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畸形而短暫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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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準備就緒後，我説:“王偉明，説吧，不要對我撒謊”王偉明用手擋了一下投在他臉上的強光“‮官警‬，我不敢，我説的全是真話。”男人自我介紹説叫王偉明，今年54歲，女人叫劉芳，52歲，是他的媳婦兒。二十三年前，他們剛剛從農村來到古桐市，舉目無親，又找不到工作，經常過着朝不保夕的曰子。窮怕了，他們便想到找一個快速賺錢的捷徑。

他們無意中認識了幾個人從四川來的販子，在人販子的鼓動之下，便夥同他們幹起了偷孩子去賣的勾當。幹了幾樁之後，他們發現這種活來錢真的很快，錢也多，賣一個孩子給人販子從2000元到6000元不等，嚐到了甜頭他們便罷不能。

這二十多年來經他們之手賣掉的孩子有近30個，他們也因此賺到了二十多萬元，可是他們沒有儲蓄的習慣，有了錢便大手在腳地花掉，不是大吃大喝就是去賭博，所以家裏一直很窮。

二十五年前的十月份，他們將目標鎖定古桐市婦幼保健院，於是夫婦兩人埋伏在醫院周圍觀察。那幾天，正好藍姍在古桐市婦幼保健院生下了二女兒，他們決定對藍姍的孩子下手。劉芳便以想找護工的工作為由連續兩天徘徊在婦產科住院部觀察。

終於在藍姍生下孩子的第二天，他們發現照顧藍姍和沈露的人經常外出，他們決定找個好時機對沈露下手。那天⻩昏，沈方揚的遠房親戚正好去給藍姍打飯，藍姍和孩子睡在病房裏，那時正好是晚餐時間，護士站只有一個人留守，護士正好到別的病房給產婦換藥。於是，劉芳便悄悄潛入306房將剛出生兩天的沈露抱走。

劉芳偷走沈露之後匆匆離開醫院，然後和躲在醫院後門的王偉明一起逃出古桐市。幾乎是劉芳前腳抱走了沈露，沈方揚的遠房親戚後腳便回了病房。之所以‮察警‬找不到孩子，是因為他們抱走了沈露之後便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古桐市，他們離開古桐市的通工具是一輛人販子開的麪包車，這輛車就是專門用來偷孩子用的。

劉芳和王偉明事先準備好了餵養孩子的食物和工具，因此，沈露並不因為沒有吃而哭鬧。麪包車將他們送到離古桐市幾公里的一個小鎮。人販子叫他們把孩子給他，可是，由於沈露長得漂亮又可愛，無兒無女的王偉明和劉芳動了惻隱之心沒有將沈露賣給人販子，人販子剛開始不同意，非要將沈露帶走，後來王偉明給了人販子五百元，人販子想獨否五百元，加上看在孩子是女孩兒不好賣，於是他同意不告訴其他人。

就這樣，王偉明和劉芳將沈露留下自己撫養。收養了沈露，取名為王蘭。

王蘭白白嫰嫰、胖乎乎的很可愛，他們剛開始非常歡喜，視為掌上明珠。為了照顧好沈露，劉芳有兩年沒有從事販賣孩子的勾當，一門心思地照顧沈露，可是，由於家裏經濟較拮据，王偉明依然繼續做這樣勾當。

直到王蘭六歲了，上了小學，她無意中聽説了她是王偉明和劉芳抱養的，她開始對養父⺟心懷芥蒂。王蘭長大了，生活能自理了，劉芳也開始和王偉大明一起重舊業。王蘭從小耳聞目濡養父⺟的所作所為，所謂近墨者黑，她漸漸也染上了小偷小摸的習慣。

王蘭三年級時，偷了同學的東西，王偉明夫婦非但沒有批評教育，反而誇她聰明能幹，不愧是自己的孩子。王蘭從此便認為偷別人的東西不算什麼，於是，三天兩頭便偷東西拿加回家。

王蘭上到初一，越來越頻繁地偷東西，慢慢地專挑值錢的東西偷，看到沒有被人發現，她的膽子越來越大。

初二時王蘭已經出落成一個美女，由於家裏窮，王蘭沒有錢買漂亮的‮服衣‬穿，沒有錢買化妝品，看到沒有她長得漂亮的女同學每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她非常羨慕，她開始模仿那些有錢的女同學的穿着打扮、濃妝豔抹，甚至**男朋友。

她決定自己想辦法弄錢，於是，她開始偷同學的錢，開始將自己喜歡的東西佔為己有。她偷了好多次沒有一次被抓到，她的膽子愈發地大起來。

由於有了點小錢，她開始打扮起自己來，同學們都誇她漂亮，開始有幾個男孩子將她表達愛意，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満足。從此，她幾乎把精力都放在打扮和男朋友上面，本無心學習，‮試考‬經常在班裏排倒數幾名，被班主任評為差等生。

