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5傳話1806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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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記書大喇喇地坐進上首席,“就是想着怎麼多灌裘主任兩杯,你好不容易來一趟鳳凰,這麼支持鳳凰的工作,不讓你睡着回素波,那就是我們工作的失敗…大家説是不是這個理?”
“是啊,堯東記書説得太對了,”班長都帶頭了,別人自然要跟着起鬨了,不過裘主任也是心思機敏之輩,就從章堯東的話裏,隱隱聽出了一絲距離——表現在表面上的熱情,往往是更深層次上的疏遠之意。
但是,他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心説我不就是有點想捧自己人嗎?這也是你鳳凰自己做事不周嘛,我錯了,我改還不成嗎?
“不過説實話,我對小陳還是不太放心,他太年輕了…”嗯?眾人聽得齊齊一愣,心説你這是搞什麼機飛嘛,主意一會兒一變,顛三倒四的,好歹注意一下影響成不?老大不小的人啦,你代表着省府政呢…“但是,小陳的優秀,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合着裘主任是説話大氣,然後緊接着,他將最終目的亮了出來。
“我在外事辦工作十多年了,有點小心得,借來鳳凰的這次機會,跟他好好流一下,老同志應該多扶持一下年輕人,不能敝帚自珍…所以堯東記書想讓我睡着回素波,恐怕不是這頓飯能達到的目的,呵呵。”這傢伙還真就盯上陳太忠了!旁人未必明白,可章堯東是聽明白了,但是此事也不足為奇,一號…那是能搭上一號的線啊,誰會心甘情願地放棄?
不過,人家這話説得冠冕堂皇的,他也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説不得只能笑着搖頭搖,“裘主任這話不厚道,支持可不能只表現在嘴上,駐歐辦蹣跚起步了,可是市裏資金緊張,你們外事辦,得考慮支援一點,那才是切實的關照。”章記書想通了,你想跟陳太忠接觸,那有的是法子和渠道,我想攔都是攔無可攔,但是我可以…幫着陳太忠敲詐你啊,到最後出錢的是你,但是受益的就不止是你了,小陳怎麼還不得念我的好?
一邊説,他一邊側頭看一眼⾝邊的段衞華,“衞華長市,你説是不是這個道理?”1806章定局“其實,裘主任的經驗,就是最大的幫助,”段衞華笑眯眯地點點頭,似乎沒想到章堯東問話的用意(book。shuyue。org),“外事辦經費緊張的話,大家也都會體諒的,老同志的言傳⾝教,那才是最寶貴的財富…小陳肯定會明白這個道理的。”我靠!裘主任和章堯東心裏齊齊哼了一聲,這話陰不陰陽不陽的,也不知道在暗指什麼。
裘主任認為段長市在正話反説,章記書覺得老狐狸有嘲笑自己矯枉過正的嫌疑——早知道是眼下這樣的局面,你一開始整那麼大動靜做什麼啊?
反正,段長市冠冕堂皇的一段話,居然能讓兩個人同時覺像吃了蒼蠅一般,而且還是各有不同的噁心之處,不能不説,此人在語言上的造詣,已經到了一個相當的層次。
中午這一頓,其實算是工作餐,不過,章堯東既然發話了,自然也有人上前去灌裴主任,所以,雖然這頓飯吃了五十分鐘都不到,裴主任已經開始晃盪了,劉主任更是鑽到桌子底下去了——數他級別低,不灌他灌誰?
會議一結束,陳太忠和竇錚就先後離開了,這就是美其名曰“回去等消息”為了保證選拔的公正公開,他們不能留下來。
當然,這純粹是走過場,該知道的早就知道了,這一點毋庸置疑,只有阮志剛走不了,卻是又不能上評委的包間去,只能在小餐廳尋個桌子,點了兩份涼菜一個熱菜,一個人悶頭喝着啤酒。
他正喝着呢,猛地聽到有人發話了,“咦,阮處長怎麼就吃這點東西?”抬頭一看,他認得來人,是賓館的張總。
張智慧笑嘻嘻地看着他,抬手招過一個服務員來,“給領導加條蟠龍蟮,再來個翡翠炒鹿柳…阮處能吃辣的吧?”
