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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3補棋1834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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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拴魁對此倒是習慣了,牛人就是牛人,我知道你是劉騫的,等我回頭慢慢地查你底細,不過——什麼,你居然不是碧空的人?

“那就一起去吧,”他微笑着站起⾝來,很隨意地帶頭向外走,“劉廳長,這位朋友不是碧空的人?”

“哦,我在‮京北‬認識的,”劉騫笑着回答,他當然不可能傻到實話實説,少不得要藝術加工一下,“陳主任在‮京北‬朋友多的。”‮京北‬朋友多?劉拴魁聽出來了,副廳長在暗示什麼,然而,對方的暗示跟他的認知,似乎出現了一些不符,他少不得轉頭看向陳太忠,微微一笑,神態煞是和藹可親,“小陳,我聽你説話,似乎帶一點天南口音?”

“我是鳳凰科委的副主任,陳太忠,”陳太忠也不怕怈露自己的⾝份,反正⽑繼英都知道了,蔵着掩着也不是好漢的行為,告訴你又如何?

你要是不満意,儘管衝着我來,也不要找人家劉騫的什麼⿇煩,天大的恩怨,我一力擔當了,別忘了冤有頭債有主!

不過,他還是沒有説出來自己最⾼級別的⾝份——駐歐辦主任,因為沒人知道這個主任會是什麼樣的級別,而且這個頭銜聽起來,怎麼聽怎麼有點怪異。

1834章追悔鳳凰科委副主任?劉拴魁笑着點點頭,一副早在我算計中的模樣,心裏卻是不無疑惑,這個傢伙,居然也是體制中人?

劉廳長早就設想過,此人若是‮部幹‬的話,級別肯定不會⾼了,別的不説,只説這二十郎當歲的年紀,就算是‮央中‬‮府政‬機關裏的,頂天了也就副處了。

所以,他對小陳的級別倒是沒在意,不過他在意的是,這傢伙居然是鳳凰的‮部幹‬,而且,做為官場中人,一個小小的副處就敢在他這正廳面前陰陽怪氣,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人家有無視自己的本錢和資格!

這一切,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此人不但是蒙藝在天南的舊部,而且絕對還是頗得寵信的那種,這樣的人,當然是不得罪為好,“小劉,安排在哪兒了,松海嗎?”松海大‮店酒‬離勞動廳不遠,是廳裏指定的接待賓館,勞動廳的接待賓館正在修建,目前已經接近完工,正在最後的裝修階段。

“沒有定下來呢,就是隨便坐一坐,”劉騫見大廳長一副打定主意想蹭飯的架勢,心裏也只能嘆氣了,臉上偏還要掛着笑意,“想找個清淨點的地方。”

“要不,去金⾊港灣吧?那兒…”劉拴魁才待説自己在那兒能隨時要到包間,猛地發現那陳主任的眉頭微微皺一皺,話到嘴角噤不住微微一滯,“不過,那兒遠了點,還是你選吧。”他心裏真是要多不慡有多不慡了,心説我也沒怎麼着劉騫不是?那都是他自己沒能力,怪得了別人嗎?你怎麼一直是這副模樣。

他已經打算好了,等劉副廳長定下地點之後,自己就找個理由不去了,面子我已經給你了,你非不買帳,我也沒把臉湊過去讓你打的覺悟。

我好歹也是個堂堂的廳長,還不至於下作到那種程度…我還就不信了,你真的能讓蒙藝不問青紅皂白就動了我這個廳長。

“離碧海賓館不遠的地方,新開一家湘菜館,不錯的,”劉騫笑着看陳太忠,“你要能吃辣的,去那兒吧…離你住的地方也近。”

“辣的?那沒問題,”陳太忠笑着點點頭,“住處還沒着落呢,估計科技廳退了房子了吧…走吧,有點餓了。”碧海賓館…科技廳?劉拴魁才待説我不愛吃辣的,猛地覺得哪裏有什麼不對,什麼?科技廳在碧海賓館給你安排房子?

糟糕,是鳳凰科委啊!這一刻,他終於搞明白陳太忠是何方神聖了。

這實在不能怪劉廳長孤陋寡聞,鳳凰科委是很牛了,但是‮國全‬各地牛的單位海了去啦,沒錯,鳳凰科委是科技部樹的典型,但是説句不客氣的話,‮央中‬隨便哪個行局部委辦,針對各項政策法規,下面還沒十來八個相應的典型?

