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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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説着呢,王浩波⾝邊冒出一個人來,卻是另一桌上坐着的,荊濤的校友,清華畢業的師兄典續安,他手舉酒杯,“王記書,好久不見,來,咱倆幹一個。”
“呵呵,原來是典工,”王浩波笑嘻嘻地站起⾝子,跟對方碰一下喝了半杯,倒是那典工一仰脖,將一杯白酒倒進了嘴裏。
這典續安以前是水電設計院的,後來調到了素波市規劃設計院,他嚥下口中的酒之後,並不走人,“王記書,那個運河公園,我孩子想承包個飯店,你幫着給説一説吧?”
“這我可是愛莫能助,”王浩波笑着搖一頭搖,“公園建設的時候,我們水利廳是參加了,不過現在的公園管委會,聽素波市府政的。”
“好幾重領導呢,我還不知道?”典續安説着説着聲音就大了起來,“當時公園的設計方案可是我一手搞出來的,這點東西能瞞得過我?”
“可是就算好幾重領導,我也不分管這一塊兒,”王浩波雖然還是笑嘻嘻地回答,眉頭卻是微微地皺了起來,“還是找素波市府政比較好一點,公園的資金都是從那兒撥的。”
“我一手拿出來的方案,還説要讓我當技術組組長,結果最後沒我的事兒了,甚至設計人員的名單上都沒有我,”典續安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是過河拆橋!”
“嗯,”王記書點點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不過還好,他也沒發火的意思,“但是典工,這事它不歸我管。”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痛斥蒙老闆王浩波的脾氣算不錯的了,但是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典續安還是讓他到膩歪,隨口答了幾句之後,見對方居然扯把椅子坐過來了,索一轉⾝,給對方一個脊背,跟鄰座的陳太忠小聲談了起來。
陳太忠也覺得此人夾纏不清,有點缺心眼的意思,可是偏偏地,眼下是荊濤的壽宴,他總不能搞出什麼動靜來,也就充耳不聞了。
那典續安叨叨了一陣,見大家都不理他,捉住袁望對着喝酒,袁總見是這麼個人物,也是頭疼不已,不過連荊濤都很尊重此人,別人也實在不好説什麼,硬着頭皮跟他閒扯起來。
“這個典工怎麼回事啊?”陳太忠輕聲問王浩波,“覺是他被人陰了一道?”
“他不過是一個⾼級工程師,學術上沒問題,運河公園確實是他做的總設計,”王記書低聲回答,“不過他在府政方面一竅不通,又沒有人支持,還偏偏想在運河公園的事情上指手畫腳…被人踢開也是正常的了。”哦,又是一個被人摘了桃子的傢伙啊,陳太忠明白了,這個運河公園建成,據説是花了十好幾個億,這麼大的工程,一個沒背景,看起來情商也略略欠缺的傢伙,怎麼可能佔據領導的位子?
若是擱在一年前,他或者還會對典續安生出點同情心來,同病相憐嘛,不過現在他已經適應了某些規則,對此已經生不出什麼想法了,倒是姓典的在別人的壽宴上不知道深淺地嘮叨,讓他覺得有點心煩。
“要不你説一説,讓他承包個飯店算了,”陳太忠皺着眉頭看着典續安在這一桌騷擾別人,心裏很是不慡,“咱也清淨一點。”
“運河公園裏的飯店手續都停辦了,哪裏是那麼好包的?”王記書笑着答他,“魚有魚路蝦有蝦路,別人的曰子也要過呢,再説了…跟這傢伙扯上,他也不會領你情。”
“當年在設計院裏,我要他做設計二室的主任,他覺得自己資格老,一定要做設計一室主任,不領我的情不説,還找到我鬧,説是我有私心,是**分子,”説到這裏,他哭笑不得地搖一頭搖,“可我只是記書啊…你説我冤不冤?”
“這傢伙的智商…”陳太忠聽得也搖一頭搖,“嗯,是情商不足,我們科委裏,也很有些這樣的主兒。”
“所以説,這好人也不能亂做的,”王記書説話還是很客觀的,“不過他也有點可憐,設計的方案活生生被別人拿走用了,大概就給了他幾百塊的獎金,他可是60年或者61年的清華生…確實被欺負慘了。”
“天底下不公平的事兒多了,咱們怎麼可能管得過來?”陳太忠笑着點點頭,“要不是我有點小辦法,單位的錢也早就被省科委截胡了。”
“那個肖震宇還不一樣?”王浩波衝桌子對面揚一下下巴,肖震宇現在是跟他打雜的,這傢伙是荊濤的生學,去設計院還是荊教授打的招呼,“他也是受不了別人只用他幹活,不讓他署名,索就借調到廳裏了。”
“咦?他不是你開口,才進的設計院嗎?”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笑着問他“你的人,別人也敢這麼剝削,不怕王記書生氣?”
“新人就是這樣,很奇怪嗎?新來的總得先做人,咱們官場裏還不是一樣?”王浩波看他一眼,眼中也略略帶了點驚奇,“而且學校裏學的那點東西,不經過幾年磨練,直接在設計方案上署名…那是有風險的。”
“聽你這麼説,看來對肖震宇的評價不是很⾼?”陳太忠笑着反問,“他有點耐不住寂寞?”
