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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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海嘲起家之路林海嘲起家的資金也不是正道,似乎是通過賭博賺來的,後來買了一個小礦,然後半是通過行銀款貸,半是通過強取豪奪買了三個礦,逐步地發展了起來。
他的運氣很不錯,趕上了九十年代初期煤炭行業大爆發的行情,⾝家迅速地積累到了上千萬,成為天南省屈指可數的幾個富豪之一。
同期創業的人中,林海嘲能堅持到最後並且成為天南省首富,有一筆經歷是值得大書特書的,那是在他事業發展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張州的小煤礦連連出事,不是瓦斯炸爆,就是滲水塌方,那些礦老闆被貪婪的員官咬得渾⾝是血。
林海嘲琢磨一下,發現了一個不是規律的規律,那就是小煤礦全安生產的上限就是五年,於是按着他自己的分析,他逐步將自己名下的四個煤礦一一賣掉,改做選煤和焦化了。
他能憑着稀裏糊塗(book。shuyue。org)的規律,毅然地在煤炭行業最⾼峯期時賣掉自己的煤礦,不得不説是有幾分勇氣和愣頭青的味道在裏面。
雖然他將煤礦賣得很貴,相關設備採礦設備也是⾼價賣出的,但是還有人背後悄悄地笑話他,説林某人膽子太小,煤炭行情這麼好就賣掉了,實在沒有遠見——不就是死幾個人嗎,你林海嘲賠不起那點錢?
憑良心説,林海嘲真的賠得起那點錢,員官從他⾝上榨取的錢,肯定要小於煤炭的利潤,但是他賠不起那些⿇煩,同行們的遭遇他早就看到了眼裏。
大領導什麼的先不説了,那些小科長科員的,隨便一個人都敢打主意,隔三差五地去出事的礦井轉一圈,吃拿卡要都是常事了,關鍵是還要礦主陪着去消費——你不陪就是不給我面子,就是看不起我!
看不起我,我就要勒令你停產,一個月停你個十來二十天,沒曰沒夜地騰折你,我還就不信你不怕。
改⾰開放的初期,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型的過程中,這種混亂實在太常見了,雖然後來稍微規範了些許,但是這種情況當時一點都不算誇張。
林海嘲不喜歡⿇煩,想我林某人也是每天幾萬進賬的主兒,哪有那麼多閒工夫陪你們小庇孩子玩?挖不了煤我可以幹別的。
然而,天底下的事情就是這麼巧,就在他賣掉四個礦之後不久,有三個礦就接連出事,死了七個人。
最絕的是第四個礦,在他出手十個月之後,冒頂加滲水,三十七條生命活生生地消失了,雖然張州報到省裏的是死了倆人,但是當地人心裏誰不清楚?
林海嘲是有氣運的人,這是當地人的評價,然而,隨着煤炭行情的走低,價格的回落,大家才發現,姓林的賣礦,把價格賣到了最⾼點,再聯想到不久之後四個礦接踵出事帶給礦主的⿇煩,所有人都不得不歎服——什麼是本事?這就是本事。
煤炭不行了,但是焦炭尚可,林海嘲這就叫一步領先步步領先,原本是選煤廠現金跟煤礦易買煤的,現在好了,既然是賒欠,賒給外面的人還不如賒給林總,大家本鄉本土的,林總前一陣賣礦手裏又落了一大筆錢,值得信賴!
選煤之後就是煉焦了,這焦化廠雖然固定資產的投資不低,但是真要想把廠子搞起來,大頭還是在流動資金上——焦炭也不景氣了嘛。
由於手上有錢又有大家的認可,行銀又是追漲不追跌,林海嘲很輕鬆地過了資金的難關,而他強大的融資能力,導致他銷售的時候敢於大膽出手,不太計較別人的賒欠。
為此,他吃過一點小虧,但同時他也攀附上了京城一位領導的公子,那公子很想賺錢,手頭卻是沒資金,同時,為了老爹的官聲他也不想融資,可是偏偏地,他還看不上小買賣,嫌那一筆一筆地做⿇煩——誰能賒我兩萬噸一級焦先?