劉拴魁是勞動廳的廳長,一時半會兒想不到科技部是很正常的,但是對鳳凰科委,他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而這一刻,那深埋在腦海中的印象,終於復甦了。

“好久沒吃辣的了,小劉廳長選的地方不錯嘛,”他輕笑一聲,決定將自己的不満深蔵心底,鳳凰科委據説是蒙老闆和科技部聯手捧起來的,“不介意我跟着去認認地方吧?”劉騫當然不能介意,説不得只能看陳太忠一眼,笑着點點頭,“那今天可是要多吃一點,不能給拴魁廳長省錢。”

“嘖,搞半天是我買單?”劉拴魁做出一個比較誇張的驚訝表情,接着又笑着搖‮頭搖‬,“算算,陳主任説得對,誰讓我今天拖你後腿了呢?”三人走下樓去,兩輛廳長座駕已經等候在那裏了,拴魁廳長邀請小劉廳長上自己的車,卻是被劉騫婉拒了,擱在往曰,這是他巴不得的事情,也不敢不聽從領導的召喚,但是現在卻不行…他要是上車,陳太忠坐哪裏?

湘菜館離勞動廳不算太遠,也就是三十來分鐘的車程,三層的飯店並不是很大,但正是劉騫説的那樣,很清淨很雅緻。

飯店的包間已經満了,不過大廳周圍一圈也都設了有隔斷的雅座,三人選個雅座坐進去,由於劉騫建議來的,所以劉拴魁笑着拒絕點菜,“還是你來吧,這兒你。”劉大廳長一旦決定放下⾼⾼在上的架子,人還是不錯的,輕聲細語間,給人如沐舂風的覺,再隨便開兩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很是能帶給別人輕鬆的心情。

三個人在一起,實在是沒什麼太多共同話題,不過兩個劉廳長浸了大半輩子的官場,自然知道該無中生有地找出點話題來。

倒是陳太忠有點沉默,這跟他同劉拴魁有點心理距離固然有關,但是另一點也很重要——他的電話,實在是多了一點,一會兒一個,就沒個消停。

這倒不是説人家劉拴魁和劉騫的事情就比他少多少,事實上,兩個劉廳長已經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工作多年,⾝份和地位也在那兒擺着,聯繫的人也知道什麼時候打電話最合適,現在都一點多了,除非最親近的人,否則的話,一旦來電話那就是出事兒了。

喝到半酣處,劉拴魁正在回憶他上次去‮京北‬,遇到別人忽悠自己的趣事,陳太忠‮機手‬再度響起,他又想走出去接電話,大廳長笑一聲,“陳主任,又沒啥外人,就在這兒接吧,你走來走去的,我看着都累。”得,這個電話一接,兩個劉廳長傻眼了,只聽到人家哇啦哇啦地説話了,卻是本聽不清在説什麼,好半天,等陳太忠掛了電話,劉騫才輕聲發問,“陳主任,你説的這個話…不是英語吧?”

“嗯,法語,一個法國朋友,”陳太忠笑嘻嘻地把‮機手‬放在桌上,端起了酒杯,“一件好事兒,法國的羅納普朗克公司,要在鳳凰設廠了。”

“羅納普朗克?”那二位換一下眼光,你聽説過這個公司嗎?

你説的是法語也就算了,怎麼有個公司都是這種古古怪怪的名字?劉拴魁倒不怕顯示自己的無知,説不得笑一聲,“這個公司,聽起來實力很強?”做官做到他這個位置,無知並不可怕,尤其是對自己不悉的領域,世界上沒有人是全知全能,要是不懂裝懂,那才是令人聇笑的。

“世界五百強的公司,”陳太忠笑着舉杯跟兩個廳長碰一碰,“真是好消息,兩位劉廳長給我帶來好運氣了。”

“那可真是恭喜你了,”劉拴魁笑嘻嘻地碰一下杯,將半杯啤酒一飲而盡,不動聲⾊地昅一口氣——總算好多了,我説,這裏的湘菜也太他媽的辣了吧?下次打死都不來了。

“陳主任還兼着鳳凰招商辦的副主任,”劉騫知道,其實老大心裏並不是很清楚陳太忠的職務,估計也不知道這個喜訊對陳主任的意義,純粹就是瞎恭喜呢。

“法語説得這麼好,鳳凰市確實懂得重用人才,”劉拴魁笑嘻嘻地點點頭,心裏的那團疑雲才去,不成想陳太忠的‮機手‬又響起來了。

這次來電話的,是駐歐辦的副主任袁珏,他也是聽了這個消息,匆忙給陳太忠報喜來的,順便彙報一下護照都辦好了,再問一問駐歐辦需要籤哪些國家——話裏也隱隱有詢問駐歐辦進展的意思。

“駐歐辦?鳳凰的嗎?”劉拴魁再昅一口涼氣——這次卻不是被辣的,而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鳳凰市‮府政‬的‮出派‬機構,正處級待遇,”劉騫笑着點點頭,他對這些消息都瞭解到不能再瞭解了,“地方在巴黎,鳳凰市和天南省的領導,對陳主任都支持的。”支持嗎,別是被邊緣化了吧?劉拴魁也笑着點頭,心裏卻是有小小的猜測,不過很遺憾,他對天南的政局從來不怎麼關心,所以,也僅僅是猜測罷了,不管怎麼説,能⾝兼三個實職的‮部幹‬,真的是太少見了…等酒喝完,一點半都過了,劉拴魁很關心地叮囑劉騫一聲,“你陪好你的朋友,有什麼事兒,咱們電話聯繫。”他才一走,陳太忠就哼一聲,“老劉,我怎麼覺得這個劉拴魁,今天有點怪怪的?”

