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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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來。”她頓了頓,伸出手要接過冰袋。
見她堅持,他這次也沒再勉強她,將手移開,讓她自己按着冰袋。
騰折了一下午,晚上也沒吃東西,這會兒又騰折了半天,季莘瑤低頭一邊給自己冰敷,一邊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眼神很是惆悵。
她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下這麼大的雨,為什麼跑出去找我?”⾝側忽然響起一道淡淡的聲音。
她抓着冰袋的手一緊,倒是沒有逃避這個問題:“我説了,我不想因為搶了你的傘,而害的你…”
“季莘瑤,關心就是關心,何必找那麼多理由?”他低笑。
“隨你怎麼想。”她按着冰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好在她沒那麼幼稚的去做一個縮頭烏⻳逃避問題。
是啊,她剛剛為什麼會舉着傘衝出去,為什麼這麼擔心他有事,為什麼在看見他的那一剎那懸起的心終於放下,為什麼在他將她抱起來的時候覺得踏實。
可是那又怎麼樣?現在説什麼都晚了!
“不僅全⾝長満了刺,你這嘴也夠硬。”他笑了笑,垂下被她咬的險些鮮血淋漓的手,扯過一條被圍在她⾝上。
這時有人敲門,他去開門,是半山會館的工作人員送來的薑湯,顧南希讓那工作人員離開,徑自推着小型餐車進來,將那上邊的薑湯倒出來一碗,遞給她:“喝些薑湯,別再生病了。”季莘瑤沒接,沒有要繼續受他恩惠的意思。
見她鐵了心的不動,顧南希倒是不惱:“看來是等我餵你。”她募地抬眸看他一眼,直接抬手接過薑湯,低下頭,聞見那冒着熱氣的薑湯裏那濃濃的姜味兒,明明薑湯並不辣,可卻莫名奇妙的讓她覺得辣的眼睛疼。
“小心燙。”他温柔的説。
他仍然是那個一次一次將她裹進那層層温暖裏的顧南希。
那種暖在心底的温柔,那種他永遠深知她心裏所想,懂她所需的一切,彷彿是一塊最柔軟的觸角。
不是覺不到他現在的種種呵護裏似帶着一抹歉意與珍惜,她季莘瑤不是那種喜歡和人鬧彆扭沒事找存在的小丫頭,她只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兒。
因為她喝薑湯,不得不雙手捧着碗,顧南希坐在她⾝旁,幫她繼續冰敷。
直到她喝完了薑湯,終於覺得⾝上由裏向外的暖了些,之前鼻子的堵塞也消退了許多,她伸手想要自己去按冰袋,他卻是忽然輕輕抓住她的手。
她想收回手,卻覺到他的手指在她右手無名指上輕輕撫過,她心裏一酸,想起那一曰他手心裏的那一枚她始終未能給她帶上的婚戒。
“那天的事情,還有一些複雜的原因,無非也是我太過自信,以為可以及時趕過去,卻沒想到中途會發生一些我並未預知的因素。”他握着她的手,沒有放開,修長的手指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温柔的輕撫。
“莘瑤,我很抱歉給了你那麼大的傷害。”他的眼神温柔如水,目光靜靜的看着她抬起的眼:“但是別這樣封鎖自己,你的刺已經幾乎被拔光,再重生新長出來,會比拔掉更痛苦,別因為我而承受這樣的痛楚,我也不會讓你這樣。”印象中的顧南希彷彿大把的時間都在工作,出差,開會,忙碌,他很少有這樣閒暇的時間停留在這樣一個地方。
而他這樣的停留是為了誰,他的眼中看到的是誰,她怎會不清楚。
她咬,低頭看着兩人握的手,本能的想要菗出來,卻發現他握的很緊。
“顧南希,我們…”
“離婚協議我沒有籤。”他説。
她一怔,猛地看向他:“什麼?”他墨⾊的黑眸温和而暖意融融的看着她:“離婚協議,我沒有籤。莘瑤,就算想要離婚,只是那兩份簡單的離婚協議本沒有任何用處,一切都並不晚,只要你的心還願意回來,回來這個你曾經説過永遠不願離開的地方。”你的心,才是我最想去,也一輩子不願離開的地方。
這是她曾經説過的話。
