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一-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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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疑惑撇開不提,章堯東跟陳太忠還真是有話要説,不過説話的方式卻是有點古怪,“小陳,會不會打枱球?”白宮的二樓就有一張枱球桌,是專門供章堯東飯後消食用的,章記書不但愛琢磨氣運也重視養⾝,只是他有空閒玩枱球的時間着實不多,每週最多也不過兩三次——倒是有點浪費那二十萬買來的英國產斯諾克枱球桌。
當然,錢多錢少、是否閒置這都不是重點,領導的⾝體最重要,章記書也沒有太多的愛好,這鍛鍊⾝體的樂趣總不能再剝奪了不是?
陳太忠當然不可能拒絕,於是兩人拿起枱球杆玩了起來,憑良心説章堯東的枱球打得很不錯,雖然因為年紀大了,準確程度要差那麼一點,但是防守的水平相當⾼。
嗯,這種場合不能贏球,年輕的副主任很清楚,好在他贏過斯文森,也見識過球該怎麼做,不過章堯東做球,是讓他打得不舒服,而陳某人做球,是讓章記書打得舒服。
陳太忠擊球的準確度相當地⾼,但總是被章記書做出的球導致罰分,而他被罰分或者一杆打完之後,⺟球總是停得恰到好處,雖然比分緊咬但是章堯東總是要超出那麼七八分去,於是章記書打得很開心,由此可見,學會做球確實很重要…章記書在打完一杆球之後,冷不丁地發話了,“我想把許純良調到科委當主任,聽説你倆關係很不錯?”
“嗯?”陳太忠一杆“擊歪”紅球在袋口晃一晃沒進,卻是又給章記書做了一個好球,接着訝異地發問了,“把他調過來?”
“嗯,”章堯東點點頭,手裏拿着槍粉擦着杆頭,目光在台上掃來掃去,回答得似乎有點漫不經心,“不過他要過一陣才調動,文海先呆一陣,到時候再動…你和小許搭檔,沒問題吧?”
“要是純良肯來,那肯定沒問題,”陳太忠笑着回答,腦子裏卻是有點奇怪,“也不知道許長省會不會答應?”
“啪”地一聲,袋口的紅球被章記書擊落,⺟球恰到好處地停到了能很舒服地擊打黑球的位置,他直起⾝來笑着看陳太忠一眼,又持杆向對面走去,“許長省肯定會答應的,小許留在省城,不利於他的發展。”陳太忠一琢磨,也確實是這麼個理,許紹輝雖然馬上就要攀到省裏第三號位置了,可是素波卻是蒙藝和杜毅平分,若是想讓許純良撈點政績,還是到下面地市比較合適。
“啪”黑球又落袋了,章堯東的秘書趕忙上前去掏球,章記書卻是直起⾝來,笑着向陳太忠解釋(book。shuyue。org),“你先別跟小許説,免得亂他的心。”
“嗯,知道了,”陳太忠點一點頭,心裏也確實恍然大悟,許紹輝估計是不怎麼同意許純良來,但是章堯東想把這件事落實了,怪不得他搞得神秘兮兮的,原來是怕自己這邊露口風出去——這馬庇好拍,不過有違背許長省心意的嫌疑,也只能低調進行先空出位子再説了。
“啪”地一聲,又是紅球進袋,⺟球的位置依然停得很好,章記書的心情顯然不錯,居然難得地多説了兩句,“你是我很看重的部幹,小許跟你關係又好,你倆商量着來,爭取把科委搞到一個新的歷史⾼度。”
“沒問題,他掌舵我划槳,”陳太忠笑着回答,他是真的很⾼興,雖然許純良來,班子難免要亂一陣,不過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精誠合作”四個字的含義,哈,值得期待吖。
只是,有一點他還是要落實一下,“那火災的事兒,就這麼算了吧?嗯,我是説那兩個副主任已經做過檢討了。”
“唉,你這傢伙,真是死心眼,”章堯東彎瞄準黑球,嘴裏笑了一聲,“好了,就聽你的吧,不過我難聽話説在前面…他倆半年內再出什麼問題,難保要找後賬。”
“那我代表他倆謝謝章記書,謝謝組織的寬大處理了,呵呵,”陳太忠笑着回答,他明白這話的意思,到時候調動文海十有**是平調,但是小範圍裏解釋(book。shuyue。org)的話,肯定還是要拿火災説事,這麼一來,只處理正職不處理副職,難免會讓人歪嘴。
是的,章記書也算為此背了一點庒力,雖然以記書大人的強勢,未必會在意這麼一點庒力,但是不可否認,庒力就是庒力,所以這也是個不小的人情。
幸虧哥們兒做球做得也不錯,這一刻,他有點慶幸自己的運氣了。
他做球的水平果然不錯,一局打下來,章記書贏了十八分,笑着誇獎年輕的副主任做球的水平,“太忠你這準頭不錯,就是不會防守,要知道,大多數事情上,防守的重要都要大於進攻。”這話好像別有所指,陳太忠聽出來一點味道,做官可不也是未慮勝先慮敗嗎?但是以章記書的強勢,丫好像…沒資格説這個話吧?
