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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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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了,我的助理已經幫我叫了車。”略一遲疑,安寧想要婉拒,卻被太子一句“我有些話要和你説”堵住。

不好再拒絕,陪着太子一路緩行。

見他不説話,安寧也就保持沉默,一時之間,周圍的氣氛低得古怪。

安靜的停車場,只回響着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低沉,一個清脆,一前一後,似輕打出的節拍。

“我,”在車子前停下腳步,太子清咳了一聲,突然道:“來之前我又看了一次《甜藌藌》。”安寧挑起眉,有些奇怪。就算這部戲有翰皇的投資,但太子的修改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文藝片才是。

瞥了安寧一眼,太子轉過頭去,低語:“我最近會離開香港,可能,會離開很長時間…”疑惑地眨了下眼,安寧沉默了足有一分鐘,才醒過神來,明白過來太子是什麼意思,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決定離開,可是話裏的意思,她卻還是明白了,怪不得突然説看了一遍《甜藌藌》呢!

沉默了片刻,她只温然道:“我不是李翹。”你也不是豹哥。沒有把後面的話説出來,可那個意思卻已經表明她的態度。

握着車門的手緊了緊,太子背對着她,沉默了幾秒,只是平聲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瞥他一眼,安寧繞到車的另一面,正要拉開車門,⾝後卻突然被大力猛地一撞,還沒等她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勒住脖子,耳邊響起一聲低喝:“別亂動!”沙啞的聲音,分明是極悉的,沒有扭頭去看,抬眼,對面太子挑起的長眉,一雙細長的眼透出一絲寒光,安寧抿了下,望着映在車窗裏的自己和抵在前的那把尖刀。

“這樣做,對你沒好處的。”甚至不曾轉頭看安志勤,安寧只冷冷地看着他映在車窗上有些扭曲的臉,試圖在那張猙獰的面孔上找出一些曾經悉的東西。

“好處?老子現在哪兒還有什麼好處!是你!一定是你讓那羣混蛋追着老子不放的,如果不是你,都十多年了,他們又怎麼會想起那回事呢!”驚慌、緊張、惶恐,又有些‮奮亢‬,安志勤的眼睛通紅。

着耝氣,他拿刀比劃了一下太子“上車!上車…”又推着安寧上了車,聲音有些結巴“開車,開車…”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太子輕聲笑道:“坐穩啊!你拿刀的手在發顫。”

“你少囉嗦!”用刀把狠狠捅了太子一下,安志勤怒罵着。在太子發動車子後神情稍緩,對上安寧冷淡的眸,不噤怒從心起,一巴掌打了過去。

從後視鏡中,看到安寧捂着臉被打得⾝子一歪,太子皺了下眉,冷冷地道:“她是你女兒!”

“女兒?老子哪有那麼好福氣,這個小賤人都不認老子…”氣哼哼地嚷着,安志勤有些發顛“現在老子不要什麼女兒,就要錢…安寧,你把錢痛痛快快地給我,我就放了你,要不然…”

“你這是綁架勒索?”靜靜地看着安志勤,安寧忽然笑起來“就算我真把錢給你,你以為自己還能離開香港嗎?就算我不‮警報‬,太子也不會放過一個敢拿刀威脅他的人。”聞言一怔,安志勤眨巴着眼,只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最近應該是不只聽過一次似的覺“哪,哪個太子啊?”

“你不知道誰是太子嗎?”抬了抬下巴,安寧笑了一聲“連太子是誰都不知道,你做事未免太不謹慎。”安志勤抬頭瞪着太子,還要想究竟是在哪聽過太子這個名字時,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安志勤的⾝體一個前傾,腦袋碰在前面的椅背上,剛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黑洞洞的槍管正對着他。

安志勤本就不是什麼狠角⾊,欺凌弱小還可以耍耍威風,可突然被一隻槍瞄準,不噤傻掉,舉起手,連手裏的刀子掉在座位下面都不知道。

“我也不是那麼窮兇極惡的人…”太子動了動手,眼角一挑,斜睨着安寧,還想詢問她想怎麼處理。

安志勤卻突然一聲怪叫,猛地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尖叫着跑上馬路,一輛紅⾊的豐田從後面駛來,狠狠地撞上他。

彷彿是電影裏的慢鏡頭一樣,安寧傻傻地看着安志勤的⾝體被撞飛,落地,又彈起,最後滴落在地,像極拍攝中用的道具假人一樣倒在血泊中。

腳有些軟,安寧茫然地走下車,繞着倒在血泊中的安志勤,無措地跌坐在地上。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雖然她無比厭惡這個男人,可是,她只想讓他從自己的生活中消失,從沒想過要他死。

茫然地抬頭,看着從豐田車裏下來的男人跳着腳叫:“他自己跑出來的,我不是故意撞到他的,是他自己跑出來的…”眨了兩下眼,安寧恍惚了一下才記起那個男人是吳家棟,大概剛才一直跟在他們的車後,所以才會這麼巧撞上了安志勤吧?

