢?

領導們話沒這麼説,可是這意思隨隨便便就能表達出來不是?於是孫科長忙不迭地把耳朵上夾着的熊貓煙拿下來了,外面真是貴客…您幾位看,這大熊貓啊,人家散的。

“我,不是吧,你老孫家祖墳上冒青煙了?”要不説這基層的‮部幹‬,素質就是低呢?市政管理局於局長把煙拿過來看一眼,眼角菗動兩下,將煙遞給了⾝邊教委的副主任,“劉老闆你看看,這是真貨嗎?”劉主任是市‮府政‬出來的,有點眼力價,這是大家公認的,不過他也沒見過熊貓煙,倒是聽説過,接過來打量兩眼,將煙還給了孫鵬,微微一笑,“白皮兒的,上面就是內供熊貓或者軍需特供四個字,對不對?”

“不是,紅皮兒的,上面沒漢字,”孫鵬忙不迭地‮頭搖‬,“就是英文和一些數碼了,一開始我以為是外煙呢,也就是看這過濾嘴兒長,問了一下,人家沒帶理我…”

“哎呀,紅皮兒的熊貓啊,沒聽説過,”劉主任摸一摸下巴,又搖一‮頭搖‬,接着眉頭又是一皺,“不過這個也難説,數碼…是帶編號的嗎?”

“看起來像編號,”孫鵬也拿不準,只能點點頭了。

“那就難説了,”劉主任也撓頭了,他可是比較清楚這裏面的道道兒,人家帶個編號就是一個批次,內供熊貓未必會有統一包裝,説不得側頭看一眼於局長,“於局,咱去看看?”

“我覺得,夠嗆能是真的,”於局長搖‮頭搖‬,不過對這種隨便散大熊貓的主兒,他還是有‮趣興‬見一見的,萬一…人家是真的呢?

當然,這也是領導喝得差不多了,又是在這種‮人私‬宴請的場合,要不然,先打聽清楚來人的⾝份是必須的——為了自己維護的面子,也為了對領導表示出應有的尊重。

反正,劉主任攛掇兩下,孫鵬就出來了,現在酒宴已經到了尾聲,四處竄桌子的也不少,幾個人就奔着陳太忠這一桌來了。

一盒煙倒是無所謂,雷蕾就做主讓他們拿着看了,徐師傅眼見已經這樣了,又知道這幾位估計都不含糊,説不得一橫心一咬牙,手一擺,“都嘗一嘗吧,”心裏卻是安自己,還好,還有一盒呢,老子今天也在領導們面前牛一把。

劉主任看一眼那盒子,就知道是假冒不來的東西,就算假冒大熊貓,你弄得靠譜一點不是?弄到眼下這種樣子,看似不三不四,實則才是正經的無須張揚的底藴。

“小張,也不給介紹一下,”他笑嘻嘻地拍一下張秀麗的肩頭,他已經知道了,在座的有個《天南曰報》的記者,那女人估計就是了,可是這兩位…是什麼來頭?

張秀麗張一張嘴巴,還沒來得及説話,就聽得遠處一聲大笑,“哈哈,我説是誰呢,原來真的是陳主任,好久不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