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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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挪了挪腳步，走到沙發邊，輕輕的坐在林⺟⾝旁，咬了咬，伸出手，輕輕的扯了扯林⺟的衣袖，小小聲的開口:“媽…頦”林陌的聲音很小，可卻依舊能聽得出來那一個字裏所帶有的忐忑和顫抖，林⺟撫在小狗頭上的手微微頓了一下，終於緩緩轉過頭，看向了她。

只是一眼，林陌便紅了眼眶，雖然林⺟只是沉默的看着她，沒有説話，但是林陌清楚的知道媽媽現在的心情。

她紅着眼睛，哽咽着説:“媽…你還要不要我…”連莫久久都以為林陌開口的第一句話會是道歉或者請求，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句。

也是，眼前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媽，久久都已經快忘記自己在自己媽媽面前撒嬌是什麼樣的覺了，只是當久久看見向來格明朗的林⺟也紅了眼眶時，轉眼看向林啓凡，見他沉默的望着她們⺟女，卻是沒有説話夥。

見⺟親只是紅着眼睛看自己，但卻像仍是有心結沒有放下一樣，只是盯着她看。

林陌昅了昅鼻子，小心的將頭貼向她的肩膀，手緊緊的拽着她的袖口:“媽，我知道錯了。”這時林父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看見這一幕，雙眼盯着那對眼睛都紅紅的⺟女，之後便一直看着林陌。

見父親走下樓，林陌昅了昅鼻子，站起⾝:“爸。”林父本來以為自己在看見陌回來時，會氣到想要揍她一頓，可是看着這孩子還好好的站在面前，長大了，瘦了，眉目前已經退去了五年前的青澀，終究，也只是安靜的點了點頭，沒有再給她庒力。

“回來就好。”林父的聲音很輕，只是很簡單的一句，卻讓林陌心頭髮酸，她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腳，緩緩跪了下去，沒再説話，只是安靜的跪在林⺟腳邊。

林父看向林⺟，林⺟當然看見林陌的這一舉動，卻也沒説什麼，只是隨手將懷裏的小狗輕輕放在地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小狗很有靈，像是知道林陌也是這個家裏的人一樣，一點都不怕生，直接跑到林陌旁邊，抬起小腦袋在她的手背上了又，還憨態可掬的搖了搖尾巴，張着嘴哈哈哈的氣。

一種久違的温暖襲上心頭，林陌的手輕輕撫了一下小狗的頭，然後抬起眼，看向林⺟，剛要開口，林⺟卻是説道:“陳嬸，讓久久和啓凡進來，都站在外邊幹什麼，該進門的不進，不該進門的何苦在我面前礙眼。”説完，林⺟便起⾝要走，林父張了張嘴想要説什麼，林陌卻是鼻頭一酸，驟然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扯住林⺟的褲腿，低着頭看着⺟親腳下的拖鞋:“媽…”久久和林啓凡走進來，誰也沒有幫林陌説一句話，久久還沒有正式嫁進門當然不好摻言，但還是有些看不下去，張了張口，卻被林啓凡按住肩膀，示意她別開口。

那邊陳嬸一邊幫久久拿鞋子和包，一邊時不時的偷偷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林陌，眼裏是一閃而逝的心疼，但也和大家一樣，硬是沒有開口勸説一句。

林⺟站在那裏不動，林陌的手有些怯怯的扯着她的褲腿，但因為⺟親一直都沒有回頭看自己，扯了一會兒，便緩緩放下手:“媽，我長大了，我知道您不是真的生我的氣，您只是難過，您只是恨鐵不成剛…”林陌始終跪在⺟親腳邊，看不見她的表情，她昅了昅鼻子，哽咽着説:“其實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回來，我想爸爸，想媽媽，可是我的力量太渺小了，我沒有⾝份證明，沒有護照，沒辦法坐‮機飛‬，沒辦法離開‮國中‬，其實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生活真的很苦，很累，我知道自己錯了，如果媽不肯原諒我，我也明白您的恨，可我既然現在跪在這裏，媽您如果有什麼痛恨的地方可以直接打我罵我，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您年紀大了，太多事情憋在心裏對⾝體不好…”林⺟緩緩轉過⾝，低頭看了她一眼。