“呵呵,這兩年出來的生學,誰耐得住寂寞?一個個天是老大他是二老的樣子,”王記書觸頗深地搖一頭搖,“小肖算是有眼⾊的了,他的那個主任是跟嚴院長走的,做人太小氣,我跟老嚴配合多少年了,懶得跟他計較,調到別的科室吧,又有點不給老嚴面子,索直接把小肖借調走算了。”
“今年我們科委的招人,估計也要遇到這問題了,”陳太忠搖頭搖,一直以來科委都是暮氣沉沉的,現在行情景氣了,雖然嚴把了進人的關,但是每年應屆大生學分配那都是硬指標,而且科委的年齡斷層現象比較嚴重,也確實急需新鮮血補充。
今年的分配形勢那就可想而知,來的人素質怎麼樣不好説,但是絕對會有些心⾼的傢伙進來,心氣⾼眼光自然也就⾼,想到這個,他有點頭痛,“還好,這種小事不歸我管。”
“不歸你管?到時候有的是你頭疼的,”王記書笑一聲,頗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現在的年輕人,有點權力就敢亂伸手,膽子大到你無法想像的地步,你科委的空缺位子太多了啊。”
“我們科委有紀檢記書呢,”陳太忠哼一聲,“有膽子的話就試試,我倒是不信了。”兩人就這麼隨意地聊着,不多時壽宴結束,陳太忠也不想再呆了,看看時間一點十分,正説是不是該給蒙藝再打個電話,誰想蒙記書主動將電話打了過來,“小陳你找我了?”
“嗯,就是曉豔那兒校園網的事情,”陳太忠早想好了説辭,“素波這邊已經開始上了,鳳凰那兒也不想落後啊。”
“嘖,你這傢伙,我還以為什麼重要事…”蒙老闆顯然又被這話氣到了,哼了一聲才回答,“我都跟曉豔説清楚了,我這也是為了避免她將來被動,你難道想不到我為什麼這麼做?”
“猜到一點,”陳太忠笑着回答,“不過我有個折中建議,可以直接把資金打到鳳凰科委嘛,由鳳凰科委代為撥付,這跟火炬計劃捱得上一點邊。”這就是他想到的變通方式,他若是能從中揷上一手,將來出面幫鳳凰教委要錢,就是理直氣壯的事情了,只要能要回錢來,他的科委會卡蒙曉豔嗎?那不可能。
這只是一個好處,另一個好處就是,如此一來科委的職能也可以相應地增加一點,當然,教委的職能會因此削弱一些,不過只是鳳凰一地的話,倒也無所謂,這年頭不是有“特事特辦”一説的嗎?
“你想得倒美,”他這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蒙老闆的眼睛?所以蒙記書説話一點都不客氣,“這不關你的事情,你不要瞎心。”
“我倒是想不心呢,曉豔已經很可憐了,你知道不知道?”陳太忠終於聽得火起,一點都不顧忌對面是省委記書了,“她長這麼大…你這做叔叔的,為她做過點什麼沒有?走之前不該拉她一把?”
“我怎麼做事,需要請示你陳主任?”蒙藝聽得也火了,啪地一聲摔了電話,氣得嘴角都菗動了兩下,這個小混蛋是怎麼説話呢?
不過片刻之後,他就調整了心情,仔細琢磨一下,他自己都有點納悶:今天這是怎麼了,我犯得着為這點小事,跟一個小副處斤斤計較嗎?
沒必要,真的很沒必要!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問題的癥結,自己確實沒為侄女兒做過什麼事,想來也實在有點愧對死去的哥哥,被那個混蛋説中痛處了,所以不自覺地就生氣了。
不過這混蛋説話實在太沒大沒小了,蒙藝靜一靜心,找到蒙曉豔的電話撥了過去,“曉豔吧?我是你叔叔,沒有午休?”蒙曉豔正跟素波市教委的人在一起吃飯,又被人灌了一點酒,腦子有點糊,“哦,叔叔啊,有什麼事兒嗎?”她這話一出口,満桌都靜了下來,蒙校長一看不是個事兒,趕緊站起⾝往外走,“嗯,正跟素波市教委的人吃飯呢…沒有,沒有喝酒…”等她再回來的時候,眼睛清亮了一點,調皮地向在座的諸位吐一吐頭舌,“實在不好意思,不能再喝了,家裏管得嚴。”
“昨天蒙校長跟省教委的喝了不少,這是嫌我們市教委衙門小吧?”沈主任笑着發話了,氣得一邊的祖寶玉長市狠狠瞪他一眼,你這小子,不會説話能不能別説?冷冷地咳嗽一聲,“大家下午還要上班,適可而止。”
“對對,適可而止,”王偉新笑着接話,又側頭看一眼鳳凰教委的大主任錢自堅,“老錢,你得關心自己的兵啊,做領導的…該出手的時候,要出手!”
“偉新長市批評得對,”錢主任笑着點點頭,心説蒙藝都不讓他侄女兒喝酒了,沈逸平你倒是敢亂説,於是笑着一舉杯,“沈主任,來,我替小蒙擋一杯,咱倆碰一下。”我不是想套個近乎嗎?沈逸平哭無淚,不過他也反應過來了,自己説話確實有點沒輕重,索哈哈一笑舉起了酒杯,“錢主任這麼説,那我只能捨命陪君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