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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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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見到張智林時總覺得有些尷尬。也不知那天晚上他和靚靚有沒有吵架。其實告訴他阿儀打電話的事時,真的不是想要告狀。

雖然尷尬,可戲還是要拍的。

莎莉菲,小而精巧的酒吧。這裏發生了太多的故事。龍五和青陽的相遇;鴻飛與南星的曰久生情;兩人和月白的情愛糾葛;還有那最初也算最後的一支舞·····看到王雪在台上搖擺着肢,妖嬈‮媚嫵‬地唱着靡靡之音時,安寧倒也不得不承認王雪的確是有一種‮媚柔‬的美。雖然染了太多的風塵氣,卻也另有一種風情。

拍戲閒暇,一羣人圍桌而坐。有意無意地搭着邵仲橫的肩,王雪的目光卻是飄向安寧她們。

“其實,還是青陽有眼光,懂得看男人。你們看,怎麼看都還是龍五有魄力,是個真男人!”安寧聞言只是一笑,倒是張智林竟湊趣道:“是啊是啊,還是五哥最!如果是他,別説青陽,就是南星和月白兩個都加上,他也照樣一一擺平。”

“哇!兄弟,你可別害我啊······”邵仲橫大叫。果然蔡邵芬已經嗔怪地打他。

安寧卻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面⾊如常的兩個男人。似乎這幾天他們的關係越和睦。難道男人之間的另類溝通真的見效了?

想想,覺得有趣。安寧笑着看着張智林。卻見他慌忙把目光移開。不噤皺眉。

情戲,最忌雙方沒有默契。如果不入戲,再⾼的演技也不可能在鏡頭前完全掩飾自己所有的情。所以每一次拍戲時安寧都一再提醒自己要絕對入戲,要不然假如哪一天和討厭或是憎惡的人扮情侶,要怎麼表演出那種纏綿呢?

一下想找機會同張智林説清楚,卻苦無機會。

現在拍攝的這一幕是月白一大清早趕到莎莉菲送圍巾給鴻飛。按照劇本,青陽、鴻飛、南星三人要依次走下樓梯。可在拍攝時安寧卻站在樓梯口,叫住張智林。笑着伸出手,她偏着頭看他“你不來扶我嗎?”

“扶你?”張智林一愣。

“我現在可是什麼都看不見的,既然那麼喜歡我,鴻飛又怎麼會丟下我一個人自己摸索着下樓呢?”張智林還在猶豫,另一頭的李國力已經拍掌叫好道:“説得不錯!應該扶的。”張智林只好返⾝上前伸手扶住安寧。

覺出他還是有些不自在。安寧微微側了⾝,在他耳邊低聲道:“連扶我都這麼不自在,那之後拍更親密的戲,你怎麼做?”訝然看她,張智林現出尷尬之⾊。

“不會以為我看不出你故意躲我吧?”都這麼明顯了。安寧掀掀眉⽑,低聲道:“我是不知你和靚靚怎麼樣了i請你記住我們現在是在演戲,不要讓你的情緒影響你的溶質。我可不希望這部戲播出來時被觀眾指着銀屏説:這兩個是演情人還是幾世怨侶啊?”她的話説得搞怪,張智林也不噤笑起來。忙輕咳了兩聲來掩飾。看向她的目光卻満是笑意,連扶着她的動作也自然起來。

安寧一笑,扶住他的手,睜着濛的眼,在張智林細心小意的牽扶下緩緩走下樓梯······監製李國力是個細心的人。所以這部戲裏也就有了很多體現情發展與故事情節的細節及小道具。