“張總太客氣了,”阮處長忙不迭笑着站起⾝,他不過是副處,人家張總最少也是副處,關鍵這副處和副處實在沒法比,撇開人家獨自管理一攤不説,能在接待賓館裏做老總的,跟市委市府政的一把手都絕對説得上話的,而他不過是個助理調研員。
“客氣什麼?以後阮處另有任用了,記得招呼小店一下就行了,”張智慧笑眯眯拉着他坐下,看一眼他喝的啤酒,眉頭又是一皺,“小阮你喝啤酒?那個誰…給我弄瓶飛天茅台來。”
“不敢不敢,裘主任還在呢,”阮志剛趕忙伸手攔住,旋即又皺着眉頭嘆口氣,“另有任用…也未必有任用,大家嘴上説一説罷了。”接下來,就是張智慧長袖善舞的表演了,事實上,他對阮志剛的趣興並不是很大,但是未雨綢繆是混官場的不二法門,而且,他確實很想知道,省裏是不是對這傢伙真的有了安排。
在張智慧面前,阮志剛也不介意説點什麼,畢竟一個混省府政的,一個是地級市的,喝了幾杯啤酒之後,他很苦惱地表示,自己還真不知道有什麼任用,“唉,其實就是給陳太忠騰地方,找個藉口而已。”
“領導説有,那就是有,”張智慧笑眯眯地舉起酒杯,“小阮啊,我年紀比你大一點,説句冒昧的,風物長宜放眼量,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那倒是,”阮志剛笑着點點頭,“謝張總的指點,來,我敬您一杯…”又喝一杯,張智慧告辭而去,阮處長自覺沒説什麼,但是張總這人精,已經察言觀⾊聽明白了——這傢伙不是特別失落,那就是説,雖然另有任用只是一個藉口,但是這廝怕是又得到了某些人的關注。
他這猜測,是無限接近實真的,許紹輝一開始,確實不好出手干預阮志剛來競爭,不過他也沒把這當回事,心説在章堯東你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裏,控制局面總是沒問題的吧?
事實上,許記書想的跟章堯東猜的也差不多,不管怎麼説,省外辦參與鳳凰駐歐辦的規劃,並適當提出一些合理化的建議,這是對大家都好的事情,能分散風險也能獲得收益,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陳太忠那致命的短處,許記書是真的忽略了,他每天多少事兒呢,哪裏還顧得上琢磨這點小破事?説句實話,他本沒認為陳太忠會做出什麼不利於國家的舉動——混得如此的風生水起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捨得放棄未來的大好前途?
不過今天當他接到京城的電話,還是愣了一下,一時間各種滋味湧上了心頭。
毫無疑問,最令他震驚的,還是陳太忠撮合法國人和一號見面,這真的是很誇張的一件事情。
其次,就是章堯東居然快掌控不住局面了,這讓許紹輝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好氣的是章堯東你怎麼這麼笨呢?好笑的卻是——其實他很清楚,堯東之所以要讓着裘主任,還是因為自己表態太過模糊,沒有傳達出一個清晰的意思。
這小裘也真是的,拿雞⽑就當令箭了,不過,許記書也佩服他,你居然能從陳太忠⾝上找到如此致命的缺陷,而且還就這麼説出來…換給我也得頭大啊。
當然,知道了陳太忠的事蹟之後,許紹輝就不用頭大了,一號要是都看走眼了,咱們看走眼算什麼?政治可靠…那是不用懷疑的。
説不得,考慮一下之後,他打個電話給裘主任,也沒多説什麼,“陳太忠的政治可靠,是經過x辦審查的,你拿這個做文章幹什麼?”
“x辦?”裘主任聽得好懸沒把機手掉地上,聽到許記書淡淡地“嗯”了一聲,隨即掛掉了電話,他舉着機手就愣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