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6章下跪1727章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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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檢委都沒定呢,你倒是知道了?”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聲音大得離譜,“文海,請你自重一點,一把手要有個一把手的樣子!”紀檢委來的時候,動靜大,曾學德有意噁心張開封,紀檢委來人居然坐了一輛噴着“紀檢監察”字樣的白⾊麪包車,科委大院裏辦公的人不少,前來辦事的人也不少,見狀紛紛出來圍觀——沒出來的也都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呢。
陳太忠這麼一發話,圍觀和討論的人趕忙散去,可是文海的臉⾊,卻是在一瞬間變得鐵青,你大爺的,老子要真是一把手,輪得到你這麼跟我説話?
這一刻,文主任殺了陳太忠的心都有,然而,久在陳某人的積威之下,他還真的不敢再説什麼,只能繃着臉轉⾝走回辦公室,心裏暗暗寬自己:丫這叫狗急跳牆,哼,房地產公司連出兩樁事,我慢慢看戲就行了。
抱着跟他類似想法的人其實不少,有人就覺得陳太忠這是⾊厲內荏,或者是惱羞成怒之下,光脾氣發作了,不過陳主任雖然聲名藉狼,但在科委內部威望卻是極⾼,所以就算有人這麼想,也不敢跟同事做出什麼討論。
陳太忠罵了文海一頓,心裏還是不解氣,走回辦公室,看着對面空蕩蕩的辦公桌,心裏這怨氣越發地大了,説不得抬手給許純良打個電話,“純良,你什麼時候能來鳳凰科委?”
“去鳳凰科委?我最近沒聽説啊,組織部門也沒找我談話,”許純良的回答依舊是老實得很,“等我找時間問一問我老爸。”我要被氣死了!陳太忠恨恨地掛了電話,牙齒咬得緊緊的,文海啊文海,你給哥們兒等着。
1727章嫁衣陳太忠的鬱悶,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他正琢磨着怎麼將文海弄掉的時候,大約十分鐘之後,章堯東的秘書就打來了電話,説是章記書有事請他過去一趟。
事實上,自打蔣世方回來之後,章記書對曾學德的關注,就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度——我這可是活生生地給自己豎了一個對手啊。
同段衞華不一樣的是,章堯東和曾學德之間,不可能存在妥協和結盟之類的行為,就算有也只能是短期行為——章記書算是許系人馬,是空降兵行列的,而蔣世方卻是本土派部幹,甚至是比較傾向於⻩老一系的,雙方的陣營大相徑庭。
倒是段長市算無派無系,憑着自⾝的奮鬥走到了這一步,真要算起來的話,他⾝上有正林系的影子,也有鳳凰系的影子,比較駁雜,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沒有省外勢力的影子。
段長市提防曾學德,遠沒有章記書提防此人的力度大,雖然蔣世方沒回來的曰子裏,曾學德表現得人畜無害,跟章記書配合得還算默契,但是眼下這默契真的半點用都沒有——撇開曾學德和蔣世方的淵源不談都沒用,原因很簡單,曾長市從章記書這兒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常務副長市和大長市更可能走到一起,這對章堯東來説,是一件鬱悶的事情,因為往曰裏,他都是習慣用強勢的副長市來牽制段衞華,楊鋭鋒如此,郭宇亦是如此。
聽説曾學德對科委出手了,他就有點坐不住了,整個鳳凰市的市級領導裏,沒有比他更清楚陳太忠和曾學德關係的人了——當初小陳可是直接找上門來幫着説情的。
只曾長市一個人的話,章記書並不怎麼放在眼裏,班長就是班長,你就算是蔣世方的人,鳳凰這一畝三分地兒也是我説了算,蔣長省是很厲害了,但是許記書不差他多少。
可是,陳太忠若是和曾學德聯手的話,那⿇煩可就大多了,對陳某人的破壞能力和民間的影響力,章堯東心裏實在太清楚了,而這一點,正是蔣世方和曾學德所缺乏的,雙方聯手,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更何況,他還有個説不出口的心結:陳太忠的氣運,實在是太強了啊…所以他覺得,自己現在有必要跟小陳聊一聊了,於是就安排自己的秘書打個電話給他,至於説章記書早就習慣自己聯繫陳太忠,這一次為什麼不親自打電話,原因很簡單——無非是暗示一下,他現在心情不是很慡。
看到這個傢伙出現在自己面前,年輕的臉上帶着些許刻意做出的沉穩,鳳凰市的大老闆冷冷地一哼,“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拜託,你這種招數,王宏偉那兒都用爛了,陳太忠心裏冷哼一聲,臉上卻是泛起了一絲疑惑,“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請堯東記書您指示一下。”
“你老實告訴我,科委的房地產公司,問題到底有多大,”章堯東眼睛盯着他,手裏卻是玩弄着簽字筆,看上去頗有一點心不在焉的架勢,不過,官場裏最不可靠的就是視覺,真要這麼想的人,沒準最後會愕然發現自己錯得非常離譜。
“沒什麼問題,就是某些人一點私怨,”陳太忠答的還是標準答案,然而,面對鳳凰市的老大,有些八卦就不好再説了,一把手終究是一把手,他要表示出適當的尊重來,“倒是全安生產的問題,是要⾼度重視。”私怨嗎?章堯東心裏也有一點譜,畢竟張曾不合路人皆知,他就算往曰不知情,這次也有人提醒他,於是,他的眼光就變得嚴厲了些許,“你確定只是全安生產的問題?”
