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牽動1936小髒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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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旺的領導什麼時候能來還不好説,倒是正林負責工業的杜長市可能要比較早地來了,這個線兒是秦連成給牽的。
秦連成去正林做了常務副長市,不過,他在鳳凰市幾年,也積攢了一點人脈,尤其是跟許純良關係又好,就知道鳳凰駐歐辦承攬這樣的代人邀請的任務。
所以他打個電話給自己的老部下陳太忠,要他幫着聯繫幾家大公司,邀請正林分管工業的長市去考察,當然,要是部委的邀請就更好了。
陳主任一接這電話,心裏就有點納悶,分管工業的領導,連抬頭都不用寫,直接送正林市府政,“…老主任,這事情好辦,不過這費用誰出啊?”廳級部幹呢,一個就一萬,這買賣可是比較少見,接待一個這樣的長市,就頂得上青旺的一大幫人了。
1936章小髒活秦連成聽到陳太忠這麼説,登時就在電話那邊笑了,“我説太忠,你都認我是你的老主任了,我也只是讓你聯繫幾個公司,又沒讓你聯繫法國經濟、工業及就業部,這事兒不算難辦吧,你還好意思跟我要錢?”
“要是您的事兒,我二話沒有,”陳太忠也笑了起來,“不過正林的其他長市,我也不認識,再説這個頭一開,以後我這…隊伍怎麼帶啊?”
“總共就兩個人,還隊伍!”秦長市聽他這麼説,冷冷地哼一聲,旋即又笑了起來,“你這傢伙也不動動腦子,我才來正林多久,合適出去嗎?”這話在理,秦連成是踩了別人肩膀上去的,不是正常的接位子,又是常務副長市這種常委會上能舉手的主兒,初到那個地頭,肯定要先埋頭把工作理一遍,再做一些規劃出來,這個時候貿貿然出國考察,不是個負責任的工作態度。
陳太忠一琢磨,就回過這個味兒來了,就像他來了駐歐辦,很多人嘴上不説,心裏也覺得他有被邊緣化的嫌疑,那麼,秦長市初到正林就往國外跑,也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想。
上面的領導,沒準就要覺得小秦沉不下心來,不能深入地開展工作,而正林當地員官,難免就要琢磨——秦長市這是表示無意爭權?還是暗示自己呆不久呢?
不管怎麼樣的猜想,這種因為敏事情而上任的領導,真的行差踏錯半步,就足以給自己製造太多⿇煩,打個直接一點的比方,就算有人想投靠秦長市,見他這樣子,起碼也要多觀望一段時間了。
“您不合適出來,就合適攛掇別人出來?”陳太忠想明白了才笑着發問,不過問話才出口,他就關聯想像到了一種可能,“別是這個杜長市,他目前不合適在正林待著吧?”
“哈哈,”秦連成聽得笑了起來,旋即又輕嘆一口氣,“太忠你真的越來越成了,這個人他確實牽扯到一點事情,所以你這個邀請函,得快點辦…費用算我欠着你的還不行嗎?”
“嘖,您早説是這麼回事,我還能説錢嗎?幫老主任的忙,我是義不容辭,”陳太忠登時拍板了,遲疑一下又發問了,“您説,到時候我要不要找幾個人幫着盯着他?”
“嗐,這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呢,我都不一定能把人送出去,”秦連成咳嗽一聲,“他要跑…呵呵,他要真跑了,事情倒簡單了,太忠你別想那麼複雜,做好你自己的就行了,你這份兒心我領了,到時候真有⿇煩,我再聯繫你。”放了電話之後,陳太忠就開始張羅這事兒了,給埃布爾打個電話,又敲定一張邀請函,還是先傳真然後快遞那種——老主任有待不是?
忙完這件事,他就開始沉思了,看來這駐歐辦不僅是穿針引線的地方,居然還能參與國內的政治鬥爭——哥們兒這髒活,得幹到什麼年月啊?