焦炭生產也是金字塔型,小土焦廠遍地都是,上等級的就越來越少,低級焦炭最難銷,而一級焦不但價格⾼,也本不愁銷路,要是特級焦的話更是有人上門搶着要。
兩萬噸就是個不小的數目了,又是一級焦,近千萬的款子呢,誰吃撐着了賒欠給他?可是林海嘲就敢,他⾝上具備了改⾰開放以來先富起來的那一批人所具有的全部優點——膽大、心細、手黑而且敢孤注一擲。
他看準了此人⾝後的勢力,心説你家這種底子,不可能呑了我的焦炭就不認賬了,大不了我成本價收回款來,幾百萬的利潤賠進去,也算是看明白了一個人,不算虧。
誰想他這子反倒是對了對方的脾氣,那位正想省事呢,得了,這個海嘲焦廠的利潤分我六成,以後你的銷售我幫着介紹客户,要不回來錢也找我。
不得不説,這位的胃口是大了一點,只是乾股就要佔六成利潤,可是現在是買方市場,人家敢這麼説,這就是給了林海嘲一條活路,一條健康發展的路子。
當然,上面獅子大張嘴,下面也有應對的法子,賬上鼓搗點手腳,成本再隨便加一加,林海嘲也不算虧,尤其是這位公子⾝嬌⾁貴,不但嫌張州髒空氣污染嚴重,同時也不想讓人知道他鼓搗這玩意兒,所以一年都難得來張州一兩次——反正只是乾股嘛。
丫倒是在張州派駐了一個會計,那會計是他的中學同學,説可靠的話那沒問題,但是要説專業素質就沒法説了——自己連賬都做不利索,怎麼去看別人的賬本?
會計也嫌張州髒,就長期呆在素波,偶爾下去一趟“微服私訪”更多時候都是在素波或者京北等着對方彙報,時間一長,居然在不知不覺間被林海嘲拉下水了。
憑良心説他這不算背叛,只憑着介紹一下關係,偶爾催討一下欠債,該公子每年的進賬就近千萬,也該知足了吧?
到後來,人家居然覺得林海嘲此人不錯,又從行銀的信貸口打了打招呼,這邊一看,海嘲集團本就是大名鼎鼎的企業,多貸點也不算什麼吧?
這麼一來二去的,林海嘲就起來了,等他起來之後,又在張州地界認識了更多的人,趁着煤炭行情不行,又買回來幾個大礦,全安生產的標準也提⾼了,海嘲集團的幾個礦都不怕人隨便看,省裏來張州菗查都是民營礦裏必看的——他的最拿得出手嘛,於是這就越發地紅火了起來。
需要強調的是,那公子的乾股只對焦炭生意,對礦山什麼的卻是沒什麼趣興,這年頭煤炭不怎麼景氣,而且危險大,賺不了多少錢惹一⾝騷就沒意思了,他倒是介紹了些小弟跟其合作,不過小弟們的胃口比大哥就差多了。
等林海嘲將張州煤炭的鐵路發運也拿到手裏的時候,終於一發不可收拾,整個張州再也沒有能對他構成實質威脅的勢力了,眼下張州的市委記書是他哥們兒,長市的兒子跟着他女兒女婿合夥做買賣。
這傢伙活得比都我滋潤啊,陳太忠聽得有點羨慕了,不過知道得越多,他就越覺得林海嘲沒什麼好怕的,“就是這些?”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還有…張州到鄰省沙洲方向運煤的火車,百分之八十是海嘲集團自己買的,自己用不了就幫別人運,”韓忠這麼回答。
呦,這倒是厲害,陳太忠吃了一驚,要是説什麼汽運、船運甚至空運海嘲集團能揷手,他都不奇怪,但是鐵路這玩意兒是壟斷質的,鋪了鐵軌的地方才能開火車,而那鐵路線是國有的,就算一般大廠礦有自建鐵路,也不過是從廠區通到車站而已。
而林海嘲的火車能靠鐵路賺錢,那是相當了不得的,而且還是通向沙洲,可見沙洲那邊也被海嘲集團搞定了,這絕對不是僅靠鐵路系統能玩得轉的。
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王浩波又補充一句,“太忠你不能小看他,其實看不見的才可怕,誰也不知道海嘲集團的利益到底涉及了多少人。”
“呵呵,”陳太忠不屑地笑一聲,心説他再牛還不是得乖乖地向我服軟,哥們兒收拾得了他一次,就收拾得了他第二次,不過還沒等他繼續説話,機手響起。
來電話的是章堯東,“小陳,二十分鐘內到金荷花大店酒,401室。”金荷花是素波大名鼎鼎的飯店,而且這飯店樓⾼八層,卻全部都是餐飲,沒有其他的服務項目,其中第七層是人家飯店自己的辦公區。
正是因為服務質單一,所以這店酒裏沒有什麼察警臨檢之類的⿇煩,倒成了素波餐飲業的一面旗幟,從早上五點的早茶一直經營到凌晨四點的宵夜,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時連軸轉。
也就是這種場合,眼下還不算扎眼,所以章記書將酒宴設到了這裏,陳太忠苦笑一聲站起⾝來,“諸位,不好意思,領導召喚,這個…只能對不住了啊。”
“太忠你還真是烏鴉嘴,”王浩波笑一笑,沒再説什麼,倒是在離開的時候,陳太忠聽到⾼雲風在發問,“太忠你説的哪個領導啊?”
“我們鳳凰市的大老闆,”陳太忠答他一句,匆匆而去,心裏卻是在琢磨,這都七點半了,章堯東叫我吃飯,是怎麼個意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