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一-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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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潔接了關正實的電話之後,猶豫一下,“省電視台的什麼時候在場?”這個熱鬧,她肯定是要湊的,現在一説就是“兩個文明一起抓”科委的物質文明建設已經有眉目了,眼下這個案子,卻是實打實的精神文明建設,她做為分管副長省,又怎麼能不揷上一腳?
可是,她上電視上得多,就不會很在意省電視台的人,所以要先落實一下,省台的人是不是在現場,她不可能站在那兒等着省台的人來。
“在現場呢,”關正實不管不顧地先答應了下來,陳長省那邊猶豫一下,“好吧,我半個小時左右過去。”掛了電話,關主任看看陳太忠,“太忠,跟你朋友説一下,住了啊,陳長省要過去呢,咱們也趕緊動⾝吧。”省級機關和單位,對省電視台就不是特別看重了,衙門大了就是這樣,這次又是副長省露面,所以,別説拍完了省電視台的都得等着,就是你們離開了,都得趕緊地回來。
當然,由於來幹活的是陳太忠的朋友,那客客氣氣地説話就行了,要不然語氣硬一點也行——畢竟是長省要來。
可是那麼一來的話,省電視台的微微搗個蛋,關正實那“在現場”的話難免就未必正確了,到時候省電視台的固然要吃排頭,關主任也要有點小⿇煩,所以説還是人好辦事。
不管怎麼説,一個副長省臨時起意去看一個病人,陳潔這面子給得也夠大了,陳太忠和關正實在病房裏沒待多久,她就趕了過來,面對攝像機,很關切地問了躺在病牀上的小姜。
她説了沒幾句,下關出派所的察警聞風趕到,甚至連東城分局的局長也來了,長省關注的案子,現在嫌疑人已經捉獲了一名,這種時候不往前湊,什麼時候往前湊?
當然,對於察警們的雷厲風行,陳長省也表示出了適當的讚賞,又強調了一下除惡務盡的重要意義,“不能讓見義勇為的英雄的血白流。”説完之後,她轉頭待一下陳太忠,“小陳,這件事你多點心,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向我反應。”
“請陳長省放心,我一定做到,”對着攝像機,陳太忠神情肅穆地點點頭,心裏卻是在嘀咕:看起來陳潔是想再豎一個精神文明建設的標兵啊。
不過,嘀咕歸嘀咕,他可是沒什麼抗拒心理,有了這個吩咐,能最大程度地幫他自己的人出氣,他還巴不得這麼做呢,還抗拒個什麼?
他是這麼聽的,但是關正實又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陳長省説了,有這麼個引子,以後有什麼事兒,小陳你可以直接找我,不必經過小關傳來傳去的了。
意識到這個,關主任心裏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些許妒意:小陳這傢伙的運氣,也太好了一點吧?
當然,嫉妒是不可避免的,可是關正實心裏也明白,小陳已經很為自己考慮了,若是換個人是荊濤的同學,那本沒他什麼事兒了,他就算有爭風吃醋的心,也斷斷不可那樣行事。
兩人的想法其實都沒什麼錯,在陳潔看來,豎精神文明建設標兵,本來就是一件很有現實意義和象徵意義的事情,而這個標兵出在鳳凰科委,那就更有意義了不是?
對於陳太忠從不主動聯繫自己,通常都是要經過省科委,陳潔一開始是持讚賞之意的,官場中原本就是等級森嚴的,而陳長省又有一點家長作風,當然不喜歡那些動不動就越級聯繫自己的員官。
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鳳凰科委紅火得一塌糊塗(book。shuyue。org),她就又覺得陳太忠有點教條了,你不想越級反應這是好事,可是現在你們鳳凰是典型啊,一點不跟我這個分管領導聯繫,這覺悟也太低了一點吧?
當然,這件事傳出去之後,外人看待此事,角度也是不一樣的,比如説鳳凰市那些知道科委、知道陳太忠的人,就是另一種看法:科委的陳主任護短,護得也真叫個離譜,不過就是一個小技術員被人在頭上開了個口子而已,這傢伙倒是能騰折,直接把分管副長省拽出來了,值得這麼小題大做嗎?
