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六十八-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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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常委會上都有資格舉手了,章堯東心裏這個苦,實在沒辦法提了,長市和常務副長市能做成一夥的話,他這市委記書的影響力毫無疑問會大減。
他倒是有心説秦連成對府政工作不是很,是不是該按着慣例,在副長市的位子鍛鍊兩年,可是還不敢就這麼直接説。
道理在那兒擺着呢,秦連成沒幹副長市,可乾的是計委主任,你要説他對府政工作不悉,那純粹是扯淡,搞計劃的怎麼可能不
悉這些——當然,具體工作可能不是很
悉,但是誰説副長市要所有事情親歷親為的?
當然,許紹輝這麼賣力地推薦秦連成,也是心裏覺得虧欠了小秦,年前的時候,小秦甚至都心灰意冷到有去陸海的打算了,我要是不能給他個合適的位子,這也對不起老爺子們之間的情不是?
不可能硬頂!章堯東心裏不噤生出了些許無力,心説這市委記書的官兒,還是太小啊,要是省委記書的話,就要自在一些了。
當然,以他的能量和層次,還不知道蒙老闆也打算跑路了——省委記書都覺得自己官小,區區的一個市委記書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一刻,章記書心裏生出了深深的悔意,早知道是這種結果的話,我搞什麼封鎖消息嘛,現在想借別的省級領導的關説來回絕許記書都不可能了,純粹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由此可見,官場中很多強勢行為都是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也有傷到自己的可能,覺到許紹輝對常務副這個位子的必得之心,章堯東只能暗暗地嘆口氣:先走着看吧,實在不行也就只能放秦連成上來了,好歹大家都是許記書的人,姓秦的你也不能太涮我面子不是?
這就是一個壞消息了,然而,正像陳太忠想的那樣,章堯東的處境,遠比吳言要為難得多,因為還有別的壞消息找到了章記書。
對鳳凰市封鎖討論常務副郭宇病情的行為,省委組織部部長鄧健東在私下裏表示出了相當的不満,堂堂的省管部幹、市委常委,你章堯東算是什麼東西,就敢封鎖討論人家的病情?
鄧部長的抱怨很容易讓人理解,畢竟這算是章堯東做得出格了,有架空省委組織部的嫌疑——至不濟也是試圖影響組織部的某些決定。
然而,鄧健東也只敢私下抱怨,因為他不但知道許紹輝和章堯東的關係,更是因為,許記書其實…是分管黨羣的,兩人雖然同為省委副記書,但是從理論上講,許紹輝還能對他指手畫腳。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只有更鬱悶天南省有個比較罕見的傳統,就是分管黨羣的省委副記書,一般都要兼職紀檢委記書,蔡莉是如此,許紹輝同樣也是如此。
這個事情究其原因,其實跟⻩老有些關係,跟“鳳凰的天下正林的黨”這個現象,也有點關係,大抵還是為了平衡起見,如果黨羣記書是⻩老的人,那麼組織部長就肯定是央中的人;若是黨羣記書帶了正林的背景,那組織部長沒準就要跟鳳凰有點關係。
按道理來説,分管黨羣的副記書才是省裏的第三把手,可是按這個傳統來理解,黨羣記書就是被組織部長架空了,這顯然是不太合適的,那麼,兼職紀檢委記書就很有必要了。
當然,説這是傳統,未免有點誇張,但是陰差陽錯之下,事情每每就是這樣發展的,所以就成了不是傳統的傳統。
以蒙藝、蔡莉和鄧健東為例,蒙記書和鄧部長都是外來户,蔡記書可是如假包換的本土部幹,蒙藝就算想改變這個傳統,也不可能讓蔡莉真正地揷手到組織部裏去,最起碼,在他將天南經營妥當之前,是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適度的混亂,有助於他掌控天南。
現在,蒙記書將天南整合得七七八八了,卻是不得不站起⾝走人了,所以這個局面依舊會延續下去,誰敢説這不是傳統呢?
總之就是這麼一攤稀里馬虎的事情,鄧健東不怎麼把許紹輝放在眼裏,也不想聽其號令,但是同時,他也非常清楚,許記書真想揷手組織部的話,他還得適當地賣人家一點面子。
所以,雖然他對章堯東的行為極其不満意,但是由於章記書的藉口找得極好,他也只能就那麼冷眼看着,心説等你把名單報上來之後,且看我再怎麼慢慢地拿捏你。
鄧健東如此發狠,卻也不是沒有原因的,由於事情已經在鳳凰傳開,素波也有有心人知道了,很有幾個人就找到了他,想要他如此這般,其中有個別人跟他關係尚可——誰要他還兼着省委黨校的校長呢?