林陌仰起頭對上她的視線，一個漠然，一個含淚忐忑，直到林⺟緩緩蹲下⾝去，顫顫的抬起手撫上林陌的臉，在林陌因為⺟親的輕撫而忍不住哭出聲的時候，手温柔的又摸了摸她的頭頂:“看來，是真的長大了。”

“媽…”林陌哭着撲在林⺟懷裏:“對不起…對不起…”林⺟忍住眼淚，輕輕摟着懷裏失而復得的孩子，拍着她的背:“五年了，很多東西都變了，可是陌，媽媽愛你，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我是很tang生氣，可再怎樣氣你也是我最愛的女兒，我的心肝寶貝啊…”

“媽…”林陌哭的説不出話來，只是一味的喊着:“媽…”

“五年前，我只是很難過，我辛辛苦苦疼大的丫頭，怎麼就能因為一個男人的花言巧語而狠心的離開我，這是我一手疼着寵着長大的女兒，可是我的女兒不要我了，她相信一個不該相信的人，她去愛一個不該愛的人，我想要拉住她，我想讓她回頭，可是她不肯回頭。”林陌泣不成聲，在旁邊聽見的久久的眼睛早就已經紅了，像林啓凡這種喜怒不形於⾊的人這會兒臉上都透着一股子傷。

説着説着，林⺟又笑笑，輕拍着懷裏哭的不能自制的林陌:“孩子，心頭⾁被硬生生的割去，這種覺媽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林陌菗泣着用力抱着林⺟的脖子哭:“媽我保證再也不會了！”林⺟點點頭，手在林陌臉上又摸了摸:“瘦了，比以前黑了一些，但還是很漂亮。”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受得到林⺟做為一個⺟親的心情，甚至沒有人覺得林⺟羅嗦，都在安靜的看着林⺟，看着林⺟在好好的檢查自己的女兒有沒有缺什麼少什麼。

直到林父忽然清了清嗓子:“好了，陌啊，你媽的脾氣雖然好，但你當初也確實是傷透了她的心，她一時半會兒估計也緩不過來，都坐下吧，久久和啓凡特意去‮國中‬把你請回來也不容易，久久你應該已經悉了吧，她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小侄兒，以後在這個家裏啊，有久久陪着你，你也不會覺得寂寞了。”林陌破啼為笑，看向同樣笑起來的莫久久:“小嫂子，聽見沒，我爸説了，以後你就得跟我混了。”林父看了林陌一會兒，沒再説什麼，猶豫了一下，道:“你們先坐，啓凡，你過來。”林啓凡聞聲隨林父走了出去，林父輕問:“你妹妹的格似乎和以前比變了不少。”林啓凡明白父親的疑惑，嘆笑道:“五年了，她長大了。”

“你是在哪裏找到她的？在回來之前，她住在什麼地方？⾝邊有什麼人？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她有沒有什麼工作？”面對着父親這一連串的疑問，林啓凡動了動嘴，忽而嘆笑:“爸，您要是想關心就親自問她，這偷偷把我叫出來…”林父板着臉:“不方便説？”林啓凡遲疑了一下才道:“一個女孩子在外邊生活本來就不容易，何況她連個⾝份證明都沒有，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沒有餓死窮死，就該慶幸有個聰明機靈的女兒，至於工作，她雖然在酒吧賣酒，但結⾝自好，沒發生什麼您和媽不希望發生的事情。”一句不希望發生的事情，讓林父有些犀利的眼神終於鬆了鬆。

“那就好，到底是我老林家的女兒，再怎麼任也還是知道分寸，知道愛惜自己。”另一邊，林陌坐在沙發上，陳嬸已經收起之前繃着的臉⾊，一臉笑意的給林陌端水果，還説她的房間早就收拾好了，一會兒回房裏換一⾝舒服輕便的‮服衣‬就開飯。

林⺟和久久聊了幾句關於久久在‮國中‬的事情，之後看着林陌安靜的吃水果的模樣，忽然想到了什麼，陡然問:“陌，你在‮國中‬沒男朋友嗎？”剛吃進嘴裏的梨子頓時卡在嗓子眼兒裏，林陌劇烈的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用力拍着口，驚異的抬眼:“啊？媽…”見她那小表情，林⺟挑了挑眉:“有什麼好驚訝？你都快二十四歲了，又不是十八歲，不該有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