她幾乎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份協議他沒有籤?她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漸漸蹙起秀眉:“顧…”他的手不知何時撫上了她微濕的髮間,眸光柔和温潤,她沒有再想試着菗出手,那條在她心裏的時光隧道彷彿在心裏畫了一個圈,在慢慢的倒退,再倒退。
很多次季莘瑤都在問自己,那一天如果她沒有闖進那家店酒,而是耐心的在將要舉行婚禮的店酒等着他,等着他解決眼前的阻礙與難題,會不會,一切都不會走到那一步。
她不知道這輩子究竟有沒有人打過顧南希那一巴掌,可她打了,她不知道在那一剎那,她在他面前,在顧家人面前,在所有人面前,是不是真的像是一個殺進奧特曼老巢的穿着婚紗的怪獸,兇悍而可怕。
只是那一剎那她很難過,難過到不堪重負,難過到不想獨自飲恨,難過到已不甘心一個人去痛,於是,那便一人分一點吧。
可是那一切的一切,若是在知道真相後重新來過,她是否還真的能打得下去那一巴掌。
她目光離,腦子裏有千千萬萬條思緒在轉動,卻沒注意顧南希撫在她髮間的手已停止了動作,抬起她的臉,俯視着她,須臾當那温暖薄潤的温柔的吻上她的,那悉的觸和幾乎能出她眼淚的悉的氣息無一不在摧毀着她心底的壁壘。
有人説,温柔是刀,是最鋒利的刀。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相信過這句話。
如是這一刀,他往往劈的絲絲入扣,讓人一不留神,便幾乎徹底的掠城奪地。
她動了動嘴,其實是想説話,他的舌卻在剎那間鑽了進來,讓她本能的想躲閃開。
但他的手托住她的後腦,舌尖耐心的一點點翹開她的牙關,她想後退,他卻前進,他想閃躲,卻被他扣在懷裏。在這温柔的廝?磨裏,季莘瑤才發現原來堅強是給別人看的,在顧南希面前,她常常是被他看透的那個最脆弱孤單的小丑,在他的眼裏,無所遁形。
其實這樣的男人才最可怕不是嗎?
她抬起手,手上不自覺的想要抗拒,卻是覺他反手將她抱緊,在兩人⾝體緊密相貼的瞬間,他的呼昅漸漸變的急促,他墨⾊的黑眸裏是深暗的見不着底的淵潭,火熱的凝視終是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卻又退縮不得,只好閉上眼睛。
有什麼東西在體內亂竄,似是一股熱嘲,又似某種望渴,她隱約記得自己似乎有什麼事情被她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心頭躥起的那股熱情彷彿燙着她的心。
他的全⾝彷彿每一寸肌理都凝聚着⾼熱,將她放在牀中,頎長而火熱的⾝體覆住她的⾝子,淡冷平靜隱去的魅然眸⾊浸沉着凌亂和迫切。
心口有一個角落漫起一股酸意,揪的她心痛,她睜開眼,看着他深暗的黑眸。
當他的手覆在她前,温柔的挑`逗引得她輕輕顫慄,卻是隱約記得好像不該這樣,卻又像是被他的目⾊魅惑住。
温潤的再度輕輕覆上她柔軟粉,他的吻,那樣輕,那樣細緻,無比耐心的安撫她酸楚的情緒,引`誘出她幾不可察的澀羞回應。
?舌纏`綿中他暖熱的掌探入她衣內,撫刷過她的肌膚,極度情動而無限愛憐的輕柔逗?引,惹得她不由自主的嚶?嚀出聲,卻是満臉脹紅。
“別…”她終於從這片混沌中想起了自己孕懷兩個半月的事,忙想要叫停。
卻是似乎他比她更清楚這一事實,在她剛一開口的剎那,便在她耳邊吻了吻,然後勉勵剋制着`望,抱着她翻過⾝,讓她側躺在他的懷抱裏。
她在他懷裏不敢亂動,怕一不小心又挑起他還沒熄滅的火。
“兩個半月…”他在她頭頂嘆了嘆,嗓音暗啞。
季莘瑤不知該説些什麼,只好藉口自己腳疼,他便直接扶她重新坐起⾝,將冰袋放在她腳上:“這樣躺下,別再動了,冰袋這樣可以固定住,不用一直用手去扶。”説時,他將冰袋微微移開了些地方,看着她腳踝上的腫紅,似是在觀察有沒有消退一些,伸手以着很輕很温柔的力度輕輕撫了撫,雖然仍會覺得有些痛,但她忍了忍,沒有將腳縮開。
“你在找到我之前,就已經扭傷了?”他忽然問。
如果是剛剛扭傷就被他抱回來,絕對不會腫成這樣,除非她扭傷了很久,卻一直一瘸一拐的在坑坑窪窪的農場裏走。
“沒傷多久,就是之前不小心踩到一塊石頭。”她假裝像是很疼一樣,忙伸手拉開他的手,自己捂着那處腫紅不再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