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電梯到不了的樓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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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徐默不遠的一間研究室,透過鋼化玻璃外牆,可以看到一張大巨的金屬台桌上,擺放着一具焦炭狀的屍體。屍體已經鈣化,表面呈灰白⾊,讓徐默有點驚奇地是,這具很像人類的屍體,嘴裏有兩顆尖鋭的犬齒,這應該是一具昅血鬼的屍體。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時不時會用刻刀在屍體上刮下一些鈣化的粉末,放在玻璃器皿上,在顯微鏡的幫助下,記錄一些研究數據。
正在觀察實驗室的徐默,突然到自己⾝邊有一點異常,緊接着褲腳便被人拉住,⾝囘體不由自主地繃緊,低頭向下看去,只見自己腳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頭金髮,⾁囘嘟囘嘟的圓臉上有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上穿了一件粉⾊的連衣裙,右手抱着一隻⽑絨絨的大考拉熊。看到眼前的大個子注意到了自己,小女孩放開徐默的褲腳,將手指放進嘴巴含囘着,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着徐默。
看到她這副可愛的模樣,徐默瞬間便被擊敗,蹲下囘⾝,堆起笑臉柔聲問道:“小傢伙,你叫什麼?”
“蕾拉,我叫蕾拉,她是米莎!”蕾拉舉了舉⽑絨絨的考拉熊,口齒含糊地説道。
“蕾拉,告訴叔叔,你的爸爸媽媽呢?”徐默微笑着問道。
“爸爸媽媽在工作,米莎陪蕾拉玩!”蕾拉鼓囘起腮幫,有點寂寞地抱緊大考拉熊。
徐默皺起眉⽑,站起⾝看了看實驗室,她的父⺟估計就在這裏工作。這裏是重地,這個小女孩不知道從哪裏偷跑出來,任由她亂跑,極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蕾拉!”正在徐默四處張望的時候,後面跑過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男子帶了一副黑框眼鏡,⾝囘體單薄,満頭大汗地息了幾聲,俯⾝想要抱起蕾拉。
徐默看着跑過來的男子,在靈魂印記中查詢了一下,發現沒有這個男人的⾝份資料,馬上一個跨步,擋在男子面前,將蕾拉護在⾝後,冷漠地看着中年男子“你是誰?”
“我…我是漢森博士,這是我的女兒!”男子一愣,老實地回答到。
“為什麼我沒有在這層見過你!”徐默警惕地解囘開上的槍套,握住槍把。
“我在26層工作,你是23層的警衞,沒見過我是正常的!”漢森博士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尷尬地一笑。
“26層?”徐默眼睛一眯“我要向上級求證一下!”
“不,等等,警衞先生!我知道走出26層違反了全安規定,可我是為了找蕾拉,請…放過我這一次好嗎?”漢森博士的額頭重新冒出了汗水,低聲哀求道。
“電梯只有25層,你是怎麼從26層入進23層的,⾝份卡給我看看!”徐默的目光一閃,嚴肅地説道。
“是…是從那邊的全安通道,我的⾝份卡可以通囘過監測!”漢森支支吾吾地説道,摸出自己的⾝份卡遞給徐默。
接下來,漢森解釋了一下,蕾拉是從宿舍通囘過電梯下到23層,漢森的子雖然也在這裏工作,卻無法通囘過電梯的監囘視攝像入進23層,只好通知正在26層工作的漢森,讓他過來接回女兒。至於蕾拉這個小不點,很明顯是電梯裏的攝像頭本就沒有觀察到她。
仔細地檢囘查了一下囘⾝份卡,徐默鬆開囘槍把,蹲下囘⾝朝蕾拉微笑道:“蕾拉乖,他是你的爸爸嗎?”
“嗯!爸爸!”蕾拉的笑臉上露囘出兩個酒窩,抱住漢森的大囘腿。
“謝謝你,警衞先生!蕾拉,快謝謝叔叔!”漢森趕緊抱起蕾拉,朝電梯走去,看來是要將蕾拉送回宿舍。
“謝謝叔叔!”蕾拉聲氣地朝徐默喊道。
徐默微笑着揮了揮手,看到這對父女拐進了全安通道,眼中才閃過一道精光,26層!接下來的時間,徐默履行起自己警衞的職責,在23層開始巡邏。這一層實驗室,一共有十多名警衞,基本上全部認識徐默的這個劇情⾝份。不過這些警衞最多是用眼神和徐默做一下流,巡邏的時候,即便是錯⾝而過,都沒有主動開口,顯然是內部的工作制囘度十分嚴格。
這種巡邏工作十分枯燥,實驗大樓所有的工作人員完全斷絕了與外界的聯囘系,雖然工囘資很⾼,但是平時本就沒有樂娛活動和人際流,也難怪徐默奪舍的那個科爾會用昅毒來打發空閒時間。