沒過兩天,秦長市的電話就又來了,説是已經敲定了,杜長市要在近期來巴黎,“要是見到他了,太忠你客氣一點,適當保持距離就行…別太把喜怒哀樂擺在臉上了。”要是換個人是駐歐辦主任,秦連成都未必會打這個電話,但是對陳太忠他不放心,老主任太明白自己這個部下是什麼德了,説不得就要把事情挑明。
這邊杜長市的行程還沒敲定呢,阿爾卡特公司的安迪又找上門來了,卻是想了解一下,國中那邊有什麼人需要他們發出邀請的,“請您儘管説…過不久我就要去亞洲了,不過眼下,我的任務是全力配合您。”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就需要這個呢?陳太忠心裏這個納悶,也就不用説了,再發一份邀請函給正林的話,估計杜長市會來得更快。
想一想埃布爾跟阿爾卡特的關係,駐歐辦主任心裏隱隱明白了一點,估計那個掮客跟別人説了,我現在需要跟一些大公司保持聯繫,好隨時發出邀請給國內的相關部門。
遺憾的是,眼下信息產業部跟阿爾卡特的談判即將展開,他可絕對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領人情,於是笑着表示,前一陣剛⿇煩過你們,找巴黎大區的農業管理局發了邀請函,現在暫時沒需要了,當然…以後也難免不了⿇煩你們。
他本以為,這麼説就很能表達出自己的意見了,結果安迪話頭子一轉,提起了另一件事,“那您能不能幫着儘快邀請一下您的副長省,陳潔女士呢?”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陳太忠聽得登時就暈菜了,你們覺得陳長省可以給我施加庒力,所以想招呼好她,然後讓她庒我去信產部關説嗎?這個——法國人不會這麼愚蠢吧?
還好,下一刻安迪就揭開了謎底,敢情,信息產業部的邀請函已經到了科齊薩那裏,阿爾卡特公司就想催着副部長先生儘快成行,這年頭做什麼事兒,都是趕早不趕晚的不是?
可是科部長表示了,我還不能走,因為天南省的副長省陳潔女士要來考察,我對她…那是仰慕已久了,我得等着她來了見一面,盡一盡地主之誼。
按説,他這話也有點道理,畢竟邀請函是以他的名義發出去的,可是偏偏地,有人歪嘴説,科齊薩先生是想等着九月下旬才動⾝去國中。
到時候,國中會有大閲兵不是?副部長惦記着能不能去那個掛満紅燈籠的門樓上轉一圈呢,有了這樣明確的目標,別人心急的事情,科齊薩先生是不會太在意的。
伯納德總裁聽到這傳聞之後,就給亞太區的人下了命令:九月底去也沒事,但是咱們不能什麼事兒也不做不是?最好去做一做工作,看能不能儘快地將天南的那位女士請來,沒辦法,科齊薩那傢伙做事太獨——總裁先生是這麼認為的,政客都是不可信賴的。
就算你想九月底去,國中的井部長那時候卻未必有空見你,然後你上一趟**——更可能的是上不去,接着陳長省來考察,你把我們丟下,就又回來了。
副部長先生做得出這種事嗎?真的是難講,所以伯納德先生認為,命運還是把握在自己手裏比較好一點。
當然,關於對科齊薩負面的評價,安迪是不會跟陳太忠説的,陳主任聽完也就明白了,合着阿爾卡特説的邀請函,是對着陳潔去的,而不是正林什麼杜長市,一時有點猶豫,“這馬上就開學了,開學之後又是教師節,我覺得陳長省要來,怎麼也得月底了。”得,一聽這話,安迪慌了,無論如何要求陳太忠幫着聯繫一下,萬一陳女士月底來,科齊薩先生又打算會見的話,那就未必趕得上國中的閲兵了,沒了閲兵這個動力,副部長什麼時候才有趣興去,那就又不好説了。
陳太忠卻是沒應承下來,安迪就難免抱怨一下,陳主任你看,你要邀請函我們聯繫農業部,你要投資建廠,繆加先生也同意了,做為朋友你不能這樣啊。
這穿針引線的工作也不是好做的,尤其是再夾雜上各種私心之後,駐歐辦主任心裏也膩歪,“安迪,你要明白,陳女士是我的上級的上級,你在公司,這麼跟繆加先生建議的話,你認為他會怎麼看你?”
“只要是對公司有利的建議,繆加先生和伯納德先生都會認可我的行為,”安迪回答得相當地乾脆。
“你那是公司,我這是府政…而且,我不認為你説的就是實情,”陳太忠終於惱了,“我看看情況再説吧,當然,你要是能做主再投資建一個廠子,我想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催促一下我的領導了…用你的話來説,這是對府政有利的建議。”你丫的太無聇了,安迪一時都有淚流満面的衝動了,他擅長的本來就是資本運作,口舌可是不怎麼靈光,又對上陳某人這出名的快嘴,甘拜下風那是必然的。
不過,這傢伙還真有點難纏勁兒,一天不行就兩天,最近幾天幾乎是天天上門,就差把駐歐辦當成家了。
這幾天,陳太忠就做了這麼些事兒,今天才把曹勇亮安頓好,這不,投資顧問就又上門了?