“我也奇怪呢,”劉騫心説我還以為是你的因素呢,敢情不是啊,“陳主任你沒休息的地方?走,我給你安排一個。”

“不用了,”陳太忠擺一擺手,“老劉,跟你説個事兒,我可能在碧空呆不了多久了,嗯,羅納普朗克要籤協議了,我肯定得在場,還有,駐歐辦那邊,市裏也在催了。”

“那我…”劉騫眼巴巴地看着他,眼中満是疑惑:你得給我個待吧?

“你的事兒…嗯,走以前我安排你見一下那帕裏,要是能見到蒙‮記書‬就更好了,”陳太忠抬手拍一拍他的肩頭,“你先穩住了,就算移工作也別慌,儘量低調,蒙‮記書‬遲早要給我一個待的,明白嗎?”

“明白了,”劉騫動得都快掉下眼淚了,其實,只要能將他引見給那帕裏,就算不當勞動廳副廳長他都不怕,碧空省第一秘,隨便幫忙説一説,還怕沒個去處?

更何況,陳主任還説了,蒙‮記書‬會給他一個待,這待是有什麼起因,他並不知情,但是,有那秘書在一邊提醒的話,這待可能忘得了嗎?

“陳主任,謝的話我也就不説了,”他緊緊地握住了陳太忠的大手,‮勁使‬地搖一搖,“以後,就請您、請蒙‮記書‬、請那處長看我的表現吧。”

“你還是好好地謝一謝蘇總吧,”陳太忠笑着回答,‮京北‬那幫人講究的是飲水思源,他肯定不會壞了規矩,説不得笑着提醒對方一句,“蘇總可是為你出了不少力呢。”

“那是一定的,”劉騫笑着點頭,心説這小陳年紀輕輕,做事還真的穩重,事實上,他這麼説,是一個勁兒地嚮往蒙‮記書‬的陣營裏扎呢,不成想人家輕飄飄地卸了這份力道。

當然,他也不會為此着惱,這才是官場中人老成持重的做法,一個副廳想投靠省委一把手,人家也得稀罕接收呢,説白了,他還是得在將來展現出自己的能力,獲得蒙老闆的認可,不過,對這一點,他還是有些信心的。

然而,陳太忠轉⾝時的一句話,讓他又是微微一怔,“記得低調啊,少跟一些問題人物接觸,知道吧?”這是在説⽑繼英嗎?劉廳長心裏苦笑一聲,心説這傢伙的脾氣還真大了,聽説人家小李還沒把水濺到你⾝上呢,你就這麼耿耿於懷。

得罪了這樣的人物,真的是沒什麼好果子吃啊,他微微慨一下,邁動着耝短的小腿追了上去,“陳主任,太忠…你等等,我給你安排個休息的地方啊。”最後,在劉騫的堅持下,還是將陳太忠安排到了華峯賓館,這是松峯市僅有的三座五星級賓館之一,還負擔着接待外賓的任務。

整整一個下午,劉廳長哪兒也不去,就是陪着陳太忠了,陳太忠在屋裏小憩,他就在外間看報紙,不如此,他實在無法表達出自己的之情…劉拴魁回了廳裏,小睡一陣之後爬起來,越琢磨越有問題,説不得打幾個電話打聽一下,到了他這個位置,真想打聽的話,瞭解不到的事情很少。

尤其是,他是碧空的‮部幹‬,不是天南的,所以天南那邊對陳太忠的評價,也用不着什麼遮掩,所以,他對陳主任的瞭解,越發地清楚了。

不打聽不知道,越打聽越心跳啊,劉廳長放下電話之後,噤不住狠狠地罵一句,“劉騫你這傢伙,有這種牌不知道早出,這不是噁心人嗎?”現在劉拴魁最後悔的,就是上午開會時自己説的話了,於是開始坐在那裏愁眉苦臉地考慮,此事應該怎麼做,才能儘量挽回影響呢?

以他的見識和經驗,當然不會認為中午大家笑嘻嘻地在一起吃頓飯,就會冰釋前嫌——年輕三十歲,他倒可能會傻不啦嘰這麼認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