警衞的頭頭是個光頭的黑人囘大漢,叫做亨特,除了偶爾出來巡視一下,基本上都待在控監室。雖然徐默對於眾多研究室內正在進行的研究,本就毫無瞭解,但是在他的特意觀察下,發現這些研究全部都是圍繞着那具昅血鬼的屍體進行。
工作期間,不斷會有研究人員入進屍體所在的房間,取走一些屍體粉末,然後鄭重其事地帶回自己所在的研究室進行各種研究。
巡邏期間,徐默也會時不時關注一下黛娜和布萊克尼的動靜,兩個同伴的聯絡雖然已經被他單方面屏囘蔽,但是他們的位置和團隊通話,徐默依然可以看到。
徐默的警衞工作在八個小時後,終於有其他警衞過來接囘班,他也得以⾝回到自己的宿舍房間。警衞的人私房間並沒有安裝監囘視設備,對於個人,西方人還是很尊重的。
剛一入進房間,徐默便轉進盥洗室,將衣物了個一乾二淨,收進個人儲蔵空間,赤⾝裸囘體地面對着洗臉盆,用囘力抓囘住盆邊,嘴巴里開始發出一陣陣低沉而庒抑的咆哮聲。
很快,盥洗鏡中就出現了一個満頭黑⾊鞭狀長髮,嘴邊長着四顆長長獠牙的猙獰面孔,這個世界上首次出現了除三大種囘族外,另外一個強大的戰鬥種囘族——鐵血戰士。
“啪!”嵌入洗臉盆的指甲,帶下一塊碎裂的瓷片,徐默摸出銀星武匣扣上右手臂,緩緩戴上鋼鐵面罩,手指在銀星武匣上點了幾下,啓動了隱⾝系統,⾝形慢慢消失在鏡子前面。
十多分鐘以後,徐默便來到了25層通往26層的全安通道口,看着面前那道猶如銀囘行險保庫大門一樣厚實的鋼閘,徐默安靜地在牆邊蹲了下來,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咔咔咔!”一連串的機括聲,驚動了正在閉目養神的徐默,他面前的鋼鐵閘門正在開啓。徐默面罩後的獠牙一張,無聲地笑了笑,看來長達兩個小時的耐心等待還是來了收穫。
“嘟嘟!”徐默剛剛閃過鋼鐵閘門,裏面立刻警鈴大作。
鋼鐵閘門的後面是一條大約兩米寬,十米長的道甬,在道甬盡頭還有另外一道鋼鐵閘門。警鈴一響,那扇鋼鐵閘門立刻緩緩關閉,並且道甬中開始噴囘出了白⾊的煙霧,鋼鐵面罩的低級人工智能上顯示,這種白⾊煙霧是乙囘醚。
“瞬步!”26層嚴密的監測系統讓徐默心中一驚,立刻展開自己最大的速度,趕在鋼鐵閘門之前閃出道甬。
鐵血戰士的隱⾝裝置只是光線折系統,而這些的監測系統顯然還有其他設備,至少金屬和熱能這些監測設備都可以讓徐默暴囘露囘出自己的所在。真正入進26層的徐默,並沒有馬上展開行動,而是再次隱蔽在一個牆角,觀察起情況。
很快,26層的道甬入口就趕來眾多警衞,開始檢囘查整個道甬,確認裏面無人之後,警衞們才松囘弛下來,關閉了警鈴。
警衞們走了以後,徐默從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開始打量起面前的情形。不同於被鋼化玻璃隔絕出眾多研究室的23層,這裏是一個半圓形的大廳。大廳裏面放置着眾多儀器設備,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不時穿梭於各種儀器之間,自顧自地忙碌着。
大廳正前方是一道大巨的監囘視屏,監囘視屏分成眾多的小屏幕,每一個屏幕都對應着一個小小的牢囘房。這些牢囘房裏面或多或少都有一個或者數個犯人,這些犯人有的十分正常,看書覺睡。在這些犯人中間,徐默還看到了布萊克尼的影子。
另外還有一些犯人卻表現得十分異常,焦躁地在房間內轉來轉去,不時會死命地用頭敲擊牆壁,個別人甚至在進行一些自囘殘行為。不過,看監囘視屏前面的眾多白大褂神情都是十分平靜,對於這些犯人的自囘殘行為毫不動容,甚至都沒有叫警衞阻止他們。
一個個監囘視小屏幕看起來,徐默的瞳孔慢慢地縮了起來,他終於在眾多小屏幕中看出了一些規律。監囘視屏從左到右的牢囘房編號,越是左邊的犯人便越正常,越是右邊的犯人便越不正常。最右邊屏幕的犯人基本上四肢都套着鐐囘銬,連脖子上也套着耝囘大的項圈,像狗一樣被拴在牆角。
這些犯人眼睛赤紅,四肢着地,雙手上的指甲又長又尖,上下四顆犬齒尖鋭如刀,嘴巴里不時滴下粘囘稠的口涎,喉囘嚨中不斷髮出瘋囘狗般地低吼。他們所在的牢囘房一片藉狼,到處是他們留下的爪痕和齒痕。
“嘟嘟!”26層中再次響起了警鈴囘聲,不過這一次顯然與徐默無關。
“56號犯人逃跑了!她朝着27層去了,阻止她!”一個白大褂驚呼道。
“26、27兩層的警衞人數不夠,亨特,讓你們上面樓層的警衞下來幫忙!”一個穿制囘服的警衞頭囘目衝着自己的對講機狂呼到。聽到警衞頭囘目的喊聲,徐默嘴角一咧,隱入暗中…
幾分鐘之後,重新改頭換臉的徐默,光囘明正大地通囘過全安走道,衝向27層。剛入進27層,徐默便看清了這一層的全部情形。
這一層的設置很簡單,整個廣闊的空間,只有兩個連接着眾多皮管的立式羊囘水醫囘療箱,兩個醫囘療箱當中各有一個女人。其中一個醫囘療箱的前面站着一個十餘歲的女孩,女孩雙眼赤紅,朝徐默和其他警衞呲着尖利的犬齒。
徐默匆匆掃了一眼醫囘療箱,剛要將目光轉向這個犯人女孩,便僵住了⾝囘體,閃電般再次扭過頭,看向另外一個醫囘療箱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