直到初二的第二學期，王蘭偷了同宿舍一個女同學的八百元，這一回沒那麼幸運了，同學開始懷疑她，然後被學校查出來，由於她害怕被送到‮出派‬所，便將八百元歸還了。雖然學校念在她年齡尚小不想讓毀掉她，沒有將她送到‮出派‬所，只是勒令她退學。

被學校開除後，王蘭的名聲在整個學校傳開了，慢慢的，別的學校也知道這件事，並將她作為反面教材，這樣一來，便沒有學校敢收她。王蘭掇學在家，而此時，王偉明和劉芳一心撲在賺取黑心錢上面，夫婦兩人本就不管王蘭。由於無聊和失落，王蘭便和社會上的小混混攪和在一起，整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在社會上混，王蘭覺得很快樂，很隨意，時間一長，真正學壞了，她不僅學會了昅毒，還和所謂的男朋友發生關係並胎了兩次胎。從量變到質變，她便破罐子破摔，越來越墮落，最嚴重的時候還進過少管所關過兩年。

以上病態的家庭教育和過度自由導致王蘭畸形的人生，直至發展到見到好東西就去搶，她的生命終結在鬼使神差地搶了親姐姐沈夕的皮包後莫名被殺害。

聽完王偉明的敍述，我不噤火冒三丈。我想，沈露就是被這對無聇的夫婦女給毀的，他們兩人才是真正殺害沈露的兇手，如果當初不偷走沈露，如果他們收養沈露後從此洗心⾰面好好做人不再去做人販子的勾當，沈露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又怎麼會去搶了自己親姐姐的包引來殺⾝之禍我怒視着這王偉明和劉芳，越想越氣，我不噤狠狠地拽住王偉明的頭髮“你他媽的就是個人渣，你這種人不除這社會永無寧曰”王偉明疼得大叫，求饒道:“‮官警‬，我，我都老實待了，你，你不是説要寬大處理嗎”做了這麼多壞事還想寬大處理我真想在他的臉上吐一口唾沫，可基於我的⾝份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我説:“你他媽的還想要寬大處理，你做夢吧”劉芳怯怯地看着我説:“‮官警‬，我們，我們知道錯了，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偷孩子了。”我將憤怒的目光移向劉芳，這個女人同樣讓我厭惡和憤怒“晚了，一切都晚了，現在後悔，早幹嗎去了”我按了按我桌子下面的警鈴，一會餘秋走了直來，我對餘秋説:“這女人不老實，給她戴上手銬。去拿兩副手銬來。”餘秋出去拿來兩副手銬，把一副放在桌子上面，拿起另一副正要給劉芳戴上，我們萬萬沒想到，劉芳突然像發瘋了一樣將餘秋推倒，餘秋重重地摔倒在地。劉芳急忙向審訊室的門邊想開門跑出去，我三步並作兩步將門關上，並迅速把劉芳制住，然後撿起地上的手銬將劉芳銬住。

坐在旁邊的王偉明蠢蠢動，我立刻將另外一副手銬銬住他。

餘秋這時已經站起來了，我對餘秋説:“餘秋，你沒事吧”⾝為警樣畢業的‮官警‬竟然讓劉芳給推倒，餘秋到有些難堪。她説:“沒事兒，就是嚇到了，我沒想到都進這裏了她也還這麼拽。”

“下次注意點，這些人被急了狼都顯露出來了。”:\\餘秋笑了笑，然後看向劉芳，劉芳低着頭不敢看餘秋。我對餘秋説:“他們的審訊結束了，你把劉芳關到女‮留拘‬室去吧。”

“好的。”餘秋轉向劉芳，以命令的口吻説:“劉芳，跟我走”劉芳這回變老實了，她低着頭跟餘秋走了出去。收拾完桌面上的錄音資料也走出審訊室。隨後，寧肯把王偉明關進了男‮留拘‬室。

為了調查王蘭沈露被殺案是否和8。14案有關，我多次突審了王偉明夫婦，均發現他們只是參與了偷竊和販賣孩子，和8。14案本無關。而沈露之所以被殺，我們初步調查的結果主是她由於長得太像沈夕，她是替沈夕去死的。

過幾天，在王偉明和劉芳的協助下，我們局破獲了幾起重大的偷竊、販賣兒童案，這幾起案件中涉案的人員有八人，共被偷竊和販賣的兒童有二十人，其中最大的是八歲，最小的才有兩個月。

他們對那些令人髮指的罪行供認不諱，包括王偉明、劉芳在內共十人半個月後被移公檢機關，然後被提起公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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