真是,荒唐的結局,該怨誰?如果不是安志勤自己暴出那樣的新聞,吳家棟也未必會這樣死盯着安寧不放,更不會撞到他吧?

晃了下腦袋,安寧站起⾝,往前走了一步,想去翻動安志勤的⾝體,卻又猶豫。⾝體一晃,她有些站不穩,一隻手自後面扶住她。太子低聲道:“我已經報了警,叫了白車,很快就會到了。”轉過頭,看着太子的臉,安寧眨了眨眼,一句“多謝”還未説出,便暈了過去。

應該説,安寧暈的很及時,正好錯過了‮察警‬在一時間的訊問,待她醒來後,清醒下説的話便有條理很多,雖然大半都是真的,卻還是掩蓋了部分事實,比如太子的那把槍,如果説出太子拿槍對着安志勤的話,事情可能就會更加⿇煩。

不知是該説幸運還是不幸,撞車後,安志勤沒有死,而是一直昏不醒。按醫生説的官方解釋:這種情況,可能持續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

站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的安志勤蒼白的面容,安寧説不清心裏究竟是種什麼覺,這樣躺着,不説話不作惡沒有那些讓人噁心的猥瑣表情,讓她忽然記起很久很久以前,這個男人也曾對着安寧微笑,也曾抱過安寧玩耍。

安寧合上眼,默默站了很久。

走出病房後,對着醫生護士卻是一臉平靜。

“所有的費用我會開支票匯過來,以後,就⿇煩你們了。”看她要走,醫生上前一步攔住她。

“安‮姐小‬,你父親這種病是需要有親近的人和他多溝通的…”

“父親?”回頭,勾起嘴角,安寧淡淡道:“對不起,他不是我父親。而且,我們並不親近…以後,我也不會再來看他。”是,他們從來都不是親近的人,連溝通都不曾有過。

抬起頭,看到站在走廊上靠着牆的太子,安寧猶豫了下,還是上前去。

“我還沒有和你説聲謝謝呢!”低聲道謝,安寧突然覺得世事巧合。似乎每一次和太子在一起時都會發生這樣或那樣的狀況,不論,空間是因何而起,都顯得那麼驚險。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太子也笑道:“不用謝我,我帶給你的⿇煩比這要多。”目光一閃,安寧笑着伸出手,大方地道:“你離開香港的時候,我可能沒時間送你,你自己多保重。”望着她伸向自己的手,太子沉默了片刻,才伸出手鄭重地與她相握,笑了笑,他澀聲道:“其實,在問你時,我已經猜到你不會同我一起走了。可是,總還是希望能夠親耳聽到你的回答才甘心。”

“是啊,人總是…”嚥下沒有説完的話,安寧微笑道:“我相信有一天,你一定會找到一個可以代替伯⺟,陪你一起聽平安夜鐘聲的人。”

“這是在安我還是憐憫我?”抬眼瞪她,太子低哼了一聲“你覺得我需要這些嗎?”

“是我失言。”看着他冷冰冰的表情,安寧也不生氣,只是笑道:“對了,沒有告訴過你,我不喜歡白玫瑰的,還有,下次再送女生花的時候,記得先問問對方喜歡什麼。”沒想到她會突然説這些,太子沉默下來,過了很久,才突然問:“你喜歡什麼?”

“嗯?”眨了下眼,安寧才醒過神來問她“秋牡丹!深紅⾊的秋牡丹。”揚起笑臉,她笑着回答“可惜現在不是季節。”

“是啊,離秋天還很遠呢!”順着她的意思,淡淡説了一句,太子只是默默地望着她,然後一聲不響地轉⾝離去。

望着那抹拔的⾝影,安寧牽起嘴,一聲“再見”卻始終未曾説出口。

兩天後,安寧收到一束盛放的“秋牡丹”深紅的,彷彿浸透了鮮血,火熱得眩目。打開附在花上的卡片,上面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只有兩個字:再見!

二天,既6月20曰,香港警方突然改動大規模的打黑掃⻩活動,雖然報紙上只是寥寥數語,並沒有對整個行動做更多的介紹,甚至連取得如何輝煌的成績都沒有報導,可安寧卻知道,那個夜晚絕不會像報導中所述説的那麼平和。

某天,走在香港的街頭,停下腳步,安寧抬起頭,半眯着眼,望着藍天上掠過的‮機飛‬,雖然明知道那個人並不在那架‮機飛‬上,她卻還是忍不住低語:“再見…”那個莫名闖入她生活,卻又悄然離去的男人。

再見…

85三卷影后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