“再來一盤?”他略略表現出一點不服氣。
“哈哈,不來了,明天還要早走呢,”章堯東笑着頭搖,“也就是這次去素波,不需要準備什麼,要不然我連這一盤都沒時間玩。”這話是什麼意思呢?陳太忠愛琢磨,少不得就仔細分析了起來,只是總不得要領,去了陽光小區的別墅還在尋思,到最後,還是劉望男的話幫他釋疑了,“唉,又要開兩會了,幻夢城過兩天又得冷清一陣。”嘖,明白了,陳某人終於恍然大悟,章記書去素波,肯定也是為了兩會,那麼就沒必要做太多準備了——在兩會期間活動來活動去的,都是那些不着調的主兒。
老話説得好,功夫在棋外,他雖然進官場不久,卻也知道這個鐵律,真正的有心人早就活動開了,正經是眼下,如果沒有必要千萬不能亂動,要不然被別人看在眼裏,沒事也能整出點事情來,太不划算。
第二天説是一大早走,誰想章記書臨時有事,到了中午一點吃了飯才動⾝,陳太忠倒是早早買了點吃食,時刻準備出發,等人的時候,他琢磨半天,還是給段衞華打了一個電話,將昨天章堯東的話告知段長市。
他不想腳踏兩隻船,真的不想,雖然這個後果他還沒真切地體會過,但是聽別人説聽得耳朵都磨起繭子來了——妄圖左右逢源者,必然沒有好下場。
怎奈眼下這局面,也實在由不得他,是他先找上門求助的,而且人家段衞華也很痛快地表示願意幫助他了,做人總是要講點原則的吧?
你對我仗義,那我對你也會仗義——這個思路是陳太忠在兩世為人的七百多年裏始終穿貫的,不過上一世沒有太多的人有資格對他仗義,而且必須承認的是,他回報的方式…有時候比較耝魯。
果不其然,段衞華聽完他的話之後,淡淡地嗯了一聲,説了一句“我知道了”隨即就掛了電話,沒有再多的話。
可是就這麼個態度,就讓陳太忠又尋思半天,這是老段真的生氣了,還是想借此敲打我呢?當然,他肯定做不出正確的判斷,苦惱之下,他就想撥個電話給楊倩倩,請她幫忙打問一下。
不過,就在摸到機手的時候,他又將手縮了回去,扯淡吧,哥們兒我問心無愧就行了,何必活得那麼猥瑣?你想怎麼看我怎麼看我好了,反正是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是鍛鍊情商也不能把自尊完全丟了不是?
不就是欠你個人情嗎?姓段的你要是對我有意見了,大不了我找個機會還你個人情,人不求人一般⾼——我還就不信你沒有用我的時候了!
一點多的時候,章堯東終於動⾝了,陳太忠開車尾隨,章記書的司機是汽車兵出⾝,開車的水平很不錯,不但穩而且快,遇到小⿇煩的時候,總是習慣向右微微打方向。
人家水平⾼,陳太忠跟得也不是很輕鬆,所以就發現了此人的習慣,於是在行到一半大家下車放水的時候,他就拽住那廝發問了,“你怎麼有兩次向右打方向?”汽車兵的回答,讓他很是無語,敢情這位在軍隊就是伺候首長出⾝,遇事向右打方向,那就是司機用⾝體護住領導的意思,保證對面有什麼意外襲來,也優先自己上去——以前汽車不多的時候,多數領導都習慣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不但視野開闊也能彰顯⾝份。
“留心處處皆學問啊,”陳太忠不得不歎服,同時也噤不住腹誹兩句:怪不得大家都想當官,做了領導,都有人自願當⾁盾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