這一檔子事兒騰折完,差不多就是晚上九點了,陳太忠剛説可以回去休息了,⾼雲風不知道從哪兒又冒出來了,“太忠,找個地方坐坐,不着急走吧?”
“咦,剛才陳潔在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啊?”陳太忠有點好奇,這傢伙一向愛出風頭,怎麼這種拉風的時刻卻是不見了?
“她啊,嗯,她跟我家不是很,”⾼雲風臉上的表情,明白地表現出了“我有隱衷”下一刻他將話題扯遠了,“走走,正好有點事要請教你呢。”
“你也懂得請教這個字?”陳太忠越發地驚奇了,不過,他心裏卻是在琢磨:這⾼勝利和陳潔,有那個…那啥?
“請教是兩個字,”⾼雲風信口跟他狡辯着,一邊把他往醫院外面拽,“沒見你的林肯車…走,上我的奧迪。”陳太忠的林肯是被呂鵬開走了,不過他的須彌戒裏還躺着一輛標緻車呢,幾個人説笑着往外走,走到外面才愕然發現,有人開車接陳太忠來了。
事實上,用“接人”倆字來形容,不是很妥當,人家是看陳太忠來了,田甜剛從自己的捷達車上下來,“陳主任,我聽老段説,你這兒遇到點⿇煩?我才下班…不好意思啊。”天漸漸地冷了,田甜⾝披一件白⾊的短風衣,脖子上系一條深⾊紗巾,緊繃繃地牛仔褲使她的兩條腿瘦直異常,在蕭瑟的秋風中,整個人顯得相當的單薄。
“嗐,客氣啥呢,沒事,”陳太忠信口答她一句,不成想田甜不満意地哼一聲,“沒事,沒事就驚動陳長省了?我説,我也是省台的,遇到事情先聯繫段天涯,你當不當我是朋友?”嘖,你真是…陳太忠有點想生氣了,可是仔細想想,卻又覺得對方這話雖然説得咄咄人,但本意上是再好不過了,於是笑嘻嘻地回她一句,“走吧,找個地方喝咖啡,算我賠罪了,成不成?”
“説誰呢,説誰呢?”段天涯走了過來,看看田甜,又看看陳太忠,眼中満是那種説不出的曖昧,笑嘻嘻地點頭,“行,我跟太忠不是朋友,不過今天這個咖啡是要湊着喝一喝,這總算朋友了吧?累了一晚上了…是不是啊,燕輝?”矮胖的燕輝就是一個勁兒地笑了,倒是關正實看着面前一幫小年輕,苦笑着搖頭搖,“我老了,不跟你們摻乎了,你們玩好啊。”所以陳太忠和⾼雲風的人私小坐,就變成了五個人,不過還好,燕輝和段天涯是忙到現在沒有吃飯,在西餐廳公然點了客飯吃了起來,田甜捧着果汁在輕啜,只有陳太忠和⾼雲風,兩個人拿了啤酒牛飲。
⾼雲風的酒量也不怎麼樣,剛才又喝了一些,喝着喝着頭舌就有點大了,湊過來低聲發話,“太忠,有個事情,你得幫忙説一説。”
“什麼事情?”陳太忠側頭看他一眼,聲音庒得也低。
“有人給我老爹整黑材料啊,”⾼雲風嘆口氣,一臉的憤懣,“到省紀檢委了,上面的時間地點人物説得一清二楚,事情也是有鼻子有眼,可他媽的就是在關鍵的地方誇大…也不知道是那個缺德的混蛋搞的。”
“問題大不大?”陳太忠對紀檢委這一套也比較,聽説是匿名信,就不是很在意。
“要是捕風捉影的事情,倒是好辦了,肯定是通廳出了內鬼,”⾼雲風苦笑一聲,“這年頭真要想查,誰⾝上還沒有點變通的事情?不過我敢保證,我老爹沒啥大問題。”未必沒有大問題,不過大問題背後,可能是更大的人物,誰也不敢查才是真的,陳太忠心裏也明白,通廳不但是一等一的大廳,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廳局,雲風這話,實在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