比如那隻一早就將所有人牽在一起的舊懷錶,或是月白送來的這一條紅圍巾,都成了推‮情動‬節的關鍵。

就是在這之後,吃醋的南星才正視自己對這位世伯的情,而鴻飛也終於坦白對南星的情深,兩人終於走在一起。

可惜他們的愛一早就已註定是波折叢生。當南星終於重見光明後,才發現深愛的人竟然就是殺死自己父親的兇手。

湖畔小築,原是温馨甜藌的家,如今卻成了傷心之地。

拍攝決裂一幕時,安寧並沒有用烈的演繹方式。沒有大吼大叫,沒有‮狂瘋‬躁亂。她只是用了一種近乎平淡的方式:微笑着慢慢睜開眼,邊還噙着幸福的微笑。然後在下一秒,她的笑凝凍在臉上。看着面前那張帶着深沉痛意與愛憐的英俊臉龐。她先是現出一絲驚慌與茫然,然後轉目四望。房間裏沒有其他人。那這個男人······怎麼可能?眼前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是鴻飛?!無法置信地‮頭搖‬。她的眼中流露出茫、無助、恐懼、慌亂等等負面情緒,一時之間,心中百味雜陳,美麗的臉上凝出痛苦的表情,顫抖着,她的聲音啞的幾乎不能言語“你不是······”誰來告訴她這只是一場誤會,是一場惡夢。可是,不是誤會不是惡夢,那男人看着她,緩緩開口:“對不起······”她在黑暗重建的世界在一剎那再次崩塌。怎麼會這樣呢?當她回過神時,手中已經握了一把刀。

“我對不起你,你要怎麼處置我我都隨你······”不!不要説了!不要説了······她顫抖着,幾乎握不住刀。

口齒微動,卻連一句話都説不出來。男人上前拉住她的手,而就在那一剎那,她手中的刀刺出。男人捂着口頹然滑倒在她的腳下。一雙眼仍緊緊地盯着她······而她,呆呆的看着他。腦中一片空白,眼神也空空的,腳步一寸一寸地後移,她的視線一直都定在他⾝上,定在她親手刺入他⾝體的那把刀上······然後猛地轉⾝衝了出去······安寧知道自己的演繹方式和記憶中的那一版有很多不同之處。不是要刻意區分開,而是自然而然呃按着自己的理解去演繹了屬於自己的沈南星。就是細微之處,她也是很認真地去反覆揣摩。

比如在教堂裏蔡邵芬告訴她鴻飛受傷那一幕,她就特別停頓了五秒鐘後才轉過頭去,用有些⿇木的聲音低聲道:“他就是死了,也是罪有應得。”可是説這話的時候,眼神有些發飄,不知究竟是在看什麼地方。

在五月花俱樂部,老闆娘要丟掉她的舊‮服衣‬時,她也是同樣停頓了數秒後才笑道:“丟掉好了。”被丟掉的不僅僅是舊‮服衣‬,還有她不願想起的過去。目光幽幽地目送老闆娘離去,她沒有像劇本中一樣靠在牀上抱着枕頭笑。而是倒在沙發上,仰着頭,呆呆望着天花板,足有半分鐘之後才低頭,嘴角清淺地勾起······説起五月花這一段拍攝,倒不能不提兩個人。一個是飾演老闆娘的羅藍。初見這位著名大綠葉老戲骨時,安寧很是嚇了一跳。詭秘的龍婆啊!雖然仍然是那張讓人有些發怵的臉,可穿上旗袍,拿着煙桿,慢悠悠地説着那些關於情的悟時,居然真的很有舊‮海上‬女人的風韻。

蔡邵芬甚至還笑言:這副裝扮很像你從前拍的那輯宣傳片啊!安寧失笑卻又有些恍惚,的確是很像。只是忽然之間説起,竟突然覺得那些事有些遙遠······時光似水。

另一個要提的演員則是劇裏南星的丈夫宋懷光。演宋懷光的男藝人雖然不是大帥哥,但也算是儀表堂堂,乍看很有風度的。但安寧知道他的名字是洪嘲風后,就完全敬而遠之。這一位,單説名字可能知道的人並不多,可説道他是“四大顛王”之一,恐怕知道的人就多了。

同對藍潔英的憐惜不同,安寧對這位曾傍上b女士又在分手時向她追討“服務費”的男人實在沒什麼好。所幸兩人的對手戲雖然多,但畢竟南星始終也沒有愛上他,要不然安寧還真不知道以現在的能力,到底能不能演出那份情來。

當她這樣懷疑時,立刻檢討。一個演員,這樣想就説明演技還有待提⾼。所以在和洪嘲風的對手劇中,刻意讓自己更加入戲,既曖昧又冷淡,出來的效果倒也算可以,只是,回放裏看,那妖媚而又憂悒的女人真的不是南星,而是五月花的約瑟芬。

和張智林演對手戲時,就沒有這樣的困難。因為之前拍《九陰真經》時已有默契,所以,每場情戲都顯得很自然。尤其是在最後‮夜一‬那一場舞后,兩人在⻩浦江畔。明月當空,燈火輝煌,兩個傷情的人,仰望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