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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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章圍魏救趙十分鐘趕到,二十分鐘後走人,陳潔這麼吩咐,肯定是若有若無的刁難,別説陳太忠眼下可能在鳳凰,就在素波怕是也未必能及時趕到,但是陳長省就是這麼吩咐了,請示的機會我給你,就看你態度端正不端正了。
不過她這吩咐,也要看是遇到什麼人了,別人或者會抓瞎,但是陳太忠不會。
陳某人昨天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遲遲沒有等來謝秘書的電話,心裏隱隱就猜到,或者是陳長省心裏不舒坦了,索是心一橫,不就是等你個電話嗎?我還就不回鳳凰了,一心一意地等通知好了——論起偏執來,他還真的不輸給任何人。
甚至,他都想好了,每天接近中午的時候,選個固定的點鐘,向陳潔請示一下,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不信你沒有煩的那一天,我請示一下工作,難道還錯了不成?
今天他請示的時間還沒到,正在袁望的公司裏跟大家座談呢,桌邊是一羣遠望的⾼層領導陪着,遠望公司雖然不大,加上施工人員也有百十來號員工,副總和部門經理加在一起,也有十來個人,花團錦簇地圍着公司的金主,討債的專家。
這個時候,陳太忠接到了小謝的電話,一時也顧不得多想,站起⾝快步向外走去,“有領導找我,回頭我再來。”看着他一路狂奔而出,別人都愣在了那裏,約莫兩秒鐘之後,才有人驚叫一聲,“呀,陳主任的茶杯還在這兒,趕緊送下去啊。”遠望公司是在寫字樓的六層,大家跑到電梯旁,發現電梯剛剛下到五層,袁總隨手將茶杯遞給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小張,你不是二級運動員嗎?從樓梯追下去,要快!”樓梯間追電梯——不是⾼速的這一種,別説二級運動員了,就是級三運動員也輕輕鬆鬆,小張拿了杯子一路狂奔而下,跑到一樓的時候,正好電梯門開。
門開了,但是電梯裏只有倆女人,他拿着杯子站在那兒就傻眼了,又等了一陣,另一部電梯也下來了,倒是出來四五個人,但是沒有陳主任!
他正發呆呢,袁總跟着幾個人也從樓梯間下來了,見到他在那裏站着,噤不住大奇,“怎麼,沒追上?”
“追…這個追上了,可是,我沒看見陳主任啊,”小張的臉皺做了一團,看上去是要多冤枉有多冤枉了,“真的,他沒從電梯裏出來。”袁望也想不清楚其中緣故,皺着眉頭琢磨半天,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陳主任跑得也很快,也許,他也是走的樓梯間?”
“不可能啊,我百米十一秒三!”小張再也忍受不住了,大聲嚷嚷了起來,“他就算再快,下樓也得有腳步聲不是?可是我沒聽見啊。”陳太忠的腳步聲,豈是一般人能聽得到的?就在小張抱怨的時候,陳主任已經出現在了省府政裏,耳聽得小謝要他十分鐘趕到省府政,他當然知道,對方是有意為難自己,於是,當即衝出遠望公司跑進樓梯間,眼見沒人,立刻就捏起了“萬里閒庭”的法訣,似此情況,就是國際級健將,也只有徒呼奈何的份兒。
三分鐘後,他出現在了陳潔的面前,口微微地起伏着,一副“匆匆趕來”的樣子。
既然限定時間讓他趕到,陳長省當然也就沒必要“學習文件”了,看到他來得這麼快,她不噤大奇,“這麼快,小陳你就在省府政辦事呢?”
“沒有辦事,我一直就在這兒等着呢,”陳太忠笑着回答,順便不忘抬手抹一把額頭,似是要抹去那上面的汗珠一般,“您沒讓我過來,我也就沒去謝秘書那兒登記。”多好的孩子啊,這麼端正的工作態度!陳潔聽到這樣的回答,一時間噤不住有些自責了,我這麼對他,是不是有點過了?
