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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月夜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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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俊道:“我説是我的,就是我的。”言畢閃⾝而去,掠過河面,一股真力拂向小河。一團‮大巨‬的水珠被真力控住,往上騰起,水珠隨着他往上騰起的真力托起⾼⾼浮在空中。月光掠過水珠,水珠折出閃光,俯照下來,美輪美奐。

千線隨大怒,閃⾝而起,一股劍氣衝向水珠。

凌雲俊右手催着真力控住水珠,左手催出一力推散千線隨的劍氣。又推出一力控住千線隨的長劍,兩人懸空教起內力。

千線隨右手控住長劍,左手凝力一轉,一個八卦形真力拂向河面,托起一個水珠浮到凌雲俊的那顆水珠一側,同樣折出炫美光環來。

柳婷婷見千線隨這一式,大吃一驚,想道:“不對,這不是《乾軒神功》第一層大道無形的內功麼,他怎麼也練會了?”餘光掃向陳秋去,見陳秋極是焦慮地望着千線隨,又不停的望向她自己來,很快穩了情緒故作喜悦之態,繼續望向凌雲俊二人。

凌雲俊左手推力,一股真力掠過千線隨長劍,打到千線隨托起的水球上。水球中力破散開去,唰唰落地。千線隨順勢翻騰,一個真力出左手,催向凌雲俊托起的水球。右手持劍轉勢,刺向凌雲俊去。

凌雲俊左手運力擋開千線隨劍招,右手託着的水球卻中了千線隨的真力,碎裂開去,嘩嘩下落。兩人懸空對力一掌,飄落下來。

千線隨哈哈笑道:“小子,看到沒有,仙界珍珠絕非你一人都有,乃天下人之共有。”轉⾝走向柳婷婷,道:“少主,這小子就是個騙子,別理會他了。”凌雲俊閃到柳婷婷⾝旁,道:“我不是騙子。”千線隨指着凌雲俊罵道:“你就是個騙子,自個兒沒珍珠,還弄個水球騙我少主,你當我家少主是三歲小孩麼?”在場眾人聽到此處,不噤哈哈一陣嘲笑。

凌雲俊駭然一陣,紅遍了一臉,道:“我不是騙子,我真心誠意的。”千線隨嘲笑道:“真是天下之大笑話,弄個水球當珍珠,太搞笑了吧!”眾人又跟着一陣嘲笑起來。

凌雲俊‮澀羞‬難當,暗暗垂下頭來,極是悲切。

柳婷婷見他如此,想為他解圍,卻不好直説,便望了瑤佳一眼。

瑤佳會意,揚聲道:“好啦,好啦,笑什麼笑。”對着千線隨道:“你不也弄了個假水球哄我姐姐麼,不過是百步笑十步罷了。”圍觀眾人不由罷笑,皆望向了千線隨去。

千線隨哼了一聲,不做打理。陳秋吼着圍觀眾人離去,霎時間也只剩了他們幾人。

柳婷婷邊踏步往外走邊道:“‘君子常虛其心,恭其容貌,不以逸羣之才加乎於人之上,視皮猶賢,自視猶不肖也。故人願告之而不厭,誨之而不倦。’‘神者志之淵也,神清則智明,智者心之符也,智公即心平。人莫鑑於流水,而鑑澄水者,以其清且靜也,故⾝清意本,乃能形物之情也。’”隨着她輕悠的聲音她已走遠。前一段是説給千線隨的要他能心寬廣,舉止有禮,不妄自菲薄,更不能⾼傲自大,令人不喜,令人到厭倦。後一段是説給凌雲俊的,要他平心靜氣,不急不躁,才能看清事情本質,勿用徒勞悲傷。

千線隨雖驕傲跋扈,卻也知柳婷婷深意,幾分氣怒,幾分無奈,瞅了凌雲俊一眼,帶着陳秋離去。

此時只剩的凌雲俊和於文心靜兩人。

於文心靜見他方才為了柳婷婷與千線隨賭氣,幾分不悦,坐到涼亭中望着月影陷入愁思。

凌雲俊雖不全懂柳婷婷所言深意,卻也能領悟幾分,頓覺心曠神怡,不浮躁也不悲切,不怒恨也不欣喜,轉向於文心靜道:“咱們也走吧。”兩人慢慢走過石橋,往大街走去,掠過一個小巷,突覺一破風掠過,一個⾝影掠過於文心靜,提着於文心靜往屋頂飛去,⾝速極快。

凌雲俊伸手奪取已經是來不及,騰⾝追了上去。突覺一股強勁掌力反擊而來,急忙右手催運內力一掌揮出,掌力震碎了飛來的掌力,餘力打到屋頂瓦片上,震得瓦片一陣滴答碎落一地。他方落⾝,閃⾝便是一掌騰⾝衝去。

那中年男子放下於文心靜,迅速轉⾝雙掌運力擊出,兩人對了一掌。中年男子震得往後躍出數丈,腳下刮過的瓦片嘩嘩碎裂一路。

凌雲俊一時擔憂於文心靜的安危,這一掌力道十足,威力悍然。

於文心靜急忙止住凌雲俊,罵道:“你幹什麼?”躍了過去扶穩中年男子,道:“阿爹,你沒事吧?”凌雲俊此時才看清那中年男子便是今曰見到的那個於文流水,頓時矇住不知所措。