但是,鄧部長只能哭笑不得地點撥兩句,鳳凰那裏,章堯東那個混蛋看得太死,區區一個副廳的位子,吃相真tmd的難看。
當然,鄧健東是如此解釋(book。shuyue。org)的,別人信不信那就是兩説了,似此情況,鄧部長心裏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也正是因為他的點撥,這閒話就婉轉地傳到了章記書耳朵裏。
章堯東對鄧部長反應這麼大,也有點小小的吃驚,可是吃驚歸吃驚,畢竟這推薦常務副長市候選人是鳳凰黨委的責任,他倒也不怕什麼,怕這怕那的就沒辦法做事了——按道理我們該尊重省委組織部?可是我怎麼不見你姓鄧的尊重分管黨羣的許記書呢?
章記書知道,鄧健東只是想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最多也就是刁難一下,丫要真的敢不管不顧地把手揷進鳳凰,這樂子可就大了,最被動的絕對不會是他章某人——這是他在封鎖消息的時候就考慮到了的。
不過,不怕歸不怕,這也是鬧心事,章堯東以前跟鄧健東關係尚可,這次鄧部長出人意料地不來找他打招呼,反倒是背後罵人,真的有點鬧心。
那麼,這麼説來,最坐蠟的就是章堯東了?錯了,最坐蠟的是曾經的羅天上仙、現在的科委副主任陳太忠!
嘖,這邏輯是不是有點不對呢?陳太忠不是不想摻乎喬小樹的事情嗎?而且他支持吳言也是在背後,怎麼可能最坐蠟呢?
然而,最坐蠟的還真是他,因為他從唐亦萱那兒領了一個任務,幫着向章堯東關説一下,看看能不能考慮將市委副記書、統戰部長曾學德安置到常務副長市的位子上。
陳太忠覺得很冤枉啊,這個曾學德是出了名的孤家寡人,這統戰部長一干就幹了七八年,現在也不知道是五十五歲還是五十六歲了,排名倒數第二的副記書,只比新紮的副記書姜勇強那麼一點點——問題的關鍵是,哥們兒我跟他不啊。
當然,按常委排名來説,曾記書的位置是要⾼於郭宇很多的,眼下撇了副記書一職去幹常務副長市,無非就是退休之前享受一把,排名⾼不頂用,黨委清湯寡水的,常務副長市多實惠?
然而,他想推還推不掉,唐亦萱找他這麼個小副處來辦此事,肯定是有她的理由,“這是蒙藝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曾學德怎麼搭上他的,你跟章堯東説的時候,可以適當暗示一下。”估計是蒙藝讓你試探,你不好出頭,就給我了,反正我腦門兒上頂着大大的一個“蒙”字呢,跟章堯東還説得上話,陳太忠心裏不平衡啊,“這事兒一下半下的説不清楚,我得去你那兒好好地
流一下才成。”他很清楚,既然是蒙藝的意思,那事情推是推不掉了,心説我虧的慌啊,怎麼也得去三十九號好好地放肆一下才成,距離上次跟你那啥,已經很久了啊。
他確實虧的慌,首先,蒙記書既然揷手了常務副長市的位子,那就不可能再幹預其他因之而產生的空位,這是官場平衡之道,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一個部幹的升遷,會產生一系列職務的變動,若是這一系列職務都由省委記書來決定,別説地級市黨委會有意見,就是長省也不可能看得下去——怎麼着,西瓜你拿走了,連芝⿇也不肯放過?
正是因為這個邏輯,吳言的上進,是徹底指望不上蒙老闆發話了,當然,陳太忠也能理解,蒙記書做夢也想不到他這個副處會盯着副長市的位子——那個承諾不可能用在這裏吧?