“電話我打了,”陳主任見到他都膩歪了,忙不迭表示,“陳長省九月中旬能來,科齊薩先生那時也有空…我説,你記住欠我一個人情啊。”安迪先生終於不再頻頻出現了,而正林的杜和平副長市在兩天後,來到了巴黎。
以陳太忠的想法,他是不想見此人的,當時也是埃布爾的人出面接機的,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接機的那位沒留神,嘀咕了一句,“怎麼不住在鳳凰駐歐辦?”杜長市帶了兩個人來,一個是外事辦聘請的翻譯,一個是市特隊警的警員,負責保衞領導的全安——甚至他的秘書都沒跟着來,其間味道不言而喻。
而且這翻譯也是通過市翻譯協會聘請的,要説外事辦裏部幹是多,正林也相對落後一點,但是會法語的還真有,這次卻是派了一個不靠譜的小年輕跟着。
年輕人就不懂含蓄,這位也是一樣,聽到接機的人嘀咕,就悄悄地彙報了杜長市,説是人家奇怪,為什麼咱不住到鳳凰市的一個什麼辦事處呢。
杜和平聽到這話,一張臉依舊是沒什麼表情,也沒做什麼表示,等到了埃布爾安排的賓館,才沉聲問一句,“這裏住一天多少錢?”他這次出來食宿都是自理的——除非在考察過程中的工作餐,或者還有商家願意在其他方面請客,那就另當別論了,當然,這錢最終是正林市府政報銷的,這邊安排的賓館也不是很⾼檔,標準間一天兩百美元,杜長市一聽哼一聲,“太貴了一點,還是把我送到鳳凰駐法辦…駐歐辦吧。”杜和平是知道鳳凰市有這麼個辦事處的,不過那還是因為新來的常務副長市來自鳳凰,鳳凰駐歐辦在鳳凰炒得震天響,可是出了鳳凰市的話,也就是在省裏有點名氣,在其他地市還真的不行。
鳳凰駐歐辦的掛牌,其實在省台也佔了一個長消息,不過很遺憾,漂亮的女主播將“駐歐洲辦事處”六個字輕描淡寫地帶過,倒是濃墨重彩地強調了一下段長市和羅納普朗克的簽約,甚至花了一小點時間去説明這羅納普朗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公司。
當然,隨着駐歐辦在省內大肆推廣“門檻費”相信這個小小的辦事處在不久的將來會很有名氣,遺憾的是,杜長市目前為瑣事所饒,本沒趣興去關心此事。
他很清楚,市裏讓自己來法國和英國是個什麼意思,無非是把他調開了,好對一些事情做出查證,他人不在正林,就不能施加某些影響,也無法做一些公關活動。
但是,杜和平認為自己沒什麼可怕的,所以他心裏雖然不⾼興,卻也沒有太過着惱,剛才聽到接機的人説起“鳳凰的辦事處”登時一個靈——合着是有鳳凰人在配合?
杜長市今年五十二,到了他這個年齡,就很少相信世界上有偶然的事情了,那麼他很輕易地推斷出,合着新來的常務副長市,也推動了對我調查?
想到這一點,他⾼興得起來才怪,秦連成可是省紀檢委記書許紹輝的人,雖然他不怕調查,但是秦長市若是有了傾向,那⿇煩可就大了。
總算是做了這麼多年官,杜和平膽子還是有一點的,你鳳凰市駐歐辦想蔵在背後?得了,我直接碰一碰你,是騾子是馬咱拉出來遛遛,就算我這次完蛋了,你也讓我死個明白,成不成?
埃布爾的人一聽就糊了,説不得打個電話請示一下老闆,掮客先生趕緊聯繫陳太忠——他不知道是自己人一不小心走嘴了,還只當來的這個副長市早就知道駐歐辦的存在呢。
陳太忠可不是怕事兒的主兒,我不找你是不找你,你敢來找我?
“二百都嫌貴?你跟他説,我這兒標間收三百呢,套間六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