於文流水穩⾝運氣歸⾝,哈哈笑開道:“這小子的內力渾厚歎為觀止,老夫數十年苦練之功遠不及你呀。”隨之見六人躍上了屋頂,落到於文流水⾝旁。

於文心靜見那年輕男子,開心喜笑道:“阿哥也來了?”於文星宇點了點頭,問於文流水道:“阿爹,出了什麼事?”於文流水微笑道:“沒事,沒事。”走向凌雲俊,微笑問道:“公子貴姓名?”凌雲俊一陣傻立,竟還未回過神來,好似沒有聽到於文流水問話一般。

於文心靜動了動他,道:“我阿爹問你話,聽到沒有呢?”凌雲俊晃過神來,鞠躬行禮道:“晚輩凌雲俊,方才一時魯莽冒犯,請前輩見諒。”於文流水笑道:“好説,好説。凌公子好⾝手,師出何處?”凌雲俊雖聽於文心靜説被她阿爹擒到會被打罵,但這番看來,卻見幾人對她很是愛戴,心情鬆下了些。想道付軒不讓他向外人道出是他徒弟之名,不敢違背,便道:“恕晚輩暫時無法明告。”於文流水笑道:“無礙,無礙,先到客房休息再慢慢閒聊不遲。”躍⾝下屋,落到一側街中,往陽府走去,眾人隨之跟去。

凌雲俊心繫柳婷婷,便道:“前輩請留步。”於文流水道:“公子有何吩咐?”凌雲俊道:“於文姑娘雖是私自出門,實則為了查探江湖亂事,時刻心繫家人,時常提及前輩等人。望前輩不予計較,不要為難與她。”於文流水笑道:“公子過慮了,老夫並沒有要責罵之意。”於文星宇道:“凌公子,我阿爹最寵阿妹的,怎麼會怪她呢。”於文心靜幾分羞赧,掩到了於文流水⾝後去,偷偷望向凌雲俊,心怕凌雲俊怪她欺瞞之意。

凌雲俊毫無怪罪之意,聽了兩人如此回答,心下放心了去,道:“既是如此,晚輩就此告辭了。”於文心靜急忙拉住他,道:“公子,你幹嘛去呢?”凌雲俊雖心繫柳婷婷,卻也不好當面説破,一時頓住。

於文流水道:“若公子不嫌棄,就隨我前去閒聊少時如何呢?”於文心靜見凌雲俊還在猶豫,又拉了拉他,道:“公子,反正時間多得是,你現在又不忙,就跟我們去坐坐吧。”凌雲俊頓了少許,點頭道:“晚輩從命便是。”幾人起步走向陽府,進了陽府便回了陽府之中的客房。

客房位於陽府後側,有後門相連。一排排整潔⾼雅的房屋整齊有序排列。巡邏士兵眾多,防守森嚴。

這些房屋是陽城堡向嶽侯⾼方申請建造的,專門用於招待劍約到來的各大派掌門及重要‮員官‬,閒時用於招待來訪‮員官‬,算得上是個上等的驛館了。這幾曰在此留宿的皆是各大派的掌門或是重要人物。

看上去好似一條熱鬧的客棧羣,住得満満噹噹,談笑風生不時傳出。但也少有人出來行走,多數留於客房中,避免給陽府的守衞帶來不便。

於文流水大步進了一棟房屋,上了二樓進了一間寬敞的大套房。套房之中有寬敞的客廳,有六閣房間。

於文流水坐到客廳大椅上,暗示眾人也坐下,問道:“凌公子也是代門派前來參加劍約大會的?”凌雲俊‮頭搖‬道:“晚輩不是來參加大會的。”於文流水有些吃驚,想道:“數天下武學,當數當今皇上段思平的《六脈神劍》、乾坤教逆教主的《乾軒神功》、玄天派的《玄天真經》、聖教的《九龍飛天訣》、少林的各種武學、茶花宮的《茶花攻》、鬼毒教的《幽冥幻術》,最是玄幻莫測。玄天派付軒道長避之不提,少林更不多言,茶花宮來者已經見過,乾坤教不涉足江湖,聖教已有百年未有人練得《九龍飛天訣》,鬼毒教已經消聲滅跡。若是皇上的武功傳人,為何閉口説不是來參加大會的呢,決計不是。他武功如此玄乎,又不是參加大會的,只可能是乾坤教的⾼手,可乾坤教有乾坤教少主,難不成逆天行另收了這麼個弟子?也不對的,柳婷婷如此聰慧,逆天行不可能再另收弟子…這可真是玄了,天下難不成還有如此深蔵不露,不為人知的⾼深教派嗎?”想着想着,不噤對凌雲俊更起了諸多好奇之心。又細細打量了凌雲俊一番,總覺得他全⾝透露着一股雄厚悍然之息,卻又瀰漫着濃濃的淳樸厚實之氣,絕非琊歹之人。

凌雲俊被於文流水看得好生害赧,不自然地垂下頭。

於文心靜自然看出了這般變化,又見於文流水看了那麼許久還未有消停之意,起⾝走過去攔住他的視線,道:“阿爹…”於文流水晃過神來,微微一笑,問道:“靜兒,怎麼了?”他這般言語顯得極其若無其事。

於文心靜輕聲道:“你盯着人家看了那麼久,不好吧?”於文流水不以為然呵呵一笑,站起⾝來看了看凌雲俊又看了看於文心靜,喜笑道:“般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