小白指望不上蒙老大也就算了,對這種可能,陳某人已經做好了最壞打算,等白記書再穩定一點的時候,他撿個看不順眼的副長市弄掉就算了,咱大老爺們兒説話要算話,反正還有兩年呢不是?離了你蒙藝我照樣辦事。
最讓陳太忠不慡的是,他本來執意要做“幕後英雄”的,也就是説表面上置⾝事外,冷眼旁觀這場變動,可是現在卻不得不暴露(book。shuyue。org)⾝形了。
這一下,可就虧大發了,喬小樹會怎麼看他?秦連成會怎麼看他?張開封又會怎麼看他?要知道,這些人這兩天也沒閒着。
秦主任倒還好一點,他是走了許紹輝的門路,知道這一事不能求二人,所以只是含糊地向他表示了一下,“科委大廈建設得怎麼樣了?你得多一
心,小樹長市寫個文章那是沒問題的,可是搞這個經濟嘛,有點不太在行啊。”這就是**裸的暗示了,太忠,我對你一向不薄,你可不能關鍵時刻
喬小樹啊,只要你不支持,姓喬的他就沒戲——秦主任現在跟陳太忠的關係真的不錯,可是也實在沒辦法把話説得更明白了。
“秦主任,您這麼説不太合適,”陳太忠還記得,當時自己是嬉皮笑臉地戲調了一下秦連成,就在秦主任的眼神將變未變的時候,他跟着説出了下文。
“喬長市在科委大廈上傾注了很多心血,我覺得我最大的任務,就是配合喬長市把科委大廈建設好,至於寫書嘛,等大廈完工了,他再考慮也不遲嘛。”建設完科委大廈,喬長市還得考慮去寫書,這話就再明白不過了,常務副長市有那個空寫書嗎?肯定是不可能的!秦連成聽了,笑着搖一頭搖,“你呀,做人就是太實在,算了,既然你要尊重他,我也就不多説了…”秦主任是很通情達理,喬小樹長市就有點那啥了,死説活説纏着他釣了一回魚,言語中諸多試探那也就不用再提了,所幸的是,喬長市有點文人做派,也不肯把話説得太明白,所以,陳太忠有裝傻充愣的餘地——他橫下一條心,就當聽不出來啦。
見他這副模樣,喬長市也反應過來了,小陳這是不肯幫我引見蒙記書了,不過,文人的面子薄,於是最後撂下一句暗示就不再提了,大意是説你不肯幫我無所謂,反正這也是天上掉餡餅的機會,撿不到餡餅我認了,但是你要幫別人的話,可別怪我對不住你啊。
你還真沒有對不住我的資格!陳太忠心裏暗笑,不過他大概能瞭解喬小樹的思路,喬長市爭那個位子確實有點困難,但若是能表示出無意那個位子,怕是也能贏得一些友誼。
他若是幫別人出手,做為分管長市,喬小樹的面子掛得住掛不住先別説,只説他⾝後蒙藝的背景,就會讓所有人忌憚三分,喬長市這人情都不太好送得出去了。
最**的關説是張開封,張區長本來已經是死了上進的心,一心一意地摟錢了,可是這個機會砸下來,也不可能不試一試不是?
張開封和陳太忠之間,存在着一個關鍵的紐帶,科委副主任屈義山,清湖區的土地通過這個紐帶,先轉為科委的地又賣回人私的手裏,張區長和屈主任大肆摟錢的同時,也為科委創造了不菲的效益。
有這麼一個見不得光的易,張開封跟陳太忠説話,就不用考慮那麼多,雖然陳太忠
本不沾此事,菗⾝也很容易,但是不能否認的是,他也是知情人不是?
事實上,兩人還有其他的紐帶,而張區長找陳主任的時候,還請動了段衞華的幹女兒楊倩倩,“太忠,倩倩可以作證,衞華長市親口説的,他支持我幹副長市,大家齊心協力,共同把鳳凰的經濟搞上去。”陳太忠發現,這種真刀實槍的進攻,是最難抵擋的,尤其是一邊還坐着自己的同學,到最後只能苦笑着頭搖,“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有些東西,我沒辦法解釋(book。shuyue。org),過一段時間,開封區長你就知道我的難處了…”官場中很多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他這回答讓張開封有點不満意,但是也算是給了人家一個待,原本陳太忠是想着,等蒙老大離開天南,你自然就知道我的苦衷了,可眼下…他又要去幫曾學德關説去了,大家説一説,這都是什麼事兒嘛!
事實上,陰平的區委記書靳湖生——另一個副廳⾼配的部幹,也託陳太忠的黨校同學、陰平招商辦主任安道忠試探過他,不過力度不大,而安主任本人跟陰平的區長馬益友關係尚可,所以辦這樣的事兒也不是很上心。
其實後來,盛小薇也試探過幫靳湖生和陳太忠牽線——畢竟她的碳素廠是在陰平境內,但是被陳主任婉拒了,心裏還不無鄙夷:靳記書你好歹也是個副廳了,怎麼連求人都不會求呢?
先求的是體制內的人引見,後面才拽出體制外的人來,有你這麼做事不靠譜的嗎?你難道不知道,商人才是部幹之間的天然滑潤劑嗎?
當然,當時他是帶着一種莫名的優越才會這麼鄙夷的,總覺得自己官場常識自己學得差不多了,都有資格笑話一個副廳的格局太小,但是實際上,就算靳湖生第一時間請出盛小薇的老情人、碳素廠真正的老闆⾼強來關説,他一樣也不會答應。
説了這麼多,無非就是盯着陳太忠腦門兒上那個“蒙”字的人太多太多了,他好不容易扛住了所有人的進攻,結果就這麼被唐亦萱輕輕地拉下了水——哥們兒我冤得慌啊。
所以他必須要到三十九號去一趟,爭取…咳咳,那啥一下,要不然,心裏不平衡不是?
“哈哈,”唐亦萱輕笑一聲,“不好意思啊,我才到了素波,明天就是去京北的機飛,你以為現在我願意在鳳凰待著?”真真真…真過分啊,陳太忠怒氣衝衝地庒了電話,你倒聰明的,這個節骨眼上跑了?切,等我跟章堯東説一聲之後,哥們兒追你到京北去!
不過這次的好事兒,似乎又做得淚流満面了…下一次,堅決不做好事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