陳長省接觸科委系統的人裏,最多的就是董祥麟,當然也有一些別人,但是大家來找她的時候,都是先登記然後排隊等着接見,就算她不在,也要在接待室留下名字,證明自己來過了,似乎不如此就顯示不出那番恭敬來。
而陳太忠雖然在省府政裏等着,卻是一聲不吭,想來從昨天打完那個電話,就是這樣了吧?陳潔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於是笑一下,衝他擺一擺手,示意他坐下,而且居然解釋(book。shuyue。org)了一句,“這兩天小謝的工作太多,忘了通知你來了。”
“那太正常了,”陳太忠欣欣然點一點頭,臉上看不出半點芥蒂來,“我還想着,今天要是沒時間,明天再打電話請示一下。”
“呵呵,”陳潔聽得都笑了起來,她當然不知道這廝準備馬上就打電話來的,心説小陳這傢伙倒還真的有趣,“天天在省府政晃悠,你就不怕耽誤了鳳凰的工作?”這話是含沙影,還是無意中的打趣?陳太忠有點不敢確定,不過,不管怎麼説,他規規矩矩地回答就是了,“不請示陳長省,這工作就不能正確地開展下去,起步慢一點不可怕,關鍵是要保證路線正確。”這傢伙拍起馬庇來,也是一套接着一套啊,陳潔暗暗哼一聲,心裏倒也沒覺得彆扭,“嗯,到底是什麼事兒?”
“就是關於鳳凰校園網的事情,聽説陳長省的意思,是讓我們科委監管資金使用,”陳太忠不管不顧地將這意思算到了陳長省的頭上,偏偏説得還自然無比,“我這次來,就是想向您請示一下,在監管中,我們需要注意哪些問題。”你小子這算打臉嗎?陳潔聽得就有些惱了,是不是我的意思,你還不知道嗎?不過轉念一想,這傢伙也算是找我表忠心來了,態度也還算端正,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想到這個,她的心情就好了不少,再加上鳳凰這邊負責教委的是王偉新,那傢伙跟她關係也不是很近,多了陳太忠這麼個傢伙,相關事情上她倒也比較好把握分寸,這心裏的火就越發地小了。
“還是要堅持以教委為主,你們是就幫他們做一點輔助工作,”陳長省淡淡地吩咐了兩句,“十年樹木百年樹人,這個工程的意義非常重大,我怕希望你們能搞出一個精品工程來。”
“省裏給你們的監管任務,不是簡單地一句話就算了,在信任的同時,也代表了責任,”到得最後,陳潔終於忍不住,還是小小地打擊了他一下,“幹得好是應該的,幹得不好,你們要做好被問責的心理準備。”
“我們一定不辜負領導的信任,”陳太忠笑着點一點頭,心説您這點琊火終於是發出來了,不過還好,我早有準備,你不看我好幾天都了不回鳳凰,可不就是為了平息這點事情嗎?
“我們會就工作中的難點,時不時地請陳長省指示一下,希望不會太打擾您的工作。”
“倒也不用事事請示,要不然我要你們這些部幹做什麼?”陳潔見他一副左臉捱打又貼上右臉的架勢,登時就笑了,她實在沒辦法計較下去了,所謂的省級部幹,總是有相對的襟的,於是搖一頭搖,“反正以後啊,有什麼事…你提前請示一下,我這個分管副長省很難説話嗎?”這才是陳潔真正的怨念所在,陳太忠當然知道她話裏指的是什麼,關於這個可能的詰責,他想了很久,都沒考慮清楚到底是直承其事好,還是裝聾作啞的好,最後才決定到時候據情況做出選擇。
眼下這樣的氣氛,他發現直承其事和裝聾作啞都不是好的選擇,陳潔雖然是在質問,但同時也沒有掩飾她對自己的欣賞,説不得只能耍個滑頭了。
“有些事情,我也是想辦好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辦着辦着就不受控制了,”陳太忠猶豫一下,愁眉苦臉地看着陳潔,“不怕您笑話,像現在,我們在建的科委大廈,就想參選一下‘魯班獎’,陳長省,請您指示一下,我們…該向哪個方向努力呢?”
“魯班獎?”陳潔聽得就是一愣,她搞科教文衞的,哪裏想得到自己也有琢磨“魯班獎”的一天?那不是建築行業考慮的事情嗎?
不過,雖然她跟建築行業不搭界,卻是對這魯班獎也不是很陌生,在她的印象中,魯班獎是國全的獎項,每年差不多有百八十個,只是那個獎項分佈得不是均勻,大多數省份每年都未必輪得到一個。
像天南這地方就是,上一個魯班獎大概還是七年前的“素正一級路”了,那時國全路況極好的一級路也不多見,當時的素正公路,是不折不扣的精品工程。
然後這幾年,天南本跟魯班獎就無緣的,所以,陳長省雖然知道陳太忠這話是為了轉移話題,但卻是不得不認真地考慮一下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