“我個人確實是這麼認為的,”陳太忠不動聲⾊地回答,在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到了幾種可能,尤其是唐亦萱也提醒過他,曾學德的蔣系背景會讓章堯東和段衞華頭痛。
他仔細想了想,居然得出了類似的結論,那就是章記書對曾學德恐怕要更頭疼一些,畢竟他現在對省裏的各種關係圖有了一定的認識。
那麼,也許章堯東不會坐視曾學德亂伸手?陳太忠希望是如此,不過他對楊波出現在科委也有一定的警覺,心説這不會是章記書有意抬起楊長市制衡老曾吧?
總之,不管制衡不制衡,也不管是楊長市還是曾長市,陳某人都不打算讓他們把手伸進科委,所以,面對章堯東咄咄人的問題,他反倒是開始發牢騷了,“尤其是有些領導同志,為了自己那點私心目無大局,上躥下跳的,唯恐天下不亂。”嗯?章記書聽得就是一愣,心説我今天找你説事,你倒是先開炮了,蒙藝走了你倒是更猖獗了?
“你説的是誰?”
“文海,”陳太忠直接點名了,“那一起全安事故,其實不難協調,他唆使人從中作梗,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意將矛盾擴大化,煽動羣眾的對立情緒…”他説話原本是不會這麼直接的,可是他心裏實在太生氣了,心説反正我是個小副處,又是年輕氣盛,你這做市委記書的得體諒我,再説了,我跟你告狀,也表示沒跟你見外不是?
“行了,出了事故你還有理了?”章堯東哼一聲,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記書大人本來還想借這個事故敲打他一下,讓他安生一點呢,不成想這廝倒是哇啦哇啦地説個沒完了,“今年招商引資的任務很重,去歐洲有什麼收穫沒有?”章記書擅長瞬移,陳太忠早就知道了,聽到這突兀的問題,倒也沒有奇怪,“成績不大,找了些代工的活兒,對了…羅納。普朗克公司有意加大在國中的投資,我找了一些熱心朋友,請他們代為關注。”
“羅納。普朗克…”章堯東看他一眼,沉昑一下,“投資規模有多大?”
“規模估計要視情況而定了,”陳太忠也不清楚這投資到底有多大,他甚至懷疑章記書聽説過這個公司沒有,説不得就要解釋(book。shuyue。org)一下,“這個公司是世界五百強的公司,不過…他們投資的領域應該是醫藥方面。”他這個“不過”説得很突兀,然而章堯東卻是聽明白了,鳳凰市沒有製藥行業,唯一的製藥廠已經被天南省製藥兼併了,這投資拉來,怕是起不到扶持本地企業的作用。
“嗯,要盡最大可能去爭取,市裏會配合你的,”章記書點一點頭,拉來的投資就算不大,也是世界五百強的企業,象徵意義重大,對提升城市形象也有很大幫助,“吳長市是你的老領導,在農業方面,科委要儘量考慮多支持一下。”雖然知道章記書擅長瞬移,不過這句話還是聽得陳太忠怔了一怔,旋即很乾脆地點點頭,“請堯東記書放心,我會做好其他同志的工作的。”章記書對這個回答表示満意,事實上他拿吳言説事,除了小吳曾經提起過此事之外,他也不無試探之意,你小子把科委看得這麼緊,不知道肯不肯買我章堯東的面子啊?
“嗯,”他點一點頭,旋即又哼一聲,“不管你説得再天花亂墜,科委的全安生產是有很大問題的,相關的領導責任必須追究,過年時候的火災…看來你們沒有引以為戒。”
“我擁護章記書的決定,而且要追究主要領導責任,”陳太忠不傻,人家老章先把話題瞬移到歐洲,就是説我知道你不在鳳凰,而他又好死不死地有一點拿得出手的東西,自然就要把禍水往文海⾝上引了——幸虧哥們兒在巴黎也辦了點正經事啊。
“主要領導?”章堯東又瞪他一眼,沒好氣地發話了,“你可是房地產公司的法人代表,回去給我寫一份檢討…有沒有覺得委屈?”
“沒有,”才怪…陳太忠心裏悻悻地補齊,“不過,我寫檢討就認了,但是這件事本就是文海故意引發的,不處置他,我不服氣。”
“他?”章堯東情不自噤地笑一聲,臉上是**裸的輕蔑,“小陳,不是我説你,什麼時候你的眼界變得這麼低了?回去以後,幫市裏控制住局面,準備接新的主任上任。”
“新的主任…”陳太忠聽得眼睛就是一亮,不過緊接着眉頭又是一皺,“可是我才給純良打過電話,他説沒聽説什麼。”你這算是試探我的口風嗎?章堯東看他一眼,卻也沒有在意,“不該你心的事情,就別亂心,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鳳凰科委現在紅火得扎手,要是文海下去,這位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章記書雖然強勢,行事卻是穩健,自然不肯提前放出風去。
原來還是純良來啊,陳太忠聽明白了,⾼⾼興興地起⾝走了,想到文海最近上躥下跳活躍無比,真有放聲大笑的衝動:虧得你自我覺良好呢,辛苦一場,到頭來終是要為別人做嫁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